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雄鹰出重兵 砺剑马兰向战行 ——空军航空兵19师1980年前往核基地马兰作战拉练纪实

刘川亚

位于新疆天山南麓罗布泊沙漠腹地的马兰，是我国唯一的核武器试验场，是我军大西北最重要的军事重地。从1964年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在此爆炸始后的数十年里，我国共在马兰进行了几十次原子弹、氢弹试验。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进入了美苏对抗冷战时期。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以后，随着中美关系不断升温，中苏关系却跌入了冰点。

苏联在中苏边境我国一线陈兵百万，亡我之心不死，对我边防形成了强大的压力。而我国的唯一的核武器试验场马兰基地，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保卫军事重镇马兰，以及保卫大西北的空防安全，业已成为我空军的重大战略责任！

在此严重形势下，为加强对核试验基地马兰的防护支援、进一步熟悉战区环境、检验机动作战预案、提高部队快速机动作战能力，1980年10月，中央军委、军委空军向作为空军战略预备队的我空19师，下达了以支援新疆地区作战为背景的、整师作战部队分空转和空运向马兰基地快速拉动，以及在马兰基地作战驻训的命令。

在全空军从未有过航空兵师级单位执行过类似任务、毫无任何经验可借鉴的情况下，我师无疑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

一、各级高度重视 精制作战方案

执行此次任务，空军具体要求是：师指挥班子，须携一个主力战斗团和一个夜航大队，出动各型歼六飞机42架和各类人员308人，携带各种物资装备，由郑州机场出发，途经银川、下河清、哈密等共五个机场，于当天抵达2538公里外的核试验基地马兰机场作战驻训。

这在全空军航空兵部队历史上是第一次！

时间紧、任务重、地域陌生、自然环境复杂、缺少高原作战飞行和机务保障经验，困难可谓不少。

军委空军和武汉军区空军对我师执行此次战训任务十分重视。

空军派出了以空军副参谋长张钟为组长，空司作战部长、军训部长等参加的空军工作组；武汉军区空军派出了以李向民副司令员为组长，司政后工各部门都有人参与的军区空军工作组。两个工作组共同提前一个多月进驻我师，对我师执行这次任务，进行具体的指导。

我师党委接连召开了三次党委常委扩大会，专题研究作战拉练的有关问题，形成了党委的决议。决定成立以刚任两个多月师政委的蒲荣祥为组长、任师长仅半年的杨昌忠为带队长机，副师长杨国瑞、副政委王德中等新老常委参与，师司令部、政治部、机务处主要领导及各部门都派出精兵强将参与其中的师指挥班子。

在空军及军区空军两级工作的悉心指导下，师首长和机关各部门根据空军的命令，结合我师装备及空地勤人员的实际状况，首先精心制定了执行任务的预案。如空转的飞行人员配备及编队，以及马兰战训的预案；全程起落的银川、下河清、哈密等五个机场的机务保障工作的预案；人员物资空中运输的预案；拉练中政治工作及空中防线的预案；各种特殊情况处置预案。等等。为这次作战行动顺利出战奠定了基础。

　　（时任师长杨昌忠）

　　（时任师政委蒲荣祥）

在这次作战行动中，首先遇到突出的矛盾就是，一路起降的五个机场的机务保障工作。

在这五个机场中，除哈密(八航校只有歼教五，接不了歼六)和马兰机场，我师必须派出自己的机务保障人员外，在银川和下河清机场，则由兄弟歼六部队代为接转。为此，空军专门指示空13师和空34师两个运输机师共派出包括两架三叉戟在内的八架运输机，保证我师随时中转师指挥班子和机务保障人员。

为保证万无一失，师机务处陶朝印主任提出，在兄弟部队代为接转的机场，我师必须安排机务中队长以上干部担任协转员，配合兄弟部队共同把好放飞关，以保障转场顺利进行。

　　师机务处主任陶朝印(左一)

后来空转的事实证明，这项措施对保障出战飞机正常运行十分重要！如去程中在银川机场，空47师140团机务人员在接转时，发现一架飞机液压口渗红油的故障，拟扣下检修。经先期到达的协转员、空56团机务三中队中队长吕刚复查，发现是老毛病，可以立即维修，不躭误正常起飞；回程时，在兰空训练基地代接转的下河清机场，有一架飞机落地后减速伞钢索断裂。因没有配件可更换，兄弟部队建议飞机不能再走。协转员、空56团机务二中队长徐宪同志，想方设法自己动手快速编制了替代钢索，保证了飞机正常起飞，使转场工作顺利进行。

