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谭嬢的邻里情

寓川楚夫

<p class="ql-block">  俗话说:“隔壁隔的好,如同捡个宝。”这话我深有体会。</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从乡镇电影院调进市区中山电影院任美工。美工室的隔壁住着老职工赵济哲(以下简称赵爹)一家。赵爹当过兵,当过短时间的教师,共产党员。他身材敦实,性格耿直,满面胡子经常刮的干干净净,看似一幅威严的面孔。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威中有慈,严中有爱,也不乏随和与幽默。我与他为邻后,也许是看我当时一个人在此(妻子和孩子还在乡镇),生活有所不便。也许是彼此有共同语言,三天两头喊我到他家吃饭。刚好我们又同姓(都姓赵),关系自然更深一层,也就此结下了“父子”情份。</p><p class="ql-block"> 赵爹的妻子谭嬢(谭玉珍)和二子一女三个孩子,刚从农村进城不久,人朴实而勤劳。在那个年代,谭嬢的拿手好菜就是萝卜、白菜、豆腐掺粉条。有时也会掺几片肥肉。我们都是从困难年代的农村走出来的人,谭嬢的“一锅焖”很合我的口味。我与赵爹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大口吃菜,一边从国家大事说到单位小事。彼此陶然而惬意。次数多了,我实在不好意思,自己用小煤炉做饭。他有时喊我,我推辞不去,他倔劲一来,把我的炉口一封,像父亲对儿子下“命令”似的。好像我不去陪他,他那顿饭就吃不出味道似的。</p><p class="ql-block"> 不久,我把大女儿接到城里读书。我因平时较忙,有时到了放学时间无暇去接孩子。赵爹便代我而行,不论天晴下雨下雪,他准时会等候在学校门口。有时还在路上给孩子买点零食,视若亲生。</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一年后,我调任市电影发行放映公司(以下简称公司)机关任办公室主任兼宣传科科长。随后也暂别赵爹一家,搬到了公司机关居住。</p><p class="ql-block"> 1994年以后,我已留职停薪离开公司自谋职业。赵爹原先住在中山电影院的那间半撇所因房产开发要被拆除。公司本来给赵爹安排了两间更好的房子,但他死活还要住我隔壁。不然,他就不搬。领导没有办法,只好满足赵爹的要求,如愿以偿的继续与我为邻……</p><p class="ql-block"> 遗憾的是,1998年,赵爹59岁那年不幸因病去世。当时,电影放映几乎处于停滞状态,公司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赵爹的医药费不仅无法报销,就连工资也发不下来。如今想来,还心有怜悯……</p><p class="ql-block"> 2002年,我在外面自购了一套单元房,从公司里搬了出去。赵爹走了,我也搬家了,但我们的邻里感情没有因此止步,甚至更加远远流长。</p><p class="ql-block"> 赵爹的小儿媳是四川人,先是在我们湖北老河口市开了一家幼儿园,后来转手他人,偕同丈夫一起回到娘家四川省遂宁市射洪县(现射洪市)开了一家私立幼儿园。我小女儿正好在襄阳幼师专业学校毕业,2007年应邀入川成为该园一名幼儿教师,并于2009年底在射洪结婚成家。2010年,谭嬢又逢不幸,时年39岁的大儿子突发心梗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唏嘘和同情。潭嬢不得已只好背井离乡投奔远在四川的小儿子。</p><p class="ql-block"> 我的小女儿婚后妻随夫业,离开了幼儿园。但因有这层关系,我的两个外孙舍近求远,先后入托该园。因谭嬢住在幼儿园里,几年来,她对我的第三代人仍然关爱继续,照顾有加。常常买些零食悄悄塞进外孙的口袋……</p><p class="ql-block"> 2018年,我退休后为帮助小女儿带孩子,与妻子一起也来到了四川射洪,离谭嬢又近了。这次虽不是邻居,也相距不远(隔条江大概五里路)。异地他乡,我们的感情自然更加亲密。我和妻子日常去幼儿园接送孩子,与谭孃见面的机会十分频繁。寒暑假里,谭嬢十天半月若见不到我们和孩子,就会买些水果、点心亲自登门看望。</p><p class="ql-block"> 2020年春节,我们夫妻和小女儿一家回湖北过年,遇到“新冠”疾情爆发,谭嬢三天两头打电话,时时牵挂着我们。</p><p class="ql-block"> 当然,我们也不忘回报与反馈。谭嬢今年七十有六,每年生日,我们都为她祝寿。逢年过节,妻子和小女儿都会奉上红包或礼品。偶有生病住院,我们必榻前探视。不过,我们每次在她面前花了钱,她总想着如何还给我们。两个外孙的生日、包括我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1年1月于川中射洪</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