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有秀兮菊有芳——读白秀兰老师《回忆录》的几点追记

王贵堂

<p class="ql-block"><b>白老师晚年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76, 79, 187);">&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兰有秀兮菊有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76, 79, 187);"> ——读白秀兰老师《回忆录》的几点追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文/ 张忠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在少时有限的五年求学期间,曾经历过十多个老师,但从我心目中尊称为“师”的可敬者不过二三人,白老师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唯一的一位女教师。那时我才仅是个12岁的孩童,白老师让我可敬的是她对待学生一视同仁、平易近人,不像个别老师那样对学生分三六九等瞧不起穷苦的学生。&nbsp;&nbsp;&nbsp;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初识白老师是在路上,那是一九五八年九月一日上午,我们一群孩子到新搬迁到坛镇村的高小学校报道,走到离校门不远处,见一位妙龄少女迎面而来,高挑的身材和秀丽的面庞让人眼前一亮,好像看见一朵鲜花迎风招展。最让人注目的是她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又粗又长直垂腰际,她上身穿一件洁白的运动汗衫,下穿天蓝色裤子,矫健的步姿和飘动着的发辫愈显她青春的蓬勃朝气和鲜活的气质。我和孩子们随后走进校门,放下行李到一间办公室报道才知道这位美丽的少女是白秀兰老师,她负责填写学生们的报到表,轮到我时,她问过姓名和住址后,略为惊奇的问我:“你是槐树原村的?我咋不认识你?”我怯怯地回答说:“俺家刚从山东迁来没几个月。”她听着我的山东口音,微笑着说:“哦,怪不得没见过你。”随后吩咐我:“先去食堂交米面吧。”她边说边写,清秀的字体如行云流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在去食堂的路上,同村的尤新山才告诉我,白老师与我们同村,是村里最有文化的人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当时的坛镇学校是由镇威村迁过来的,全校有一个新设立的中学班,三个高小班,分别是六年级一个班,五年级两个班,分为十一班和十二班,我被分在十二班,班主任是介休籍的郭锡珍老师,他教学认真,严肃有余,学生们都很惧怕,白老师是十一班的班主任,我很羡慕分到十一班的同学们,因为白老师和学生们有说有笑,班里的气氛轻松活泼,白老师教十一班的语文课并兼教我们班的数学课,又兼中学班的理化,同时兼教全校的音乐课,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nbsp;&nbsp;&nbsp;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数学课那时叫算术,我天生对数学不敏感,在算术上是个笨蛋,每上算术课就先发怵,头脑里一团迷雾,接着就是挨教鞭,教数学的老师认为教鞭能敲醒学生头脑里的数字号码,其实是越打越不会算,同村的两个数学笨蛋就被打得退了学。&nbsp;&nbsp;&nbsp;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没想到白老师一堂数学课就让我轻松了许多,她柔和的一声:“同学们好!”便让紧张的课堂气氛趋向宽松,他把书本上较复杂的数学公式讲的简单明了,尤其是她柔和而富有乐感的朗朗声调,让单调的数学课平添了生动的色彩,她的举例说明还让学生们发出笑声,让我这个视数学为愁结的笨蛋也开了许多窍,那时的学习成绩分数是仿效苏联的五分制,二分为不及格,三分为及格,四分良好,五分优秀,我在第一次测试中居然考了四分,也许是试题简单的原因。总之对我是莫大的促进,到年终考试,我由劣等升为中等,另有两三个数学笨蛋也由劣等升到中等,我们看着试卷,于颇感意外中喜不自禁,这自然要归功于白老师的教学有方和辛勤付出。