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西罗房,是我们村五岳庙建筑群的重要组成部分,坐西向东,宽大三间,十五六米,深十米左右,高五六米,两出水瓦房,算不上宏伟气魄,但在我们村当时是比较高大的传世建筑。该罗房是否与主殿同时建于唐代,无从考究,房内塑得是什么神像我也不知,打从我记忆时起就是教室。我们村,以至谷村、小智村好多人都从这里走出。至我们毕业后学校搬迁,完成了它作为教室的使命,转为集体的库房。 </p><p class="ql-block"> 弹指一挥间,我们离开这里已是50年。漫长岁月的风雨侵蚀,让西罗房从风雨不动安如山到残垣断壁,再到修葺一新。如今我回到这个曾经充满书声笑声歌声打闹声的校园,依畏在千年古柏树下,睹物思情,思绪万千,尘封的记忆在此打开。</p><p class="ql-block"> 师生情深</p><p class="ql-block"> 升入四年级,甲乙班合并,我们被安排在全校最大的教室一一西罗房上课。从此我们在这里度过了四个春秋,直至七年制初中毕业。在此期间,薛怀茂老师,薛林贵老师,张洪文老师,廉莹老师,李有荣老师,郭树林老师,郭明喜老师,薛怀玉校长先后给我们代过语文、数学、政治、工业常识、农业常识和俄语。那个时代,虽然政治空气浓厚,读书无用论弥漫社会和校园,没有埋头学习的气氛,但我们的老师们还是以他们严谨的教学态度和方法校正着教育的方向,引导着学习的氛围。薛怀茂老师教书一辈子,堪称教育战线老黄牛。他是我们在西罗房教室里的第一任班主任,其敬业爱业和奉献精神令我们终身难忘。薛林贵老师给我们代过数学和工业常识,时间很短。廉莹老师是北京知青,知识渊博,发音标准,口齿伶俐,年轻漂亮,很有魅力,是非常优秀的班主任和代课教师。课余时间,她还陪我们打乒乓球和篮球,与同学们相处很好。郭树林、郭明喜两位是我们初中后期的主课老师,一个代数学,一个代语文,一直送到初中毕业。他们两教学功底深厚,表达清楚,管教严格,在同学们中间有着很高的威望,用响当当、硬邦邦来概括,毫无夸张之成份。强师出高徒,教学质量因此快速提升。一九七三年,教育回潮,初中升高中依考试成绩录取,我们班有13名同学考上了义井县办中学,全联校录取人数第一。怀玉薛老师是校长,既要管理十五六名教师和200多名学生,还要代课,为人师表,带出了好的校风。张洪文老师教过我们数学和俄语。至今不忘的两个俄语单词:“*****”和“我是学生”。张老师也在知青返城中招工走了。李有荣老师代我们工业常识(理化),在学校时间比较长,可谓良师益友。后来招工到市二轻局,到我参加工作后还常見。回首往亊,为我们能有这样几位优秀的老师而深感欣慰。好多年以后,好多同学与其中本地的几位老师仍然保持着密切的来往。正是他们渊博的知识和悉心培养教育,为我们日后的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初中毕业40名学生,后来有十几位跳出农门,走上不同工作岗位;六七名同学长期担任支书、村长、会计和其他职务。</p><p class="ql-block"> 悠悠岁月,恩师难忘。我们以曾经有过这样一批园丁的培养教育而自豪!我们也真诚地祝福恩师们晚年快乐,幸福安康!</p><p class="ql-block"> 和尚班</p><p class="ql-block"> 我们班的学生来源于三部分,正班、复式班和乙班,如果三个班的同学都念下来,大概有七八十人。入学时正班的学生多,一个教室放不下,而高两年级的学生少,所以就有同年入学的学生分到复式班。到三年级文革开始,学校停课,知青下乡,读书无用论思潮波及农村。不少家长存在这样的思想,北京人念下书还要到农村劳动,咱的娃上学能有什么用。更有家长受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普遍认为,女孩子大一点找个对象行了,上那书房做什。在这种思潮的冲击下,比我们大三四岁、四五岁的同学大都弃学务农,更多的是女生们。学生减少后,二四复式班的同级与正班的学生并在一起。复课闹革命变秋季招生为春季招生,我们班在四年级停留了半年,成为四甲班,原来比我们迟一年的学生从三年级升为四年级,成为四乙班,而后,甲乙班又并在一起,进入西罗房教室。起初还有两三名女生,后来相继退学。五年级就成了清一色的男生,共40名,一直到七年级毕业。和尚班因无女生而得名。</p><p class="ql-block"> 全面发展</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升为四年级走进西罗房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政治空气相当浓厚。