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到生产队的第二天,头天到火车站死活不肯接我们男知青上山的生产队长来了,给男知青发了把板斧,给女知青发了把镰刀。队长高个体壮,皮肤黑得发亮,这是因为西昌太阳的紫外线特别强。我们呆久了皮肤比当地人也好不到那去。队长是个上门女婿,除了派工,没有多余的话,说了句:今天准备一天,明天出工,返身离去。第二天出工干的什么活忘了,只记得天很热,我一天都是穿着背心干活,也不知周边的人老看着我发笑是个什么意思。到了晚上我裸露在太阳下的皮肤是火烧火燎的疼痛,一夜无法入睡。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出工第一天,就让我见识到了西昌紫外线的历害。</p><p class="ql-block"> 今天主要来讲这板斧的事。队长给男知青发了斧子,什么话没说,我们心里明白,以后烧火煮饭的柴禾得靠自己上山去砍了。女知青里有的主动提出和我们合伙,她们负责煮饭洗碗,我们负责任上山砍柴,我是一百个愿意,因为砍一次柴够烧好几天的。结果并不是想象的那么轻松。队长发的斧子,不知是在哪里买的便宜货,害得我在井台边足足磨了两天。第一次上山砍柴,林老知青带着我俩新来的,扛着板斧、肩着扁担及三角竹架,带上干粮早早地向深山出发了。顺着窄窄的山路往上奋力的攀登,还要径过几处悬崖陡壁,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真佩服他们当地人,他们用的是背架子,近两百斤的柴禾上了背,到了家才放下,这其中的奥妙就是他们手中的那根棍,柴禾上背后就用这根棍助力和掌握平衡,中途休息时就用这根棍支在背架子的底端。这么重的柴禾用扁担挑就不行了,这种山路担子放不下来,又不能换肩,就算找到个休息地,一放一起相当费力。当地人的这技术我们知青不会,也不敢去试。</p><p class="ql-block">山上有几道溜原木的槽沟,我们当然选最近的一道槽沟往上爬,选好树后,放倒、削去枝叶、树梢,一个整圆木就出来了,然后顺着溜槽往下放,找个稍平的地方,将原木砍成一米长一节,两人对站,一人一斧将原木劈开,再劈开……最后将劈出来的柴禾一根根地交错叠加,,架成方型,有一人高,垒在那里,不出一个星期就风干了,下一次进山就轻松多了,挑起就走,还能多挑些回来。因为山路又陡又窄,我们又不会用背架,每人只能挑着五六十斤的柴禾往山下走,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因为有几次都差点滑下悬崖,那后果无法想象!最令人气愤和绝望的是,每次当我们兴高采烈第二趟上山桃柴时,我们垒在那里的柴没了。运气好的话,有时还给我们留下一点。这样的次数多了,我们以后再没进深山老林了,一是山路太危险,二是偷柴的人太可恶!</p> <p class="ql-block"> 被迫无奈,我们只好在我们知青点就近房背面山头去伐木。这边山不高,也不险,山顶也有一道溜槽,只是没那么陡,树木也没有那么粗大,放倒也容易多了,剃去枝叶,砍去树梢,在圆木头上打上抓钉,套上绳子顺着溜槽一直可拉到我们知青点附近,然后三下五去二,劈完后直接挑回知青点院里,架起风干。到我们离开知青点时这座山头巳很难见成型的树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愰眼离开这里四十多年了,我也退休了,我老母亲多病缠身和膝盖病变行走困难,近几年每年冬天我和家人都要送她老人家到阳光米易城晒太阳。每次我开着车在高速路上路过我当年的下乡地,隔着安宁河远远地望着那座山头,心里真是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四十多年了没多大变化,是失望?是内疚?还是其他什么?</p><p class="ql-block"> 每一位知青都有不同的艰辛经历,失望、希望、彷徨、无奈,一直伴随到我们离开这里!</p><p class="ql-block"> 我发的四张照片都是四十多年后的景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