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五级"那些年的那些事

彭卫仕随笔掠影

<p class="ql-block">   五级子校优秀辅导员1983年出席水电九局教育处在筑举行的表彰会后于河滨公园合影(1)</p> <p class="ql-block">   我在"五级"那些年的那些事</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 “小彭,我有两张老照片,是当年我们水电九局五级子弟学校几位老师在河滨公园照的,哪天给你看看。”</p><p class="ql-block"> 不久前,与我同住一栋楼的退休老师陈珠珠特意地提起这事。自己虽已年过半百,可在陈老师面前我还真的是小彭。</p> <p class="ql-block">   五级子校优秀辅导员1983年出席水电九局教育处在筑举行的表彰会后于河滨公园合影(2)</p> <p class="ql-block">   近日,我终于见到了这两张照片。照片中有我和陈珠珠、温群芳等五级子校的老师,这是参加水电九局教育处在筑举行的表彰会后游河滨公园时拍的。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穿西装打领带照的,看起来真精神,在那时也算挺“潮”的。一晃三十多年了,照片已渐渐发黄,的确有些珍贵。久久端详,由此勾起我在五级那些年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   1982年,刚过18岁的我怀揣着梦想,从兴义师专毕业到水电九局子弟校任教。报到后,水电九局组织部将我分配到所属三处子弟学校任教。因水电九局三处修建贵州省修文乌栗猫跳河五级电站(即红林电站),故水电九局三处子弟学校又称水电九局五级子弟学校。</p> <p class="ql-block">   1984年与九局五级子校首届中师函授班部分学员毕业合影(我负责上该班数学)</p> <p class="ql-block">   那年,是五级子校的邹源才校长带一嘎斯车到四级接我和兴义师专中文班的周启文、吴建民,物理班的陈奎松、方渝黔和化学班的王永生去五级子弟校的。</p> <p class="ql-block">   五级子校的部分年轻老师与徐明祥老师一家合影。当时,我、陈奎松、方渝黔、吴建民与徐老师家、方洪国老师家、刘荣泽书记家、朱安华老师家等同住原五级托儿所四合院。</p> <p class="ql-block">   同车去五级的还有当年由贵州工学院统分到九局再分配到三处的一名姓杨的技术员,在四级(修文猫冲,猫跳河第四级电站——窄巷口水电站,当时水电九局局本部所在地)等待分配的那几天,我与他在四级招待所同住一室,故面熟。</p> 与吴建明、邓碧海、张玉炫合影 <p class="ql-block">   我们数学班的王立分到了德卧子校,方霖分到了四级子校。中文班的彭黔渝分到了水电九局《水电开发报》报社。同年到五级子校的还有安顺师专英语班的邓碧海,他是九局子弟。</p> <p class="ql-block">    首次听说水电九局,是在我即将毕业分配之际。同班王立同学对我说:“卫仕,要不我们报名到水电九局去,今年九局来师专要人。水电九局修天生桥电站,已在安龙德卧设立筹建处。听说九局职工每月有15元的野外津贴,这相当于涨了一级工资”。因我与王立是高中到师专的同班同学,加上他父亲是我读高中时的数学老师等缘故,因而我们十分要好。我说:“只要你报名我就报名”。</p><p class="ql-block"> 报名、审查,很快我们被分配到了水电九局。那时候,全国高校是统招统分的。水电九局为解决子弟校教师人员紧缺问题,每年到兴义师专要毕业生。</p> <p class="ql-block">   清楚记得,1982年8月12日,我和王立搭上清晨到贵阳的首趟班车,迎着暑光出发。</p><p class="ql-block"> 依稀记得,那天的天气不错,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毕竟,从此将靠自己去闯,将久久地离开家,离开亲人、离开同学、离开朋友,因而我内心多了一些不舍、多了一丝牵挂。18:00许,我们一身疲惫地抵达贵阳。晚上,我们入住地处解放路的水电九局招待所时遇到了中文班的周启文、吴建民。第二天,我们同车前往猫冲。</p> <p class="ql-block">  五级的"坦克山"现在是水果基地</p> <p class="ql-block">   中午时分,远远看到了水电九局本部所在地猫冲一一四级电站工地。只见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油毛毡房。工地那坡上坡下全是油毛毡房,一排排的,错落无章。