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故事绘《东北孩子的乡土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画/时长军</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丁志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乡土味浓</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记忆深刻</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美篇话题精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故事绘开讲啦,时长军连环画,丁志军讲故事《故事绘——东北孩子的乡土记忆》</p><p class="ql-block"> 《抹房子》更新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长军是我的好哥们儿,他这个人呢,可是个满脑瓜子都装满艺术细胞的。年轻时候,当了20年的电视台新闻男主播。这时间里播讲评书在阜新也是首屈一指的,播讲过几十部评书在电台、电视台播放。唱歌唱戏放露天电影样样都精通。最近两年里,每每闲来无聊,他就拿起了画笔,在白纸上构思儿时记忆,用简单的线条,还原儿时那满带乡土气息的片片记忆。</p><p class="ql-block"> 我也是东北农村长大的孩子,长军我们同龄,生活境遇差不多,爱好相同。每当我看到他的画儿,那场景,那人物,那环境,那儿时的记忆,都在我记忆中活起来了。随着他线条的律动,画面展开,我仿佛也成为画面里的人物,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东北农村儿时记忆里,乐享其中,无法自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碾房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时长军连环画赏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碾房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大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碾房的记忆》从俯视视角切入,透视感极强,极其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农家碾房推米磨面的生动画面。画面聚焦点在两口子推碾子劳作上,门口吃地上散落粮谷的两只鸡,门外远处的风景强化了画面透视感。墙角挂的蜘蛛网,散放的簸箕等农具,让碾房的农家气息愈加浓郁。这是作者从儿时深刻记忆中提炼出来的画面,那个年代里,东北每个村子里都有碾房,农户们一年吃的米面,全都用碾子加工出来,过去三十年间,这样的碾房都已经被电动磨米机取代。再后来,大型粮米加工车间取代了小型米面加工作坊,碾房退出历史舞台,从人们眼中消失,却留在了人们深深的记忆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打绳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打绳子》这幅画是东北农村最典型的劳作场面之一,在东北农村里,不论是栓牲畜还是套大马车,捆柴、背柴,大到拔河用的杯口粗大绳子,细小到系麻袋、栓油瓶子的细麻绳,都是绳匠带着壮劳力和能工巧匠,用最简便的绳具,选用农家种植的各类麻,加工而成各类绳索。</p><p class="ql-block"> 这幅画还是选择俯瞰视角,这样作者能大的广角视野画出打绳子的场面,画面中劳作的人们,还原了打绳子的过程,画面由远及近,壮汉在给三股绳子旋转加劲儿,也叫上劲儿,另一边用磨盘镇住大的厚木墩子,上面坐两个人,是为打绳子配重,起到了固定作用。中间那个拿着工具的绳匠,掌握三股细绳加劲儿后结结实实摽到一起拧成粗绳,这就是成品绳子的加工过程。中间这个绳匠,掌握着绳子的紧密程度,不能绳花儿太长,那样三股绳子松散了,打的绳子不耐用,三股细绳拧成的绳子越紧密,越结实耐用,体现了多方力的组合,这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两侧围着打绳子看热闹的老人孩子和乡亲们,目光和神情都关注劳作的人们。