身处那个时代的师生们也必然打上当时的烙印。早晨第一节课每天必唱东方红,下午放学要高歌大海航行靠舵手。由于天天唱,大家对这两首歌词滚瓜烂熟。几十年过去了,我最熟练的歌依然是东方红与大海航行靠舵手。当年教育方针是德智体全面发展。体现政治的主要是政治课,政治表现,高唱革命歌曲,加入红小兵,热爱劳动等。我们班的同学都入了红小兵,人人以戴红小兵袖章为荣;拾粪、割草、义务劳动,从不含糊;学雷锋、做好事蔚然成风,大家思想境界之高是空前的。体现智育的是学习成绩。我们班总体成绩水平在全联校是靠前的,大概是六年级的时候,全联校搞了一次语文、数学统考,我们班位居第一。全班平均90分以上成绩的同学不下十几个。体育方面更是我们班的强项,篮球、乒乓球比我们高两个年级的也是手下败将。课前,课中,课余,大家抢着打乒乓球,玩篮球、排球,摔跤,同学们时常滚在一起。友谊在玩耍中凝聚,大家彼此关心,互相帮助。儿时打闹玩耍凝结成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多少年过后,我们的班主任老师郭树林经常自豪地说,我们班的同学是他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群体。</p><p class="ql-block"> 寒冷的教室</p><p class="ql-block"> 教室面积大,空间更大,夏天非常凉爽,以至于把教室当作午休的地方。书包当枕头,把鞋一脱,就躺到课桌上睡觉了。好多同学怕在家里午休误课,经常躺在桌子上午睡,我就是典型的一个,教室就是家。夏天好过,冬天难熬。由于教室空间大,采光不好,十分寒冷。当时,村里也穷,买不起块煤,冬天的取暖方式都是用煤泥。就是用面煤加红胶泥土拌匀,再加水和起,然后用锹铲到平地摊开,用铁锹或泥页划成小方块晾干。每到冬天,我们教室里生着两个泥炉子,烧着同学们自己动手制作的煤泥进行取暖。煤泥本来就发热量小,土坯子垒的炉子又散热不好,看起来红红的,就是暖不了教室。要不是同学们多,年轻,自身抗寒能力强,冬天真不好过。特别是遇到刮风下雪天,手脚冻得生疼。老师有时候看见大家冻得实在不行了,便让站起来跳一跳,跺跺脚,发发热,再上课。同学们轮流值日,看炉子、掏灰,清洁卫生。值曰生头一天晚上把炉子火埋好,第二天早早到校再捅开炉子,让炉子烧旺。然后等着同学们上早自习。遇上火埋不好,第二天早上炉子灭了,自认倒煤,四处寻找干柴,要不从家里拿,冻手冻脚,烟熏火燎,直至把炉子生着。有时候因为缺柴火,炉子一下生不着,还冒下满教室烟,只能烧家晾门子,等烟走完,同学们才能进教室学习。当年比现在的天气寒冷,家境都不太好,有的同学冬天还是单衣薄裳,夹鞋破袜,所以,每年冬天,总有几个同学要起冻疮。</p><p class="ql-block"> 小小煤油灯</p><p class="ql-block"> 煤油灯是没有通电前用于照明的工具。一根灯芯,一个墨水瓶,一个铜钱,简简单单,就是一盏煤油灯。班上40名同学,每人一盏煤油灯,基本都是自制的。每天晚自习,随着夜幕的降临,一盏盏煤油灯也就亮了起来。40盏煤油灯都点着,如繁星点点,点亮了教室。就在这小小的煤油灯下,看书的,背课文的,写作业的,各学各的,互不打扰。每天晚上两节自习,大家都在暗淡的灯光下消化一天的课程。有时候数学、语文老师占用自习时间进行个别辅导或集体辅导。下自习了,随着同学们的一个个离去,煤油灯相继熄灭。日复一日,天天晚上如此。小小煤油灯,点亮了我们学习的道路,伴随我们完成了小学、初中的学业。</p><p class="ql-block">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已是半个世纪。青春年盛的老师已是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稚嫩年少的同学都已迈入花甲之年。回忆过去,余味无穷。引以自豪与骄傲的是:在人生的起跑线上,西罗房这所教室里我们学到了知识、积蓄了能量!</p> <p class="ql-block">千年古柏</p> <p class="ql-block">薛树根薛天福薛怀仁薛凤双李正生薛万良冯改门薛万青薛补云孙真祥薛支林薛双平薛跃林薛奇林薛俏明薛旭全薛永良王世英薛林祥薛林虎薛贵生王海兰薛亥双李海田薛万海薛秀龙薛光田薛福祥薛祥畄薛彦平薛连平薛补祥薛斌和靳计祥薛钱治薛贵如薛润根薛茂根薛顺全薛补万 七年级毕业时的40名同学名单。</p> <p class="ql-block">五岳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