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欧之行（四）：波兰

地球仪

波兰，位于中欧东北部，北临波罗地海，东西南与七个欧洲国家接壤。波兰地势平坦，大部分地区处于波德平原。我们波兰之行的起始是从立陶宛的考纳斯进入波兰东北部的湖林区，一路一马平川。

波兰最早是西斯拉夫人的聚居地，在上千年的历史演变中波兰有过辉煌，也有过亡国，更多的是被列强入侵与瓜分的惨烈。

今天的波兰，独立而自由，已是欧盟成员国，人口约四千万，信奉天主教。



马祖里湖区小镇米科瓦伊基

初到波兰，驻地周边是丛林，草甸，牧场，湖泊。清晨，走到小镇周边，空气清新，湖林相依。公路上，惊见巨大野生牛穿路而过，奔向丛林。

索波特

索波特，波兰北部城市，离格但斯克不远，是波兰格但斯克海湾度假区，它与格但斯克，格丁尼亚一起组成波兰北部地区的三联市。

索波特有着欧洲最长的木栈桥，约515米。漫步在宽阔的栈桥上，凭海临风，看海鸥飞翔。

格但斯克

格但斯克，位于波兰北部的波罗地海的格但斯克湾，是波兰最大河流维斯瓦河入海口。自古以来，格旦斯克就是重要的通商口岸，航运业十分发达。格旦斯克目前是波兰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在近七百年的漫长历史间，格但斯克从条顿骑士团至普鲁士至波兰王国一直是德波反复争夺归属并交替占有的城市，德国人称这座城市为但泽，波兰人把它叫做格但斯克。二战前格但斯克是介于东普鲁士和波兰之间的自由市。这座城市也是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地。

今天的格但斯克古城，有千年岁月的历史积淀，有各种风格的中世纪建筑云集，有很多伟岸的砖砌建筑，有着波罗地海沿岸的汉萨同盟城市的历史特色。

⬇️海事博物馆

⬇️刚看到远处突兀伸出的建筑时，以为是造型楼，其实是一座中世纪吊车塔楼（里面安装着古老的木制起重机），它建于十五世纪普鲁士时代。

这座造型独特的吊车塔楼，相夹于两边厚实坚固的小型城堡，它可以用于货船装卸，也可扼守河道，引导船舶出入海港等几个功能。

如今，古老的吊车塔楼已成为这座城市的地标及重要古迹。

⬇️步行街上的老城门。走进步行街区，你一定会被两旁精美的古香古色建筑所吸引，会遥想它曾经是怎样的一个繁华之城。对于到访者来说，这座城市就像一个欧洲混血的产物，还具有波罗地海汉萨同盟城市的身影。

⬇️亚瑟堂。曾经的商界会所，证券交易所，现在为历史博物馆分馆。

金门，建于1612-1614年，荷兰建筑风格。

⬇️圣凯瑟琳教堂一始建于十三世纪二十年代，是格担斯克最古老的教堂。

⬇️老市政厅砖砌钟楼。

砖砌建筑是波罗地海沿岸汉萨同盟城市的一大特色。这些城市大都地处平原草滩，难觅石料。另外，汉萨同盟城市商贸往来频繁，建筑风格相互吸收和相互影响，便形成了砖砌建筑群。砖砌工艺高难，尤其高耸，造型复杂的教堂，更体现了优秀的设计，材质的水平，工艺的高超，是中世纪建筑艺术的另一奇观。

⬇️圣玛利亚教堂，建于1343年，是世界著名哥特式砖砌教堂之一。

格但斯克二战前后小资料：

1919年一战后，亡国一百多年的波兰复国。为削弱德国力量，《凡尔赛条约》规定，在德国东部与东普鲁士之间沿维斯瓦河通往波罗地海方向划出一条 80公里宽的地带给波兰，称为波兰走廊，把格担斯克（也叫但泽）划为自由市，将其关税主权和对外关系交给波兰。这让德国本土与已归德国的东普鲁士被分割为二块无法触及的地区，这一规定让当时的德国极为不满。

1938年10月，纳粹德国向波兰要求收回格但斯克（德语称但泽）和波兰走廊。而当时波兰走廊和格但斯克是波兰唯一的出海口，这一索求自然遭到波兰拒绝。1939年9月，德军闪电式炮击在格但斯克北部的西盘半岛上的波兰驻军地，继而开进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此全面爆发。

1945年，格旦斯克被苏联包围成一座孤岛，并占领该市。

二战后，根据美英苏《雅尔塔协定》，将原有该市全部德国居民（当时德国居民已占城市人口90％以上）全部迁出，格但斯克重新划归为波兰。

托伦

托伦，哥白尼的故乡，位于波兰中北部，维斯瓦河河畔，是波兰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也是波兰少数免于战火，保存较为完好的一座古城，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托伦城建于十三世纪中期，由德意志条顿骑士团建立，（在十一至十三世纪，天主教东征十字军有三个著名骑士团包括圣殿，医院和条顿骑士团）。十三世纪未，托伦加入汉萨同盟（汉萨同盟是德意志北部城市之间形成的商业，政治联盟），之后，托伦逐渐发展为重要而繁荣的商业中心。

