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叼钱

陈利人

鹦鹉叼钱陈利人 已经有N年没有去过动物园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好奇心和猎奇感渐渐地老化。得知海南定安县有一个热带飞禽世界，在朋友的相约下一起去看看。 　　这天，天空中飘着微雨，零零星星地下着。飞禽世界的门口，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展翅飞翔的金刚鹦鹉塑像。进得园中，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先和鸽子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工作人员给我们手中放了点麦粒，让我们准备好拍照。他一声哨音，在广场上徘徊、觅食的上百只鸽子，倏地一下起飞，像一片白云，瞬间漂浮在我们的头顶。许多人的肩膀上、胳膊上、手上，甚至头顶上，都落满了鸽子。老婆学着鸽子“咕咕”地叫，晃动着手上的麦粒。一只鸽子快速地落在了她的手上，一边扑棱着，一边叨她手上的麦粒。这只鸽子羽毛光滑油性，两只红色眼珠炯炯有神，眼圈一层淡淡的茸毛，非常漂亮。它叨几口麦粒，停下来，歪着头一伸一缩地左右看看她，像是要记住她的模样。 　　同鸽子游戏完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长廊，有两排装在笼子里的鹩哥，挂在林荫道的树上。鹩哥通体黑色，颈部、腹部和翅膀的羽毛泛着紫蓝色和铜绿色金属光泽，喙为桔黄色，头后有两片桔黄色肉垂。我们走过来，鹩哥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一个个在笼子里缩着头，打着盹，只有个别的睁开眼睛，伸了伸头。老婆对着笼子里的鹩哥打招呼：“你好！”一排走下来，没有一个回应的。不知是今天有雨天凉，还是鹩哥没有心情，或是天天这样铁笼生活，已经焕发不出激情和热爱生活的本性。 　　天鹅湖里的黑天鹅倒是悠闲惬意，成双结对的在湖里游弋，一会儿接头交颈，窃窃私语；一会儿扑打湖水，仰天长歌；一会儿用它橘红色的喙，相互梳理，缠缠绵绵。湖水因为有黑天鹅的嬉戏，充满着生机和活力。黑天鹅因为有湖水为家，出落得美丽和温情。 　　园里众多散放的鸟类，或徜徉林间，或栖息枝头，又或翱翔于蓝天白云间。孔雀头戴蓝色的羽冠，身披五彩霞衣，步履轻盈矫健，一步一点头地漫步于灌木丛间，像个骄傲的公主。 　　戴胜头顶一副褐黄色，像蝴蝶一样的羽冠，细长的喙，配上黑白相间的翅膀，咖啡色渐黑的羽衣，简直就是一只美丽的精灵，在树枝上蹦来跳去。还有生猛的斗鸡、诙谐的画眉、憨憨的鸵鸟……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鸟，或三五成群，或孤只影单，在树上地下鸣叫着、嬉戏着、忙碌着。 　　最有趣的要数鹦鹉，园里的鹦鹉有好几种，五彩斑斓的虎皮鹦鹉，能言善说的非洲灰鹦鹉、全身洁白头戴黄冠的风头鹦鹉，华贵高雅的金刚鹦鹉等等。有几种鹦鹉，在训养员的常年驯化下，据说智商达到了5、6岁小孩的水平，会一些简单的游戏。 　　鹦鹉广场上，旋律激越，鼓点正酣。看到来了许多游人，鹦鹉们也兴奋不已，几只风头鹦鹉绕着舞台上空来回飞舞，漂亮的羽冠，修长的尾翼，像凤凰一样优雅高傲。训养员两旁的横杆上，金刚鹦鹉随着旋律和鼓点，左右摇摆，前仰后合，跳着鸟中的迪斯科，逗的人开怀大笑。欢迎仪式后，先是风头鹦鹉给我们表演数学题。训养员在一排挂有1——9的数字牌上，拿出了1和2，用手势告诉风头鹦鹉1+2=？风头鹦鹉在数字牌前面，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停了好长时间，也没叼出答案3。游人们哄堂大笑：“演砸喽”。训养员不好意思地说：“这只风头鹦鹉今天状态不好，惩罚它，让它多表演两个节目。” 　　接下来，风头鹦鹉表演叼水桶，站在辘轳上，爪子踩着绳子，用弯钩的喙，叼起一截绳子，赶紧用爪子踩住，再用喙去叼下面一截绳子，再用爪子踩住，就这样一截一截地把水桶叼上来。 　　风头鹦鹉在游人们的掌声中来了情绪，在表演滑梯时，一遍又一遍地滑下，刹不住车了。训养员用手势示意它停止，它也不听，只好用手抱起它。训养员幽默地说：“它刚才没有做好算术题，在惩罚自己，努力地表演好滑梯。” 　　最精彩的节目，就是鹦鹉叼钱。训养员告诉大家，最低是5元钱，用手举在空中挥舞，鹦鹉叼走后，不再退还。游人们骚动起来，许多人坐的笔挺伸长了脖子，有些人干脆站起来。我告诉老婆和朋友调好镜头，准备拍照，并拿出10元钱，高高地举起。我环顾了一下广场，100多号人，只有我和另外一个游人举着钱，这个人手上举的是5元钱。这时，激昂的旋律响起，一只背部和羽翼为蓝色，腹部呈金黄色，脸上布满黑白相间条纹，像画着脸谱，喙像镰刀一样的金刚鹦鹉飞过来，先是在那个举钱的游人手上飞过，在我的手上转了一圈，然后，飞了回去。大家一阵愕然，怎么回事？金刚鹦鹉怎么没叼钱？我准备的表情包，老婆和朋友选好的几个角度，全浪费了。好长时间，金刚鹦鹉都没有再次起飞的样子。人群有些松懈了，有些人站起身来准备走。举钱的那个游人，把钱收起。我心有不甘，站起来用手使劲晃动着钱。终于，金刚鹦鹉再次起飞，快速地飞到我的手上，叼起钱就飞了回去。速度快的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老婆的手机都没有摆好，倒是朋友快速抓拍了一张，金刚鹦鹉叼钱的画面拍虚了，我额头上的抬头纹、老年斑，却拍清楚了，真是无语。我还是要感谢朋友拍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不能怨朋友没拍好，而是我老了。 　　鹦鹉叼钱，让我沉思良久。为什么第一次没有叼钱，可能是觉得面额太小，等了很长时间后，也没有见到一张大面额出现，别无选择，只好叼走取悦主人。鹦鹉和人待久了，少了一些天性，多了一些人性，它也会用世俗的目光，审视钱币的大小，作为飞禽不知是进化，还是退化了。当然，这都是我的想法，不知鹦鹉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