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秦家情

驼铃

1968年9月19日，辽宁省实验中学的同学们告别了沈阳，大部分同学插队落户到昌图东嘎和大洼公社。我们以66年高一四班、初三四班为主的54名同学落户到东嘎公社秦家大队。 　　秦家大队共有十个小队，我们分别安排到六个小队。其中一、六队在张家窝堡，二队在秦家窝堡，五队在申家窝堡，九队在倪家洼子，十队在韩家洼子。我们就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知青岁月。 在插队期间，秦家大队乡亲们纯朴热情的民风，以及对我们这些未经世面的孩子，给予亲人般的关心与呵护，让我们时时感受到家的温暖，这些都是我们终身难忘的。同时艰苦的生活和繁重的劳动也磨练我们的意志，锻练了体魄，为我们今后的成长打下了基础。 秦家的部分知青与大队领导合影 前排左起：杨丽芳、张玉颖、李春娥、许小红、谭华 二排左起：张台安、李民、张海英、程稚颖、赵凌河、朱科志、佟丽娜 三排左起：第1人刘伟群、第3人秦家大队队长陈发、第4人大队党支部书记杜富 五排左起：第3人公白山、第6人石桓利、第7人姜荫之、第8人李学伟 1970年部分秦家知青在秦家小学操场上合影 前排左起：姜荫之、李学伟、石桓利、刘伟群 二排左起：李民、张海英、程稚颖、佟丽娜、张台安 后排左起、张玉颖、杨丽芳、赵凌河、朱科志、谭华、许晓红 秦家一、六队青年点各9人地点：张家窝堡 一队男：邵富生（点长，高一四）、公白山（高一四）、王琪瑛（高一四）、刘武（初二四）、孙晓世（初二四） 一队女：刘晓敏（高一四）、杨丽芳（高一四）、徐晓锦（高一四）、霍阿俊（初二四） 六队男：李学伟（点长，初三四）、钟离玉章（初三四）、经家凯（初三四） 六队女：赵鲁燕（高一四）、郝安利（高一四）、霍苏苏（高一四）、罗群（高一四）、陈积栋（高一四）、霍小兰（初一二） 初到农村，她们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和陌生 前排左起：霍苏苏、杨丽芳、郝安利 后排左起：赵鲁燕、张平平、罗群、刘晓敏 烈日当头，汗流浃背，一切都难不倒她们 左起：郝安利、霍苏苏、霍阿俊、陈积栋 耕耘后的轻松与欢乐 左起：霍苏苏、霍阿俊、郝安利，罗群 一队、六队八名亲密无间的女伴 右起：张平平、刘晓敏、罗群、霍阿俊、杨丽芳、霍苏苏、赵鲁燕、郝安利 在长满野花的草地上小憩 左起：霍阿俊、陈积栋、郝安利、罗群 生活艰苦，劳动繁重，但她们个个都笑容满面 前排左起：杨丽芳、霍苏苏、郝安利、霍阿俊 后排左起：赵鲁燕、张平平、罗群、刘晓敏 拉起心爱的手风琴，唱响我们的青春之歌 左起：杨丽芳、霍苏苏、赵鲁燕、罗群、张平平、刘晓敏、霍阿俊、郝安利（拉手风琴） 　　秦家一队的知青公白山（现名李公白）是最后一个离开青年点的。他说：我能坚守四年是乡亲们给我的深情厚爱。冬天屋子冷，房东用自己都不够用的柴火给我们烧炕，烧水洗脚；菜不够吃，他们经常将自己舍不得吃的菜酱给我们端上饭桌；感冒生病，他们就给我们找药熬姜汤；过春节了，乡亲们争着邀请我们去喝酒吃血肠。那时乡亲生活都很贫困，但我们感受到确是温暖和亲情，秦家情不了情，让我们终生难忘。 公白山与秦家大队各青年点留点知青合影 右起：公白山、姜荫之、李春娥、刘伟群、许小红 　　公白山从小就喜欢绘画，在秦家务农时曾被借调到公社搞活动发挥美术专长。1972年他抽调去沈阳第二师范学校美术班学习。毕业后到松陵中学当老师。后转入沈阳曲艺团沈阳木偶剧团担任舞美设计。 他创作了许多为少年儿童喜爱的木偶形象，其剧作曾在中央电视台，辽宁电视台，沈阳电视台播出。由于他的出色工作，在1984年被评为沈阳市先进少年儿童工作者，其事迹曾登载在沈阳日报上。 公白山在沈阳木偶剧团工作宝精心设计制做木偶 下面是他的木偶作品： 　　公白山父亲是齐白石老先生的弟子，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的绘画天赋，而且是一个在艺术园地里契而不舍辛勤耕耘的人。