房子、院墙,墙角房角的树,都巧妙烘托了打绳子画面。这幅画人物众多,勾勒不同人物手法娴熟,线条极其简化,作者头脑构思画面和速写手法驾轻就熟,功力深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贴饽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贴饽饽》画面里,作者用极简的线条,形象的还原了贴饽饽的场景。流畅的线条塑造了母亲带两个两个孩子贴饽饽的生活场景。妈妈带着小孩子,站在灶台前聚精会神的贴饽饽,系着围裙,挽着发髻,脖子上搭着条毛巾,生活的安静从妈妈脸上的从容、顽皮小娃娃和烧火女孩儿的交流中,自然流露出来。小孩子身边的小狗,坐在灶台前烧火的大孩子,烧火孩子右手边为催火力而用的风箱,也是家家必备。边拉风箱吹火边填柴,都是东北农家贴饽饽最准确和形象的画面。灶台上放的装玉米面的盆,贴到锅里的饽饽,灶台上的木质锅盖,到处都散发出生活气息,都巧妙的烘托了贴饽饽的环境,让人们想起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这幅《贴饽饽》的画面,画的是东北农村一年四季吃的一种面食。长军我们小的时候,在东北农村长大,因为当时全家人的口粮要生产队里按人口分配,一年四季家里的主食,就是玉米面大饼子,高粱米饭。逢年过节能吃顿饺子,平时里能吃到小米饭、大米饭、烙饼那就是最大的改善伙食。</p><p class="ql-block"> 用和好的玉米面发酵,掺些小苏打或者面碱,在农家大铁锅贴饽饽(东北人管大饼子叫饽饽,饽饽其实是满语),锅底同时炖半锅大白菜或者炖酸菜,炖菜上面锅的周围贴一圈饽饽烧农家柴,饭菜在一个锅里烧熟,东北话叫一锅出。现在看来,那时家家都这么会做,也就是省时间、省柴火的做饭方式。</p><p class="ql-block"> 不论春夏秋冬,只要热气腾腾的大饼子出锅,孩子们就能开心的抓起一个金黄色(黄玉米)的或者白色的(白玉米)大饼子,趁着热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特别是大饼子贴锅那一面的厚厚的锅巴,我们小时候叫嘎嘎,那喷香的锅嘎嘎,咬起来嘎嘣脆,喷喷香。大饼子另一面是厚厚的宣腾腾饽饽面,咬起来松软可口,一个饽饽两种味道,真是令人忘不掉的味觉记忆。有时候几个小伙伴跑家来相约一起出去玩耍,我们都是抓起一个大饼子,拿着芥菜咸菜疙瘩边走边吃,跑出去玩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渍酸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的时候在东北,到了冬季,一家人的主要辅食和蔬菜就是用大白菜渍酸菜,大萝卜、土豆等,能吃上一个冬季。深秋,家家户户都储备了足够的大白菜,挑选大号的缸,把大白菜洗净,整齐的码到大缸里,放上水,来渍酸菜。这样的渍成的酸菜,酸度适中,脆脆的,成为一家人冬天里常吃的辅食。炒酸菜,炖酸菜,用酸菜做餡包饺子。</p><p class="ql-block"> 《渍酸菜》画面里,三个人物极其简单,画的是一家三口。家庭主妇在酸菜缸边把干干净净的大白菜都整整抓齐齐的、一层层的码到大缸里。手里抓扁担的汉子,把大白菜用担子挑起来,送到大缸边。家里的孩子也参加进渍酸菜劳作,爸爸扶着他,站在装了好多层白菜的缸里面,反复的光着脚丫踩来踩去,就是为了压实白菜,多码几棵。用简单的线条,能把农家渍酸菜的场景这样的表现出来,真的是想象力丰富,画画功力和造诣颇深。</p><p class="ql-block"> 渍酸菜的现实画面现在也不多见了,很多时候,大家吃的酸菜,都是在大车间,在大池子里泡出来的,跟农家大白菜在大缸里渍的酸菜比起来,口感差很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摔泥炮</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夏天到了,东北乡下的孩子们,有很多种游戏,都是特别的原始和接地气,按今天社会的发展来看,当时我们玩的游戏的土味儿和低级,让现在的孩子们不敢相信。</p><p class="ql-block"> 摔泥炮,就是东北乡下孩子们最原始的游戏之一。几个孩子在一起,人数多少不限,一个两个,三个五个都可以。每个孩子都用水和土和泥巴,挖一把泥巴在手里抟成团,大拇指再从泥巴中间插到泥团里,像制作窝头一般,慢慢捏出一个泥碗,碗口朝上托在手心里。接下来就是比才艺的时候,看点来了,大家依次比试的,是一人一次轮流上场,每个人动作一致,将托在手心里的泥碗高高托举过头顶,突然翻腕向下摔扣在石头案子或者平地上,由于泥巴碗扣着瞬间着地,软泥把空气密封在碗内,由于摔的速度快,压力作用,泥巴碗里的空气受阻后从泥巴碗底冲出,发出闷响或脆响,气压作用把泥巴碗底崩得炸裂开来。