不然有的飞机将被兄弟部队扣下，反而会影响转场的完整性。

吕刚，(左)时任空56团机务三中队中队长。后升任空56团机务大队大队长、空军工程部外场部部长、空军装备部副部长，空军少将。

二 、深入思想动员 树牢向战观念

当年中央军委、总部机关和军委空军拉动我师的主要目的，是检验一旦在有战事的情况下，我师落实空军关于“走得动、打得准、讲战术、会指挥”的要求的状况，战备思想强不强，作风快不快，能不能拉得动、打得好，组织指挥是否符合现代战争的需要，等。为空军航空兵部队入疆作战趟出路子，摸索经验。

接到空军的命令后，根据空军和军区空军两级工作组要求，师党委多次召开常委会、各团站主要负责同志参加的干部会、政工会，统一思想认识。特别是两次召开全师军人大会，对全师官兵进行深入的思想动员。

师长杨昌忠、师政委蒲荣祥，在各种会议上多次要求全师同志，要统一思想，提高站位。做到“三个充分认清和一个树立”。即：充分认清这次出战马兰行的重大意义；充分认清空军、军区空军对我师的极大信任；充分认清每个参战同志肩负的重大责任。牢固树立一心为战，矢志打赢的观念。勇于克服各种困难，坚决完成好这次重大任务。

师各下属单位，如空56团、独立大队也分别召开各种会议，反复对参战的全体指战员进行思想发动。

参与这次行动的主力战斗团空56团，接连召开了四次党委会和一次政工会。团长赵振翔、政委彭国志多次在各种会议上反复做动员，提要求。调动了全团人员参战的积极性。独立大队大队长郭能德、大队政委韩文思，也多次在大队各种会议上做动员。

通过上上下下多方面工作，参战的同志们很快提高了思想认识，形成了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地面苦练、空中精飞的好局面。人人为拉练出意、个个为参战作贡献。大家纷纷表示：要以坚定的信心、临战的姿态、全面担起强军兴军的重任，坚决完成好这次艰巨的任务，绝不辜负上级对我们的期望。

按原计划，空56团飞行二大队只安排了七名飞行人员上阵，另由一名团领导参与共同组成两个四机。飞行二大队大队长马兴德、副大队长黄朝今多次找师团领导，坚决要求大队自己出两个四机参战。

机务准备期间，由于白天常有飞行训练。广大机务人员充分发扬我军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战斗精神，在飞行训练结束后，继续加班加点的检查维护飞机，几乎天天干到深夜。从没有一个同志叫苦叫累。表现出了很高的参战斗志！

三 、 传承制胜基因 做好出战准备

我师自组建以来，形成了勇挑重担、敢打必胜、严格要求、认真过细的传统作风。特别是在多次完成重大任务、迎接重大考验面前，如四次到福建前线参战、轮战，多次截击蒋帮侦察飞机，击伤过敌机并多次击落台湾空飘气球；两次到大西北14号基地执行护卫原子弹发射任务；多次执行重大军事科研试飞；毛主席逝世时，独立大队紧急转场至河北永宁机场，担任保卫首都的重任；每年都担任黄河炸凌空中侦察。等。全师指战员始终传承着这些制胜基因，均圆满完成了任务！

这次执行马兰作战拉练任务，我师指战员更是一如既往，认真过细地做好各项出战的准备。

杨国瑞副师长(左二)，师王德中副政委、(右一)，师机务处主任陶朝印(后中)等，在马兰基地观察地形地貌。

(一) 广大飞行人员扎实过细地做好飞行组织准备，细致透彻进行技术理论研究。

一是，认真研究这次作战新疆境外苏联空军的主要敌情情况，确定出战打苏米格—29等的主要战略战术。

二是，针对这次作战拉练要飞上高原和途经数个高原机场及备降场的特点，全体飞行人员对银川、下河清、临洮、贺兰山、库尔勒、大东沟、哈密、马兰等数个路过机场及备降机场的数据资料，如海拔标高、跑道方向、跑道长度宽度，周围的地形地貌等数据，都进行了过细的熟悉和研究。

