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居札记

美友

一、四个老男人 四个老男人，两对老同事。曾经的他们都是单位里的领导和被领导，一对正副书记，一个人事股长，一个办公室主任，都是供销系统的老领导啊。七、八十年代的供销系统火红着呢。那时候的他们也正当红。呵呵，那时候的自己也不差，在单位里也是抓业务的能手，带着二十余人的队伍，可惜大多属“红色娘子军”里的婆婆妈妈。哈哈哈！喝着小酒，聊着过去，他们彼此夸奖自己过去的业绩，声音一句比一句高。哈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了。都老啦！老妹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哈哈哈，我也高声了起来 一阵开心！一阵开怀大笑！老了就老了呗！光光头帮杨书记在院子里拍照作微信朋友圈的头像，他们彼此添加了对方的微信，老夫们竟然撩发少年狂，嚷嚷着还要骑着自行车去看大澧州的山山水水田园风光。送走客人，把陈书记送来自己种的白萝卜洗净切薄片晾挂在衣架上让风吹干，还有红萝卜白菜紫薯留着慢慢吃。一晃，一天就过去了。一晃，一年又将过去了。一晃，一辈子也快过去了。 二、到桃宾早餐 为吃一顿外面的早餐走了几里长街，来到桃花滩宾馆。半年多没来，馆内大变样，东瞧西望着找前台，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如今改变了以前的交易程序，交钱给卡。递给大红钞票一张，说买两碗牛肉面，收人民币三十元。找回我七张十元的钱钱，递给我一个光溜溜的黄色牌牌，服务员提示有二十五元充值，有五块钱是现金。当时还没完全弄懂，以为三十块钱都可以当现金购物。 拿着黄色牌牌到餐台上的涮卡器上嘀嘀了两声，点了两碗牛肉米粉，大师傅问我要什么味道的牛肉，我告诉他两份麻辣味的，他说钱不足，便自作主张为我们来了一碗麻辣一碗不是麻辣味道的牛肉粉。我这人好说话，也从来不挑食，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吃。于是，与光光头一人端着一碗，找好坐位，搅拌好碗里的酱汁，准备开吃。 挑起米粉刚送入口中，光光头嘟着嘴说我充值少了，他那碗牛肉面不是麻辣味，于是乎我把到嘴边的麻辣味道让给了光光头。他先是推着不让调换，见我执着，也就随了我。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麻辣味的每碗十五块，另一碗十块钱。二十五块钱没啦，还有的五块钱是那个黄色的牌子。 莫非是自己真的老了，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弄不转了么？你明目标价麻辣味牛肉米粉每碗十五块不行吗？你告诉我说这个充值的牌牌要缴五块钱的押金不就是了么，走了的几里地，专程来吃麻辣牛肉粉，这回算是白走了。哼！啊哈哈！俺老张发誓明天再去！ 吃光它，本想连汤汁也不给它留一滴，可惜太咸了。哈哈哈！ 返回来走了地下城，看到了戴着面具的小丑，不倒的小姐姐，大冷天露着胳膊和大腿的美女，还有那说不出名字的怪物。开心的事和不开心的事情天天都有，留下开心存给明天，把不开心抛却脑后，开心快乐每一天！ 三、为淮安的妹妹接风早早起来，去大堤下的早市场把菜买回来了。光头的妹妹及妹夫从江苏淮安回澧县家里，我们为他们接风洗尘，约好到家里吃中饭，光光头上午自己骑着三轮车去灌了一罐液化气，家务事就别指望他再帮什么忙了。一个人做事也好，没人碍着，有计划地给自己安排好先做哪些。老姐姐也早早过来说帮着我做，被我好意谢绝。见妹妹两口子还没到，姐姐说是家里有事，先回去一下，等妹妹他们来了再打电话告之。弟妹枝枝也早早去了路口迎着妹妹他们俩。于是一个人忙乎起来，洗菜切菜配菜炒菜。入乡随俗，学着湘北人家的做法，大菜炒好后用钵钵盛起等客人到了再稍微煮一下即可。人不多，姐夫有事没来，兄弟姐妹六个都是老人，荤素搭配六道菜加一小碗花生米。左顾右盼，妹妹妹夫终于到家了。记得上一次别后重逢至今已两年有余。放下锅铲，我给了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眼眶竟然湿润了。两年时光不长不短，亲情之间却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痛苦和病痛的磨难。此刻，我想像着妹妹到了小哥的家里肯定是嚎啕大哭了。因为这次回来，爱她的小哥已经不在了人世。…… 今日湘北阳光普照，一群穿着绿色背心的澧县园林老人正在清理梧桐树上掉下来的落叶，他们扒的扒扫的扫，然后用一块大塑料布打包好带走。