</p><p class="ql-block"> 当年,水电九局从普通职工到工程局局长都是住油毛毡房,无一例外呢。</p> <p class="ql-block">   猫跳梯级开发是我国最早在岩溶地区进行梯级开发的河流。由于坝型多样,水工建筑结构复杂,故有“坝型展览”之誉。</p> 一级红枫水电站为木斜墙堆石坝 <p class="ql-block">   因水电九局人有这样吃苦耐劳的精神、艰苦创业的独特风采及所作出的贡献,1966年,水电九局荣获国务院授予“全国水电系统大庆式企业称号”,这是全国水电系统唯一获此殊荣的水电施工企业,也是令九局人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无上光荣。</p> <p class="ql-block">  二级百花水电站为钢筋混凝土斜墙堆石坝</p> <p class="ql-block">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九局人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成就——是国内第一个完成一个流域开发的水电建筑施工企业。</p> 三级修文电站为溢流式混凝土单曲拱坝 <p class="ql-block">   九局在贵州猫跳河全流域梯级开发,先后建成七座坝型各异的红枫、百花、李官、修文、窄巷口、红林、红岩等7座梯级电站。</p> 四级窄巷口水电站为混凝土双曲拱坝 <p class="ql-block">  车到站后,就在我们从车顶上放行李下来时,小小事故发生了。一辆翻斗车急速驶来,只听一声闷响,翻斗车将在路边的我那唯一行李箱压了。</p><p class="ql-block"> 这箱子是檀香木制作的,比我的年龄大多了,是我外婆传给我母亲的陪嫁物。当年我母亲带上我和小妹随军时,我爸从部队专程回到四川自贡老家办手续时带过来的。这也是我离开家时,我爸将我母亲生前的唯一心爱之物转赠予我的,因而我特心痛这口箱子。</p><p class="ql-block"> 双方到交安科协商处理,开始驾驶员只答应赔我五元钱,把我气得哟。经反复谈,最后以对方赔我三十元而算了结。</p><p class="ql-block"> 这些往事,我清晰记得。那是我离开家,走向社会的第一步。</p> 五级红林水电站为过水重力坝 <p class="ql-block">   我仍记得坦克山、老虎洞、平滩、黄草坝;我想得起五级工地上的银行、邮所、粮店、托儿所、学校、商店、消防队、食堂、澡堂、油毛毡房。</p><p class="ql-block"> 五级的夜景很漂亮,到了夜晚,山上山下万家灯火连成片,简直就是一座山城。</p> 五级老虎洞 <p class="ql-block">  “有图像没有声音、有声音没有图像、图像不清晰”……,五级广播站有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这不是广播词、不是正常的播音,而是当时维修"坦克山"上电视插转台时,维修人员用广播吼的方式解决没有手机、没有电话的情况下,解决山下与山上维修人员间信息传递问题。</p><p class="ql-block"> 与现在比起来,那时在大山沟里的确有些落后。</p> 五级坦克山 <p class="ql-block">  油毛毡闷油味很浓,且是助燃的“建材”,所以工地上的油毛毡房常发生火灾,曰总是一排接一排地燃烧并化为灰尽,因而大家总是提心吊胆。</p><p class="ql-block"> 一旦听到消防警报声,大家都会立即跑出屋来,必会见到火光冲天的景象。我亲眼见过十二队、学校边、1984年春节期间的一场场大火。</p> <p class="ql-block">   在四级、五级工地,有不少职工家庭受过火灾,有的不止一次遭受火灾。那时的职工离开工地一段时间再回到工地时,总是先看看自家房子还在不在。</p><p class="ql-block"> 在每一场火灾中受灾的职工家庭,总是被大火烧得精光的,什么也别想抢得出来。</p> 六级红岩电站为中孔射流形双曲拱坝 <p class="ql-block">   但是,那年代的九局职工没有后悔,没有埋怨、没有离弃。他们的子女在工地上土生土长,从托儿所到读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工地完成,子弟们照样成人成才。</p> <p class="ql-block">   我清晰记得,1983年5月31日五级工地山洪暴发。从山里冲了无数石头到三处球场。第二天就是“六一”儿童节,学校要在三处球场举行“六一”歌咏比赛。当时,由我负责联系三处团委组织三处机关团员青年清理球场内的泥沙、石头;接着学校搭台布置比赛现场。</p><p class="ql-block"> “六一”下午,学校庆祝“六一”歌咏比赛照常、顺利进行。