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事(三）矿工，一一来去匆匆的矿山往事

檀香橄榄

家人最想知道的是我们离家出走后的那些往事⋯⋯．．这些年事已久远的照片，仿佛在诉说这世界我曾经来过。有人说这世上最美的不是照片本身，而是它帮你留住了记忆、是一个时代的烙印、一件久远的事、一份珍贵的回忆……（图片来自网络） ．．報到后，吕长青分在矿配电站任值班电工、冯金水分在就近的漂圹坑口任维修钳工、许伟康和我俩人分在距矿部最远的棕树坑分场，他任维修钳工、我上生产线(不久任压風机工）。．．從矿井自重放下、经人用铲阻力控制适量的矿石，落在皮常运输机上，再由密集手选工分检出废石，将含有钨成分的钨矿石放行到下一环节。．．经初步手选的含钨矿石继续前行到粉碎机（一般为颚式粉碎机，老俵称＂老虎口＂），然后，再经细磨、过筛到选厂过摇床，（一张倾斜的、不仃晃动、有源源不断的水均布冲刷着的铁床。）这是利用水力冲动，根据岩石与钨及其他金属比重的差异分出钨及其它金属。这就是矿山生产的钨精矿及其它金属的最终产品。 ．．．．．．．．．．（一）幸运长青．．同学吕长青，在矿变电所，地处矿本部。因写得一手粉筆板书，常在矿黑板報上佳作连连。由于舒心，他是最后一位离开矿山的。其夫人白氏，东北人，赣州有色冶金机械修造厂铣工。子女均出息。他数次到冶院联系调动均未果，一次，他离开时，在学院路上巧遇章喻老师（他教授我们《机械另件设计》课程）。事后均由老师为他办妥调动事宜时，他尚不知，真是喜从天降！到院后由于自身的努力，昇任院党校校长（正处级）、高级政工师。后不幸中疯，虽稍有行动及语言不便，但生活尚能自理。我们每到赣州，均去探望。 ．．．．．．．．．．（二）闻人金水．．同学冯金水，沪居住保定路，到哪都是一位活跃的人，还是在校时，他竟去水轮泵厂修水泵，贏回一大捆甘蔗，当时，我们别提有多高兴！我们吃着、闹着，蔗棍飞舞一天世界！而冯君则似成功者的招牌笑容－一眼成＂缝眼＂、上嘴唇一条横向上弯的深痕⋯⋯．．后来他先我半年於1964年七月调803厂一车间任维修钳工、后任助理工程师。他是我们四人中最先成家的，夫人赣州京剧团演员（曾在《江姐》中扮演双枪老太婆），見人总是京腔京韵，育有子女，子小名＂铁蛋＂。冯君在运动中因＂派系之争中＂误遭不幸。 ．．．．．．．．．．（三）同学伟康．．在沪时居乍浦路。每年回沪探親都是我们俩人从宿舍步行至大庾县城，乘车到广东韶关转火车到上海。难忘山路崎岖、山花烂漫，雨时并肩共伞、草亭小憩⋯⋯在韶关买一猪脚，又当饭又解馋，直至上海也不用再续食，经济实惠！再优秀的人如果太老实，再没有遇上对的人，那他会很累的。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但不要等别人会发现你，那要等很久很久，还不一定等得到。君不见山笋和山石，只有当山笋自己给力时，顶开山石！方能显自身的存在！．．他在我调803厂后不久也调往别处（虽经多方打探均不知何处。遗憾不已）。 与君共勉 和伟康同学在一起 和長青、金水同学在一起 和志光、寅方、大玉同学在一起 学友互动 学友互动 学友互动 ．．．．．．．．．．（四），矿山往事．．我毕业后，分配到矿山纯属偶然，可我並不后悔。从手选工到压风机工，三班倒，有更多的时间，到处闲逛。棕树坑分场的卫生所仅有邹医生和护士马杏英，是人来人往的好去处，即使矿领导驾到，也必定会来。只因杏英姐身材高挑、长相俊美！姐系信丰古陂人氏，（地名是否有误，待查。）对我关照有加，还曾给我上海寄去信丰特产。姐有一妹二弟，妹在大庾县上高中，有时姐会让我送小妹从分场到矿部，然后搭便车去大庾。棕树坑矿区位于漂圹钨矿大山深处，山峦叠翠，山泉潺潺，自然形成的活水池数不胜数，须晴日，湖光水色，不知谁家放养的白鹅，成双成对，嘻笑追逐，前面的公鹅嘎嘎叫、後面的母鹅叫哥哥⋯⋯。过小桥、淌小河，东晃西摇，牵着手，扶着肩，⋯⋯陣陣心潮暖涌⋯⋯。；．．有时我也会散步到邱技术员家，一次，看他费力的绘图，就举手之劳帮他测绘，不曾想机动科科长苏茂葵見图后（我绘图基本上不用橡皮。）就将我调到机动科参与《大龙山竖井工程》，具体负责＂天轮台设施＂，直至调803厂为止。．．杏英姐到任何地方都受人欢迎，在人堆里＂鹤立鸡群＂很是抢眼。我在矿1964年时，她巳育有子女三人，子名＂扬生＂。2004年4月，因需＂证明＂一事，来漂塘住招待所。猛然间发现在一堆需去县医院结扎的女同志中有杏英姐！她依然是那么的美，难道她能让时间停留？真是奇迹，不可思议！真想上前认姐，只是怕惊吓到她！遠望，只能遠望，往事不会如烟消散，有时一个遇然相遇，也是缘有安排，不知往后还有机会见姐否？ ．．．．．．．．．．(五）另类学友．．花花公子水福是一个有＂福＂之人，入学后他师傅每月给他寄零用钱，只是他钟情＂猎艳＂常出入《工人文化宫舞厅》，无心学业，终因考试不合格，被＂劝退＂回沪混吃混喝。着实可惜⋯⋯．．好友、同学文斗学业优秀，只是见水福回沪羡慕不已，考试中故意漏答，造成不及格，学院劝其＂留级＂，不從，回沪否不详。原家在上海市东长治路，访时，不遇失联⋯⋯。．．