<p class="ql-block">当年在邦养社管会楼上的小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71年底,邦养的知青们陆续返城,当时小彭已是生产队的核心领导成员,他提议正式建一所小学,由锡斌来任教师,木冬协助开展教学,大家都很支持。没有课桌椅,就动手挖土和泥拓土基,把土基搬到教室里,搭上木板作为课桌和椅子,黑板用几块木板钉起来后刷上黑漆也就成了。刚开始时,有16个学生,但"野"惯了的学生满地跑,为了镇住这些小孩,常来知青点的景颇大嫂手执竹板前来"武力"镇压,才最终使教学得以开展。小学的课程除简单的语文算术外,还包括有课间操、跳绳和唱歌。记得72年的六一儿童节,锡斌带领学生们由小彭开手扶拖拉机送到瑞丽城与红城小学联欢,受到热烈欢迎和接待,锡斌和学生们都很感动。这之后,来上学的学生越来越多,附近寨子的老乡也将自己的孩子送来,使锡斌深受鼓舞!</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锡斌能将小学办得如此有声有色,与他的秉性好学分不开。锡斌随其姐锡筠落户邦养时,仅有初中学历。邦养知青户多为老高三的同学且有浓厚的文化氛围,家长老八赵永康随身带有各类数理化教科书,引起锡斌强烈的学习愿望!每天繁重的劳动一结束,锡斌就一头钻到书堆里自学。一次夜间看场,带着物理教科书和煤油灯钻进窄小的窝棚,看书入迷之际,不慎油灯点着窝棚,风助火势,瞬间突发大火,虽及时得以逃生,被盖和书却化为灰烬。这本书一直让他感到心疼和对家长老八的愧疚。</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另一件事也看出锡斌的钻研精神,70年他利用回昆探亲机会,将920(赤霉素甲)实用技术带回邦养,在集明的帮助下,土法上马,制成了920。920在菜园里施用后效果明显,县里专门组织人前来参观。在锡斌返城之前,大队支书记老郎特地组织了一个920的培训班,并声言,如果不办好培训班不许回昆。当时德宏卅的报纸和电台对此还作了专题报导。</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如今已是大学教授的锡斌回忆说:“73年在决定回昆之前,我甚至不敢告诉孩子们,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返昆之后,展转收到了来自村寨孩子们的来信,那是用生硬的的字和图完成的一封迟到的信,其中还夾有6斤粮票,2元钱和一支用孔雀羽毛制做的书签,这在当时已是很贵重的馈赠了,何况是出自孩子们之手。从信中大致可以看出,孩子们认为按照景颇族的习俗,亲人出远门,要送上粮食、蔬菜和钱款,而孩子们未能当面送交,感到对不起老师。因为老师是回家找父母的,是好事。手捧书信,心潮澎湃,多好的孩子,我俨然已成了他们的亲人呀!至今那支孔雀书签,我依然保存完好,就算是对人生价值的回味和对人生遗憾的感慨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时过境迁,2017年春节前,锡斌重返原来的村寨,这时面前矗立的是一所全新的邦养小学,三幢高大的教学楼,平坦的水泥广场和球场让人异常兴奋,真是今非昔比。令人欣慰的的是,瑞丽村的文化教育不但没有停止,更是欣欣向荣,跟上了时代的步伐。</span></p> <p class="ql-block">2017年,锡斌在邦养小学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小学生木比和衮汤果</p><p class="ql-block">学生们送锡斌老师的孔雀羽书签和<span style="font-size: 18px;">当年的小学生名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知青简易医疗点成立后不久,社长通知炽瑛到弄贤大队参加了一个星期的赤脚医生培训。回来后,炽瑛就成了队上的业余赤脚医生。一天中午小彭急匆匆跑来说:"冯头,快去看看米珠,他的脚被刀砍伤了!" 二人赶到现场,只见米珠一只脚的膝盖处被砍开一大个口,鲜血直流,膝盖深处白白的骨头都已经露出来了。炽瑛赶忙清理伤口、消毒后加压包扎起来。"你不缝针?" 小彭突然问道,炽瑛抱歉道:"我没有高压消毒过的手术包,缝不成啊!只有先止血包扎,然后赶快送到医院去缝针 。" 话还没落音,小彭立即背起米珠就往山下跑。炽瑛想跟去,他回过头说:"你回去吧、我去就可以了。" 就这样一个人背着小米珠连走带跑,走了四公里多的下山路,硬是把米珠送到了姐线医院挽救了米珠一条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天刚吃完晚飯,小彭就说:"尚大哥的脚肿了,今天也没能出工。冯头去看看吧。" 炽瑛马上拿了药箱就走,可刚一出门,外面漆黑一片,顿时觉得有点害怕。小彭好象看出了她的心事,"別怕,我领你去。" 到尚大哥家一看,他脚上姆指的指甲处又红又肿、触摸那蚕豆般大的肿块直烫手。小彭问道;"又要送医院?" 炽瑛检查后说:"暂时不用,他现在还没有发热等全身性的反映,先用我的办法试试看。" 便在伤口处进行消毒,然后拿了一具注射器套上针头,一点点地把肿块处的脓液和血水抽出来,再把上面的皮剪开,把云南白药撒进伤口,加压包扎起来。随后拿出"阿莫西林",做了试验,打了针后才离开。在炽瑛的细心看护下,尚大哥终于痊愈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乡的第二年,不少知青朋友先后越过边境加入了缅共。随着战事的变化,不少知青献出年轻的生命,有一些知青受伤后被迫回国休养。我所知道的知青中,杨丹牺牲了,林其华,桂玉诚负了伤。邦养的知青户成了缅共知青朋友的大后方。桂玉诚因在战场上抬大炮时扭伤了腰 ,曾多次到邦养村养伤。每次回来,小彭总是把自己的床让给他睡,抬水送饭,无微不至。自己则随便到旁边一张光竹板上去休息。村里缺医少药,炽瑛主要采用按摩、扎银针的方法进行治疗。所幸效果不错,腰刚一好,老桂又忙着上前线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天傅衍明护送着负伤的林其华从缅甸前方回来。其华后背的上方被流弹所伤,伤口感染了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是疼痛难忍才回来。炽瑛一看伤口就惊呆了,伤口上尽然发現什么东西在动,仔细一看,还真是长了蛆虫。好在没伤到骨头,量了休温,也没有发热,炽瑛赶忙用双氧水清洗伤口,再用碘酊消毒,其华痛得叫起来,同学们要求给他打止痛针。炽瑛没好气地说:"不用了,男子汉大丈夫打仗都敢去,这点碘酊算什么?" 其华一听不叫了。原来其华心里有愧,当初大伙苦口婆心地劝他别去,他非要去。炽瑛轻轻地用小镊子从伤口里拨出三四条小蛆虫。然后为他消毒包扎。一连七八天为他换药,打"阿莫西林"消炎针。慢慢的,伤口底部开始长出了新肉芽,其华的伤口慢慢恢复和痊愈了,那段时间,大诸和同学们总是悄悄的跑到社员家去买鸡蛋,为他精心调理,可是等伤口才好点,人又到前方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赤脚医生炽瑛、妹妹炽萍和景颇姑娘木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