</p> 现在的乌粟沟下游 <p class="ql-block">  在五级,我每早5:00起来跑步到皂角树,全程有八公里多,天微亮时分就回到处球场篮球、做引体向上或倒勾府卧撑,身体练得杠杠的。</p><p class="ql-block"> 记得1984年清明前,我和潘庆元老师一起带初二年级两个班学生到贵阳三十三中开展联谊活动。车到五公里外的烂沟水库时,潘老师发现制作好的互相交换锦旗没带上车。我叫大家等着,自己跑步回去取,来回十多公里,返回路程有三公里多的长陡坡,一路狂奔,轻松搞定。那时,跑十来公里还真是小菜一碟。</p><p class="ql-block"> 在五级,我们常到一队的队部看电视。那是一台黑白电视机,那时播放排球女将、少林寺、上海滩、追捕、血凝等,都是当时流行的,每晚总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观看。</p> <p class="ql-block">   在三处篮球场,时不时地放一场露天电影。都是从四级“跑片”到五级,有时因“片子”跑不过来,中途停机待片。</p><p class="ql-block"> 只要三处广播站知晚上有电影,三处球场就开始热闹起来。不少小孩子们早早地到“电影场”安放凳子、划圈子、占地盘,好不热闹。一些职工家属或子弟早早地提着篮子,不停地在电影场四周游卖自家炒的盐葵花,一角钱一杯,蛮香的。</p> 原五级消防队所在位置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级的桃子、李子、樱桃、石榴等水果很多,尤其以白花桃、毛桃、鸡血李、黄腊李、樱桃等最好吃。水果不算贵,一元钱买一篮子保证吃个够。</p> 五级工地现貌(1) <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曾到山坡上去打毛栗,因我是新手,不太会,时常是得一个吃一个,等回来时包里的毛栗只有别人的一小半。</p> 五级工地现貌(2) <p class="ql-block">  在五级,我们常常为自己的宿舍作“精装修”。因为油毛毡房的墙壁是用芦苇杆编制再用浠泥糊。四处透风,冬天很冷。为保持室内温度和美观,职工家里常用报纸将墙壁裱糊上两三层,而我们是用旧书裱糊。用书裱糊需将字对齐才好看,但很费神,所以属“精装修”。</p> <p class="ql-block">  当年,在"精装修"油毛毡工棚与那"向老师"四姊妹合影。</p> <p class="ql-block">   在五级,晚饭后或周末空闲时间,我们几位年轻老师常是集体行动。打打篮球、排球、羽毛球;压压马路,遛达遛达;到山上挖兰草花;到山间、田野欣赏自然美景;或到观山坡无名“坟堆”上躺着吹牛等等,自得其乐。</p> <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和同寝室的周启文、吴建民、邓碧海游玩五级电站厂房返回时,在距五级“索桥”几百米外看见一女子背着小孩从对岸要溜“索桥”过河。只见她反复上“桥”,溜两步后又一次次退缩回去。</p><p class="ql-block"> 说是“索桥”,实际是由悬空约20米、长约100米的一根粗钢丝绳,两边配以半腰高各一条细钢绳作“扶手”构成的“桥”。此“索桥”无任何木板、也没挂网。过桥者须双手抓紧“扶手”、脚慢慢地“溜索”过去。</p><p class="ql-block"> 因“桥”下河宽水深、水流又急,所以她怎么也过不来。我们商量到对岸扶一扶这位乡姑、带上小孩子过河。等我们到索桥边时已不见那女子身影。我的同伴仨“溜索”过河追了两里路也不见人影。</p> <p class="ql-block"> 当年溜索桥原址处现已建成钢筋混泥土大桥</p> <p class="ql-block">   可是,当我们赶回工地到五级小吃店吃晚饭时,见到了这位“仙姑”,她已带上小孩子在那儿吃饭。我们十分纳闷,河中无桥、无船,她又没从索桥溜过来,带着小孩是怎么过河的哟,真是奇了怪!</p><p class="ql-block"> 因我有恐高症,我没敢“溜索”过河。说起我这恐高症,真是气人,时值今日,我过花溪公园、小车河湿地公园流水处的“梅花桩”时,都须别人牵我过去。</p><p class="ql-block"> 因五级子校没有食堂,第一年,我们年轻老师在二队食堂搭伙,后来在一队食堂搭伙,再后来,我们又一起在小吃店搭伙。五级小吃店,是由三名职工家属在工地开的便民小吃店。</p> <p class="ql-block">  1985年第一个教师节,在五级子校主持节目。</p> <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我们正在观山坡“坟堆”上吹牛时,突然一阵龙卷风袭来。等我们从观山坡跑回来,只见我们宿舍房顶已被龙卷风卷到了球场上,我们成了受灾户。