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烀冬在崇明

莲藕香

（崇明岛开在冬季的茶花）

2021.1.29

莲藕香*微信日记（684）

散文：

烀冬在崇明

冬日，大地静寂，繁华褪去，万物都变得低调而厚重。空气清冽，河流沉默，季节的剪刀肆意挥洒，曾经热闹的枝头删繁就简，这样的时节，适于清欢。清欢，清雅恬适之乐，人生世上，欢乐有多种，惟清欢最得其味。清欢抛开世俗之束缚，除却生存之艰辛，时时可有，处处易得。

天伢子放寒假了，学校规定，疫情期间不可以出上海。他妈妈说：他爸20号要到崇明开庭，我们就去崇明玩几天吧，又不出上海，只当是找个地方烀冬了……

《礼记》中把冬季的祭祀称为“腊祭”，渐渐的，腊祭的农历12月被称为腊月，这个月份开的花是腊梅，腌的鱼肉是腊鱼、腊肉，下的雪是腊雪，初八这天煮的粥是腊八粥。

腊月初八这天是在崇明岛上度过的，坐落在崇明岛东端的金茂.凯悦宾馆很大，供应的自助早餐品种很丰富。

我舀了一碗菜粥喝着，粥里面的内容也挺丰富的，有青菜、猪肉末、黄豆，当然，还有稻米。我又去舀了一碗，就着天伢子端来的培根、蛋挞、梅花糕，末了，又去点了一份意大利浓缩咖啡，坐在那里慢慢抿着。

夫人奇怪：你这是吃的什么呀？中不中、西不西的？

今天是腊月初八，我在记挂着“腊八粥”！

可此般高档的宾馆哪会有什么“腊八粥”呀！还不如去个农家乐呢，又便宜又亲民，没准还真的会有“腊八粥”呢！可我又不能说，一说不得罪一大片人？

还记得南宋周密在《武林旧事》中记载了当时制作腊八粥的原料：“用胡桃，松子、乳草、柿、粟之类做粥，谓之腊八粥。而现在各地腊八粥的用料却是不同的，主要是软糯香甜的甜味：花生、红赤豆、莲子、桂圆、红枣、蜜枣、芸豆、白果加上糯米、糖桂花和白砂糖。

江南也有咸口的腊八粥，那一刻，我正想着奶奶做的常州老家以黄豆、青菜、芋艿、花生仁、豆腐干、油豆腐和着稻米煮成腊八粥，又是另一种风味，那种风味真好啊……

（崇明.枝头仍挂着鲜丽的橘）

不论咸甜，吃腊八粥终归吃的是富足圆满。若问为什么要吃腊八粥？说法就不一了。

老家小河有黄山，昔日山上有庙，寺庙煮粥源于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在腊八这天成道，佛教徒在这天供香烛熬“佛粥”，以供佛还会散发给老百姓。腊八粥好味道又有好说法，吃了寺庙的腊八粥，让人感觉会得到菩萨保佑，自然就广受喜爱。

在早先腊八粥供佛祭祖之后，家长还会让家里小孩拿着腊八粥，在家中前庭后院树木花丛都要浇上一勺腊八粥，也是祈愿春回大地草木葱翠的祝福。

崇明岛东南端是“瀛东村”，一个从滩涂中围垦出来的新世界，勤勉的劳动结下硕果，平整的田地出产颇丰，新农舍粉黛碧瓦，还建起了规模很大的旅游度假村，习主席还专门来此一游，赞誉他们的“崇明岛精神”。

瀛东村通公交车，崇明2路，通用上海交通卡。

在国家最近公布的第五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目录中。崇明山歌也已进入了名单，作为长三角地区又一种民间歌谣，它虽然和临近的海门山歌、启东渔歌有着许多相近的地方，但也有着不少的独特之处。崇明是世界最大的河口冲积岛，成岛之初。筑圩围垦所得的土地盐份重，多碱性。在这种土地上种植棉花尤为适宜。崇明山歌中最多的便是有关这方面的山歌。都与种花、纺纱、织布有关。

（崇明山歌）：

“年初忙到年梢头，一瓤棉花做到头。只为投错人生来到穷人家，日遭宵夜，做坏十只手指头。月白布衫望云头，七岁小囡望田头，手里拿把小锄头，脱棉花啥辰光脱到头。”（脱棉花即在棉田松土）

在冬天冷寂的夜里，在摇晃不止的灯光下，由老一辈妇人口中哼出来，很是凄凉。

四面环水的崇明岛上，从事捕鱼，捉虾的渔民有相当的数量，再加上沙洲港汊纵横，河沟遍地，岛内交通需小舟，岛外交通靠大船，因此捕鱼行船的歌谣也十分普遍。

崇明的渔歌，从起锚号子、张篷号子、行船歌、抛网歌、放铒歌、拔网歌、收网号子到装鱼号子等一整套极为完整，渔歌唱起来，音色嘹亮，高亢有力。其艺术感染力丝毫不逊于码头号子。每当有渔船出海或收港，便可在码头听到号子声。

崇明由浮出水面的沙洲变成荡滩，再由荡滩垦成良田，居民的生活艰辛程度大于一般农民。所以，老百姓嘴里哼唱出来的民歌都以苦涩为主，极少欢愉之词，有一首歌谣是这样说唱的：

住么住的环洞舍，（芦苇搭的草棚）吃么吃的咸黄汤，（苦咸的海水）吃辛吃苦做人家，养个儿子仍做放牛郎……



（完.2021.1.29于上海）



附歌一首：《那一刻是你》姚大

作词、作曲：祁隆

1.那一刻是你用爱融化了我的心漫漫长夜有你我才不会感到孤寂那一刻是你为我解开了爱的神秘沉醉在爱你的故事里

1.2.3.那一刻是你用爱融化了我的心轻轻把你拥在怀里把你捧在我的掌心这一刻是你让我懂得爱要珍惜平平淡淡的故事里

1.2.3.4爱是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

2.这一刻是你让我懂得爱要珍惜漫漫长路有你我的生命才有意义这一刻是你让我体会了爱的真谛沉醉在爱你的春风里

（天伢子编剧、导演兼摄影——唱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