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下【六】作者姜乃成

开心鱼

前言改革四十多年，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有必要以小说的形式把千变万化来呈现，不仅让当代人重温以往，也为子孙后代留下几许记忆。这就是我创作本书的目的。 社会五彩缤纷，故事多姿多彩，一本小说不可能包罗万项，只能节选其中一部分色彩斑斓的情节加以著述，是否能满足广大读者，不敢打保票，只能尽力而为，力争以优美的故事情节，以恰当幽默的语言送给读者，不祈求举觞称贺，但愿带来欢乐。读者开心喜悦，我的愿望达成，不枉费心血。 时代日新月异，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小说内容只能停留在某一历史阶段，某一时间点上，过时与无法超前难免，还望读者谅解。2021.1.9 　　内容简介故事发生在某一大中城市，不同类型的人，在大槐树下展露出他们的人生过往，以交谈的方式述说每人的曾经的经历，虽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们的人生却与国家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一滴水能折射出太阳的光辉，几个人的遭遇能反应出社会的面貌。书中刻划的理发匠，退休干部与工人，外地迁渉者，开黑出租车的农村人等，他们的故事组成一部交响乐，虽说不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也足以让人茶余饭后愉快消磨，但愿如此。还望读者斧正。2021.1.9 【六】好人好报，恶有恶报。 “小花妹妹，这次能到美国与你相逢，重叙友情，我要特别感谢你，没有你的邀请和帮助，我这一辈子恐怕不会见识到美国长啥样，看不到这么漂亮的黄石公园，你求我的事，是我应尽的义务，也是姐夫的责任。” 田螺一边与小花亲昵，一边表达心中的谢意。 “姐夫，咱俩缘未尽情未了，老天有眼把你送到我眼前，这次如果没能如愿以偿，签证到期，你回去后我再给你办，下次把姐姐和孩子一块带来，让姐姐也开开眼。” “我想，不必等下次，这回一定争取让你怀上。三个月呀！三次机会抓住一次就成，尤其是排卵期那几天特别关键，明白吗？” “姐夫，我明白，我感觉最近几天好象就是排卵期，说不定今天就能成功。” “太好了！但愿刚才那炮能击中目标，没白放空炮。” 田螺紧紧搂着小花，小花也愉悦地依偎在田螺怀里。两人赤身裸体，躺在软软的席梦思上，享受人间最美最惬意的快乐幸福时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田螺和小花的甜蜜生活放一放，接着说说诸葛恪和宋一文的情况。 诸葛恪带着宋一文在西亚图，参观了西亚图的一些大公司总部，有微软，亚马逊，谷歌，星巴克等等，随后来到西亚图海边，两人坐在长椅子上，望着波光粼粼的碧海，诸葛恪指着微波荡漾的海水说:“中国和美国只是一水之隔，大洋那边就是中国，如果没有海水，开着车就能把你送回中国，你知道大洋对面是哪个城市吗？” “我哪知道，我猜可能是广州或上海。” “也对也不对，两点连一线，直线距离最近的就是你原来居住的城市。” “哎呀！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此近，仅仅是一水之隔。” “其实也很远很远，一万多公里，飞机直飞也要半天功哩。” “小花妈，嫂子，我很想知道小花的身世和大哥的过去，你能敞开心扉吐露一下吗？” “诸葛老弟，这有什么值得保密的，我马上讲给你，不明白或没听懂尽管提问。” 宋一文想到小花的童年和自己的过去，以及丈夫武斌的点点滴滴。 