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那场史无前例的上山下乡,让我们有了“知识青年”这个称号,从此,在中国的历史上就有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我们,再艰难的路我们也能走。</p><p class="ql-block"> 1976年8月23日一辆大卡车把我们送到了抚顺县会元公社上黄大队,到了大队后,才知道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大队的人又把我们分到了不同地点的五个小队,我被分到了五小队,也称马圈沟,共有十几户人家,是远近闻名的穷村,村民靠卖血为生。我们青年点在村子的最东面,因为四面环山,到了晚上,老乡家的牛皮纸窗帘一放下,外面就只有“星月交辉”,遇到阴天下雨看不到星星,漆黑一片。我怀揣着爸爸送我的《论青年修养》和一身的稚嫩,懵懵懂懂的在这个小山沟“安了家”。</p><p class="ql-block"> 在一个漆黑的晚上,青年点点长把我们准备睡觉的九个女生叫到男生房间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趁着天黑,男生全体出动,到山的北边三道沟去偷狗,女生负责在家烧水,做狗肉……。记得等到下半夜了,男生才回来,青年点顿时像过年一样热闹的不亦乐乎,女生像欢迎胜仗归来的战士,男生们兴奋的和女生们讲刚刚进行的“战斗”过程。(杀狗过程略,实在不忍再想)没有调料,没有油,只有大粒盐,女生把大粒盐压碎,煮熟的狗肉蘸着盐面吃……。就是那次,让我这辈子也不吃狗肉了,一是看到那条已被勒死的黑狗,心就疼的不行,二是受不了那种吃法,就吃了一小块儿,都要吐了。我到现在也不吃狗肉,真的不是因为满族(我是满族)的习俗和戒律,因为我对我的民族了解的甚少。</p><p class="ql-block"> 在青年点一个月,我就调到公社文艺队。记得1977年的一个深秋,我们会元公社文艺队各大队巡回演出,我因家里有急事当天回市内家里,下午又返回了演出地点排山大队,但是我赶到了排山大队才知道,队伍已经到了下一个演出地点马前大队。当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左右了,从排山到马前需要翻过一个小山,路程不算太远。和当地老乡打听好了怎么走,又要了一把旧镰刀,忐忐忑忑的上路了,山上的小路曲曲弯弯,只有一米多宽,天渐渐暗了下来,不知这山路平时也少有人走还是那个时间段没人走,反正从上山就是我一个人。走到山顶的平地时,我看到路的右边是草地和矮灌木,路的左边就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坟地和松林了,我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了,离我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有一条六百毫米左右长的蛇 ,当地人叫它黄花松,从草地穿过小道向坟地爬去,速度很快,瞬间就不见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真有气概,左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右手拿着一把镰刀,大声唱着歌,不知道是怎么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山,走到了公路上。天已经黑了,过了横马路就是马前,当我找到队伍,看到了同伴们,激动的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最后还是哭了,很委屈的哭。</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下乡临行前,爸妈就严令禁止我谈恋爱,所以,情感都是禁锢的,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学会了感情的“度”怎样把握。女知青在农村挺让家长担心的,我把自己封闭的很严实,不越雷池半步,别人也无法接近自己。 还记得我所有事都自己做,尽量不求人,场院一麻袋油嗑我自己连背带拽的运到了仓库,最后连在乡的农民都佩服我说,看着你是挺娇气的,也不像这么能干啊!你太能干了!我告诉他们,在我的家里,在我的成长环境中,没有娇气的土壤,生怕给人留下娇气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那段岁月,一大群十几岁的孩子,在一起劳作生活,互相帮助,学会了农活,锻炼了自强自立。<span style="font-size: 18px;">林林总总的经历丰富了我的人生,也组成了一部长长的的回忆录,供我余生回味。</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