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福记》：采访丹青水墨刘画家

巅峰

前些日子，画家老刘大哥起笔，书写牛年春联。微信告诉我：“小万，你过来拿对联，今年头联。你来我家，把你和小韩的对联拿回家。”小韩，就是寒崧雪域，是我远房表哥。今生有幸与画家刘大哥相识、相知。是寒崧雪域牵线。那天，韩哥领着我去刘画家小宅。一见面，刘画家儒雅、谦和的风度，深深吸引着我。那天，我很拘谨。韩哥和刘画家侃侃而谈。我侧耳倾听。韩哥和刘画家，四十多年的交情。虽然中断了一段时间的联系，再见面，依然亲切。“君子之交淡如水”，原来是这样美好。去刘画家拿对联时，韩哥千叮咛、万嘱咐：“你去拿两幅对联，求四个大福。”刘画家给我春节对联，已经三年。除了一幅春节时，挂在房门外。余下两年的对联，我都收藏起来。移花接木，去新柳市场，买一幅对联挂在门口。妻子怀疑：“这是刘大哥写的对联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怎么会不是？你看这墨迹还没干透。”我转移话题：“那啥事，你还没做。赶紧去忙吧。”大哥写对联的祝福似乎很灵验，妻子这两年，诸事皆顺；我自己也不再浮华，潜心写文字，在孤独中，收获美好文字的喜悦。韩哥和我唠起刘画家：“巅峰，我喜欢收藏字画，手里不乏有名家的书画作品。但我每年求对联，一定求刘画家的。不是因为他，仅仅毛笔字写得好，大哥和大嫂心地纯善，他们的祝福话语，承载着众多生灵的心愿。”你知道吗？刘大哥家一年四季，院子里，鸟雀成群。每日中午，几百只麻雀飞到鸡棚里，与群鸡一起吃食。每逢大雪，鸟雀找不到食物，周围几里地的上千只麻雀，都来刘画家院子里乞食。刘画家担心麻雀挨饿，在院子里，扫净一块地，倒一堆小米，那鸟雀飞过来，贪婪地吃起来。麻雀自然会祝福刘大哥一家，我们去刘大哥家求福，分享一份祥和，你说能不灵验吗？ 心有灵犀，刘画家见这段时间，我在网上写文辛苦。一些网友读帖、点赞、评论都很认真。“小万，你来我这里。我给你写几张福字，你送给那些支持你的朋友。也算是文人送雅礼吧。”我真的好感动，与刘画家相识三年。虽然刘大哥多次对我说：“喜欢什么画，你就说。”但我一直心中默默喜欢。大侄子初东，有一结拜韩哥。平时往来更是照顾他。初东无以为报。找到我说：“老叔，韩志洋大哥这些年，在生活上没少周全我，您能不能跟刘画家求幅画，我装裱送给我大哥。”我叹了口气，如果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拒绝。初东这些年，照顾大哥有功，他自己身体原因，干不了重活。韩志洋我见过几次，很有文采。为人重情重义。他对书画颇有研究。既然送给他，我就破例跟刘大哥张口。求一幅雄鹰落岩图，刘大哥格外赠送我一幅雄鹰展翅图。韩志洋收到装裱后的刘画家雄鹰落岩图，非常高兴。备席宴请我，并送一幅装裱后的书法。书法作者是中国书法家协会某会员，在辽宁颇有名声。即便我不张嘴求画，刘大哥隔三差五，送我画作。收藏的，也有几幅之多。 取对联的那天上午，阳光明媚。我乘公交车来到刘画家的小舍。画室里，刘画家包好对联，沏了一杯四明山云雾高山茶。此茶，是余姚泰山大哥清明后，邮寄给我的明前高山茶。茶色淡黄，茶香氤氲。刘嫂说：“此乃上好茶叶，你大哥来客，最喜欢拿出来招待客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杯清茗暖人心。我和刘画家言谈甚欢。我一直希望刘画家，能走出去，参与社会活动。用笔墨字画，服务社会，奉献余热。刘画家感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想和别的退休人员一样，和朋友同学聚聚。但我不行啊。我是央企干部，在位时，工作关系，也与许多合作伙伴，有很深的私人感情。可以说，我现在去哪里，都有朋友招待。中央三令五申，八项注意明确要求党政机关干部，不准公款吃喝。我和朋友聚，肯定是自己掏钱买单。但老百姓知道吗？