我是和武斌去朋友家聚会回来的路上，在村子不远处的浅沟里，听到婴儿的啼哭，我俩扒开高高的蒿草，只见一个出生不久的女婴裹在一条薄薄小毯子里。由于是夏天，沟里除了青蒿就是盛开的野花，我抱起孩子回家，发现孩子身上有一布条绑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们年轻偷吃了禁果，孩子无罪，希望捡到的人好好待她，把她抚养成人。落款是不懂事的陈楚。 得到小花，武斌最为兴奋，他说老天知道他不能生育，特意送来一尊神，喜欢得几天没睡好，还给孩子起了小名叫小花，言下之意孩子是从野花中抱出的，意思是永远不要忘了她的身世。 　　我们去当地大队开了证明信，到派出所给小花报了户口，大名武妍花也是我丈夫起的。 小花在我们家当小姐一样对待，没有牛奶就去附近村子买羊奶，三里五村没有，老武就骑车去十里八村打听，好不容易把她喂到一岁多，开始喂奶糕和饼干，大一点才开始吃饭，我们想尽办法用苞米换水稻，尽量叫孩子吃上大米饭。 好不容易小花上了学，到了初中时正碰上文革。 在清理阶级队伍时，老武被当成国民党军官对待，今天批明天斗，以前认定的解放军军官身份被抹杀掉。你说你是北平和平解放时投诚过来的，没人相信。把老武关进牛棚和四类分子在一起，不让我去送饭，也不让我去看，折腾折磨几个月后，老武一病不起，卧病在床，花了很多钱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家里被红卫兵操家，如果不是老武多个心眼在建房时预留了藏宝洞，值钱的东西就会一件不剩，还会加重受刑。 所谓藏宝洞，就是在屋里墙上有个专门用于储存贵重物品的地方，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老武知道如何放进和取出。 从此躲过一劫。洞里有战友送的字画、瓷器、金条、珍珠、翡翠和玛瑙，金银首饰等。这些东西都是从部队回乡时带回来的。 老武在北平解放后被编入解放军四野，从北平开始一直打到海南岛，大小战役无数，轻重伤也很多，老武提出回乡种田，得到批准，上级给了一笔安家费，在村里盖了三间平房。 文革结束，老武得到平反，政治压力没了，但身体完了，临死前告诉我藏宝洞，嘱咐我保守秘密，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出手转让那些东西。 后来改革开放，村里许多人都去城里打工买房，我这才决定卖了几幅画和几件瓷器，在市里买了两室一厅的房子。 与小花相依为命。她在洗浴中心干活，我在家里买菜做饭料理家务。 　　“老弟，你是怎么来到美国定居又加入美国籍的？” “要把这段重要人生讲清楚，恐怕不是几句话就能完成的。你听我慢慢道来。今天只讲个大概，细节以后再谈。”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已是少将军衔，大哥守北平我在山东济南，王耀武兵败如山倒，我化装成一个农民，只身一人逃到了南京，解放军解放了南京，我又逃到了上海，后来随蒋介石残兵败将去了台湾。 五十年代初台湾政府派我去台湾驻美大使馆当武官，有一次我给大使送去一份情报，大使发给台湾，台湾后来情报是假的，怪罪于我，给我处分，撤销武官待遇，在使馆干些杂活。我咽不下这口气，找朋友给我办了绿卡，几年以后，觉得台湾政府腐败，不愿为他效力，大陆又回不去，索性加入了美国籍。在美经商，羽翼渐丰，还找了一个年轻貌的姑娘，结婚生子，以后安定下来，下半生无忧无虑了，谁知上帝惩罚我，把老婆孩子一块接到天国里去。我忏悔，可能是在战场上杀人太多，从此，心如死灰，对红尘提不起一点兴趣，小花的到来才让我重新燃起对生活的美好向往，有勇气把你请来。希望我们共同度过人生晚年的最美时光。 “老弟，你老丈人那边还有什么亲属吗？” “还有一个小舅子，被我弄到美国，小舅媳妇也在美国，他们都在美国工作，在一家大公司打工。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亲人。 　　