</p><p class="ql-block"> 现在有的孩子会问,这就是你们小时候的摔泥炮?玩的这么无聊?你们都这么傻?一团泥巴都能那样玩儿?哪来一丁点儿技术含量啊,令人不敢相信。</p><p class="ql-block"> 技术含量来了,大家比试的技术在于,谁的泥炮摔得响谁获胜,这跟制作泥碗的泥巴干湿、泥巴碗的大小,最后摔下来的高度、速度、力气都有关系。泥巴太稀了做成后摔下来不成型,声音是噗呲一声。泥巴太干了太厚了做成后摔下来是泥蛋蛋,有的啪嗒一声闷响,有的干脆就是哑炮。只有泥巴和的干湿适度,做的泥碗不厚不薄,不深不浅,摔下来力气大有冲劲儿,并且落地必须是十足的对地面垂直扣摔,才能听到很响亮很脆的爆破声,引得几个孩子满堂喝彩。这时,再看每个孩子,身上手上都是泥巴,特别是小脸蛋儿上被泥炮炸裂崩得满脸泥巴,都露着小白牙,笑的合不拢嘴,那个满足劲儿,比真的放爆竹都开心。</p><p class="ql-block"> 这轮没摔出响声的,摔的响声不大的,都没有关系,泥巴有的是,大家一起再坐下来,认认真真的抟泥巴制作泥炮碗,期待下一次摔得惊天动地。就这样,半天时光过去了,热热闹闹,在此起彼伏的摔泥炮声里,在满堂喝彩的笑声中,孩子们带着满身满脸泥巴开心的去河里野浴,接着打一场水仗,洗去一身泥巴,收获了另一场开心。</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土游戏,没有浪费任何资源,就是用土和水,和泥摔炮,练的是手上制作功夫,比力气摔的技术,练的是反复失败不气馁不放弃,摔不好重来的精神。如此看来,如今孩子们坐在学校内外,花了好多学费所学的那些才艺,和我们小的时候摔泥炮比较,真是天堂一般的条件。</p><p class="ql-block"> 这幅画勾勒出三个孩子在树荫下,院子篱笆旁的石头案子边,围在一起抟泥巴,站着最卖力气的那个孩子,卯足了劲儿在摔泥炮,坐着的两个孩子,一个捂着耳朵,等着瞬间泥炮炸响,另一个倒扣帽子的小家伙,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孩子摔泥炮,仿佛想看他这次演砸了。案子旁的和泥巴工具,泥盆子,瓦刀,都起到了营造环境的作用。作者花费笔墨少而又少,却画得线条优美,场景真实,三个孩子神情专注,是这幅画的看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脱土坯</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东北农家,每个家里都有用土坯搭的土炕,搭好的土炕上面用泥抹平,烧起火来整铺炕都热热乎乎。冬暖夏凉的土炕,让每个在东北乡村长大的人都记忆犹新。不论是一间房一铺炕,还是两间房一铺炕,整铺炕的炕洞都是相通的,一头连着灶台灶坑,另一头连着烟囱的烟道。灶坑点火做饭炖菜,火和烟的热量就通过整铺炕的炕洞,烟从烟囱冒出去,炕也就热了起来。这也是东北农村农家做饭烧炕一次完成,节约烧柴的智慧。</p><p class="ql-block"> 过去的日子里,乡村农家里,一般两三年要把土炕重新盘一次,主要原因是搭炕的土坯在炕洞里都结了黑黑的、厚厚的一层烟火熏的焦炭,炕洞里也落下了很多细灰,缩小了炕洞空间,影响烟火在里面循环。</p><p class="ql-block"> 脱土坯这个劳作场面,在东北乡村农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一般在夏天雨季刚过,初秋时节,天气炎热但是少雨了,农家就选择这样的天气脱土坯,一来是没有雨水浇坏土坯,另一个是土坯在这个时节里干的快。</p><p class="ql-block"> 脱土坯的时候,一般都是三四个壮劳力,选择有空敞的地方脱土坯,这是为了土坯能有宽敞地方放。用壮劳力脱土坯是因为这个农家活看起来普通,没有力气是完不成的,因为要把脱土坯的泥伴着草和的服服帖帖,不干不稀才可以,这样的泥可塑性大,脱土坯是最好的。用挖来的土或运来的土,准备和泥。农家脱土坯有个很重要的配料,选用谷草或稻草,用大铡刀铡成一寸多长细碎的碎草,掺到泥土里,增强土坯的拉力,这样的土坯干透以后非常结识,用几年都没有问题。一般是两三个人把带碎草的泥土和好,另外两个人在宽敞平整的地方,用土坯模子一块一块的细致脱土坯。脱土坯前用水桶或水盆盛水,把坯模子洗干净,趁着滴水的湿度,把泥放到模子里,用泥抹子抹的平平整整,抹好后,把木制或铁制的坯模子轻轻抬起来,整块的泥坯子就脱好了。一整块土坯子大约有2尺来长,1尺来宽,2寸厚。