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年的脚步渐渐近了。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人们开始为过年忙碌起来。</p><p class="ql-block"> 小孩盼过年,大人喜种田。小时候,学校放寒假,我们期盼的年快到了,我们的眼里穿新衣服 、放鞭炮 、玩花灯 、吃炸果子,这就是我们的年。那时候家里很穷,劳做一年的父母熬半夜等生产队决算看能分多少钱过年,一个劳动日图一毛多钱,苦挣死拼一年却是塌款户,一次次的期盼常因失望而告终。记得有一年 ,因为借五元钱而痛失面子,生气的父亲带着大哥二哥拉一架子车柴禾去县城买柴筹集过年费用,那年我们家率先挂起了灯笼 ,书写了宽大的对联,从那年以后我们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p><p class="ql-block"> 到能供灶门的年龄,腊月我们也帮大人准备年货来。我们拾柴火,打疙瘩兜 ,把最好的最干的柴火和黄腊木疙瘩兜留着过年用 。大人们开始做豆酱,杀过年猪,买红纸写对联 ,收拾灯笼,打扫烟尘,长黄豆芽,忙得不亦乐乎,浓浓的过年味写在大人的脸上和我们的腿上。</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年味总是那么浓。每到十五以后,街道上人山人海,小小的县城从北关到车站一个连一个的摊点,买玩具的、买吃的、写对联的、买衣服的,商品繁多,琳琅满目 ,来购物的行人阻塞了原本不宽阔的街道,鞭炮声彼此起伏,买衣服的吆喝 不断 ,一群小孩子追着手拉一串五颜六色卖气球的走街串巷,玉米糖 、冠绣糖 、米泡糖馋得人直流口水 ,热闹的炸爆米花老头前总围着一群小孩,砰的一声,小孩子们呼啦一轰而上抢拾洒落地上的爆米花。摔炮、擦炮是我们那个年代男孩子的奢侈品 ,我不管别人的年味是什么,我的年味是一把洋火枪,我只需要一根架子车辐条,几匣火柴 就足够了。我知道大人能带我去逛县城已经是破天荒了,哪有什么钱去买炮子 ,买玩具和糖果哟,攒住父母的衣襟生怕走丢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而今 ,生活富裕 ,过年准备的更复杂,想得更周到,买的东西更多,钱花的更厉害。有人说:过年和平时有啥两样。是的,过年和平时的吃穿几近相同,过年不仅仅为了吃穿,过年图的是一家老少欢聚一堂热热闹闹、快快乐乐、幸福安康祥和的气氛,这才是年味的真谛和内涵。独在异乡打拼的人们,他们为了生活别妻离子,过年回家是他们时刻记在心中一年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年味是什么,有时候是家里熏制的一串腊肉,有时候是父母对子女准备的一桌团圆饭,有时候是远在他乡朋友的一声祝福与问候, 有时候是张灯结彩的红烛和春联,有时候是归来孩子对父亲的一个拥抱 , 有时候是兄弟姐妹们的家常话。</p> <p class="ql-block"> 年味 ,既是一场视觉味觉的盛宴,更是一曲情感碰撞的交响曲。年味不是变淡了,而是以一种新的形式在变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