他不论在学校、木偶剧团还是在公安局工作，都没有终止对绘画艺术的追求。多年来，他陆续创作了许多油画、水彩画、烙画，其作品多次受奖。 下面是公白山部分烙画作品： 　　多年来公白山在追求艺术创作上取得不菲的成绩，他认为成功有父辈的影响和遗传、也有学校教育和个人潜心钻研，但也离不开知青岁月艰苦生活的磨练，离不开秦家村乡亲们的呵护和鼓励，这些都是他成长的动力。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些年来他从未忘记秦家的乡亲们。他曾多次返乡给乡亲们送衣物、被褥和家用电器，带给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1998年返乡时，无意中听说有的乡亲对电饭锅很感兴趣，他立即买了10多台电饭锅亲自送给了需要的乡亲们。　　 　　2018年秋天，秦家一队青年点点长邵富生（左）和公白山（右）回到秦家村探望乡亲们。 他们在与当年的房东儿子李春阁（中）回顾当年的往事。 秦家二队9人地址：秦家窝堡 男：李铁生（点长，高一四）、王景尧（高一四）、董庆（初三四） 女：李华（初三四）、程稚颖（初三四）、刘颖平（初三四）、许小红（初三四）、徐延波（初三四）、王蕾（初三四） 前排左起：董庆、李铁生、王景尧二排左起：许小虹、徐延波、王蕾后排左起：李华、程稚颖、刘颖平 左起：徐延波、程稚颖、李华 　　二队知青李华因故要回沈阳了，同学们依依不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照张相吧！ 一排左起：徐延波、李华、张台安 后排左起：赵凌河、刘颖平、佟丽娜 前排左一为董庆、后排左四为刘颖平 　　二队知青，属董庆和刘颖平两人表现最突出。 董庆聪明勤快，干农活上手非常快。打楂子、散粪、扶犁、铲地、拔麦子、割高粱、割谷子这些累活、技巧活，他掌握很快，生产中他总是干在前面，“老打头的”都拉不下他。他经常干到垄头，转身就接落后的同学。乡亲们都夸他干活“沙楞”，是个农家好手。 刘颖平“巾帼不让须眉”，不仅在劳动中比许多男同学都能干，而且主动要求冬天跟车送公粮。黎明即起，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刻，俗称“鬼呲牙”。起车前要把170来斤重的20多袋粮包与车老板一起装上车，一路上几十里地颠簸着，又冷又饿。到了粮库，她竟然把男子汉都吃力的麻袋包往肩上一扛，蹭蹭地走上七八米高的跳板，转身把粮食倒入粮仓，几趟下来惊得送粮的车老板们目瞪口呆，声声叫好。当年女知青刘颖平扛麻袋上跳的事，惊动和传遍整个八面城。 1998年秦家二队知青返乡感谢队长秦万珍（前中）当年的关爱 下乡30周年秦家二队同学返乡看望房东大娘及儿子（前排中、右） 　　上山下乡50周年，秦家二队知青返乡与秦家村领导班子合影，前排中为村支部书记、村长杨明。 整整50年了，再返秦家村与房东儿子秦宝权（左四）合影留念 他说：“变了全变了，你看我家有两套共七间大瓦房，你们来了随便住。当年你们住到我家，干打垒的草房很小很寒酸，我都没地方住了，只好东家睡一宿，西家睡一宿，直到你们青年点盖上房。人家吃“百家饭”，我睡“百家炕”。那会儿我爸和队长很心痛你们城里来的孩子，也真想多帮帮你们，可那时太穷了也帮不了大忙呀！。 我们说，这件事我们当时还真不知道呀。只记得当年队里给我们烧柴，夜里来一群牛给吃掉了大半，房东大爷急忙找队长帮忙，把队里剩余不多的柴都给了我们。那年冬天我们没来得及存储冬菜，最后只好吃高粱米饭拌盐水了。是房东大爷和队长挨家挨户给我们凑了20多碗大酱，我们真没出息，只用一个星期就给吃完了。第二年是房东大爷大娘亲手教我们学会下大酱。说到这些往事我们眼睛湿润了，心里都热乎乎的。 　　又是一个丰收年，房东家仓院里堆满了黄澄澄的苞米，我们坐在苞米堆上照了相。 宝权说，我们村早就脱贫了。现在我们一家收获的粮食快赶上当年一个队打的粮了，我还就养了10多头牛，最多时养了50多头猪。