看着是小事一桩，他们也是有报酬的，可在自己心里，总感觉要感谢人家感恩社会，打造了一个全新的环境供人们享受，而自己是最大受益者。俗话说得好，知恩不报非君子，所以，每逢有工人在周边劳作，我是一定要对着他们说，“辛苦了！谢谢你们哈！”说过后，心里就安了。 阳光正好，邻居任师傅家把桌子摆在了桂花树下，一张桌子四个男人各占一方，小杯盛有酒，大杯倒有茶，大钵小碟摆满一桌荤素都有。我笑着走到桌前，用手指拈了一点点酸菜入口品尝，腌菜的香味辣味咸淡适口，真的好好吃。大夸了邻居一番。也难怪，任师傅曾经是酒家的大厨师傅呢。年越来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浓，瞧瞧栗河边上那一杠杆的腊鱼腊肉腊肠，别有一番风味。哈哈哈，可惜，都是人家的。收拾完毕，扭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四点过了一刻，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邻居家的酒席也散了，只剩下空空的桌子和椅子。太阳，跟着也渐渐西沉去。我呢，围着电炉取暖自己与自己说着。 四、活着开心就好 今天，没有了太阳，天色变得厚重，空气中弥漫着寒冷。中午从后院门送走了光光头的老姐姐后，我们再没出去。晚饭后，光光头找了一个修改文稿的借口，步也没出去散了。桌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东及书本，还有前几天剥去外皮的柚子和泡子，不是因为太酸就是因为不甜被搁在一旁。又剥了一个西柚，还是因为酸的味道，光光头的那一半还装在碗里没动。2021年在不经意间又过去了三天，原本准备乘公交车去津市吃刘聋子牛肉米粉的打算也放弃了。光光头嚷嚷着明天还想去，被我一口否决，元旦节兴冲冲说好二号去的，因光光头的原因没去成就有些扫兴了，再去？等待下一次兴起再说吧。这几天有太阳没太阳都感到冷水刺骨，用冷水对我来说似乎就是一个打开感冒流鼻涕打喷嚏的开关，只要下冷水，短短就那么几分钟洗洗小衣小裤，清鼻涕也会流个不断，还好一但发觉，赶紧烤火取暖也就没事了。上午与二丫头视频被她发现有点症状，她一再强调我不要再用冷水洗衣洗物了。我信誓旦旦告诉她以后会注意的，我也告谨自己千万不能感冒更不能生病，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怕死的原因。毕竟是奔着向七的年纪了，有些事情怕也是怕不了的，该来的它迟早会来，只是时间问题。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同事朋友都走了好几个了，自己还活着一天就多赚了一天，想通了也就坦然了。元旦节放假，跟着年轻人放松闲着没事干，找出两本泛黄了的小书再次阅读，别看它们个头小，却是名著名作。上学读书时期因为家庭种种原因过早失学了，没有过多的文化基础，偶尔遇到认不得的生字还得求助度娘。唉！活着也是不易，且活也且珍惜！ 五、栗河水柔软如绸 这几年有幸长住在栗河边上，见证了四季轮回的栗河风景，特别是经过近两年的改造后，河边散步有了林荫小道，路旁花草茂盛，树木成林。河对岸古老的城墙耸立在学府路上一目了然，两岸面貌焕然一新。尽管自己觉得还是过去船从院子旁划过的景致好，而如今漫步在水边栈道或在水中修建的休闲长櫈上小憩一会儿，也是非常舒适惬意的。有句话说得好，一人乐不如众乐乐。人们生活安逸，和谐稳定下来，国家才能真正地去实现发展更大的目标和愿望。顶着大风，去河边拍了一段视频，北风呼啸着迎面扑来，栗河水如绸柔软，随风任意吹绉。河水比以往清洁的多，邻居家的塑料小船停靠在栏杆边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目前，栗河澧水都禁止了捕捞作业，以前停泊在澧水边上的捕捞船早已不见了踪影。野菊花树在菜园里的一角花叶都干枯了，菊花花死抱枝头还是不肯落下，待来年春暖它还能照样发芽，秋来开花。几个小石榴挂在枝头仍然满脸的红光，风来不怕，雪来也不怕。它们紧紧的抱着在一起，像征着团结就是力量。倒是大树上的那仅有的几个金黄色的泡子，被风强烈晃荡着，看还能挺到多久。园子里的白菜，还没长大就回报养育着我们，或开汤或清炒，三天两头一摘，哈哈哈，永远也长不大。香菜没啦，大蒜缺乏营养生长如豆芽，不是我不勤快，确实是它的种子太小太小啦，纯属基因问题。利用夏天的摇摇椅，给自己垒了一个冬季的窝。用了两床小棉被，各折叠三层共六层铺在摇椅上，可坐可躺，或玩电脑或看手机。把腿脚伸到桌下，有桌围裙盖着，用鸟笼般的神器开最小档的火取暖，躲在这间小屋里，凭窗可远眺也可近距离观看外面的动静，感觉还挺好。生活中有吃就好，身体上不饿着冻着就行。六十余载的人生磨灭了自己的梦想，没有诗也没有了远方。比比去了天堂里的同事及朋友，活一天就多赚了一天。