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山茶花

爱也无由

附近几株十多年前被人从大山里请下来、栽在田里、以为花木的老山茶花开得更欢了，大大的树冠全是菲红的大酒杯粗的花儿，一树树地绽开着。

立春才几曰，这对春天十分敏感、又十分不怕冷，像梅花一样傲冬迎春的野生木本植物就几乎绽开了她全部的花蕾，不乏厚实嫣红的、差不多小儿拳大的单瓣花儿，密密地挤在技头，由更加厚实、墨绿且叶脉分明的、带着山里粗糙野性的叶子衬托着，火红着她们的得意的笑脸，点缀在这由稻田改变而来花木园中，十分地鲜艳和显眼，远远地你就能望得着她们大红的身姿了。要不是其中杂夹着厚实而墨绿的冬叶，你还会以为是一个个穿着鲜红艳装的丰满姑娘站在田间。

这几株山茶花是去年冬天开始开放的，先是零零星星，次第地出台，镶嵌在密密的冬叶之中。在微雨之后，还带着玉色的晶珠，楚楚地。随着冬残春近，越发加快了绽放的速度，这几天更达到了她们人生的鼎盛。

几乎每天要经过这花木圃地的我，尽管对她们司空见惯，但对她们一天美比一天的盛装笑脸，还是忍不住留连，并拍下了几帧她们的绝美。因为实在太美了，直让人陶醉呢！

山茶花，是一种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大山的野生木本花儿。我们称之为“茶树句”，“野山茶”。她们与人工栽培的茶花是同宗，不过却是远房。也与过去咱中国人主要油料植物～油茶～是親戚，同样也是远房。茶花最早被人训化，可能是经人们千百年选育吧，也非常美丽，她们的花，有白色，有粉红，还有深红等多种颜色，很贵气。常被栽培于公园，城市及私人花圃。由于依赖于人，几乎没有野生。而油茶因其茶籽富含脂肪，是过去咱中国南方的主要食用油料来源之一，被山民广泛种植。其玉白色的花也非常美丽，于秋天开放。现在她们的位置被进口的大豆取代、几乎变成“野生”了。只有山茶花却一如继往地继续着她的本色，依然故我地开在深山涧水，浅峦溪岸，坚持着装点苗岒山地冬貌春景的本份。

这些年人们似乎发现了她的观赏价值，纷纷把她们迎出山来，或者拿去做了公园的点缀、富家的大盆景，或者被农人养在田间，待价而沽。

不过，山茶都并不怎么领情，就算农人把她养进膏膄之地，待之以正宗茶花之礼，也一样依然着她们的野性。甚至于干脆不长个，消极地对抗着想从她们身上赚取丰厚利润的“主人”。只是如期开花，如旧美丽，傲冬迎春的本色并没有改变。

每年的冬仲，山茶花就开始开放，于她们根植之处，一朵朵的嫣红，一枝枝的粉红，一树树的骄艳，长久地镶嵌在山地之中，山溪之岸，山寨之旁，把一个季冬、早春的山地装点出最晚的冬色和最早的春色，让有缘见到她的人们十分地赏心悦目。只不过这种野生在山涧溪畔，林脚浅峦的野生木本花儿，藏在山中，你若不是身临其境，确也不容易看到。

多年前我也参与修建的、我们这里的白云电站水库的周边，是山茶花的最重要的根据地。前些年你用不着爬山，只于冬仲春孟，划一小船于湖边缓渡，便可以尽赏湖岸山脚山茶花的芳姿。那山茶花多得竟于晚春的映山红一样，把水库的山地装点得十分火红而热烈。

山茶花是这里冬花的最末，又是春花的尖兵，花队里的排头，在她盛开之后，便是黄色的山蒼子花，红色约山樱花接踵了，此后就是万紫千红，直到夏初。

山茶花美，有如这里的苗家姑娘，美丽大方，娇而不骄，艳而不妖，华而有实，有着不加雕琢的天然，又有着与梅花相同的性格，好让人喜欢呢！

杨焕文作于2021年2月7日。

文/爱也无由。

图/手机随拍。

曲/童丽.山茶花

杨焕文作于2021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