他们相信我们是自己买单吗？不能因我自己的不检点，给党的形象抹黑。退而休，也是给你嫂子一个补偿。在位时，为工作东奔西跑，家里的担子，都你嫂子担着。如今退休了，夫妻和睦，安度晚年，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刘画家说到这里，爽朗地笑了。 忘情地与刘画家聊到了饭口，刘嫂做了碗面条，准备几个小菜，留我吃午饭。刘嫂把父亲接回家住，老人家今年92岁，亲切和蔼，思维敏捷。生活完全自理，走起路来，稳健平和。这是我见过的，状态最好的耄耋老人。我羡慕地对刘嫂说：“你把老人照顾得真好，老人神情和状态，高寿过百岁不是梦。”刘嫂望着丈夫：“这都是小刘的功劳，家里的大事小情，都他接手办理。”一个女婿顶半个儿子，依我看：画家刘大哥，给仨孝顺儿子都不换。 饭毕，刘画家领我到小客厅，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福字长联。对我说：“这是我北京一个朋友送的。”原拓之件，是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一生写的唯一一个福字帖。可见能一睹真迹，是多么难能可贵啊。我不知道，毛泽东主席为何写这个福字？查阅度娘应该会有答案吧？ 刘画家的画室，坐北朝南。东南方向都是一面墙大落地窗。透过窗外，能眺望周边的山景。春天，山岗上迎春花粉红色的花蕾，迎风摇曳。夏天，绿荫遮盖了山坡，院子里的菜园子，辣椒、黄瓜、菜豆，爬满了藤架。秋天，刘画家里的软枣藤，挂满了一串穿的小猕猴桃。口感甜酸，咬一口满嘴清香。冬天，刘画家院子里，便是麻雀大食堂。临近中午，大小麻雀成群结队，飞到刘画家院子里觅食。有点声响，那麻雀像潮水一样退却。转瞬，又蒲扇着翅膀，飞了回来。我的目光，落在客厅里，一只短毛黄狗身上。见老狗身形扭曲，步履蹒跚。“这条狗在我们家21年了，相当于人类140多岁，这几年，它得了好几次大病，为了救它，去宠物医院花了不少钱。”刘画家边看着狗边说。 我陷入了沉思，刘画家的至善，连狗都不愿意离开。渴求的生命，顽强坚守着。每一天，都创造新的记录。难怪，有的求对联者，一直收藏刘画家每年送的对联和福字。坚持了二十多年。我与寒崧雪域，去韩哥朋友大洋办公室喝茶。一幅"禅"字书法，醒目地挂在他的办公室里。"禅"是普陀山道生长老的墨宝，是他去年在道生长老九十五岁高龄，他专程去普陀山求来的。道生长老是普陀山瑰宝，他一生修炼，禅境高深。即使达官显贵，也往往无缘见面。他笑言："有些富豪，为求道生长老一幅字，去普陀山捐几十万。我求这张“禅”，道生长老分文不取。”雅礼讲究缘分，刘画家淡泊名利。有缘人喜欢，他慷慨相送。倘若无缘，任何书画市场，你都看不到刘画家书法或写意水墨国画的身影。 刘画家边与我聊天，边奋笔疾书。圆润遒劲的福字，一气呵成，端庄大方，喜气洋洋。一地晾墨的福字，福气满满。刘大哥对我说：“你拿我的名章和闲章，每张福字都盖上印。收到福字的人，要收藏，更有纪念意义。” 梅花香自苦寒来，许多人读巅峰文字，夸我文字写得好，有些人夸我：“才华横溢”。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天才？我不过是把别人搓麻将、逛街的时间，用来谋篇布局，写文字上来。刘画家，这一大缸子里，装的画有三千多幅。你说，画这么多画的人，艺术水准能到什么层次？著名画家吴冠中，有一洁癖，他不满意的画，哪怕有点瑕疵，他都扯碎烧掉。刘画家也准备效仿吴冠中，我却摆手阻止。我诚恳地说：“大哥，您的水墨丹青属于大写意风格。”“能读懂您作品的人，能在您的绘画里，读出诗歌、故事、风景。”“您不中意的绘画，不等于读画者不喜欢。酒逢知己饮，诗向会者吟。”“只要您的作品，愿意成为大众收藏的对象。五百年后，一幅画换一栋楼，也许不是梦。”刘大哥爽朗的笑声，在画室里回荡。 （完） 20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