天将黑时，诸葛恪和宋一文回到家里。 宋一文下厨为诸葛恪做了一顿中国饭菜。 诸葛恪吃在嘴里乐在心上，“大嫂，吃着你做的饭菜令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 诸葛恪回忆着当年从济南逃往南京时遇到的情况。 从济南南门出来，走到天黑来到一个小山村，敲开了最西头一户人家的大门。从屋子里走出一位大嫂，我向她讨口吃的，她把我让进门，忙着给我做了一顿全面粉的疙瘩汤，洗了一棵葱，一碟大醬，我吃的比山珍海味还香，宛如吃的是年夜饭，犹如今天你做的饭。 我饥不择食狼吞虎咽，临走把兜里的钱掏出一把答谢她，她百般推辞，把钱塞给我。我问她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她告诉我丈夫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儿子躲到姥姥家。她一个人看家。 那是一顿救命的饭，一生也忘不了，不知以后她家如何，她又怎样？ “诸葛兄弟，后来呢？” “后来我爬上一列南下的火车，一下子把我拉到南京。从此得救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好好休息，走了一天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了一天西亚图风光旖旎的景色，身轻气爽，毫无疲惫不堪之感。” “那就好！等会看看电视，了解一下新闻。好不？” “好！再看看黄石公园有无奇闻。” 美国电视频道多，诸葛恪选了新闻频道，从中看到休斯敦一家小超市被几个黑人抢了，纽约地铁有人开枪打死一名白人青年，凶手在逃，黄石公园一对恋人迷路被困，直升机把人救起，两人狼口逃生。 “不知小花和田螺咋样，令人担心。”宋一文自言自语也是在提醒诸葛恪。 “你别急别心慌，我马上打个电话问问。” 　　“喂！小花吗？” “伯父你好！有事吗？” “没啥大事，刚刚我和你妈从电视里看到今天有一对青年男女在黄石公园遇险被救的报道，你妈不放心，让我打个电话问问，就这样。” “我们在黄石公园玩了一天，啥事没有，现正在酒店休息，请伯父转告妈妈，我和田螺一切安好，请她放心，如果有事我会打电话的，没旁的事我撂下了。”说完把电话挂了。 小花和田螺坐在沙发上正看电视，小花挂机把通话内容叙述给田螺。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才分开一天老太太就担忧了。小花，你妈太爱你了，我有点嫉妒。” 小花吻了一下田螺，“我的姐夫，我的哥，我的情人，都不对！应当说我的第二丈夫田螺，你妈也在时刻惦记着你，只是没办法与你联系。” “什么乱七八糟称呼，我应是你前任丈夫。” “不对！我们没领证，不能称夫妻，就像现在这样，最多是个相好的，是个旧情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第一个最要好、最知心、最贴己的心上人，这一点你承认吧？” “我承认，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种情感和缘分我永远不会忘记，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把你请来为我播种。” 小花肉麻的撩拔，田螺忍受不住，抱起小花，两人在席梦思上又开始了鱼水之欢。 再说西亚图那边，小花妈从诸葛恪口中得知小花和田螺住在酒店正看电视节目，她说:“悬着的心放下了。” 诸葛恪递给宋一文一个果盘，她选了几个美国产的黑梅，吃了一颗感到味儿不错。“不错！挺好吃的。” “来！你再尝尝美国的桔子，你会喜欢的。” 小花妈扒掉桔子皮，吃了一瓣说:“真甜！