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p><p class="ql-block">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p><p class="ql-block">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p><p class="ql-block">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p><p class="ql-block"> 人可以经历的,有一万种分别的方式,有的分别早已预料,有时也会不期而遇,我和老屋的分别,来的那么不经意,都没有道别,却已经离别。</p><p class="ql-block"> 与老屋的最后一次合影是2017年4月4日,记不清是回去干什么了。印象当中还有好多合影吧,只是因为那时手机不普及,请人拍的照片洗出来,早已发黄发旧了。场坝里用碎碗片镶成它生辰的文字,嵌进水泥地里,这是那个年代每家每户的房子都有的,这样人们才晓得它是什么时候修的,和我同龄的它,也该是奔四了,只是看上去,它似乎已垂垂老矣,斑驳的土墙,破损的梁柱,漏雨的瓦梁,以及早已坑洼不堪的场坝,连晒个粮食的平坦干燥之处都找不到了。或许是因为父母兄弟在外买了房已不在意它了,但是偶尔也给它翻翻瓦啊,该不至于那样破旧才对,它就那样一天比一天更老,更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总是和灶台和水缸比高矮,要端着小板凳舀水和端正子。炉灶里的火好旺好旺,外婆总是到树林里找回一背又一背的柴火,有青钢(我也不知道学名该叫什么)柴、青钢叶,堆的炉灶背后挤满了,都快顶着屋顶了,我都没有见过哪家有我们那么多柴火。现在连勤劳能干的外婆,她也老了。</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坎下的枣树好高好高,搬着木梯子爬上去摘枣子,红一颗就想摘一颗,等该全红的时候,几乎都被摘完了;小时候,田边的红袍柑好甜好甜,到了冬天树上偶尔还有一个两个,都要去弄下来;小时候,桌子上的菜好香好香,不是每顿都有肉,但是一定吃两大碗饭;小时候,回家的路好长好长,要翻过一道道山梁,走过一根根田埂……</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和老屋一起长大变老,三十六年的时光,除开读书工作,后来嫁人,认真算起来,我和它只想处了十多年吧,我以为我不会眷恋的,不然也不会在兄弟询问要不要推倒房子时,轻描淡写的回答出“你们觉得想推就推了”这样的话。而如今,它真的被推倒了,他们把它清理的如此干净 ,连一片废墟都算不上,只是像一块翻过的地一样。不过还分的清哪里是以前的场坝,哪里是以前的堡坎 。站在场坝边上,昔日,妈妈曾在这里晒拖鞋,外婆曾在这里坐着吃饭,爸爸曾在这里和过路的邻居开玩笑,还有那调皮的兄弟,还曾从这里连人带椅子滚下去过呢。而今,父母都已头发花白,调皮的兄弟已为人父 ,老屋也老的遮不了风雨了,父亲说即使不推,它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也许有一天,这里会有一两间新修的屋子,但如同林清玄说的:“<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虽然明天还会有新的太阳,但永远不会有今天的太阳了。”虽然这里会有新房子,但它不再是以前的老屋了。</span></p><p class="ql-block"> 老屋倒了,过往的美好时光和老屋一起逝去,永远的逝去。</p><p class="ql-block"> “如果爱,请深爱!”或许是我爱的不够深沉,才没能好好和你道个别,更无法将你留住。不会痛哭流涕,没有魂牵梦绕,我会将我深爱的这片土地和深爱的你,悄悄埋进我的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