</p><p class="ql-block"> 画面里把脱土坯的两组人物都很传神的表现出来,由近及远,近处两个抹泥脱土坯成型的人,一个年纪稍微大的人正在抹泥塑型,另一个年轻些的汉子,因为蹲下来时间久了腰疼,累了,正在站起来擦汗,稍微调整状态休息一下。远处,一个和泥的人,正在搅拌脱土坯所用的泥,另一个正在用大板锹把和好的泥送到脱土坯这两个人这里。这幅画,笔道儿细腻,把整个劳动场面形象的复原了,让人们不禁回想起那个年代,思绪瞬间就回到那个年代农家院的生活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房顶纳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东北的夏季,到了三伏天也是热得人们汗流浃背。知了在树上吱吱啦啦叫个不停,老人们在大柳树阴下摇着蒲扇,孩子们则跑到村头小河里野浴,打水仗。</p><p class="ql-block"> 天色将晚,经历了一天的暴晒,地面余温尚在,农家院土坯房子里,任然是闷热。人们吃过了晚饭,三五成群的坐在门口老柳树下纳凉。蚊子也来凑热闹了,东北农村人们有个很原始的驱蚊方法,就是捡来几枝干柴点燃,在房前屋后或者路边、壕沟边,随便薅几把青蒿子,盖在点燃的干柴上,于是,干柴燃着青蒿子的烟雾,弥漫开来,在人们周围散发着蒿子的香气和烟火的味道,蚊子们也就被烟火熏得躲了起来,人们就继续说说笑笑,拉着家常。这种驱蚊的方法不用任何药水儿,没有毒素和污染,对人身体无害。驱蚊的那点儿烟雾,跟农家生火做饭的烟火比,微不足道,在农村广阔天地里一会儿就散尽了,所以也就没有人在乎驱蚊烟雾了。</p><p class="ql-block"> 夏日夜晚还有一个很开心、很让人喜欢的纳凉地,那就是农家院的房顶。东北农村泥土抹的房顶,吸纳了一天阳光,夜幕降临时分,犹如火炕一样有了余温。叔叔大爷带着一两个孩子,登上了房顶纳凉,月亮的清晖撒在院落里、大柳树和房顶上,大爷给孩子讲嫦娥奔月的故事,孩子们好奇的想象着桂树长在月亮上的样子,会不会比大柳树还大。月宫里一定很凉爽,玉兔眼睛是不是红色的,嫦娥姐姐什么时候能露出笑脸让人们看看。问得大爷有时候也回答不上来。有的孩子吹着口琴,口琴声合着蒿子的烟雾,飘向村里。纳凉拉家常的人们,叽叽喳喳的有说有笑。</p><p class="ql-block"> 偶尔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繁星点点,烟雾散尽了,人们慢慢回到了自家的院子,村子里也慢慢凉快了,热闹嘈杂的聊天声音静了下来,叔叔大爷带着孩子从房顶下来,隐隐约约几声狗叫,只留下草虫合鸣、蝉声阵阵,人们和整个村子一起进入了梦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农家大酱</p><p class="ql-block"> 在东北农村,每一年每一家每一户都会用黄豆制作大酱。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农家大酱,成为农户一年四季餐桌上的必备食品。</p><p class="ql-block"> 制作农家大酱从选黄豆开始,东北农村盛产优质大豆,这样的大豆为家家户户制作大酱提供了非常好的原料。远黄豆最为常见的方法是用簸箕,装上半簸箕黄豆,端着簸箕一颠一颠,将黄豆里面的豆皮、草棍儿用簸箕扇动的风和颠簸吹出去,然后簸箕左右晃起来,好豆子就顺一角向下溜,装进袋子,豆子就这样选好了。豆子里面掺杂的沙子石块等杂物,最后豆留在簸箕里,这样一颠一簸一溜就把草叶子,豆子,沙子石头分的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种最简单最实用的远黄豆的办法,那就是在农家土炕上放一张平整的吃饭炕桌,四个桌腿有两个垫起半块砖头,炕桌子就成了一头高一头低,也是用簸箕搓半簸箕黄豆,紧贴桌面慢慢的往桌子上溜黄豆,圆圆的豆粒就顺着和贴着桌面滚落在炕上,半个黄豆瓣,石子儿,沙粒儿因为有棱角和平面,就都留在桌面上,黄豆和杂质就这么简单的分离了。这两种选黄豆的方法处处体现劳动人民的智慧。</p><p class="ql-block"> 制作大酱一般在深秋,选好黄豆以后,用大铁锅把黄豆烀熟了,用碾子或手摇绞肉机把熟黄豆碾碎,在光滑大木板上抟成球状,更多的是摔打成方块,农家管豆泥制作的团或块叫酱蛋、酱块。然后在室内选择空闲地方,或用秫秸扎成帘子码放酱块,也有将酱块用细线绳捆绑后悬挂在室内的。酱块在农家室内经过一个冬季的自然发酵和风干,成为上好的制作大酱原料。</p><p class="ql-block"> 阳春三月,天气回暖,也到了制作大酱的最佳季节。