人各有志，但＂一石击破水中天！＂几夜不眠⋯⋯可我绝不会依此＂无功而返＂委实愧见江东父老！倒是不久后的＂升本＂机会，极富＂野心＂！只是经济不及，难修正果……．．．果不其然，升本者毕业后分配上钢三厂、上钢五厂⋯⋯虽仅以工程师退休，但得益多多。愚全仗贵人相助、幸勤劳作、安营扎寨、始得冠以＂高级＂之称谓也⋯⋯。．．但我並不后悔，若如是，哪有日后的＂八零三厂建厂六十周年之禧＂让我遇到天赐之喜：老天还是公平的，在他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同时給你打开了另一扇门，而后一扇门里无比精彩⋯⋯＂乐莫乐兮新相知！＂（此后话也！另文）。 ．．．．．．．．．．（六）他山学友．．1，董德兴在沪建群《冶院学友》，群中有潘卯生，她也曾在漂圹钨矿机关工作、董德兴在西华山钨矿任供销科副科长、矿驻沪办事处人员、龚志光在荡萍钨矿机动科任电工、电气工程师，曾在沪某证券公司打工，置有房产，育有三女一子，三女均落户苏州，子在沪并育一女。杨爱香、赵玉根、叶中毅三人如意亨通，别忘了，还有忠厚的丁同学！2，浒坑钨矿：郭超通过关係调沪工作。康小芸陈子雄夫妇同矿，陈子雄任高级工程师，退休后定居何处不详。同学齐媚，同届冶金装备专业，江浙人氏、班文艺委员，仅与之在院毕业晚会上同演一独幕话剧相识。毕业后大约半年许，突然接到她的长信，隨信附来不少的生活照一一吃着月饼游动物园猴山。告知我她已在矿上团委任职，问我愿不愿意调浒矿共事？隐语是一一她属猴，生於1944年，思团聚。可见漂亮的女生都大胆，因为她们优秀而自信！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令人浮想联翩，彻夜未眠，茫茫然不知所以然⋯⋯猛然间想起曾读过的一本颇有哲理的书，文章大意是劝说生活在农村并没有出人头地的男人安身三宝一一＂丑妻、薄田、破棉袄。＂足以打破我遐想的美梦！只能祝她幸福快乐！（无情未必真豪杰！退休多年后，在沪做客同学郭超府上专事问他齐媚同学的近况，郭言因回沪久远对她记忆漠糊。甚憾！难忘同学情！）记得还有一何姓的小个子同学叫何什么雄的？。（很可能是何士雄）。．．到803厂不久，在厂大门菜巿场巧遇同学程维亮，他因不覆分配而在家乡（我忘了问他某村）任代课老师，他硬拉我到他家小坐。1965年＂社教＂，同学王伟英隨工作组来厂，得见。在某次同学聚会上见到同学程远芳、严红（捷克留学，教授我们《水力学》的赵李鑫老师之妻）。随江西省冶金厅机动处处长王景琦到岿美山钨矿检查工作得见同学刘寅方、矿组织科委员李光勇不知何故欲见未果，他是我学徒时的师兄，在沪厂时同居一室，其沪家在我家附近的西安路。 ．．每一次转身，我都是從＂0＂开始，但我從不厌惡，因为它将再次证明一一你行！．．感谢我的师傅们，无论是上海的还是江西的，他们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所会都传授给了我，使我干起活来得心应手；．．感谢我遇到的所有老师，他们除了传授给我知识，更重要的是教我怎样做人。．．感谢所有给了我真爱的人，在我平平淡淡的生活中，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欣喜。．．感谢在我心情最低落的时候，给我指出另一条路的贵人。．．感谢冶院的老师教会我工作的技能一一机械制图。每次的转身，它都是我的＂敲门砖＂，当一扇崭新的大门为我打开时，我看到光辉灿烂的前程，这个世界真的很美！ ．．．．．．．．．．后记．．就要开始一个新的工作和生活了。．．那天，（1964年12月24日），天蒙蒙亮，还下着缠绵细雨，我们从棕树坑分场动身向矿部走去。同行的有麦丁池师傅一家，麦嫂子怀有身孕，领着孩子，由挑夫挑着行李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的走着。而我没啥行李，只是被褥和脸盒。再说我也不舍花钱请挑夫。虽气喘吁吁，但远方在呼唤着我，这算不了什么！．．再见了棕树坑、再見了杏英姐、再见了我的严师苏科长，请原谅我的＂先斩后奏＂、再见了给了我无限温柔、体贴、安慰的好姑娘，只是我自私的不想过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生活⋯⋯．．再見了漂塘！ ．．赶到矿部后，登上＂嘠斯＂货车的车箱，一路冷風呼啸，依然昂首挺立。当车到迏803厂食堂前刹车的同时，礼堂二楼的广播室响起了章佳玲清脆悦耳的声音：＂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12点整，八零三厂有线广播站，现在开始今天的第三次播音⋯⋯＂自此音起，开始了我三十四年的𡘊斗，⋯⋯还有这位美丽的姑娘向我诉说的那些往事⋯⋯．．关于803厂的那些往事，我已有《话说八零三》、《厰名春秋》等等数篇文字，故不再赘述。倒是一纸练字的手搞，说了一个大概： 食堂和礼堂 忘了还有较长时间的科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