我喜欢。” “大嫂，美国水果种类很多，不亚于中国，再加上从世界各地进口的，种类繁多，具体有多少种我在美国这么多年都说不准确，你来了，反正不回去了，有时间你慢慢品尝吧，一年四季也尝不完呦！” “睡吧！大嫂，已是十点钟了，明天我们去纽约。” “好的！我睡哪个屋？” “睡小花旁边那个屋，床都铺好了，你先去卫生间冲洗冲洗，我回屋睡了。” 小花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回房间休息不表。 再说小花和田螺，玩了一次又一次，田螺实在太疲劳小花才说:“姐夫，对不起，让你受累了，我也是身不由己，情欲难禁，请你谅解。”接着吻着田螺不放。 十点多了两人才拥抱着睡去。 第二天，红日爬上窗棂两人方醒，去餐厅吃过早点，才收拾东西离开酒店坐车前往机场去下一个地点——佛罗里达游玩。 此刻，诸葛恪和宋一文正坐在西亚图飞往纽约的飞机上。 他们起得早，东方发白宋一文就起床，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黎明即起，在厨房里忙碌一会，一顿丰盛的早餐摆到餐桌上，牛奶、面包、鸡蛋羹、小米稀粥、咸鸭蛋、花生米小咸菜等，诸葛恪吃得满心喜欢，吃饱喝好，才开车到了机场。 小花和田螺到达佛罗里达时，诸葛恪已出现在联合国总部门前。 两人仰望高耸的大厦，观看各国国旗迎风飘扬，看着进进出出的各国使节人员，感到世界都囊括于胸，宋一文找到五星红旗无比兴奋，伟大的祖国就在身边。 “走吧！我们去长岛看看。” 再说小花和田螺一下飞机就来到棕榈滩，美丽的风景如磁铁把田螺牢牢吸住。 碧绿的海水，蓝瓦瓦的天，海水中各种水鸟悠闲自在地玩耍嬉戏，小船游艇和帆船在大海中自由地游弋，人鸟相处和谐，相安无事，其乐融融，一片令人陶醉的天地。 　　当晚，诸葛恪和宋一文入住长岛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宋一文心疼钱，又不好意思两人睡一个房间，没办法我不能忘了武斌失了贞节，丧了良心。 诸葛恪也无法开口，只能多花一倍的店钱。 与他们鲜明不同的是小花和田螺手牵手住进大酒店的同一房间，因为小花不管不顾只想着一件事——早日怀孕。 吃过晚饭，电视都顾不上看，小花便把田螺拖进卫生间，两人痛痛快快洗完澡，就上了床。 小花对田螺说:“今天好好玩玩，让我尽欢，感觉一下高潮是啥滋味，好不好？” “小花妹妹，今天一定让你如愿以偿，你老老实实躺着别动，我尽量延长一点时间，肯定能达到预期效果。” 田螺开始忙活起来，小花在体验着，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小花兴奋地说:“姐夫，高潮来了，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浑身舒服，无以言表。又问道:“姐夫你的高潮到了吗？” “到了，到了！”话声一落小花感到一股暖流一下一下进入身体。 小花紧紧搂着田螺，待了一会田螺下来抱着小花睡了过去。 “张为，咋回事？警车怎么进了康馨园？” “乔处长，园里谁家出事了？” “等着吧！一会准有消息传出来。” 大槐树下乱哄哄，对三辆警车一起开进康馨园惊着了。 这阵仗是首次，以前不过是一辆车，突然来了三辆不是小事，非同小可，一定有大事发生。 正当人们急切盼着答案时，赤峰老肖从康馨园大门来到树下。 “老肖，刚才警车去了多少号楼？什么事？” “去了五十八号楼。听他们说抓走了一个带枪的逃犯。” “五十八号楼不是‘万人烦’老杨住的那栋楼吗？”乔处长瞪大眼睛。 “等会问问老杨便真相大白了！” 张为话音刚落，老杨便两腿如铅般沉重一步一步向树下走来。 “老杨刚才警察去你家楼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老杨站稳牟定位便发问，“抓人了吗？” 老杨一脸沮丧铁青着脸说:“我们家出事啦！老婆的内侄被抓走了，老婆和我儿子也被带走了。” “你内侄哪地方人？