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一个“不能当饭吃”的问题

绿屋

作者：张颢

谈论一个“不能当饭吃”的问题

一条小鱼问一条老鱼：“我想去那个叫大海的地方，怎样才能实现呢？”

老鱼回答：“大海？你已经在大海里了呀？”

小鱼感叹：“这就是大海吗？我一直以为我在水里。”

看完电影《心灵奇旅》，我记住了这个耐人寻味的故事。

那个叫梦想的东西

乔伊拿到了被学校正式录用的通知，他成为一名在编的音乐老师，除了稳定的工资，还能享受养老与医疗等各种保障金。

母亲高兴地说：“乔伊，妈妈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你答应我，你一定会接受这份工作的是吗？”

乔伊不敢回答。他在心里说：“我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爵士乐演奏家，如果能实现，我死而无憾。”

是不是很熟悉？像现实生活的部分缩影。

如果你是乔伊，那么你是幸运的，因为你至少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管能否实现，起码你拥有一个叫梦想的东西。

在诺言社区，有人问李一诺：我有时候困惑，我为什么活着。在单位是好员工，在家里是好妻子好母亲，支持丈夫创业，陪伴孩子成长，我觉得我好像是为了承担各种责任而活着。那么“我”到底是谁呢？

李一诺说，如果我们每个人的功用都是相同的，就会让你觉得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随时取代你的位置。所以核心的问题是，那个真正属于你的东西（价值）是什么。

这番对话探讨的是人生梦想、生命的意义。可能很多人对此不以为然。这是哲学家的命题，普通人不必胡思乱想，它又不能当饭吃。

梦想到底是什么

我有很多95后朋友。一个小女生问我：“我每天工作心力交瘁，又累又怕出错，总是想哭，怎么办啊？”

我让她把自己的优点写下来，越多越好。

她写好了发给我，并没有我期待的那么多，看来她不敢过多地肯定自己。

我看出她心地善良，又胆小怯懦，因为过分追求完美而总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习惯隐忍，以此获得别人的认同。

我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我告诉她：“接下来你可以写下你的梦想。梦想不是只有一个，可以有几十甚至上百个。”

回想多年以前，我也和她一样，只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虽然顺从地接受现实，看似生活稳定，却总是莫名地“悲伤逆流成河”。

直到有一天，就像李一诺说的那样，我开始认真倾听内心的声音，然后终于发现其实一直坐在一座金矿上面，它是属于我的金矿。我学会了看向自己，向内探索，挖掘那座金矿。

梦想是什么？可能需要长篇论述，但可以简单地肯定，梦想会让你相信自己与众不同，让你看见世界无穷尽的美好，让你决定在一些领域走得远些、更远些。

这个女生还没有告诉我，她的梦想是什么。我一直在等，我相信她能找到答案。

梦想可以宏大，也可以平凡

关于这个“不能当饭吃”的问题，既不能把它“虚无”化、“无用”化，也不要凭空高估，以为它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梦想可以宏大，也可以平凡。

如果有人说，我的梦想就是赚钱，赚好多好多钱，我一定会赞同，会支持。

为什么不呢？赚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啊。你以为讨论艺术才是脱俗高雅，谈论金钱就显得低级俗气？

试问，如果有人让你饿着肚子谈情怀，你干吗？我肯定不干，因为情怀本身具有价值，价值需要金钱的证明。

所以我欣赏那些把赚钱当成梦想的年轻人。他们说，赚钱只是梦想的第一步，人生那么长，金钱能够为我实现更多可能。

当一个人谈论梦想时，不要给他贴标签，好像他必须追寻多么伟大的东西、多么厉害的目标，不要觉得这样才配得上“梦想”一词。

我偶尔在朋友圈分享购物平台上的打折商品，或者与人谈论投资理财，竟然因此遭遇疑问，好像这样的举止，与我的文艺追求背道而驰。请记住一个实用而朴素的道理——真正的梦想，是你欣赏并且喜欢你拥有的一切。

所有的梦想没有捷径

电影《心灵奇旅》，乔伊最后终于实现梦想，在舞台上完成了一场完美的演奏。为了这一天，他受尽了嘲讽，甚至经历了一次死亡。

演出结束，曲终人散，他忽然无比惆怅。梦想实现了？怎么没有无数次想象过的那种激动与兴奋呢？生活好像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多少啊？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

芝妍与我交流观影感受，我们之间有一段对话。

“看完电影，我终于放下了执念。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某个目标，而是经历的过程。”

“生命的意义并非抵达目标的那个瞬间，生命本身就是意义，沉浸式地体验生命的每一刻。”

“无论我们有什么样的梦想，每一个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梦想是人生之路的指引，是点燃人生信念的火花。然而，在追求梦想的同时，更要接受并且热爱琐碎庸常的生活。

所有的梦想没有捷径，唯有好好生活。只有这样，你才能最终找到属于你的、别人无可取代的意义。

拥有梦想，拥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