你们来那时，队里一天也就赚几分钱，年底分完粮，分文不剩，还要倒找钱。你看现在政策好，家家粮食满屯，牛猪满圈，鸡鹅成群。年底去掉吃喝，还得剩个几万块钱……。 说着我们用手机又给他家的牛、猪、鸡、鹅拍了照。 秦家五队9人地址：申家窝堡 男：王向阳（点长，高一二）、吴春春（高一四）、孙晓黎（高一四）、孙晓世（初二四班）、邱纪林（初一四班） 女：张平平（高一四）、张台安（初三四）、吴超英（初二三）、邱小平（初二三） 秦家五队4名女生合影 左起：邱小平、张平平、张台安、吴超英 天寒地冻，北风嘯嘯，那也要来张合影留念 左起：孙晓黎、吴春春、王向阳、邱纪林、孙晓世 知青在秦家大队大榆水库旁散步左起：姜荫之，许小虹，程稚颖，李春娥，张台安，李民，张海英。 这个水库，在69年夏季发生一次溺水事件，一个农村的小青年在戏水时误入深水区，在水面上挣扎一会儿很快就沉入库底。 就在这危机时刻，附近的五队知青吴春春、孙晓黎临危不惧，立即扑身潜入水中抢救。一次两次……始终摸不到人。渐渐地春春和晓黎已经体力不支了，但他们没有放弃，决心再拼最后一次，也许他们行为感动了上天，这次终于把这位溺水小伙子捞了上来。 经过五队知青紧张地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小青年吐出污水，苏醒了。村民们非常感谢知青的救命之恩，他们见义勇为的事迹很快就在整个公社传为佳话。 　　1999年下半年东嘎乡的领导号召知青返乡，意图是希望有能力的知青到东嘎乡投资。这张照片是秦家村知青在返乡时与村委会领导合影。 这次活动后面还有一个让秦家村乡亲们交口称赞的感人故事。 秦家五队的知青，离开农村走向社会后，心里一直惦念着五队申家窝堡的乡亲们。“魂牵梦绕秦家情”，他们总想找个机会回报当年乡亲对他们的厚爱和帮助。 　　1999年上半年东嘎乡为了各村用电方便，每个村给配1台变压器，用以扩容。谁也没想到货到当天晚上，申家窝堡变压器竟被人偷了。村长和乡亲们太上火了，报警也没解决问题。 当年五队知青听说了，点长王向阳立即和吴春春、孙晓黎、孙晓世商量一定帮乡亲们救急，于是四名知青每人出2000元，购买了同型号的变压器，装上木箱，锁上锁头，安全运送到申家窝堡。车辆返程时，乡亲们给车里装了很多杂粮，以示感谢！ 这件事引起昌图县和东嘎乡领导的重视，他们立即组团赴沈看望五队知青，并商量组织知青返乡，搞一次招商引资活动。 多年后，邱小平和张台安回到申家窝堡，探望当年的房东梁大娘 五队知青多年后再相聚，大家后悔当年没留下知青岁月的合影 左起：邱纪林、张台安、邱小平、孙晓世、孙晓黎、吴春春 秦家九队9人 地址：倪家洼子 男：任源民（点长，高一四）、石桓利（高一四）、陆午婴（高一四）、潘博生（高一四）、苑长江（11中高一一） 女：赵凌河（初三四）朱科志（初三四）佟丽娜（初三四）石宝利（初三三） 前排左起：苑长江、陆午婴、石桓利、任源民、潘博生 后排左起：朱科志、佟丽娜、石宝利、赵凌河 带着主席像章合影 前排左起：任源民、石桓利、陆午婴 后排左起：朱科志、佟丽娜、石宝利、赵凌河 秦家九队青年点落成合影留念 前排左起：石桓利、陆午婴、任源民 后排左起：朱科志、佟丽娜、石宝利、赵凌河 左起：任源民、苑长江、石桓利 石桓利手指东方让大家向前看 左起：石宝利、佟丽娜、赵凌河、陆午婴、任源民、石桓利 潘博生（左）与姜荫之 　　九队知青高一四班潘博生，从小就志存高远，又聪慧好学，一直都是班里的学霸。所以大家送他外号“潘大头”。 他的父母都是沈阳医大声名显赫的医学专家，父亲还是国内医学界心脏专科的权威人士。1950年他们夫妻抛弃国外优渥的生活条件，怀抱刚刚出生的博生，从美国归来，参加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然而在后来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都被戴上反动学术权威、美国特务的帽子，关进了牛棚，母亲还险遭不测。 