什么时候来到你家？因为什么被抓走？”我忍不住发问。 “内侄家住吉林东丰县，来了十多天了。不知为啥被抓走，等我老婆和儿子回来便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到此，人们不再妄议和胡乱猜测，象往日一样打扑克。 第二天，老杨在大槐树下把昨天内侄被抓的缘由讲了出来。 他内侄叫朱一龙，东丰县城人，今年二十八岁，从小胆大妄为，惹事生非，常聚众斗殴，长大以后恶习不改，经常在城里挑事。城里人都知道他不好惹，都躲着他，绕道走。 一天农村来了哥俩，骑着摩托卖山货，他们不认识朱一龙，朱一龙想要一串蘑菇，哥俩少一百元不卖，朱一龙借口他们宰秤与他们发生口角，并抢下蘑菇想跑，结果捱他们一顿拳脚，朱一龙爬起找人报复，看热闹的人见兄弟俩没过错，怕他们吃亏指点他们赶快回家，不然要吃大亏。 兄弟俩骑着摩托飞快离开。 朱一龙领着十多人返回时早已不见踪影。 他问清了他们的去向，招手叫来一辆出租寻迹追去。 朱一龙追到村子问清明卖山货的住处，没敢闯进去闹事，因为村子叫张家堡子，大部分人家都姓张，凭着车上四个人担心打不赢，便回到城里。 朱一龙在家谋划多日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夜里去他们家投毒，药死他们家的猪。 一天晚上朔风猛吹，朱一龙找了三个人分乘两辆摩托带着巨毒农药蒸出的馒头来到张家堡，半夜时分偷偷把馒头扔进猪圈中，此时院里两只护院大狗狂吠不止。吵醒了张家人，朱一龙见屋里亮起了灯下令返城。 张家人跑到大门口望着远去的两辆摩托无了踪影，回到家里。 第二天早晨给猪喂食时才发现两只肥猪死了。 张家请来兽医检查确定是巨毒农药所至，然后报警。 警察根据张家提供的情况展开调查。 警察调查半月没查出结果，这事便放下了。 朱一龙觉得警察就那么回事，几头肥猪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从此胆子更大了。一个小弟向他提议去云南边境购买毒品，可以挣大钱。朱一龙考虑一下决定去云南，但需要大笔资金，他找人把自家房子抵押给县里一个暴发户，筹得十几万资本金，那位暴发户琢磨到期不能还钱就可把房子收归己有，由于是一楼，正好可以开个酒吧或茶馆。各有各的心腹事，各有各的小九九。 朱一龙带领一帮狐朋狗友，到了中缅边界，先买了把手枪，以防不测，随后花钱找到境外毒贩子，第一次顺利成功，返回东丰开始销售，转手十几万就变成百万元。还了借款手头还有八十多万。 今天雨潇潇，大槐树下一个人没有。 我站在落地窗前一脸茫然，若有所失的瞄一眼。 已是秋凉了。捧着《蓝晶晶的梦》欣赏岑觊伦，“我爱夜。”的描述:“你有没有发觉，夜晚跟白天完全是两个世界？只有在太阳落山以后，这个城市才会渐渐露出媚态，在黑暗中，给予人们无穷的想象余地。” 作者的理由是:“夜色对女性仁慈，方便她们把岁月留住，在晚上，上了粉的肌肤仍然莹白，疲倦的眼神仍然闪烁。” 牵强，妄议，不敢苟同，站不住脚的理由。 无耐把书放下，抓起《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树的美言佳句倒吸人眼球:“连日温馨的霏霏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十月金风的吹拂下婉蜒起伏，逶迤的薄云仿佛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的天壁……清风抚过草地，微微拂动她满头秀发，旋即向杂木林吹去。树梢上的叶片簌簌低语，狗的吠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处传来似的。此外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任何人擦过。