</p><p class="ql-block"> 当即,学校将我们几个重新作了安排,我和吴建民被安排入住原托儿所,陈奎松、方渝黔他们俩一分来就住托儿所的。</p><p class="ql-block"> 可没过几个月,也就是1983年5月31日傍晚,我所住的托儿所受到山洪冲击。那天,因我们这排房子是迎水面、地势最矮,加上是一场罕见的强暴雨,不一会托儿所这个四合院内的水涨过了半腰。为避免房屋倒蹋,我用木板将墙壁下方打通一排排水洞。房子到是没倒,可洪水已翻过了床,当晚另找地借住。</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清理时发现寝室内的泥沙加石、砂有近一尺厚。班上有好些男女同学来帮助我们清泥沙。记得那些被洪水泡过的被子、衣物被杨胜英等女生几位女生拿去洗了整整一天才清洗干净,真是辛苦了这帮学生。</p><p class="ql-block"> 在清理中,挖出一本《几何辞典》,已发涨得好厚好厚。对于一个爱书的人,那是十二分的心痛。</p><p class="ql-block"> 我爱书、更爱读书。当时,我月工资才60元左右,自己每年都要自费订阅《读者》、《十月》、《文摘》、《故事会》、《中学数学教学》、《演讲与口才》等杂志、月刊,购买《辞海》、《代数辞典》、《几何辞典》、《水浒》、《红楼梦》等书籍。在学习上,我倒是舍得投入。</p> <p class="ql-block">   在五级,我常到老虎洞去洗澡,泡冷水,大热天的,可洞内的"泉水"却非常寒冷刺骨。</p><p class="ql-block"> 说到洗澡,有些职工同我们摆谈过,在工地上曾发生男女澡堂搓背时因是芦苇杆编制浠泥糊的墙体,两边用力不对等,导致中间墙壁倒了的奇葩故事。</p> 老虎洞(2) <p class="ql-block">   说到五级的传奇故事,很有必要说说在“坦克山”下五级工地的一位职工家属都熟知的“名人”,即“吴大红”。他,可以说是当年在九局五级、四级工地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p><p class="ql-block"> 可以说,好些职工家属可能不认识局长、处长,但在五级、四级工地上的大人、小孩却没有不认识“吴大红”的。</p><p class="ql-block"> 据说,“吴大红”他姓潘,传说他是五级乌粟沟对岸(五级电厂河对面)的一村民家的孩子。因幼年丧父丧母,所以早时是跟其二哥、二嫂生话,由于家庭困难他没上过学。稍大一点时,正好五级电站上马并开工建设,从此他就“浪荡”在五级工地,持续生活了有二十余年,见证了五级水电站的建设与变迁。</p><p class="ql-block"> 冬天,他常在二队食堂的火坑那儿烤火,帮食堂拌煤、干活什么的。</p><p class="ql-block"> 我到五级的第一年就住在一队,在二队食堂搭伙,后来转在一队食堂搭伙,所以我经常见到他,但我们间没说过话。</p><p class="ql-block"> “吴大红”个子不高、偏矮,身材有些偏胖,脸有些团,他总是手举一"小旗"、头戴一顶军帽、肩披一件军大衣,大衣也是他晚上的被子。他的军帽、军大衣总是油兮兮的、腻歪歪的。他的军大衣上总是挂满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毛主席像纪念徽章”。他手上总有一个小喇叭,时不时吹几下。他不认识字,也不善于说话,有些墩厚老实,所以并不讨人烦。他总拿着一张旧报纸念,围观的听众还不少。他念的全是歌颂党和毛主席的句子!他常在五级的各种大小会议场所走来走去的,也没人管。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到处竖起耳朵“旁听”,并将时髦的句子用心记在脑袋里。所以,他从不乱说话,也不会有一句反动的话。</p><p class="ql-block"> “吴大红”他手上总有一本《毛主席语录》,还有一个小铛铛。他常年在工地上“漫游”,总是一边走一边有节奏地敲着“小铛铛”,还大声哈气的唱”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所以,我对他有较深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在五级工地上,如果谁家有什么大小之事他都肯前来帮忙,谁家老人过世了,他就去“哭孝”或“敲铛铛”,总之为混口饭吃,他乐于这样做。他非常勤劳,而且从不乱拿别人的东西。所以,那时谁家有下力之事都会请他帮忙。有时,他也“应邀”到十公里外的四级电站工地去帮忙。</p><p class="ql-block"> 传说,“吴大红”有一哥哥是什么部队的"首长",还开车来五级接过“吴大红”,但“吴大红”却不愿意去……</p><p class="ql-block"> “吴大红”喜欢在电影院边出现,谁家有红白喜事他都在,看似傻傻的,实际上还是蛮有心机的!