三是，针对长途拉练以四机编队为主的特点，仔细研究了昼间一般气象和复杂气象的四机编队、夜间简单气象的四机编队和夜间起飞落地等科目的各种注意事顶。

四是，仔细研究制定了各种特殊情况的处置方案，做到了万无一失。如，针对高原机场，空气阻力降低，落地时怎样防止冲出跑道；在沙漠上空飞夜航，没有地标参照物，怎么防止发生错觉等。

五是，利用可飞的飞行日，把技术短板尽量补齐。如独立大队过去一直以单机夜航课目为主，昼间双机及四机编队科目飞得较少，夜间简单气象双机编队也存在着短板。于是他们利用出发前近一个月的飞行日，抓紧训练，把课补上。空56团平时训练基础较好，针对这次拉练对主力团的要求，着重训练了在(歼六三型)没有机上雷达制导情况下、仅靠目视保持队型的夜间一般气象的双机编队、夜间四机编队、夜间双机小航线落地、夜间编队战斗巡航等高难科目。为这次园满完成任务，奠定了基础。

空56团技术检查主任张铁锤，带队长机杨昌忠师长的僚机。

　　空56团飞行大队长张辉林

(二) 利用出发前一个月的时间，机务的各个专业都做了认真细致地准备。

首先，师机务处四次召开机务联席会议，专门研究长途拉练对飞机维护的要求和西北高原的气候特点，对机务工作提出了有针对性的要求。

其次，针对飞机由中原去高原气温下降快，昼夜温差大，液压系统容易渗漏，尤其是发动机喷口动作筒容易发生漏油的状况，对所有参战的40多架飞机，都脱尾部更换了喷口动作筒胶圈。

再次，针对长途作战拉练对飞机的导航系统要求高的情况，两个参战的机务大队把所有飞机罗盘全部拆下送内场检查，并重新进行了校对。

经过近一个月大量细致的准备工作，出战飞机完好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空56团机务大队领导班子全体同志



(三) 重点加强了作战和飞行训练中的思想政治工作。

在全师大力开展了树立敢打必胜观念的革命英雄主义教育。师机关在所有参战人员中，还开展了各种评比竞赛活动。如组织了所有空勤人员参加的四机“三好一消灭”(起飞着陆好、编队领航好、特情处置好、消灭错忘漏)评比竞赛活动，以及全体地勤人员参加的“三不”(不留一架飞机、不掉一个人、不带隐患故障上天)的评比活动。

空56团和夜航大队也组织了各飞行大队(中队)、各机务机组和空地勤个人参加的先进活动评比活动。充分调动了全师指战员的积极因素，形成了人人为参战、矢志为打赢，坚决完成作战任务的良好氛围。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全面准备，可以说我师已达到万事俱备的程度。

　　师王德中副政委召开全师政工会

四 、锻造空中劲旅 飞出参战气慨

(一) 面对复杂局面， 定下坚定的决心

1980年11月22日佛晓，出战的部队奉命全部进场，进入直接准备阶段。但部队进场后，郑州机场云底不到200米，又下着雨，能见度较差，一直等到中午，天气仍不见好转。部队虽然事先准备了复杂气象的方案，仍达不到大机群出发的最低气象条件，只能先退场。

飞行的第一要务，就是天气。

按空军的命令要求，途经五个机场，必须一天之内赶到！大约需要九至十个小时。由于是大机群行动，上下都没有经验。为稳妥起见，空军工作组又强调：按昼间简单气象准备，如果过了中午12时还起飞不了，就须改期，不准备夜航。但途经的五个机场，要全部在一天内都能达到可以接收的气象条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没有出发，就遇上了波折，重任在肩的师指挥班子成员并没有立即退场。师长杨昌忠登上了塔台，与气象员一起观察分析着天气变化。

下午两时左右，雨虽未停止，但能见度有所好转，且后面要经过的四个机场，气象都达到了可以接收的条件。

由于时间已进入下午，后面将面对的是复杂气象的起飞、跨黄昏、跨昼夜、夜航等比较复杂的气象条件转换！大部队初次行动，就要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能不能拉得动？走得好？困难和矛盾考验着首长和部队。

经过全面的分析，师指挥班子认为，要让部队成为党和人民放心的空中劲旅，就要从难从严要求，意志要在磨难中砥砺，作风要在风雨中摔打！且关键是，经过一个多月的多方面的准备，全师上上下下求战心切、士气高昂，广大空地勤人员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个个磨拳擦掌、人人奋勇争先！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于是，师长杨昌忠、政委蒲荣祥定下了按复杂气象出战的坚定决心，并向部队下达了进场开飞的命令。