只见两只火团样的小鸟，受惊似的从草丛中骤然腾起，朝杂木林方向飞去。”还有更引人入胜之处:“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的曲线，犬的吠声……接踵闯入脑海，而且那般清晰，清晰得仿佛可以用手指描摹下来。” 这是两部截然不同，内容迥异的言情小说，前者是一女对二男，海湄与周国维和朱二；后者一男对两女，渡边与直子和绿子。都是恋情描写，但有差异，前者含蓄，因为作者是女性有些话难以启齿，没有具体的男女交媾细节；后者直白，男女情爱不加掩饰，写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男作者不顾及颜面，胆大如天。男作家女作者大相径庭。 正在我品评它们时，门铃响起，谁在雨天找我，我心里嘀咕，“喂！谁呀？”我在连着门铃的对讲话筒里轻问。 　　“江叔，我是小周，请开门，我有急事相求。” 我捺下大门开关，小周蹬蹬蹬上楼。 “多大的事让你冒雨前来？” 小周放下雨伞，气喘吁吁地说，“家里水龙头坏了，无法使用，我关了水阀就跑来了，小田不在家，只能求江叔帮忙了。” “走吧！”我抓起一把雨伞就和小周下楼。 没到十分钟，来到了小周家里。 稍一查看，我发现水龙坏了，已经不能用，我告诉她:“你在家里稍等一下，我去买个水龙头，去去就回。”又问:“家里有活搬手吗？” “有，大的小的都有。” 卖水暖件的五金小店就在街口，我迅速挑选一个匆忙赶回来。 三下五除二卸下坏的安上好的，打开水阀滴水不露。 “谢谢江叔，把钱给你。” 我下钱，小周送上一杯茶水，“江叔，您慢喝，别烫着。” 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小周，小田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月底差不多。” “走了多长时间了？我怎么觉得快两三个月了。” “到月未整整三个月。” “你不想他吗？” “咋能不想，天天掰着指头算，没办法，他还有些事没办完，月底办完就回来了。” 小周说的事就是小花怀孕和确定怀的是不是男性。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田螺已经在电话叮咛过，第一个月就怀上了，现在正在等结果，这事要绝对保守秘密。前几天又来电话通告小周确定是男性，正准备回国又被留下了，叫他月底走。 “江叔，你说奇怪不奇怪？小花最近在美国找到了生身父母。天下无奇不有，好事都叫小花碰上了。” “小花心善，好人好报。快说来听听，让我也为小花高兴高兴。” 小周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儿子，压低声音把小花与父母相遇的事详尽说出。 小花和田螺连续在外游玩半月有余，感到疲倦就回到家里，计划休息数日再去游览。 诸葛恪和宋一文见他们有点劳累，为他们做了许多可口饭菜，吃饭时诸葛恪突然想起来，应当把小舅子两口子请来，大家见见面熟悉一下，同时也热闹热闹。他停下筷子说:“我想把小舅子他们二人叫来，今天晚了，已经来不及，明天是星期天，他们都休息，请他们到星巴克吃点喝点，怎么样？” 　　“欢迎，欢迎！你的亲人也是我们的亲人，你不早点把他们请来，这事怪你，大兄弟！” “怪我，怪我，人老多忘事，看到一桌美味佳肴才想起来。这也不晚，来日方长。” 翌日，诸葛恪小舅子和他夫人牵手走进大门。 “欢迎你们的光临！” “我们也感谢你们到美国来！” “我来介绍:“这位是我大嫂，她叫宋一文，那位是她女儿叫武妍花，小名小花。旁边的是小花的姐夫叫田螺。”他转身说:“这是我妻弟叫陈砾砾，那位是妻弟媳叫楚心悦。” 诸葛恪兴奋不已，情绪高昂。 寒暄过后一家人漫步街头，不到五分钟就进入星巴克餐饮大厅。 在聚餐时，宋一文端详陈砾砾和楚心悦，发觉小花的脸型特别象陈砾砾，而眉毛、鼻子和嘴又极像楚心悦，心中不免起疑，想起当初那张纸来，纸上写的是陈楚，莫非是他们两的姓，不行！