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游福建：3、厦门

汤任远

我这是第四次到访厦门，但只有这次才算是旅游，能拍点片子。厦门大学校园因疫情不开放，我们首先来到一墙之隔的南普陀寺，还没进门就见人山人海，里面更是摩肩接踵，香火鼎盛。南普陀寺始建于唐末或五代，原名泗洲寺，清康熙年间重建时增建大悲殿供奉观音菩萨，因居浙江普陀山观音道场之南，更名南普陀寺。南普陀寺曾是海内外佛教交流的中心，近代知名高僧太虚、弘一、虚云、圆瑛诸位大师均曾来此传经弘教。改革开放以来经翻修扩建为三殿七堂俱全的寺院格局，成为闽南最具规模的名刹，国内外高憎大德和佛教界知名居士来寺视察、朝参者络绎不绝。 从东门入寺，迎面见到近年新建的两座石砌11层万寿塔，高约18米，须弥座之上首层各面刻佛像，高高耸立于1000平方米的放生池两边，成为这闽南佛教圣地的新点缀。 放生池北面为天王殿，又称弥勒殿，供奉弥勒佛和四大天王。那日因维修被完全覆盖，此图来自网络，后期稍有调整，谨此致谢。 天王殿之后是大雄宝殿，建于民国15年（1926年），闽南古建筑传统风格。经1981年和2005年两次大修，更显富丽堂皇。歇山顶，燕尾脊，正脊上左右各立一条蓝色威龙，脊堵上除了繁复的雕花，还有两条黄色卧龙。大殿正面匾额上书金字“妙相庄严”，两根金色精雕垂花柱和雀替也衬托庄严气氛。最外面石柱上的楹联为“经始溯唐朝与开元而并古，普光被厦岛对太武以增辉。”上联点出唐代建寺，与福建最大的寺院泉州开元寺同样古老，下联点出地点，佛光普照厦门，与太武山相对。当日大雄宝殿不让入内，据悉殿内正中供奉三世尊佛（过去世迦叶佛，现在世释迦牟尼佛和未来世弥勒佛），殿后供奉西方三圣（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大势至菩萨）。 大雄宝殿外墙上竟刻有如此精细的木刻故事，这是在其他寺院未曾见过的。这一幅的内容为：施食缘起、救度贼人和无量法会。
还有精美的葫芦吉祥图案 大雄宝殿之后为大悲殿，始建于明代，左右两棵菩提树枝叶繁茂，是佛家心中的圣树。六角形的建筑格局，三重飞檐，雕梁画栋，彩绘装饰，宏伟之外透出几分闽南寺院独有的艳丽甚至花哨。大悲殿因供奉观音菩萨而成为南普陀寺名称的由来，并成为南普陀寺的另一主殿。
其外墙上也如大雄宝殿一样有精致的木刻雕饰，甚至占满一面墙，这样的风格或也是闽南寺院独有的吧。
南普陀寺依五老峰而建，寺后有大量巨型山石和古往今来的石刻，这块巨石上的“大好河山”为抗日将领原国民革命军第19路军军长蔡廷锴所题。 中部为清道光年间名书法家吕世宜与乡绅同游南普陀寺题记，左面为郑观应携友人到此的题记，他是近代最早具有完整维新思想体系的理论家、启蒙思想家、实业家、教育家、文学家、慈善家和热忱的爱国者。

宣统二年（1909年）美国舰队哈卜提督率5舰来厦门赠献银杯，感谢1908年那次盛情款待，我海军处专派海军提督程璧光带领两舰来厦领杯。当地官绅刻石纪念。其中称美国为“大美国”，使我颇有感触。遥想清朝强盛时期，乾隆、嘉庆接见西方使臣要求三拜九叩，不过半个世纪后的同治连单膝跪拜也不得不取消，到了末代皇帝宣统则在美国之前要加个大字。其间的思想变化反映出国力强弱的对比，遗憾的是时至今日，我们国家正走向富强，崇洋媚外思想在我们社会还有市场。

寺后佛字岩上巨大的佛字，刻于光绪年间，高一丈四尺，宽一丈，国内罕见。我在远处就见许多人在佛字前排队，走近一看，原来是人们是要摸摸佛字，然后再摸摸自己的头和身上，沾点佛光佛气。世间之人求佛拜佛必有所求，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当年在西藏见到许多人长途跋涉叩长头，我除了震撼，也从内心表示尊敬。