他不稍与其他“疯子”为伍,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只会做好事,只要有饭吃就行。他专门负责在各队食堂踩煤、打煤粑,以干力气活换饭吃。</p><p class="ql-block"> “吴大红”在五级的人缘不错的,他认有好些“干儿子”呢。不过这些干儿子,多为那些受过“吴大红”的“恩惠”、“关照”等有特殊缘分的“跳皮鬼”自己认的,也有个别还真有过跪拜礼呢。</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1982年分到五级时,这位传奇人物已在工地“自谋生计”都已十多年了,可算是一位老五级人了。</p><p class="ql-block"> 在五级工地上,不少的职工家属及子弟都喜欢逗“吴大红”这位传奇人物。也有不少的职工家属在教育孩子时,会将他们立为“现实教材”,“你要不好好学习,以后就是吴大红”;在哄小儿童时,会吓唬小孩童说“你再哭,吴大红”来了哟;“你再不听话,信不信老子把你送给吴大红”。</p><p class="ql-block"> 五级工地能养活“吴大红”,一方面说明“吴大红”本身真的勤快,另一方面,也足以说明这样的工地之“繁华”与“庞大”。</p><p class="ql-block"> 当年,在五级工地上,有的夫妻吵架或开玩笑时其老婆会说“下辈子嫁给吴大红都不嫁给你,因为吴大红比你勤快!”</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吴大红”跟随九局工地转移,据说吴大红随一称为"杨古头“师傅(杨师傅当年将自己小儿拜给吴大红作干儿子)的车到南盘江天生桥水电站后就再也没回来了,传说吴大红早已在那里边入土成仙。</p><p class="ql-block"> 可以说,“吴大红”就是一位“游侠”,五级没有他不到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可以说,凡在五级长大的九局子弟,对这位“游侠”的印象必定是非常深刻的。至今提起“吴大红”,大家都能信手拈来多个关于他的一些传奇故事。</p><p class="ql-block"> 我的学生直接对我说,你写的五级文章中没有写“吴大红”,这篇五级故事就没写完整,缺了他的五级故事就会缺一份精彩。所以,我增加了关于“吴大红”这一节,这也是我在五级段历史中不能缺少的回忆片段,但愿读者能喜欢。</p><p class="ql-block"> 其实,在五级工地上,还有一些传奇人物、传奇故事。</p> 烂沟水库现状(1) <p class="ql-block">   如,炸包谷花。在五级,家家都炸过包谷花。那时,在工地上长大的男孩、女孩都会从家中撮点自家种收的包谷米去打包谷花。所以,这些子弟对走村串户炸包谷花的到来之喜欢及那时的一些情景,应该还有一些印象吧!</p><p class="ql-block"> 其中,有位炸包谷花留长胡子的,那样子有点特别,所以大家记得住。</p><p class="ql-block"> 他肩挑两个箩筐在各队球场、各队食堂、各排职工宿舍,吆喝"打包谷花喽"。</p><p class="ql-block"> 一副担担,这就是他的全部劳动工具。一个箩筐里装煤、一个架子中间是炉子,还装煤和小凳子在这边。另一个箩筐里装包谷花机子和用竹子或树藤编织的圆形的框后面用麻袋连起。</p><p class="ql-block"> 当年,有一位曾在五级见了过炸包谷花的老外,在其后来写的回忆中是这样描述的:"那圆圆滚滚的铁球,就象是中国民间在玩原子弹试验一样,它既可在火上烤,还能人为地控制爆炸。只听一声巨响,然后冒出一团白烟,发出阵阵香味,但又不会伤人"。</p><p class="ql-block"> 在"坦克山"下的五级工地,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地演绎着这样一些传奇人物、传奇有趣的故事。这些,都与那个时代息息相关。这样的人和事还真不少,在这就不一一摆了,五级人都晓得的。</p><p class="ql-block"> 对那段悠悠岁月,只要经历过的五级人怎么也不会忘记,可能也是一辈子也忘却不了喽……</p> 烂沟水库现状(2) <p class="ql-block">   在五级,我先是在五级子弟校当了一年的机动教师和校办秘书。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班,有老师生病请假时都由我这个机动人员顶上去。全校有近两千学生,160多名教职工,规模不小,所以每天我都忙不过来。</p><p class="ql-block"> 任校办秘书,不仅仅是写公文、发通知,还要手刻钢板、制作腊纸、水推油印,那时没有电脑、打印机、速印机、誊印机。