把酱块表面浮尘洗干净,砸成小块,陶制的缸刷干干净净,根据酱块原料的多少,将大粒盐化成盐水,酱块原料放到盐水里,用白布将酱缸蒙好扎紧,缸口上面用竹篾或编席编的锥尖型酱篓扣好酱缸,酱缸放在向阳的屋檐下,等着酱块在盐水里自然发酵。由于天气温度适宜,通风良好,加上酱块自带的冬季发酵风干的各类食用菌,在盐水里一起发酵。经过半个月左右的发酵,打开酱缸,农家大酱有了雏形。接下来就是每天用长杆的木质酱耙搅动大酱一两次,我们管这叫打耙,目的是让酱块充分发酵分解,经过一段时间后真正的成为大酱。随着气温不断回升,天气越来越暖,大酱每天的香气也就越来越浓。</p><p class="ql-block"> 一个月以后,喷香的农家大酱就做好了,正值春夏之间,园子里很多农家小菜也绿起来了,包括山野菜也都长出了叶子,于是,这蘸酱菜也就上了农家餐桌,大酱真正成了一年主打农家餐桌的绿色美食,是一日三餐都不能少的健康美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露天电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说起露天电影,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东北农村最好的娱乐项目,不论是人们的热切期盼度还是大人孩子趋之若鹜的观看,当时没有其他任何项目能够取代,让人们印象极为深刻。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农村人的娱乐生活也是单一的,因为农村没有剧场,没有影院,更没有其他演出形式,那个年代里连收音机都不能普及到每家每户,电视机更没有,露天电影就成了人们翘首期盼的唯一娱乐形式。</p><p class="ql-block"> 不论是春夏秋冬,只要是哪个村里放映露天电影,总会挤得人山人海,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来观看,场面浩大。</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县城里有电影公司,负责把每年发行的电影拷贝,分配给每个公社,由人民公社确定电影放映员,带着电影拷贝,来到各村为老百姓放电影。条件好的公社会给电影放映员配一台手扶拖拉机,装载放电影的电影放映机,影片拷贝,电影银幕,音箱,以及支银幕用的木头杆子,走村串户为老百姓放映电影,这就是那个年代文化下乡的大篷车雏形,深得老百姓喜欢。条件一般的公社,由各个生产大队负责,套上牲口,赶着大马车去社里接电影放映员,拉着全套放电影设备,到各个生产大队放映露天电影。</p><p class="ql-block"> 电影放映员当时在农村娃娃们眼里,是比孙悟空和哪吒都厉害的人物,他们的到来,能把各类电影展现给村里的人们,他们还会在放电影之前,打着快板为农民们宣传除四害、计划生育、农业或畜牧业种植养殖知识,深受农民喜欢。</p><p class="ql-block"> 夏季里,每当有好的影片新的影片来农村放映,不但本村老百姓家家空家空巷的去看露天电影,就连相邻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都走几里山路,甚至赶大马车拉一车人去观看。最难忘的是人们观看完电影回家途中,电闪雷鸣下大雨,因为没有任何防雨措施,甚至人们连一把雨伞都没有,每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冒着大雨往家赶路,那个场面今天看来绝不亚于电影《南征北战》的情节。</p><p class="ql-block"> 数九隆冬、冰天雪地的露天电影才是最令人难忘的,人们在一个露天的操场里,把积雪扫干净,那就是露天电影的中心场地了。由于看电影的人太多,在电影放映员和生产队队长的组织下,老百姓人挤人人挨人坐了满满一操场,有的带着小板凳,有的带着草蒲团,有的带着小棉垫子,大家席地而坐,不顾寒冷,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坐着的观众周围,又围了半圈儿站着的人们,带着大狗皮棉帽子,穿着羊皮袄,穿着大棉乌拉,冻得不住点儿的跺脚,但看电影的热情丝毫不减,没有一个中途离场的。最让人不解的是俗话叫烧片子,演着演着银幕上的画面就糊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天气太寒冷或者发电机电压不稳定,放着放着胶片就被镜头里面的灯泡烧折了,放映员就得现场接片,高手一会儿就接上了继续播放,生手得等个十几二十分钟的,但大家基本没有走的,都等着看完。寒冬腊月里,坐露天场地看一两个小时电影,有不少孩子回家后,脚后跟、手背都出现了冻伤,到了暖和屋子里,肉皮子发红,肿的像包子,又疼又痒的滋味,难以形容。