十五世纪，托伦处于附属于波兰王国的普鲁士公国之内，但享有高度自主权，当地人讲德语，一战前该市完全归属于普鲁士王国，二战时德国占领，二战后再划归波兰。

走进小城，汉萨同盟城市所流行特有红砖建筑跃入眼帘。古朴而静谧，悠然又有古韵。

⬇️哥白尼故居

1473年2月，哥白尼出生于托伦的一个殷实的商人家庭，当时的托伦正处于商业化兴盛时期，哥白尼在托伦度过了幸福的童年和少年，后在克拉克拉夫大学就读，并去意大利留学。

哥白尼后来不仅成为伟大的天文学家，还是一位在医学，神学，数学，法学等多学科领域里的博学通材。

置身于托伦的砖砌建筑中，有一种特别的亲和感，因为在国内，特别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大多数国人从小都居住在砖砌的房子里，古朴，温馨而保暖。在托伦能看到如此美丽的砖砌建筑，即想起消失的过去，又感叹砖砌建筑艺术能有如此的绚丽。它们是人类的共同建筑文化遗产。

⬇️这座1881年到1894年建造的邮局大楼非常漂亮，墙外饰和阶梯式的山墙将砖砌建筑升华。

⬇️托伦中世纪市政厅，始建于十四世纪，十七世纪修复过，四角上的小塔楼是后来加上去的，整体风格有些牵强。该建筑躲过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成为最具价值的城市古迹。

⬇️小巷里，墙头上摆放着条顿骑士团玩偶，有趣而有寓意。

⬇️这是一个有关托伦民间传说的雕塑，1914年建。

⬇️砖砌古堡式监狱沿用至今。

红砖建筑是哥白尼大学。

华沙

华沙，波兰首都，位于波兰中部平原，曾是一座历史名城，于13世纪建城，16世纪未成为波兰国家首都。

华沙是一座令人充满敬意的城市。为了恢复城市历史与文化，华沙人呕心沥血，在战争的废墟上重建了华沙老城。七十年后的今天，虽然城市古蕴不在，但却看到了华沙历史的一脉相承。

1980年，华沙老城因其杰出的重建工作，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将华沙老城列为世界遗产。

⬇️维拉努夫宫，建于十七世纪未。因位于华沙郊区，免于战争的损毁，现为国家博物馆。

无名烈士墓

⬇️这幅画是圣十字教堂十八世纪时的外观。

⬇️圣十字天主教堂内。

⬇️在这根柱内，存放着波兰著名作曲家和钢琴家肖邦的心脏和波兰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雷蒙特的心脏。

肖邦（1810-1849）生于华沙，逝于巴黎。根据他的遗愿，将心安于波兰。肖邦被称之为浪漫主义＂钢琴诗人＂。

雷蒙特（1868-1925），1924年因文学作品＂农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作品被誉为是＂民族的史诗＂。

⬇️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的雕像，后面建筑是波兰国家科学院。

哥白尼（1473-1543），数学家，天文学家，创立了＂日心说＂，著有《天体运行论》，书中通过观测与计算的数值已相当精确，恒星年时间计算只有百万分之一误差，月球至地球的平均距离只有万分之五的误差。哥白尼将自然科学从神学中解放出来，开启了当代天文学和现代科学的新时代。

⬇️居里夫人故居。她出生在华沙，23岁离开华沙赴巴黎。

重建的城堡广场与重建的华沙老城相连，构成老城区中心景观。

十六世纪至十七世纪初，是波兰帝国的鼎盛时期。当时的波兰是欧洲列强之一，版图是今天的三倍。华沙老城是波兰黄金时期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王宫等由意大利设计师打造。

二战后，华沙老城变成一片废墟。一位波兰诗人曾描绘战后的华沙：这里是一座破城疮痍满目，风在墓地吹来海欧凄厉的叫声⋯。

二战后重建的老城是根据战前保存的图纸资料，并得到流亡国外的波兰人大量的支持。如今每一条街巷，每一幢建筑都是完美的复制，这其中的巨大工程和一砖一瓦的建成都凝聚着波兰人战后的同仇敌忾和坚韧不拔。

青铜美人鱼雕像是传说中的华沙城的守护神，是华沙人的精神寄托。

⬇️在老广场左侧的华沙博物馆内，见到美人鱼雕像1885年的原作。

⬇️砖砌城墙。

著名的华沙大学，1816年成立。二十世纪，这里走出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

⬇️建于1677一1683年的克拉辛斯基宫，现是波兰国家图书馆。

⬇️华沙起义纪念碑。

1944年8月华沙举行反抗德军起义，由于苏军中途单方停止行动，起义失败。华沙遭到纳粹德国军队反扑，对华沙进行地毯式轰炸，摧毁了85％华沙古城建筑，将古城夷为平地。

