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凤山

一

　　不登凤山很久了，这四九也不算冷，天灰蒙蒙的，早八点到九点正好有时间，可转一圈凤山。从武装部巷进，登山，再从四司巷出，时间地点恰好。

花田时光里有花吗？凤山上曾开过白牡丹花。那个装裱店的门面还未打开，我曾想着装裱一幅字，后来觉得意义不大。瞧，山脚那个半疯子的房子被拆了，半疯子到哪儿去了？在拆了的墙后露出了一个砖箍的半掩的洞，可能是早先的防空洞入口吧！登上了最陡的那半截台阶之后，我看见一个大大的洋布娃娃被遗弃在山坡上，嗯，当初一定很爱吧！县城里是轻霾的样子，城中供热公司的烟囱努力冒着白烟，南北风相当的样子。

这阶段的山顶到了，在某一棵树下有些残雪，落了灰尘的残雪，这让我想起了作家残雪的头发。出售佛家用品的门还未开，佛音自然也没有响。一个女人听着情歌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狗吠咬了起来，一只家养的大白狗和两只流浪狗相互打着招呼，白狗的主人手里拿着拴狗绳子骂着，“脏到镍咬去！”白狗又跑回去打了个招呼，我绕着它们走，狗和狗有共同的语言，人何尝懂狗。冬天，松树柏树的样子看着那样顺眼，绿色的生命暴露无疑。原以为冬天没有鸟的鸣叫，结果吱吱喳喳，山上全是鸟鸣声，下山的路上还听到小时候乌鸦的叫声。

从大绿色石头“凤山”处下山，绿色的石头还是那样绿，上面的小广场里放着跳广场舞的歌曲，人们大概在欢乐的晨练。下山，左边的小水塘的冰还未消，右边的坟场荒凉如旧。下山时凉了，我拉上了上衣拉链，后面传来不知什么腔的曲牌声，我感觉这是在戏台上下山。望月亭，还是邀月亭，还是空荡荡的，里面没有人约会。几个老年锻炼身体的女人戴着口罩站着说叨着。往下走，我在黄土圪崂里发现了毛主席铜色像，拍了一张；再下，又在黄土圪崂里发现了寿仙白石膏像，又拍了一张；是谁呢？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文化？

山脚下的东汇名居，大地优鲜，兰亭叙，高楼隐藏了一切，右侧又要起高楼了，那地基坑看着结实牢靠。一个身穿白色长羽绒服的女人从一个偏门里溜了出来，我一直跟着走到成纪大道十字路口，她闯红灯过马路去了。成纪宾馆后面的英语培训班传出了诵唱英文歌曲的声音。

还不到九点，我站在少儿培训学校门口等娃娃，街上车子渐渐多了起来，行色匆匆的人也多了起来，一辆从县医院方向开来的救护车鸣叫着，转弯，从成纪大道东头向西头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