</p> <p class="ql-block">瞬间回眸</p><p class="ql-block"> 33年前,在水电九局五级子弟校我与部分学生合影。他们是:张忠海、杨娅、徐明春、李玲、杨琼、龙文文、蔡玲、郭秀英、王硕。</p> <p class="ql-block">   1984年,我送出第一届初三毕业,赵必昌教语文、班主任,我上该班数学。</p> <p class="ql-block">   第二年,我接了初二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课。这是我教的第一届,有不少学生和我处得相当好。我对学生也是十分关心负责,常用休息时间为学生辅导、补课,到了春天就带他们到山上去野炊、踏青等。所以在这届学生中有一些同我甚好,一直保持着三十多年的长久联系。</p> <p class="ql-block">五级84届初三(1)班</p><p class="ql-block">毕业合影相片各排名单</p><p class="ql-block">第一排(左起)</p><p class="ql-block">田平江 卢 维 钟利芳 </p><p class="ql-block">顾春燕 杨胜兰 方 莉</p><p class="ql-block">兰明琴 张 春</p><p class="ql-block">第二排(左起)</p><p class="ql-block">刘茩君 安 琴 童淑容</p><p class="ql-block">杨 红 彭卫仕 陈奎松</p><p class="ql-block">宋庆华 杜 琳 吴友萍</p><p class="ql-block">陈 虹 张 华</p><p class="ql-block">第三排(左起)</p><p class="ql-block">文永富 陈 建 何忠汉</p><p class="ql-block">李裕能 曾 赢 李 浩</p><p class="ql-block">杨德槐 穆仕铭 陈忠志</p><p class="ql-block">第四排(左起)</p><p class="ql-block">董红波 赵立举 郑 刚</p><p class="ql-block">邓红文 陈群涛</p> <p class="ql-block">五级子校1984年初三全年级(共3个班)毕业合影</p> <p class="ql-block">   这一年,贵州省教育厅要求全省中小学教师必须参加全省教材教法合格证考试。满分都为100分,考试成绩须80分以上才算合格。当时我教的是初中数学,按要求应报考初中数学教材教法。但我坚持报考高中数学教材教法。最终以96分的好成绩一次性通过并取得贵州省教育厅颁发的《高中数学教材法合格证书》。学校领导直接表扬和称赞我“小彭还可以哈,蛮有实力”。</p> <p class="ql-block">   因自己工作十分尽心,成效显著。后来我担任了五级子校教导处副主任、主任,校团总支委员、副书记、书记等。</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到天安门,半夜冒雨从永定门徒步到天安门,天亮看升国旗后与国旗合影。</p> <p class="ql-block">   1985年2月被水电九局教育处委派到北京教育行政管理学院参加校长培训班取证培训半年,这可是国内培训中小学校校长的“黄浦军校”呢。</p><p class="ql-block"> 1985年的除是夕2月19日,那年的春节来得相当晚。</p><p class="ql-block"> 正月初八,在安龙德卧总部的水电九局教育处发电报至修文乌粟水电九局五级子弟校,指派我到北京教育行政管理学院参加为期半年的校长培训班进修。</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首次进京,对于远离首都的贵州人来讲,给我留下了一段美好和难以忘却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正月初九,早上6:30分,在轻快的音乐声中,列车缓缓驶出了贵阳客站。</p><p class="ql-block"> 那一回,因是蒸汽机车,列车停靠站点又多,火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列车晚点近6个小时,实际慢慢摇了65个小时,大约在两天后的晚上22:00左右,列车缓缓驶入北京站。我坐的是硬座,可想而知有多惨。</p><p class="ql-block"> 出站时,我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赶紧寄存了物品,然后就想看看去天安门美丽的夜景。</p><p class="ql-block"> 经打听,得知没有从火车站直达天安门的公交车,需到西直门转乘。我迅速坐上了到西直门的一趟公交车,过了好多好多站、坐了好久好久,感觉北京城太大了、街道太繁华了、天气太冷了。