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类的天堂》/阿里行

清晨

在西藏，从数十数百平方公里到近二千平方公里的湖泊不少，著名的如纳木错，羊湖，旁玛雍错，班公湖等等。至于其它湖泊更是数不胜数，总计当年西藏的湖泊面职有二万三千多平方公里，约相当于大半个海南省，占了全国的湖泊面积1/3以上。据说随着气候的转暖，冰川融水的增加，现在西藏的湖泊面积已扩展到三万多平方公里，已相当整个海南省面积了，这种变化恐怕不是好事，就象南极洲的冰川每年大面积的消失，速度超过地球上的任何地方，使南极的生态链遭到严重破坏，并波及全球。西藏的湖泊虽然众多，但它们大多都处于默默无闻的寂寞中，甚至人类还没有见过它们的真容，即使一些著名的圣湖，也只是偶有人类围着湖边转转而已。好多湖泊的奥秘还不被人所知，它们自生自灭，它们也见证西藏高原的发展演变，它们也有生命，有生灵。 鱼类就是西藏高原湖泊的生灵之一，这些深藏在藏北，阿里高原上的湖泊，高寒渺无人迹，没有污染，没有人类干扰鱼类的生存环境，千百万年来，西藏的鱼类只是在大自然的淘汰适应中演变进化而来。 因此，西藏的鱼类品种也不少，不下几十种，而且都是自然环境下野生的。尽管高原的生存条件残酷，生物的新陈代谢缓慢，但日积月累，数量绝对不会少，有人估算，以适合鱼类生长的西藏湖泊，每百平方公里的湖面积有近亿斤的鱼产，尤其是著名的羊卓雍错更有“鱼库“之称，实际如何，听听就算了。 02年的7月下旬，我与小男孩项超，还有一浙江大学的温州独行女士余小姐，相遇于阿里高原上的仲巴帕羊一个简易兵站，经过数日的等待，寻找车辆，终于在兵站战士们的帮助下，搭上了一武警转营的车辆，那是一辆五吨载量解放牌军车与一工程铲斗车，是属于武警水电部队的。 车辆行进在到霍尔兵站的途中，约下午四时许，在路经马攸木拉地区一个叫公珠错的湖泊附近，该湖有60多平方公里，湖滨绿草遍地，我们的车辆停留在一条小溪边上，这条小溪流宽不过10来米，深不及膝，水清澈见底，但见大群的魚儿在畅游，个头大多在一斤左右，身形细长，没有鱼鳞与触须，溪流布满卵石。 公珠错湿地，图片来自网上 公珠错，图片来自网上。 图片来自网上 公珠错旁溪流的鱼群 说实在的，第一次在这样高寒的地区，看到如此活跃的鱼游欢畅，确实令人兴奋。观察了一会，几位武警战士更从车上拎下两个大麻袋，就是那种装200斤大米的袋子，捲起裤腿，下河抓鱼，这突然而来的野趣，武警战士并没有预先告诉我们，我与小项超也迫不及待的下水了。小溪里的这种鱼，从形状看很象是西藏的一种裂腹鱼，鱼身光滑，游动灵活，尽管鱼儿多得在脚下乱串，我们没有任何捕鱼工具，只是用手去抓，但也不易。一个有经验的武警战士立即在小溪用河滩的石头垒起一条二，三十公分的“石坝”，鱼儿游到石埧跃起的一刹，战士顺手把鱼甩向小溪流边上的草地，浙江的余小姐更忙着在草地检鱼装进麻袋。抓了一会，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小河混水摸鱼，在草丛摸鱼的一幕，更很自然的往小溪边上伸手，原来草地边缘下的小溪土洞里，温暖潮湿，鱼儿都聚在草丛下，一摸都是鱼，比游动中的鱼容易抓多了，结果大伙都高兴得跟我一样往洞里掏，一掏一个准，不到一个钟，我们抓了不下二，三百条魚。我们满载而归。 说起西藏的魚类，不得不说起藏民族。佛教是个多神教，山，水，树木，动物都可以是神灵，鱼类也是藏人的神灵，不杀生，不吃魚也是他们的习俗，传统，有些湖是禁捕鱼类的。一些汉人，个别人抓鱼也会避开藏人，尊重他们的信仰。