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太朴山——家乡的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读许俊文散文《太朴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76, 79, 187);">吴萃伦</b></p> <p class="ql-block"> 欣闻许俊文先生的散文《太朴山》作为范文被多地选作语文教材。如今的俊文先生应该是“杏花村”人了,池州文坛能有这样一位新老乡也平添了几分荣光。</p><p class="ql-block"> 太朴山,池州城家门口的山,也是不必远行目力所及最高的山。池城人只要登高举目南天一眺,它就横亘在那儿,苍莽粗旷,与你默默相望。如果将九华山比作翰林,那么齐山便是举人,万罗山是庠生,太朴山就是老农了。就是这样一座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在许俊文的笔下有了神奇有了神韵。太朴山的树,“浑朴自然”,“罕见的骁勇和顽强”;太朴山的石,“圆融、苍润、拙朴”、“这里几尊,那里几坨,或坐,或立,或倚,或躺”,“你倚我靠”,“谐者自谐,憨者自憨”;太朴山的水,“精灵的化身”,“它既像一条青蛇扭动着柔软的身躯,时而没入榛莽,时而又从石缝蹿出;又似一道白色的闪电,从悬崖上跌落,迅即划过细长的石槽”。正是这太朴山所独有树、石、溪,“成全了太朴山的简淡与空灵”。</p><p class="ql-block"> 名山大川历来是文人墨客走笔的主角,在名家的笔下,或雄或奇或峻或险,千姿百态,绮丽壮美,传世名作比比皆是。依俊文君之笔力,一篇好名山游记不在话下,但他独具匠心,独辟蹊径,“越是名山,越懒得去”,偏看上了那少人问津,名不见经传的太朴山。</p><p class="ql-block"> 太朴山,几乎具备了山的一般共性,山所有的属性,太朴山都有。也许是这共性太強了,以致遮蔽了个性,以致太朴山的特征特点难以突显难以鲜明,这就是越是名山越有的写,不名之山反而难写的缘故吧。但许君不为所难,他巧用妙用对比的修辞手法,以名山作参照物,两厢一比,太朴山上的树、石、泉、壑便有了灵气,其个性优点长处活龙活现。人怕出名猪怕壮,风景也怕出名。如今的名山,大多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山上山下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声名之累不堪重负;游人眼花缭乱身心疲惫。而太朴山,不媚不俗, 不燥不愠 ,质朴大气,淡泊从容。太朴山,美在朴真,美在敦厚。 登太朴山,实在是人生驿站的一次休憩,情绪心扉的一次净化。</p><p class="ql-block"> 任何文学作品都是作者审美情趣的反映,也都蕴含作者人生的价值取向。观山,平者看风景看新奇,上者看气韵看意境。许俊文无疑是上者。他看太朴山,是寒山蓑笠钓翁的视角,看的是淡泊;是江渚白发渔樵的视野,看的是宁静。这不正是作者孜孜寻觅的境界吗。</p><p class="ql-block"> 我还看过许俊文的另几篇散文,文思汩汩文笔潺潺,侃侃而来,娓娓而去。同样的命题,他能别开生面别具一格别有见地耳目一新。他善于寓情于物,寓物于情,因而他的作品经读耐读。读他的散文,如冬日里炉边促膝对话,夏夜里是树下围坐听书。</p><p class="ql-block"> 美文,《太朴山》;美哉,太朴之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〇一三年六月二十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55, 138, 0);">附:太朴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76, 79, 187);">许俊文</b></p> <p class="ql-block"> 越是名山,越懒得去,委实是我的气场太小,又害怕喧闹,故而敬而远之。相反,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山,倒像走亲戚似的,一去再去。</p><p class="ql-block"> 太朴山就是其一。</p><p class="ql-block"> 我不清楚山名的来历,太朴,也许就是大朴吧?大朴之物,必存大美焉,人工不可为,应是天造地设,又不曾被人染过指的。</p><p class="ql-block"> 太朴山好,不仅仅止于名字。山上山下,沟沟壑壑,我所见到的,无非是一些石头、树木、溪水。然而,当它们被我的目光和心灵摄取之后,觉得那石、那树、那水是太朴山所独有的;你若把它们换一个地方,哪怕稍微挪动一下,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这使我想起城市里那些移栽的树,虽然它们还保持着树木的基本形态,但已然是另一层意义的树了。我就干过一件蠢事。三年前去太朴时,看中了一株紫色杜鹃,实在割舍不下,就将其挖回栽在花盆里。次年春天,花是开了,却显然没有它在山野开得那么浑朴自然,那么耐人寻味。个中原因我虽弄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染指了。你想想,那株原生态的杜鹃,吐纳的是太朴山的浑沦之气,而当它一旦脱离了那样的气场,即使活着,那也是苟活。</p><p class="ql-block"> 我避名山而亲太朴,似与那里的石头有关。太朴山虽与江南佛教名山九华山粘粘连连,暗通气脉,但此山的石头却与九华山迥异,一个黑硬、粗砺、峥嵘,构成一座名山的体量和气质;一个圆融、苍润、拙朴,成全了太朴山的简淡与空灵。我说它简淡,是因为那些经岁月打磨的石头,已经熄灭了欲望,磨平了棱角,它们扁也好,圆也好,都遵循着大道从简、返璞归真的至理,虽栖居幽壑,这里几尊,那里几坨,或坐,或立,或倚,或躺,但姿态和表情都是安详、静谧的,仿佛阅尽云雨风霜的智者,只存一抹淡定在胸。石与石,有的则爱独处,长久地沉溺于冥思,仿如世外高人,任你千呼万唤,任你春光撩人,它一点都不为所动;有的则喜群聚,呼朋唤友,你倚我靠,甚至石上叠石,看上去亲密无间,却又谐者自谐,憨者自憨,不像我们人类,聚在一起总是彼此攻讦,相互挤兑,凭空生出许多是非来,想收拾都难。</p><p class="ql-block"> 多石的太朴山,对树木的生长是一种严酷的限定。然而,恰恰是这种限定,给了树木以意想不到的勇气。盘桓于太朴山中,我没有见到像模像样的大树,更不用说参天了,但你并不能因此而漠视那些树木的精神高度,它们的身躯可以不伟岸,可它们的根脉却表现出罕见的骁勇和顽强。</p><p class="ql-block"> 好山必有好水。太朴山的水是一种精灵的化身,有了它,一座山的气脉就被打通了。我曾缘着一条且歌且舞的溪流寻找过它的源头。那清溪,用九曲十八弯是难以言状的,它既像一条青蛇扭动着柔软的身躯,时而没入榛莽,时而又从石缝中蹿出;又似一道白色的闪电,从悬崖上跌落,迅疾划过细长的石槽;……总之,要想目睹它的完整形态,那是不可能的。大自然就是这样,它会把一些细节隐藏起来,让你在寻寻觅觅中悟道参禅,还心灵一份安静。</p><p class="ql-block"> 想人生在世,杂色浊目,乱象迷心,变化着种种的感觉,究竟能在我们的记忆里保存多久,谁也无法把握。但是,眼过、心过、情过之后,总会有一些东西留下来,让我们慢慢品味。</p><p class="ql-block"> 譬如太朴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背景音乐 山水情•古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编辑制作 齐海纯】</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贵中老三届•校友天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1.1.2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