</span></p> <p class="ql-block"><b>1957年灵石中学毕业照</b></p> <p class="ql-block"><b>1959年7月坛镇中学教师合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nbsp;&nbsp;&nbsp;&nbsp;&nbsp; 白老师的数学课别开生面,教音乐更是一绝,她天生一副好噪音,加之教学认真,唱起歌来总是声情并茂。在她教唱的许多歌曲中,著名的电影《上甘岭》插曲:“一条大河波浪宽……”让我终生难忘,特别是她领唱到第二段:“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这段优美的歌词时,白老师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她美丽的面孔与优美的声调感染的同学们个个激情满怀,唱的心都要跳出来。此时的白老师也不是单纯的在教学,她已是忘我的,把身心都融入到歌曲的优美情境之中,把纯真、美丽与雄壮展现在年少的孩子们心中,进而让生根发芽。寓教于乐,这是教育的最高艺术,我就是受益者之一,爱祖国,爱人民是我终生坚守的钢铁般的信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此开始,这首歌曲传遍了整个校园并迅速传播到各村庄。时值一九五九年大饥荒开始,师生们都处于半饥不饱的状态中,校园内人心惶惶,气氛消沉,白老师的这首歌曲,像一缕清风,一束阳光驱散了消沉的阴霾,让学校增添了几多生机和活力,尽管唱过歌后仍然是饥肠辘辘,但那优美的歌声总是给人以精神上的美好向往。这首歌是我终生喜欢的歌曲之一,直至今天暮年的我有时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脑海中首先闪现出的便是白老师那青春美丽的笑容和悠扬动听的声调,那情景是我生命历程中的一朵美丽的浪花。</span></p> <p class="ql-block"><b>1963年7月富家滩矿子弟学校17班干部合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nbsp;&nbsp;&nbsp;&nbsp;&nbsp; 白老师给我影响深刻的另外几件事是发生在校外。一九五八年秋季,全国掀起大炼钢铁的高潮,当时有首鼓舞大跃进的歌曲唱道:“跃进跃进大跃进,快马加鞭向前进向前进,十五年内赶上英国,中国人民有信心。”这首斗志昂扬的歌唱响祖国大地,传到坛镇学校自然是白老师教唱的,她唱起这类歌曲来也是激情满怀。坛镇学校的师生们全部停课参加大炼钢铁,两个高小班到杨家山寺沟里抬煤供炼铁炉用,一趟往返四五里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学生们两人抬一筐煤排成两队沿着河沟走。一百多个学生只有五六个老师照管,白老师是唯一的女教师,又是班主任,责任当然更重,突然间有几个孩子同时发出骇人的惊呼:“看那两只狼!”惊恐的声音绝不是戏耍,孩子们顿时乱作一团,哭爹喊娘扔下煤筐四处逃窜,结果是互相踩踏,把几个女学生踩的趴在地上起不来,当此危机时刻,白老师同其他老师一样边吹哨子边喊同学们别乱窜,往老师这边来,待险情过去后,同学们站好队让老师清点人数,白老师一边紧护着一个叫王猪宝的小个孩子一边安排两个年龄大点的学生搀扶着一位被踩伤的女孩子来回溜达,并轻声慢语的叮咛道:“别怕,没伤着筋骨,走几步疼痛就消散开了。”那个叫王猪宝的小个子,吓得浑身打哆嗦,他小时候曾被狼叼过,下巴上还留有狼咬过的齿痕伤疤,此时更被吓破了胆,站在白老师身边直抹眼泪,白老师抚摸着她的头顶,哄孩子似的安慰着,这时的白老师像是一位母亲在护卫着自己的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场虚惊过后,上级领导不再让学生们抬煤,转而从坛镇往富家滩粮站送粮,年少的我们像蚂蚁搬家一样,每人背上二十多斤粮食,行走在崎岖弯弯的山路上,每日往返六十多里路,白老师和其他男老师一样跑前跑后照顾着学生们。那时她已结婚,爱人田新盛就在富家滩煤矿工会任职,至于她和爱人见不见面,我们年少无从知晓,但只见她每天同我们打来回。初冬天气天黑的早,有次送粮回来天已摸黑,虽说离坛镇村只有二三里路了,但年少怕夜行的恐惧心理都萦绕在同学们的心头,我们加快脚步三五成群的往学校赶,走到一段低洼路面时,突然从路旁的深沟里发出两声瘆人的怪叫,那声音像是猪嚎又像是狼嗥,听得人头皮直发麻,学生们又是惊恐万状,即不敢往前走,又不敢往后退,由于人少更觉害怕,十几个孩子直往白老师身边聚拢,我正好跟在她身后不由自主的向她靠去,只听她大声而镇定的说:“同学们别怕,那是狐子(狐狸)叫,狐子不咬人,大家别乱跑,有老师在就不会让野兽把你们咬坏。”我当时真想往她怀里钻但我不敢,因为她毕竟是老师,学生对老师是天然的敬畏,严厉的老师会让学生惧怕,即使温和如白老师,我不敢有丝毫的放肆或撒娇,我害怕的不由抬眼望着她的面孔,清冷如霜的月光下,她美丽的青春面庞冷艳而坚毅。