　　(即将起飞的杨昌忠师长)

(二) 彰显勇猛作风，亮出战斗底气。

下午3时50分，师长杨昌忠向全体人员下达了出战命令。并要求各机组抓紧行动减少留空时间，无论什么气象，均以四机编队起飞，双机小航线落地，间隔一律不超过15秒。空中编好队后，保持无线电静黙。

说完，他携空56团飞行员肖国民，与僚机飞行员张铁锤、潘玉飞，驾歼教6，双机复杂气象、冒着雨率先带队起飞。双机编好队通场后，上升入云，直插西域。

随后，独立大队16架歼6甲和歼5甲，在带队长机、大队长郭能德率领下；空56团24架歼6(三)在带队长机、团长赵振祥率领下，全部一次开车成功，均以四机编队方式迅速起飞入云。高度约2000米出云后，四十多架飞机重新编队，浩浩荡荡向西北方向奔袭。开始了参战拉练的不寻常的征程。

空军和武空工作组部分人员、师指挥班子全体成员，以及部分机务人员在把飞机全部放飞完毕后，立即登上空34师的三叉戟专机，直插哈密机场，准备接机。

第一站到银川机场的行程十分顺利。

银川机场落地加油时，机务发现了几个小故障，在我协转员指导下，全部顺利排除。从银川再起飞时，天气已进入黄昏。师长杨昌忠决定，独立大队跟着自己先走，夜航编队技术较好的空56团押后。

途经第二站下河清机场，空地勤均一切顺利。但天气已经暗了下来，进入跨昼夜。

空军工作组组长、空军副参谋长张钟同志亲自把电话打到起飞线，询问杨昌忠师长：空56团的飞机，都没有装夜航雷达，还准不准备继续走? 杨昌忠师长满怀信心地回答：坚决走！说完，他以战斗的姿态跨入座仓，率队飞向哈密机场。后续的部队，仍以四机编队，飞速向哈密机场进发。

师指挥班子成员、师王徳中副政委在飞往马兰的三叉戟飞机上

大约晚上10时许，空34师的三叉戟经长途飞行，刚到哈密机场落地滑行，杨昌忠师长的歼教六双机编队已经飞临哈密机场上空，开始通场落地。机务保障人员立即前往着陆线，迎接自己的战机！

在独立大队的歼六甲全部落地后，天气已经全黑。随后赶到的空56团24架歼六三型飞机，全部以四机密集编队队型通场，双机编队小航线落地。

漆黑的夜空，只见一批批四机编队飞来，气势十分壮观！在起飞线塔台的乌指和空八校的部分领导和教员，都竖起了敬佩的大姆指！

因为在哈密机场历史上，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几十架歼6飞机，夜间四机编队通场、振憾人心的阵势！纷纷为我空19师向战的胆量和高超的飞行技术投来了敬佩的眼光！

师王徳中副政委、师政治部副主任叶锡洪(左)，在飞往马兰的飞机上。

飞机全部落地以后，飞行员和机务人员匆匆吃饭，立即投入最后一站准备中。

当时56团有一架飞机，在再次出动开车后滑行时，飞机惯性传感器突然故障（微动电门故障），机头发生偏转。需要排除故障。

师团领导一起碰了头，有的同志提议明天再走；也有的同志提出有故障的飞机留下，维修好明天再走，其余晩上继续走。后来机务的同志们表示，可以最快的速度排除故障。师长杨昌忠当时问杨国瑞副师长和空56团和独立大队的两个主官：怎么样？走不走？杨副师长硬气地说“坚决走！”

杨昌忠师长根据当时夜间的态势，下令继续飞往目的地。所有飞机起飞时由四机改双机，直奔马兰。说完，他又率先起飞。兰空刘司令员刚接到汇报，亲自把电话打到起飞线塔台，想与他商量部队的行动是否可以改到第二天再动。但听说他已经起飞了，司令员也为空我19师叫了好！