到西直门时已过凌晨24时,去天安门的末班车早已收班。</p><p class="ql-block"> 那晚,气温在零下好几度,天上下着细雨,小雨中夹裹着些雪花,地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北风吹得呼呼响,风刮得非常刺耳。</p><p class="ql-block"> 当时有些激动,我迫不及待地要去天安门,只好从西直门向天安门方向徒步而去。走啊、走啊、走,可老是感觉怎么还不到呢。</p><p class="ql-block"> 当老远看到灯火通明的天安门时,内心是那么的激动,简直是热血沸腾。近了,那城墙、那毛主席像、那金水桥,那宽阔的广场……,这一切的一切,令我心旷神怡。</p><p class="ql-block"> 我想起了读小学一年级时的第一课《我爱北京天安门》,想起了儿时就有到天安门看看的愿望……</p><p class="ql-block"> 那晚,我一直在天安门溜达,闲情逸致地目扫夜空和周围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天亮时分,第一次观看了天安门升国旗仪式(当时没有现在这么隆重,由国旗班出旗、升旗)。那时我才知道,天安门每日清晨升国旗有所讲究,要与当天日出之时照到天安门的第一束阳光同步,所以每天升旗时间都不一样。</p><p class="ql-block"> 三十余年来,我也有几次观看天安门升国旗仪式,甚而相当隆重,但还是那一次印象最深刻……</p><p class="ql-block"> 天亮后,我租了一件军大衣披在肩上,拍了首次进京的第一照作纪念……&nbsp;</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刚好21岁,精神可好了,也有点小潮、小超、小派的,平时穿的是一尺二寸的喇叭裤。到北京不久,我特意去王府井百货大楼,买了两套毛料西装,这可是我穿过的质量最好的西装,一共花了三百多元,而那年我每月工资才80多元,所以蛮贵的。</p><p class="ql-block"> 遗憾的是,我不懂毛料西装应干洗,再说,回到五级工地,那是所有职都是油毛毡房的地方,哪会有什么干洗店呢。</p><p class="ql-block"> 当我小心翼翼、手搓了半天才洗好的西装,等晒干后我才发现此装非彼装,西服已彻底变型了。外面的毛料缩水严重,而里面的衬纱是丝绸的不会同步缩水,所以内外衣料之间简直是“扯”得很。虽然十分心痛,但我只得亲自动手,从开口处拆线剪了些衬纱,然后缝好。不过,无论我怎么弄、怎么印烫,这两套西装已没有原有的亮、没有原有的挺,没有原有的好,但我还是十分爱护和珍爱它,穿了十八年多,数次工地搬迁我都没舍得丢弃。</p> 在此进修半年的北京教育行政管理学院 <p class="ql-block">   那年的元宵节,自然是在北京过的,这个元宵节对我来说虽然有些特别,但因身处异地他乡,没有手机、没有微信、没有QQ,央视也没有元宵晚会,没有什么热闹的庆祝与游园活动。</p><p class="ql-block"> 那晚,食堂加了两个菜。一个是红烧肉,一个是糖醋排骨。晚上,学院内灯光通明,却也显得有些冷清,根本没感觉到元宵节的味道。学员中,有的去图书馆看书、看报,有的在寝室聊天、吹牛,没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为便于出游,我办了郊区公交车月票,每月7.5元。月票很管用,无论是城区公交车,还是郊区公交车、无轨电车,只要是公交车都可上。上了公交车,只需向售票员亮下月票即可,十分方便。</p> <p class="ql-block">  有点潮,当年穿的竞竟然是一尺二寸喇叭裤呢。</p> <p class="ql-block">  中学校长培训班结业照,找到最小最小的那个便是。</p> <p class="ql-block">   北京教育行政管理学院,是培训学校管理人员的最高学府。有来自大中专院校的领导接受教育培训,也有来自中学的领导接受培训。有全日制学历教育多个科、系,也有短期培训班。这一期是专门为各部委委托培训的中学校长资格取证培训班,为期半年。这一期有好几个班,我被分到第四班,同班的有水利电力部、冶金部、石油部、铁道部等部委委托参加培训的学员。</p><p class="ql-block"> 与我同室的有水电十四局的李副校长、有水电十局的张学敏主任、还有西北冶金的马校长、陈校长,他们是比我大二十多岁的大叔,但他们习惯呼我为彭老弟,让我称他们为大哥。</p><p class="ql-block"> 的确,当年我是年龄最小的学员。至今,我还特别记得到学院报到的情景。