1968年潘博生跟随同学下乡到秦家九队，后来为了关照年幼的妹妹，他不久就转去了开原古城堡公社，与在那里下乡的妹妹会合。那里的知青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界限划得很清楚。生产队长常常分配他和一名刑满释放的坏分子干没人愿意干的活。有时竟让他整天站在齐胸深的沤肥的粪坑里倒粪。 但社会和生活的压力并没有压垮他，很快就学会了基本的农活，铲地、割地都能跟上当地的整劳力。心理上也成熟了，对周围的冷言冷语能处之淡然。 后来妹妹转回湖南老家，他也在刘伟群等同学的帮助下转回了秦家大队。人生的苦难并没有磨灭他胸怀的理想，下乡期间他坚持自学高等数学、解析几何，复习俄语，并自学起英语。有耕耘就有收获，在离开农村前他已经可以阅读英语读物了。 　　1972年底，潘博生是最后一批离开秦家大队，被选调到哈尔滨医科大学学习。1980年他作为中国第一批留学生赴美留学深造。研究生、博士后毕业后，他进入美国著名的默沙东医药公司。凭借多年的打拼积累，他成为该公司医药研究所的领军人物，带领一批年轻的博士研发了很多新药，并在医药理论方面发表很多优秀的论文，成绩斐然。 退休一年后，他又作为第一作者与默沙东同事合作，在世界顶级《科学》杂志上，发表一篇学术论文，详细介绍了一个能刺激小鼠抗肿瘤免疫力的有机分子的作用机理。这篇文章在世界医学界影响很大，为人类最终战胜癌症，做出了重大贡献。这是我们秦家大队知青的荣耀，也是实验中学的光荣。 秦家十队9人地址：韩家洼子 男：赵福安（点长，高一四）、刘伟群（高一四）、姜荫之（高一四）、胡德然（高一四） 女：李民（初三四）、张海英（初三四）、张玉颖（初三四）、李春娥（初三四）、谭华（初三四） 　　前排左起：姜荫之、刘伟群、苑长江、赵福安 后排左起：李春娥、李民、张海英、谭华、张玉颖 韩家洼子青年点早餐 　　这里曾经发生几个小故事，映衬着韩家洼子知青，那种勇挑重担，吃苦在前，团结互助，乐观向上的精神风貌。 1、夜宿冰天雪地 秦家十队的队部又小又破，社员开会连坐的地方都不够，所以队里决定易地重建新队部。地点选在村后的在耕地，一马平川，视野开阔，建成后，韩家洼子全村就在它前面一字排开，很有统领全村的味道。 队里的大车从八面城陆续采购回来各种木料：檩子、椽子、长短木方就堆放在旷野上，等春暖冻土化开后才能开始建房。 建材放在院外，谁来做守夜人？这可是村民的心血，韩家洼子本来就很贫穷，丢了可是天大的事！作为大队新任命的生产队长知青刘伟群当下决定自己去，保管员知青姜荫之就陪同他当了守夜人。 刘伟群（左）和姜荫之 　　他们在木料堆旁边平整出一块地，用檩木支起马架子，搭起了一个看木料窝棚，上面捆上许多谷草，窝棚地上铺上厚厚的谷草，铺上褥子，放好枕头、棉被，开始守夜生活。 他俩穿着棉大衣，戴着狗皮帽子，钻进窝棚被窝里，冷得上牙打下牙，窝棚毕竟只能挡风不能防寒呐。夜里，他们换班出外巡逻，大团雪花扑到脸上，灌进脖梗子里，那滋味让人难忘；早晨，两人爬起来，双腿僵直、疼痛，相互搀扶慢慢走出窝棚，然后绕着村子踱步、小跑、快跑，直跑得全身冒汗，气喘吁吁为止。 春暖花开的季节到了，队部房子盖好了。乡亲们坐在新房子里开会都很开心很满意。当然为此付出心血的刘伟群和姜荫之也笑在其中。 在青年点房屋前合照 左起：程稚颖、张海英、李民、许小红 　　2、“白宫”里的故事会 过冬取暖的烧柴一直是青年点的大问题。生产队统一分配的烧柴不够用，为了保证女同学冬天必须睡暖炕，男同学当然要做出牺牲。所以，我们男生就不烧炕了。三九寒冬屋里的墙上就都镶上了一层亮晶晶的白霜，我们管这里叫“白宫”。晚上睡觉时，我们都戴着狗皮帽子，脱下棉裤（穿棉裤睡觉更冷），穿着秋裤一下子钻进棉被里，嘴里喊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好长时间，谁也不动一动，直到感到周身被褥被自己烘得有点热气了，这才长嘘一口气。公白山就开始了晚间故事播报，给我们讲那些似乎讲不完的笑话和故事。同样的笑话和故事，别人讲起来很一般，可经他一讲，就很吸引人，让大家发笑开心。