在飞往马兰的航路上，夜航的银鹰真可谓浩浩荡荡！后半夜1时点半左右，最后一个批次的飞机安全降落在马兰机场！

至此，我师参战的42架飞机，共用9小时04分钟，全部抵达目的地马兰机场。

杨昌忠师长(右)，师王德中副政委、杨国瑞副师长(左)，在马兰机场外场。

(三) 经受新考验 矢志为打赢

所有参战飞机刚在马兰机场全部落地后，就接到了空军的命令：驻训期间一律为夜间四机、昼间16机二等战备。大家虽然一路奔波十分辛苦，但部队仍按空军命令立即进入战备。

根据空军命令，我师在马兰机场共战斗驻训了约十多天。

一是到马兰机场后仅用22分钟，快速开设了师临时指挥所，健全了指挥所人员，进入临战状态。

二是听取了兰空、乌指、马兰基地场站有关情况的介绍，制定了我师作战训练的具体方案。

三是抓紧驻训期间的作战科目飞行训练。共飞了三个白天、两个夜航，一个跨昼夜，195架次、183小时27分钟。主要课目有：熟悉战区、跨昼夜截击苏米格—29、中苏边境区域巡逻和打苏米格—29战术技术。以四机编队为主，以及夜间空域编队巡航，等。

四是组织了一次到乌鲁木齐大东沟机场拉练。因为该机场静空条件差、机场跑道建在一条山脊上，不平整、中间有凹凸感，跑道备降道窄，而且备降道边上就是深沟，一旦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降落条件比较复杂。我们顺利进行了起降，掌握了有关数据。受到了乌指首长当场表扬。

五是组织人员对格尔木、大东沟等五个备用机场进行了实地考察，为将来进疆作战积累了有关数据资料。

训练期间有次夜航，空56团飞行二大队曾有一名新飞行员产生了错觉。由于是在戈壁滩上空飞行，晚上地面一片漆黑，没有灯光，天上繁星满天，他把天地弄倒，出现180度错觉。后来在地面指挥员、杨昌忠师长的不间断细心指挥下，该同志听从指挥、坚信仪表，终于在升空将近80分钟左右时安全返场。这也为将来作战中防止发生错觉、战胜错觉积累了实际经验。

　　(师长杨昌忠在塔台指挥飞行)

　　(师的主要领导在马兰机场)

师政治部副主任叶锡洪(右)，空56团政委彭国志(左)，独立大队政委韩文思在马兰基地。

1980年12月2日，接空军命令，我师已圆满完成此次拉练作战驻训所有任务，可以胜利归建。

我师参战的所有飞机及人员装备，于1980年12月3日，分批安全顺利回到郑州机场。

后 记

一 、40周年前的 这次马兰机动作战拉练，我空19师飞出了向战的底气，展示了过硬的战斗力，在大西北做了一次精彩的亮剑！

一次长途奔袭跨越五个机场、在无线电静黙情况下、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中途未落下一架飞机一个人，部队的快速机动作战能力得到了提高。这是我师建师以来规模最大、动用飞机人力最多、时间最长、距离最远、自然条件最复杂的一次重要行动。这次拉练，不仅突破了我师建师以来的空中拉练的纪录，还突破了空军航空兵师级单位的历史(据了解，此纪录一直保持到现在)，取得了战时航空兵部队走得动、走得快、以及空中运输和到达陌生基地后指挥机构快速开设等前所未有的宝贵经验，为空军快速入疆作战趟出了路子。受到了总部机关、空军、武空及兰空等高度赞扬。空军工作组和武空工作组在向空军党委和中央军委的汇报中，对我师此次作战行动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因此，空军将我师列为了空军的拳头部队，后又被中央军委指定为应急机动作战部队！

二 、拉练回来后，空军下令空56团立即改装歼7。空56团改装歼7后，成为全空军同机型唯一的保证飞行安全近30年的甲类战斗团。后又改装了歼10B。

三、1982年、1983年6月至1984年6月，空军又命令空19师57团和空19师56团，前往云南前线蒙自机场和砚山机场，参加老山、者阴山对越自卫防御作战。空19师歼7作战小分队和空57团、空56团，在“两山”战斗中，夺得了战斗的制空权，圆满完成了作战任务，无愧于“中原雄鹰”的光荣称号！

执笔：刘川亚

2021年元月于北京

(解放军报当年对此次战斗拉练作过报道)

(空军装备部副部长、时任空19 师56团机务三中队中队长的吕刚， 空军少将)

　　(改装后我师的歼10B飞机)

(九十年代初，我师在全空军第一批改装了苏27。后我师还担负起航空兵部队对外开放窗口部队的任务。这是来我国访问的美军参联会主席马伦上将参观我师的苏27飞机)

　　（多年后老战友老搭档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