我打着哆嗦身不由己的靠近她,当时我的个头仅及她的腰部,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气息,心情放松了许多。她安排说:“两人一队排成两行往前走,年龄大的男生尹贵明,郭宝喜等男生走在前面,我在最后照顾你们。”她镇静沉稳的话语给了大家充分的信心,过了几分钟,郭老师领着更多的学生从后面赶来,问:“怎么停在半路上?”白老师把刚才的事略说一遍,大家惊而转喜。多年后,我想起此事时感到那时的白老师不单是老师也是母亲,或许后者的成分更多些,因为女人伟大的天性中首先是母亲的情怀!</span></p> <p class="ql-block"><b>白老师和老伴田新盛合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nbsp;&nbsp;&nbsp;&nbsp;&nbsp; 下面这件事便见得白老师的慈母心肠。一九五八年冬,我们从白杨河修完公路返校,走到富家滩时天已大黑,一百多名学生只好借宿到富家滩子弟学校,学生们把课桌连成床伸铺盖睡觉,这时白老师和几个男老师进到教室检查同学们拼的课桌有无安全问题,待发现没问题后离开,唯有白老师转身对我们说:“晚上开电灯可能使大家睡不好,睡时拉灭电灯为好。”边说边做示范,教我们拉电灯的开关绳时不要太用力,以防拉断开关绳没法修。说完又叫上两个男生和女生找到厕所后才回去休息。这样的细节小事男老师们无一人过问,只有白老师想得到,这就不单是责任心,而是一位母亲对儿女们的关怀之情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这以后就调我们到各村帮助收秋,我和白老师就分开了,但她临危不乱的勇气和保护同学的责任心让我终生难忘。这在当时看来是极平常的事儿,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可贵的责任心和无畏的勇气,她当时也仅才是18岁的一位少女,她不讲享受,只讲奉献,投身于那个火红而壮丽的时代,放射出绚丽的光彩!&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一九五九年春末,我因家贫辍学回村务农,当我背着几本书和一卷行李离开学校时,白老师正在中学班教音乐课,我清楚地记得她教唱的歌词是:“时代像一只飞箭,像一只飞箭,新奇迹像神话般出现,祖国永远像灿烂的春天……”那甜美悠扬的歌声在我耳畔回响,从此我再也不能天天见到白老师,再也听不到她优美的歌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后来听说她调到富家滩矿当老师,终于和爱人团聚,再后来她的侄儿白志刚认了我母亲做干娘,农村人重亲情,论辈份我改称她为姑姑了,再再后来听说她在文革中受到无端迫害下放回农村劳动改造,罪名是什么“反军”,这真是莫须有之罪。白老师出身烈士之家,她大哥白贵元是八路军129师营教导员,不幸壮烈牺牲在河南林县,坟塚犹在。她对共产党、毛主席,对国家、对解放军有着天然的血肉联系和强烈的阶级感情,这充满在她的回忆录的字里行间,对解放军白老师拥护都来不及,怎么会去反军呢?但迫害她的人有权有势,黑白颠倒,他们以为把白老师和她爱人田新盛下放到农村就可以从此毁了他们的前程,但他们忘记了一条真理和铁的规律,“是金子放到哪里也会发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白老师带领全家回到地处吕梁大山深处的故乡槐树园村,村领导方双明等人非但没有歧视这对患难夫妻,反而给予尽量的照顾和支持,他们夫妻二人像两把火炬照亮了一方天地,她爱人田新盛负责公社和大队的宣传毛泽东思想和党的路线方针工作,创办起全公社有史以来的第一支篮球队、乒乓球队和文艺宣传队,在大队公社和全县三级联赛中连续夺冠,世人瞩目。至今曾跟过田新盛的人回忆起来无不交口称赞他的多才多艺和高尚的人品与吸引人的亲和力。白老师在村任教两年,硬是将一个教学成绩落后的学校转变为全公社的先进典型,她当时带语文课兼班主任,还是复试课堂,一个教室里安排一至五年级的学生,教师一堂课就要讲五个年级的课程内容,直到讲的口干舌燥还要维护课堂秩序,不仅辛苦还要有巨大的耐心和承受力,就是在如此简陋的教学环境中,白老师不畏难,不抱怨,在连续两年的教学考试中,她带的五年级升学率在全公社名列第一名,谁能想到此时的白老师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同时上有老母需要侍奉,还有兄长需要她帮助,尤其要命的是她和爱人还背负着巨大的政治压力,迫害她的人说不定哪天不高兴就会拉她和爱人回去挨批斗,面对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和压力,白老师从不怨天尤人,消沉悲观或自暴自弃,而是迎难而上执着于教学生涯,与艰苦中创造出奇迹。