学院的门卫大爷看我是嘴上无毛的小子,硬是不准我进去,问我是不是弄错了学院名称或是走错地方了,并反复强调这是北京教育行政管理学院,是专门培养校级领导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一边给门卫大爷看我的介绍信,一边让他老人家打电话讯问教务处、查查看有无我的名字,再看看我的年龄,准没错。</p><p class="ql-block"> 其实,当时我心里特怕水利电力部没把我的名字报送过来或报错了信息。如真出了这样的差错,我还真不知该咋办呢。</p><p class="ql-block"> 水电九局教育处从安龙德卧总部发电报到修文乌粟水电九局五级子弟校,通知我来参加培训学习。事前我并不知道学院在哪,电报上也没交待学院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也没说是否将参训人员名单、信息先报送到学院了,我只是猜测会有的。</p> <p class="ql-block">  1985年5月与兴义师专80级数学班、我的班主任潘正华老师(现华南大学数学研究所所长、教授、智能化控制专家)在北京不期相遇,在北京植物园合影。</p> <p class="ql-block">   记得,1983年的冬天,我带小学、初中、高中各一名学生到修文县城参加中小学生数学竞赛。因为大雪凝冻天气,交通中断,我们只能从五级徒步20多公里去县城,我们走了近一天。一路上小心再小心,生怕学生摔倒受伤。到了县城,当时只有小旅社,没有空调、电炉。这些情景我终生难以忘却。</p> <p class="ql-block">   虽然在五级那些年的生活与工作环境十分艰苦,但在那些年的生活与工作很快乐。这样的经历本身就是一种收获,是我人生中难得的财富。</p> <p class="ql-block">   水电九局的职工、家属、子女常年与山河为伴、以江河为伍,常年在猫跳河的水电站建设工地上,远离城镇乡村。</p><p class="ql-block"> 当年,因远离村庄、城镇,水电九局的每一个建设工地都有自己的学校、医院、商店、粮店、澡堂、消防队等,可以说是“社会”功能完备的小社会。不过,学校、医院、商店等也都是油毛毡工棚,没有任何特殊。那时,从局长到普通职工住的都是住油毛毡工棚。</p> 重修的四级索桥 <p class="ql-block">   当年,因流动性大,不少职工子女,他们不知自己的籍贯该怎么填写;不少的子弟他们从小到大既上不了城镇户口也上不了农村户口,一直是没有户口的“黑人”。</p><p class="ql-block"> 当年,有的职工牺牲在施工现场的,长眠于工地旁边的观山坡上。</p><p class="ql-block"> 九局职工不仅献出青春甚至生命,而且那些天真可爱的九局子弟孩子们无一例外地跟随工地过着艰苦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虽如此艰苦,但我看到九局职工提到不同时期一个又一个响亮的九局人的名字时,他们会情不自禁地表现出高昂斗志,无怨无悔的良好心态。</p><p class="ql-block"> 虽如此艰苦,但我看到的是一个视责任重于泰山、置使命高于天的水电九局这个英雄群体。</p><p class="ql-block"> 虽如此艰苦,但九局人却在猫跳河全流域建成坝型多样,水工建筑结构复杂的七座水电站,有着“坝型展览”之誉。九局人用勤劳与智慧打破了前苏联专家称“在猫跳河这样喀斯特地面环境下不能建水电站”的断言。</p> <p class="ql-block">   现在九局发展了,条件已好得太多。上世纪九十年代,九局人就陆续搬迁到贵阳市和尚坡生活基地。九局人再也不会受四级、五级那时的苦了。</p> <p class="ql-block">   这一切,得感谢九局前辈们,是他们用青春和汗水甚至生命为幸福的今天奠定了基础。原水电九局工程局局长俞崇尚同志就是不幸牺牲在施工现场的。</p> <p class="ql-block">   可以说在四级、五级、东风等电站都有职工牺牲在施工现场,他们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长年累月,九局人总是以江河为伍、与山川为伴,九局职工是用青春、智慧和生命去谱写光明使者辉煌篇章,铸就一个又一个辉煌。</p> <p class="ql-block">  水电九局今年底入住自己的水电国际大厦(1)</p> <p class="ql-block">   九局富强,职工安康,这是几代九局人的梦想。机不可失,时不待我。让我们携手一起放飞“快乐九局”梦。</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 class="ql-block"> 2016年7月4日于水电九局和尚坡基地</p> <p class="ql-block">  水电九局今年底入住自己的水电国际大厦(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