看开看透看明白了，一切都可以坦然面对与接受。唯一的愿望，就是在今后的日子里尽量不要给孩子们添加麻烦。长大懂事后不再喜欢过年，现在老了还是不喜欢过年。这年阻不住隔不断，年年要过年年过，管它呢，不说了，活着开心就好！ 六、湘北的雪 许是为了迎接这一场雪，我没回湘南。确是为了送冬生哥最后一程，我留在湘北。也是为了这不省心的漏雨屋子，我还待在澧县。 如今，雪早巳遁迹无影。逝者，化作青烟缥缈无踪。漏雨，被光光头施法堵住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一日日重复。 黑白分明映衬着你脸上已苍老的岁月。你最后的那一长跪让亲人之间泪水长流。红白相间如画一般的高墙有你不老的身影。一日日重复的生活中平平淡淡才是真真切切。 七、去吃“公安锅盔” 下午三点刚过，阳光普照，天气暖和，我催促光光头换件薄一点的棉衣走路上街去。三天前光光头从街上买了两个“公安锅盔”，等回到家里就硬梆梆的，一点都不好吃。可能是没过足嘴瘾，光光头说了几次要现买现吃，上午又开始嚷嚷着要去。所以，下午期货市场一收盘，我就代他嚷着催促着他走。走过兰江桥，直到丁字路口，我们向左沿着古老的城墙下走过县政府、走过澧县文庙。锁定目标一路向有“公安锅盔”的小吃店走去。心里想着有吃的东东，腿杆子有劲，脚下生风，走起路来也快当，似乎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老了记性也差，不记得是哪一家了，头一家看着似像是，停顿了一下，仔细看看是买煎饼的，又继续往前。走了约十多米远，广告大字亮相“公安锅盔”，脚步自然而然就停下来了。细看过几遍供应的商品目录，我选了梅菜扣肉味加辣酱，光光头选的鲜肉味不要辣椒。我坐在一旁的塑料方櫈上静静等待，顺便给王记“公安锅盔”店拍个照发个免费广告，光光头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师傅像是在偷学。不过一刻的功夫，两块香喷喷的“公安锅盔”就递到了手上。挡不住诱惑，也不怕上火，坐在大街上的一旁，哈哈哈，我们目无旁人的大口大口嚼着。随后，我们又走过十字路口，往六合电器城转了一圈，了解一下洗衣机的品牌和价格，因为，家里的洗衣机于前天坏了，考虑到旧机已经不适合再修，决定买台新机，价格定位在一千元上下。货比三家，先了解一下再买。一块 “公安锅盔”挑起了食欲，又走了几里路程，我感觉肚子里还饿着。光光头依着我说，我们去桃花滩宾馆再吃，晚上就不用回家做饭了。他话一出我心一喜，好合我意呀，正巴不得呢。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向上扬了扬，偷偷地笑了。瞧瞧，一碗三鲜粉又要下肚肚了。哈哈哈，开心就是如此的简单！吃完后被撑着了，我们一路悠哉游哉步行回家，走到兰江桥头，望了一眼桥下，栗河水平静如镜，岸边倒影沉浸在水中。放眼望去新建的高楼林立，我们的屋子就在那岸边的绿掩丛中。光光头伫立在桥上一动不动，不知他是在看河边有人在那玩的遥控飞船，还是早晨的那一幕悲剧又钩起了他的回想？因为那里是今天早晨打捞跳水人的地方，过去的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但愿那悲剧以后都不要再发生，永远也别再发生。活着好好珍惜自己。活着好好珍惜自己身边的人。 八、出门溜雨昨晚散步还看见月亮出来了，以为又会是一个晴朗朗的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清晨果然雾霭朦胧，天色又阴沉了下来，室温比昨天降低了三四度，好在没有风，所以不是很冷，不用缩头缩脑用大围巾再护着脖子。下来几粒数得清的雨点后，雨又停了，围炉巡视了一会儿头条新闻八卦，此时往窗外看了一眼，细雨霏霏，来往的行人撑着雨伞走过，毕竟是寒冬季节，又是雨天，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早餐后还没下雨，在菜园里自个儿玩了一阵，拔除杂草，把菜地轻轻翻松了一下，摘了一把白菜叶准备明天早上下面条的配菜，遗漏的几蔸香菜苗苗也收集了，趁水不冰手，都清洗干净备用，生活在有条不紊中进行。光光头登楼梯爬树又上了屋顶，拌了两小桶水泥沙子加固堵漏，雨渐渐大了，水泥沙不知被冲走了没？但愿他今天做的事情没白费，希望寄托于他所说的是“快干”水泥上。我要关门回屋内烤火，光光头拿把伞站在门外说要我也去栗河栈道上走走，我笑着说，衣服我能穿你的，鞋子可就占不了你的便宜，我就这么一双鞋，打湿就没得穿了，我才不去呢。瞧，撑着伞打开后门，光光头一个人雨中烂漫去了。 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