⬇️华沙街头的租赁单车。

克拉克夫

克拉科夫，位于波兰南部维斯瓦河畔，是波兰的起源之地，也曾是华沙之前波兰的故都，它见证了十六世纪波兰历史最辉煌的阶段。古城之古老，约有二千年历史，是中欧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古城中各个时期的建筑遗迹林林总总，可见一斑。克拉克夫是波兰少数几次躲过战争炮火的留存城市，现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古城内的中世纪中央集市广场，形成于十三世纪中叶，是数百年来克拉克夫的主要贸易场所。

⬇️广场上的中世纪纺织会馆，是布匹和衣物交易场所。

⬇️现代艺术家的作品。

⬇️塔楼不对称的圣玛利大教堂，建于13世纪未至15世纪初，其钟楼每小时都有吹号报钟。

⬇️教堂内穹顶，宛若天河中的星空。

⬇️罗马天主教堂，建于十六世纪，正面是白色大理石墙面。雕像是十二圣圣徒。

⬇️瓦维尔城堡上的主教堂一角。

瓦维尔城堡矗立在河边高坡上，是14一16世纪波兰皇室居住地， 直至1596年迁都华沙。

左图为克拉克拉夫广场上建于十世纪的教堂门口，右图为1364年建校的克拉克夫雅克隆大学的一幢教学楼，该校列欧洲古大学之六。

⬇️左图是卡廷惨案小小纪念架。

冒雨参观奥斯维辛集中营，令人心情沉重与唏嘘的地方。这是二战时，德国党卫军党魁希姆莱在1940年4月下令建造的一批集中营的一个，集中营展示了纳粹德国在二战中执行种族灭绝的状况。历史警示今天的我们，要拒绝战争，珍惜和平。

维利奇卡盐矿位于克拉克夫附近，是一个从十三世纪就开采的盐矿。参观盐矿时要下到130多米深的矿下，对我还是生平第一次。

盐矿内很大，在采掘过的岩层里，分割为不等空间，用盐岩雕刻的浮雕和雕像，装饰的地板，天花板，祭坛等，巧夺天工。

下图是盐湖，盐湖上方有照明。

弗罗茨瓦夫

弗罗茨瓦夫，位于波兰西南部，波兰的第四大城市，这是一座美丽而蓬勃的城市。它保留了许多德意志和波西米亚时期的多种风格建筑。城市文化多元而开放。

弗罗茨瓦夫一干年前曾是波兰的一个教区。1871年以后德意志人口增多，二战前弗罗茨瓦夫（德语称布雷斯劳）成为德国的第六大城市，经济文化极为繁荣。

二战后，根据《波茨坦协定》，将这座原德国城市及周边西里西亚割让给波兰，原有的德国人几十万被迫西迁，这是德国战后失去的最大城市。但城市保留了普鲁士，奥地利和波西米亚风格的许多杰出的建筑。

⬇️有趣的雕塑，一边是抱着酒瓶的醉汉，一边是拖鞋准备发飙的妇人。

⬇️中心广场1327年建成的市政厅，外墙装饰十分华美。

弗罗茨瓦夫有许多可爱的小矮人雕像隐匿在城市中的各个角落，形成一道独特的城市风景。更有意义的是，它们代表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小人物向权威挑战，追求自由的城市精神。

座堂岛

座堂岛是弗罗茨瓦夫城市历史的发源地，早在公元九世纪就有人居住。市区则是后来的扩展。座堂岛通过桥梁和市区相连，座堂岛上有多座教堂，是弗罗茨瓦夫的宗教圣地。

弗罗茨瓦夫最古老的街区座堂岛上的建筑。

建于14世纪的圣十字大学建筑一角。

⬇️圣十字教堂

⬇️圣约翰主教堂的门口，精美的门廊雕塑美仑美奂。

本篇尾声

我们走过的托伦，格但斯克，弗罗茨瓦夫都曾是历史上波德纠结之地，甚至有的干脆二战前就是前德国的城市。但战后的波兰却能以包容的姿态，全盘保留并精心修复了所有古城中前人呕心沥血留下的多元历史遗产。波兰对待历史，客观而理性，并不用民族认同来定义，不用民族主义取舍或褒贬历史，这显示着波兰文化上的开放。

以德国为首发动的二次世界大战，均以失败告终，最终结果都是割地赔款，在波兰能看到这一现实。战争，永远是无果的罪恶，它让人类互相残杀，生灵涂炭。经过对过往行为的彻底反思，西德前总理勃兰特1970年的华沙之跪，并声明德国不再向波兰提出争议领土要求，让德波几百年的问题冰释。终于，人类文明与和平的光芒照亮了这片土地。

历史再一次告诉我们，任何风雨都终究阻挡不了人类文明前进的步伐。

本篇行摄于2017年9月波罗地海三国和波兰游中的波兰部分（部分为手机拍）

2021年1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