所以他在“白宫”里每天晚上的故事播报，就伴随我们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冬天。 头伏萝卜，二伏菜，三伏种荞麦，让荞麦花陪我们照张相吧！ 左起：朱科志、许小红、赵凌河、程稚颖 　　3、难忘韩家洼子之夜。 艰辛繁重的生产劳动难不倒我们知青，但缺少文化娱乐活动却是我们难以忍受的。于是有人出了个好主意。十队的青年点养了一头猪，只有一百多斤，考虑到过冬的猪饲料不好解决，大家决定宰了打牙祭，一起热闹热闹。消息不胫而走，收工后不仅韩家洼子的同学，连邻队同学就都闻讯赶来了。 两张长条炕桌上摆满了飘香的菜肴，十几个同学围坐四周，开始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酒，是昌图农村烧锅里酿出的地瓜酒；菜，是我们自己菜地里种出的菜；肉，更是我们自己养大的猪宰杀后割下的肉。这样的聚餐当然别有风味。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忘却了春耕夏锄的劳作之苦，抛下了背井离乡的思亲之想，那时的我们呐，真的是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酒足饭饱，撤下酒席之后，拉开了我们自演自唱自我欣赏的联欢之幕。喜爱乐器的同学拿起了二胡、大阮、笛子、口琴。董庆拉起了手风琴，奏响了我们都熟悉的乐曲。 同学们依次吟唱自己喜欢的歌儿，没有忸怩作态，没有谦让冷场，只有年轻的嗓音在抒怀，只有青春的火焰在燃放。 “坐上了大马车，戴上了大红花，远方的年青人，塔里木来安家。来吧，来吧，年青的朋友，亲爱的同志们，我们热情地欢迎你，送给你一束沙枣花，送给你一束沙枣花······”这首欢快的歌曲勾起了所有人的欢畅。 “採油井屹立在祁连山上，象高高青松不怕风霜。採油姑娘穿行在採油线上，象燕子在兰天上飞翔”，张海英的歌声唱出了心中的理想。 李春娥和李民合唱的俄罗斯歌曲把我们带进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愿踏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 嗓音并不好听的刘伟群又亮出了他的保留节目，动画片《小猫钓鱼》里的儿歌：“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幸福的生活从哪里来？要靠劳动来创造····· 姜荫之唱的是纪录片《航标兵》里的插曲“航标兵之歌”，他特别喜欢歌中最后那两句：“年轻的航标兵用生命的火花，点燃了永不熄灭的灯光”。 最后在大家一致要求下，能歌善舞的佟丽娜表演了芭蕾舞《白毛女》的舞蹈片断，她那优美自如的舞姿激起了同学们的阵阵欢笑，把联欢晚会引向了高潮。 　　左起：程稚颖、张台安、李民、佟丽娜、张海英、许小红、李春娥、刘伟群、姜荫之、公白山　　 1971年，随着许多同学去了内蒙军马场、西丰钢厂、铁法煤矿及投奔父母，全大队的同学只有十几个人了，于是，都并点到十队的韩家洼子青年点里，在这里组成了一个团结欢乐的大家庭。 北风使劲地吹吧！我们心都是热的 左起：程稚颖、张台安、张海英、许小红、李民、李春娥 　　左起：程稚颖、张台安、李民、佟丽娜、张海英、许小红、刘伟群、李春娥、姜荫之、公白山 董庆（左）和吴耕在白银库伦军马场的草原上骑马挎枪，英姿飒爽 我们在农村坚守四年了，抬头看见春天正向我们走来。 左起：李民、姜荫之、程稚颖、潘博生、张海英 秦家十队初三四的知青李春娥，多年后回忆我们在秦家大地的知青岁月，满怀深情地写了下这首诗：我的知青岁月别梦依稀忆当年，农舍田家别有天。一腔热血豪言爽，少年壮志气吞山！春风遍撒希望籽，秋收万亩好良田。严寒酷暑等闲度，汗水化作盘中餐！闲来聚首欢歌笑，清凉小院绿满园。峥嵘岁月逝流水，几多辛苦几多甜！ 编辑制作：李铁生姜荫之 二O二一年一月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