有的孩子甚至冻伤严重,成了冻疮,裂开口子,烫着血水或黄水,长大后留下了很深的伤疤,成为观看露天电影的终生记忆。</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里的影片《南征北战》《英雄儿女》《渡江侦察记》《侦察兵》《小兵张嘎》《三进山城》《打击侵略者》这些战争题材影片最受孩子们欢迎。还有很多部朝鲜和阿尔巴尼亚的电影,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随着改革开放社会不断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家庭条件的不断改善,电视机早已普及进千家万户,城乡老百姓也都有了私家车,智能手机5G网络已经普及。今天的孩子们太幸福了,假期里可以选择到现代化影院里看电影,感受3D4D立体效果。还可以随时随地畅游5G网络听音乐、听歌、打游戏、看电影,这在我们小的时候简直连做梦都不敢想,因为见都没有见到过,闻所未闻。</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代早已远去,但年代留下的记忆,还在脑子里,转化成了今天的画面和美好的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抹房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我们出生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一般东北农家的院墙、房子墙,基本都是用夯土打成的土墙。厚厚的房顶,室内天棚那一层,架在檩木和椽子上面是秫秸或芦苇剥光叶子紧密编织做成的房薄,这一层是面向室内的干净保洁层。再往上就是铺上大约一尺多厚的秫秸,这厚厚一层就是冬暖夏凉的隔离层。最上面就是用黏黏泥土抹平的保护层,用来遮风挡雨,迎接冰雪风霜。</p><p class="ql-block"> 这样的农家土房子,因为土墙是夯土打成,厚厚的不透风,房顶虽厚,却有轻有重,轻的是秫秸干柴,不至于压塌檩木。重的是泥土,将保温层秫秸和房薄稳稳的固定在房顶,泥土的重量,也保证了房顶不会被大风刮翻。这样的农家小院和土房子,也处处体现了东北农家人的居住特点,和盖房子里面容纳的无穷智慧。至于后来七十年代出现的砖石结构房子,再后来八九十年代改良的北京平房,都是东北农村住房变化的真实写照。</p><p class="ql-block"> 农家每年会选择春秋季节抹房子,这是要避开夏天的雨季,数九寒冬冰天雪地无法和泥,更不能抹房子了。</p><p class="ql-block"> 抹房子和泥选择的是从盐碱地和荒草甸子取的含碱的土,和出的泥既黏又滑,非常适合用作泥土墙和房顶抹面用。抹房子是很重的力气活,必须找几个力气大的劳力,分工协作,一起完成。第一道工序就是和泥,需要两三个壮劳力,要用大号铡刀把谷草或其他软柴叶子铡成2寸长的草段,与水和土均匀的和成不干不稀的大泥,这样的泥巴,充满草段,干了以后特别有拉力,不会干裂出缝隙。泥太干了用泥抹子抹不动,泥太稀了会到处流淌,固定不住,这里面泥巴的干湿程度,无法用水、土、草的比例说清,只能凭借多年的抹房子经验由抹房子人掌握。</p><p class="ql-block"> 泥和好以后,由两个壮劳力用大号铁锹或铁桶将泥运到房顶。房顶一般是四人劳作,其中两个人各占一头各把一方,用泥抹子在房顶上均匀抹泥。另外两个人,用铁锹把地面运上来的泥巴,搓好再运到抹房子师傅跟前,由抹房子师傅用泥抹子抹平。</p><p class="ql-block"> 一般抹好三四间土房子,要七八个壮劳力,从铡草担水、和泥,到运泥上房顶,再抹平,一般需要大半天或者一整天的时间,抹好房子后,主人家都会预备好酒好菜招待这几位抹房子师傅,这是农家每年修整房子的大工程,绝不马虎。</p><p class="ql-block"> 今天看来,随着百姓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农家小院的房子,也经历了泥土房、砖石房、水泥瓷砖平房到楼房的换代。</p><p class="ql-block"> 作者选择了房顶的视角,还原了农家抹房子这个劳动场面和那个年代的记忆,农家院子里和泥巴的、抱柴禾的,房顶抹房子的人们,营造了一个十分和谐的立体农家小院劳作场景,穿越了50年的时间和空间,容纳了半个世纪时光,让人回味无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搭火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