我得问问，“陈先生，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有没有人叫陈楚的？” “没，没，没有啊！”陈砾砾闪烁其词，似乎想起扔女儿的事，因为纸条上的字就是他写的，所以猛然听到陈楚马上失常。”看了一下楚心悦，楚心悦也回忆起当年的情景。 他们把眼睛盯着小花，这才感觉到小花身上面相有许多地方像自己。 “大嫂，你说的陈楚是咋回事，请详细说说，也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找到他。”陈砾砾双眉紧蹙深深地思考。 楚心悦已经等不及宋一文的回答，凑到小花跟前，撸起她的右手袖子，看到了一块痣，马上晕了过去。 小花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快，快！按她人中。”诸葛恪以命令口吻对陈砾砾说。 陈砾砾用力按了几下，楚心悦回过神来。她的第一句就是:“儿啊！可把你找到啦。”说完泪如雨下。 其他人都懵了。 　　回到家里，宋一文从包里找出当初捡到小花的的薄毯子和落款写有陈楚的纸条。 触景生情，陈砾砾接过纸条泪如泉涌，楚心悦看着毯子心如刀搅，抱着小花哭述当年抛弃她的缘由。 那年，陈砾砾和楚心悦正在高中读书，两人相爱，在星期天回家的路上发现一只小野兔在路旁草丛里，陈砾砾想把它捉住带回来，便冲过去，兔子向山坡树林里跑去，陈砾砾紧追不舍，楚心悦紧紧相随，到了树林深处，楚心悦发现陈砾砾腿上剐破皮，她掏出来手帕为他扎好，俩人坐在大树下情不自禁抱在一起，互相吻着，互相亲昵，谁也不愿放手，结果一时冲动吃了禁果。 五六个月后知道怀了孩子，楚心悦休学一年在姨妈家生下小花，实在无力养活便放在村旁路边草丛里。 改革开放陈砾砾来到美国读研，博士毕业留在美国，楚心悦也随后来到美国。 如今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哈佛读书，女儿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 小花当即叩拜了生父生母，对诸葛恪改囗称姑父。 小花一家团聚。 我听了小周的陈述，心里无比高兴，告诉小周:“你有了这么好的干妹妹一定要好好相处，这是你的福分呦！” “说句实在话，这都是托你的福，当初不是你指点我叫我和小花好好相处，最好结成干姊妹，哪能有今天。江叔，你是我们的大恩人，等田螺回来我要好好请请你，好好答谢你。” “别说了，我不过是给你提示一下，给点建议。我当时怕你和小花为了争田螺打起来，归根结底是你肚大能容，处理好了与小花的关系。说我有功有点过了，都是你的水平和能力。”又说:“我得回去了，以后有啥问题随时电话找我就行，孩子需要身边有人。” 仲秋，槐树叶簌簌落下，一群群侯鸟时而落在大槐树上，时而振翅飞向南方，小喜鹊不知何时离窝，也不知它们飞去哪里安身，只剩下一个空巢仍然在树杈上任凭雨打风摇。 不知是天凉还是霜浓，树下的人比盛夏时少了不少。 张为照常第一个来到，恰好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要理发，他让老人坐在椅子上便动手剪起来。 牟定位在旁观看。这时一辆黑色丰田开到树旁停下，车里下来一个司机。 “田螺！你啥时候回来的？”牟定位一眼认出来。 前几天，准确说也就是三十一号那天。” “哇塞！鸟枪换炮了，从美国回来就开上丰田啦，利害，利害！桑塔纳呢？” “叫我卖了。” “丰田多少钱？” “二十万。” “你小子发大财啦！” “哪里哪里，都是人家送的。” “谁呀？小花还是小花妈？” “那还用问？小花呗！”张为剪完头插上一句。 牟定位看着崭新的丰田，又瞅一眼田螺，“我猜是小花。”接着问:“张为，我猜的对不？” “八九不离十。”又问:“田螺你说说。” 