德国学者马丁.扬克说:“女人是国家的风向标,当女人追求知识时,这个国家是进步的;当女人崇尚自由时,这个国家是文明的;当女人崇拜金钱时,这个国家是腐化的;当女人攀附权贵时,这个国家是堕落的。”&nbsp;&nbsp;&nbsp; 可以说白老师投身于伟大的时代,时代造就了她,她也创造了时代,在白老师身上体现着中国劳动妇女的诸多优秀品质,她勤劳善良,正直诚实,勇于担当和不畏强暴,她的才华和品德在同代妇女中是出类拔萃的,她对父母的孝敬在全村,在全矿区有口皆碑,每当村里老人们聚集到一块儿谈论谁家儿女孝敬时无不称赞白老师的孝敬村内无双,好多人竖起大拇指夸赞说:“养闺女都像白秀兰那样就好了……”全村人都知道,白老师不仅对母亲极尽孝道,就是对兄长对侄儿也照料有加,帮助侄儿招工到矿,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极尽人伦之责。</span></p> <p class="ql-block"><b>1960年沟峪滩小学高一班师生合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nbsp;&nbsp;&nbsp;&nbsp;&nbsp; 除此之外,白老师对亲朋邻里也是尽力帮助,在她离村好几年后,村里每年春节的文艺演出剧目和题材都由村人杨瑞平到高阳矿找到白老师帮忙,凡能助力的事白老师夫妇无不尽力而为。一九七五年秋天,我因公到高阳矿出差,白老师听到后特地到招待所叫我去她家吃饭,并以略带责备的口气说:“你来到高阳矿咋不去我家里?”我听得出这稍有责备的口气里更多的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亲昵和关切,她特别叮嘱我叫上伙伴一起来家里。可见她虑事之周密和真情实意,真乃是古道热肠。午饭是很丰盛的一桌,以当时的条件,白老师已是尽其所有,我和我的伙伴不知说什么是好……自此一别数十年未曾谋面,但每当想起少年求学之事,思念中第一个想起的人总是白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二零一四年,我因病回村休养,需找一个独立安静的院落住下,恰逢白老师回村祭祖,见面后她热情地向我介绍了她的院落,并慷慨大方地表示你愿住多久就住多久,不收你一分房钱……此时她正处在失去丈夫的巨大哀痛中还顾及他人的难处,这是多么宽广的胸怀和仁慈之心。古人云:仁者寿,仁者智。当时我就想,怪不得她的子女个个是品貌双全,德才兼备,成为国家栋梁,甚至连她的孙儿们都是人中龙凤。这大多是得力于白老师的言传身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父母与子女如同相片与底板,有什么样的底板就有什么样的相片,这几乎是普遍规律。白老师和她的爱人田新盛一生正气昂扬,有德有才,他们的后代自然也不负众望,各有所成。愿中国的妇女多像白老师这样的做人做事,国家兴盛指日可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近日,几次捧读白老师的回忆录,虽是八旬老人所作,但仍能从中感受到白老师的浩然正气和倔强不屈的性格,一如她年轻时那样为仇为友,了了分明,大是大非,绝不含糊。作为她的学生和晚辈,我自愧弗如,面对着窗外山坡上的皑皑白雪和挺拔姿秀的苍松翠柏写下这段简陋的文字,不揣冒昧,谨以崇高的敬意献给我的老师和长辈白秀兰姑姑,祝她老人家身心康泰,尽享天伦之乐!&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21年元月</span></p> <p class="ql-block"><b>1988年白老师和90岁的母亲合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作者近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nbsp;&nbsp;&nbsp;&nbsp; 作者简介:</b><span style="font-size: 20px;">张忠义,号一安,灵石煤矿退休工人,现年76岁,平素喜欢文史哲研究和写作,著有《一蓑烟雨任平生》(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厚德传家》《太岳英魂传千古》等传记作品,在灵石县汾河文学发表散文多篇,并多次获奖。&nbsp;&nbsp;</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