在一些寺庙，僧人与生灵相处融合，还有人每天去河里投放饵料，去放生。西藏也有过水葬的习惯，鱼类能使水葬人的灵魂释放。这种习俗今天已不多见了，不象今天的印度。西藏今天更多的是天葬，由秃鹫帮助灵魂升天。这也是藏人不吃鱼的原因之一。西藏连野狗也特别多，没人去捕杀它们，都是自生自灭的，野外乌鸦也很多，油黑闪亮，个头特别大。西藏的鱼类也没有天敌，不象岩羊有猎豹天敌…西藏，地广人稀，是野生动物的天堂，也是鱼类的天堂，众多的高原湖泊，生息着大量的鱼类，尽管它们生长期长，生长缓慢，良好的生态环境让鱼类生生不息。 夜幕投临之际，我们的车辆终于赶到了霍尔，小项超的妈妈王女士，昨天在仲巴帕羊兵站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过路车位，先我们一天到达霍尔，并把儿子小项超托付给我，今天她可与儿子小项超会面了。霍尔今天算是个小镇了，但不能与内地的小镇比，即使内地一个小镇，也比西藏几个县城合起来都要大得多。霍尔除了驻扎有一个兵站之外，还有一些民营的店铺，旅舍，这些店铺旅舍都是帐篷，土砖房子，有藏人和内地人开办经营的。兵站是当地最好的建筑。霍尔是拉普路上，也是赴神山圣湖途中的一个休整补给点。当天晚上，我们住宿在一甘肃人的旅舍，并用我们的收获一一魚，请老板娘给我们做了一顷丰盛的晚餐一一鱼宴。当用大脸盘盛满的鱼块，鱼汤端上桌面，我们饱餐一顿，瘦削的腸胃顿时撑涨起来。甘肃人的调味下得很重，又麻辣辣的，不象广东人的清蒸喜欢新鲜原味，但我们每个人都来自不同地方，口味各异，能聚在一块，吃着自己的收获，也真是机缘与快乐！第二天早上八点，我们到霍尔兵站去找小扬三位战士，在兵站，武警战士把抓到的魚开成堂破肚，洗净抹上盐巴后，就摊放在兵站里的水泥路面上风干，战士们说，遇上回家探亲，捎点鱼干，也是西藏特产啊！ 这风干的魚，当数天后我们投宿另一巴加兵站时，又发挥了大作用。巴加兵站孤独的处在大漠中，围墙外全是荒漠，没有人烟，作为兵站，条件还不错，住宿的房子宽大整洁，但那天下知为咋，兵站没有一点食物供应，兵站本来就是粮油，食物等物资儲备点，供应流动的军人的，也许气候，路况变化使运输耽误，以至食物中断，这种状况我已遇到过，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我们有大袋的风干鱼随行，傍晚时分，武警战士把工程车开到兵站附近的一条河岸上，用铲车斗砸断包装木架子，淋上汽油生火，用铁絲串上鱼干，一顿野炊烤魚，在冷寞的，风声呼呼的高原上演，随着火熖的跳动，魚香飘逸在旷野上，火焰躯散了我们身上的寒气，我们撕咬着烤鱼，泉水代酒…… 鱼类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古老物种，先于人类数亿年更存在地球，在生物进化上扮演着重要角色，两栖类，爬行类，哺乳动物都由水中脊椎鱼类进化而来。鱼类还是我们地球人食物链上的重要一环。今天，在青藏高原，食物的结构也在悄悄地变化着，随着藏汉文化的交流，人员交往，西藏很多内地人经营的餐馆，与内地无异，吃鱼也是各人所好了。 今天，西藏的众多的湖泊，如裴翠撒落人间，点缀大地。这些湖泊在静谧中透着神奇，碧水蓝天，雪峰倒影，在涟漪中荡漾，展现出最美的大自然风光，在这如诗如画里蕴藏着生灵，延续着生命。 西藏，生灵无处不在！ （mj）君乐清远美林湖 2021/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