田螺看看大家毫不掩饰心中得意之情，“是小花送的，她说那台桑塔纳早该淘汰了，开车讲究安全，一定要换个新的，并且质量好的。我这两天才卖了旧的买新的，今天第一次开到这里来。” “小花和她妈都好吧？”我关心地问。 “挺好，都挺好。” “听说小花找到了亲生父母，是真的吗？” “小周告诉您的吧？是真的，正是由于这件事才影响我晚回来一周多。” “值得庆贺，再多待几天也应该，怎么这么巧就找到了？” “江叔，无巧不成书，小花找到父母没费吹灰之力，既没登报纸，又没上电视，一次家庭聚会就碰到了。你说怪不怪，有如神助。” 　　“慢慢讲讲，我洗耳恭听。” 田螺便把在星巴克聚餐，宋一文看出端倪，楚心悦挽袖查看，陈砾砾讲出陈楚之迷，宋一文找出包裹小花的毯子和写有陈楚落款的那张纸，证据准确无误的情况讲给大家。 又介绍相认后，父母把小花领回在休斯敦的家，父母叫回另外两个孩子，小花与弟弟妹妹相认，在父母家待了一周多就回到西亚图养母身边，因为父母忙于工作，小花一个人在家孤独，但是父母又舍不得，小花每逢周未去休斯敦，周一再回到西亚图，两边跑来跑去，亲情越发浓密。小花想出去工作，诸葛恪坚决不同意，他说语言不通工作难度大，等学好了英语工作也不迟。小花去了一个专门针对华人开设的语言学校，抓紧学习，大有成效，一个多月下来，简单的对话没问题。她准备过了语言关，把孩子喂养到一周岁，交给她养母侍候，她才能去上班。 这话是田螺陪同小花孕检时小花对田螺讲的。 小花现在是一步登天，要什么有什么，有亲生父母，有养母，有丈夫，还有一个姑父，要房有房，要钱有钱，身体健康，精神饱满，无忧无虚，简直就是一个快乐仙子。她没有忘记我们，给我买辆车，给小周寄钱，叫她把孩子培养成人，将来去美国读高中、上大学，并答应一切费用她包下。现在的问题就看孩子是不是那块料了。 我听完田螺的讲述说道:“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恩，小花对她养母报恩才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再有一点，一定要把孩子培养成才，让孩子多读书。假如小花父亲不读书怎能在美国立足，不去美国又怎能父女相认，虽说这里有运气的成分，但归根是个人努力，还有好人好报的缘故。所以说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走正道要学好，如果像老杨内侄那样，只能是恶有恶报，最后是死路一条。” 这时，田螺转身返回车回，拿出一袋美国糖果，“我把这事忘了，光顾说话唠嗑了，来来来，大家品尝一下，这是我的心意，也有小花和小周的情意，糖果还是小花买的，是小周嘱咐我务必叫大家尝尝。” 　　作者简介姜乃成，男，1945年出生于辽宁海城甘泉镇一个烈士家庭。1970年毕业于辽宁财经学院(今东北财经大学)。其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书海徜徉。高中曾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文章。工作期间编著出版了《会计原理》、《工业会计》等教材，发表过《浅论“膨胀”与“消胀”》等经济方面的论文数十篇，有的论文被收入《中国金融文库》。1991年评升为高级讲师，事迹被写入《中国专家大辞典》(1392页)。 退休后，十二年间，舞文弄墨，精心耕耘，汗洒纸上。至今，写出小说三部(草稿)，近百万字，诗歌和歌词各五千多首，人生札记六百多万字，自传、读报感言、人生感悟、心灵鸡汤等一百多万字。每天近十小时在文字海洋中搏击，留下点点白帆。 其誓言是：没有崇高的理想，青春就将枯萎，没有伟大的志向，生命就将暗淡无光。 插图网选插曲一路人生一路歌汇制开心鱼 谢谢关注 202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