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下乡记

火山

此文献给那个年代的插友

难忘一九六九

 

一  知青专列

那是六九年，腊月三九天，

傍晚北风吹，地冻天更寒。

男生和女生，车站前集中，

父母和兄妹，赶忙来送行。

家长多嘱托，同学述友情，

上山或下乡，心情太激动。

昨日中学生，今天是“知青”

上了专列车，一切听天命。

专列已运行，车内传哭声，

可怜父母亲，泪水留心中。

列车去承德，一路向北行，

知青太疲惫，靠椅做噩梦。

窗外黑沉沉，车内黯淡淡，

车厢的知青，黑夜盼黎明。

 二  驻足承德

天还没有亮，火车到承德，

透过车窗看，冰溜冻成坨。

提了行李卷，赶紧走下车。

北风刮过来，冻得直哆嗦。

戴上羊皮帽，耳朵冻不掉。

戴上白口罩，鼻子暖和了。

大家急行军，赶到招待所。

所里有暖气，室内真暖和。

脱了衣和裤，钻进棉被窝。

睡上一大觉，心情好许多。

武装郑部长，特地来迎接。

“下乡目的地，围场清泉街。

分配两大队，清泉左家店。

泉水向南流，夏季有绿山。

风景这边好，抬头看蓝天。”

听他瞎白呼，说话没个边。

大家很生气，火山发了言。

“我想吃好粮，大米和白面。

还想问收获，日值是几元？”

部长生了气，“告诉你火山，

主粮老玉米，日值三角钱。

虱子和臭虫，围着你们转。

没有大平地，干活就爬山。

你们的前程，俺们说了算。😳”

　三　苦寒行

车在鸣，人在叫，

各队卡车都来到。

男女知青坐车厢，

路旁群众凑热闹。

这个说，四八年，

黄色军装狗皮帽，

也是冰天和雪地，

大军南下敌军逃。

那个说，今年冬，

蓝裤蓝袄羊皮帽。

老人挥手发指示，

汽车排队向北跑。

　　“老二婶，往上看，

车上坐着小火山，

今年不到十六岁，

四肢瘦弱身材单。

火山自幼爱读书，

从小牢记圣人言，

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自有黄金屋。

晴空万里北风吼，

雾里看花看不透，

书中还有当老右，

书中还有钻山沟 ”

“大当家，听我言，

火山可能去清泉，

老乡都患粗脖病，

只因山高忒缺碘。

秃山光岭宽河套，

缺粮少菜无柴烧，

一年四季拼命干，

年底分红有几毛。”

”

“叔叔阿姨听我言，

   你们议论是火山，

   毕业学校二十中，

   班级就是八三班。

   下乡运动刚开展，

   上窜下跳闹得欢，

    又写血书又折腾，

    坚决下乡或上山。

     批准围场清泉泉，

     高山缺碘天气寒，

     缺钱少粮无柴烧，

     地方病症脖子宽。

     火山沮丧又埋怨，

     后悔不该瞎乐观，

     一步走错步步错，

    今天成了山药蛋。😀”

   

汽车轰鸣爬山谷，

北风卷起黄沙土，

迎面扑来满嘴沙，

一路行进一路苦。

车道崎岖步步险，

低头看看是山涧，

车上知青叫出声，

惊得满头都是汗，

北风吹，雪花飘，

太阳还有一杆高，

整整一天没进食，

垂头丧气饿肚皮。

走隆化，上木兰，

傍晚到了清泉泉，

“知识青年”下了车，

冻的揣手打转转。

大地当课堂，

老农是师长，

每天忙碌碌，

可笑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