台湾嘉义市的佛弟子刻石“念佛一声福增无量 礼佛一拜罪灭河沙”，来自《佛说佛名经》，是教人要念佛拜佛以增功德福报，消除一切恶业。

台湾圣灵寺主持释今能刻石“心即是佛”，道出佛家一贯思想，人人心中皆具佛性，从自己的内心下功夫就可成就佛道。从这个意义而言，人皆可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极而言之，普通人更不待言。山西云岗灵岩寺有联“拜我不如求己 修身胜似诵经”，也是这个意思，我认为这才是我佛真言，更值得牢记。

南普陀寺客堂和斋堂有两幅匾发人深思，一曰“无我”，二曰“随缘”。恰好寺中宣传栏有对无我的精妙解释，在此引用一段：”所谓‘我’，其义即认为有一个主宰一切、永恒不变、独立存在之实体。佛法谈‘无我’，依‘缘起性空’之理观之，宇宙万物乃众缘和合而成，故皆平等相即相融，正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地一体，万物同根’。常人有‘我’，一念自私，成众生烦恼之苦因。菩萨‘无我’，一念悲智，诸佛之缘起。执著有‘我’，以我为中心，于是自私自利，你争我夺，贪取无厌，推而广之则社会不和谐，世界不安宁；菩萨‘无我’，以众生为中心，于是发菩提心，忧愁苦恼，尽入空性，唯留悲智让人间充溢无我大爱。”结论：“无我生智慧，无我百业兴，无我天下平，无我最吉祥。”

随缘也是佛家思想，指顺应机缘，与唯物论遵从客观规律意思相合。正如道家“无为而治”不是什么都不做，随缘也不是态度消极无所事事，而是遵从客观规律、现实条件去积极面对，不强求，更不作非分之想。尽人事听天命，就是随缘的表现。

厦门海边一个曾经的渔村曾厝垵，被誉为“全国最文艺村落”，我们慕名而去，在村外的确发现有一条文艺小街，有几家很值得一看的工艺品店。精美的白色瓷雕，加上用心的展示，赏心悦目。

衍纸，或称衍纸画，是纸艺的一种形式，据说最早发源于十五世纪的地中海地区。衍纸也称卷纸，其基础材料是被卷曲的纸带，再运用捏和拼贴组合成为艺术品。也许是我孤陋寡闻，每年参观深圳文博会和艺博会也从未见过这类作品。此次见到，突觉眼前一亮，实在很美。 其他纸艺作品，也都令我或觉新奇，或赞叹不已。原来除了折纸，人们用智慧还开发出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手工艺品，甚至包括生活用品如手袋、帽子。 布袋戏戏台做成这样繁复精致的雕刻艺术品，也是令人大开眼界。 布袋戏在我国有1000多年历史，闽南地区起于何时尚无文献记载，但在南宋时漳州布袋木偶戏已相当兴盛。如今的厦门布袋戏分为漳、泉两派，2006年已被列入国家首批非遗名录，在国外也被誉为“世界一流的艺术”。 进入曾厝垵村内逛了一大圈，感到失望，所谓文艺村落实际上只是一片食街，除了小吃还是小吃，而且价格甚高。在霞浦吃一碗海鲜面15元，同样的海鲜面在厦门市区酒店旁25元，到了曾厝垵则要35元。
这座修饰一新的拥湖宫，可能是曾厝垵老村子罕见的遗存吧。网上介绍曾厝垵有大量红砖古厝和南洋风格的“番仔楼”，我们都没见到，如果真有应也不在主街上。

鼓浪屿，我第四次踏上这座美丽小岛。这次在海天堂构的“鼓浪屿建筑艺术博物馆”见到如下两段文字描述它，深以为然。布莱尔·戴尔在《中国无车岛：鼓浪屿》中写道“鼓浪屿之奇在于，仿佛完美组合了其他遥远地方：老哈瓦那，其摇摇欲坠的楼舍与鼓浪屿的非常相似；一个墨西哥山镇，如塔斯科或圣米格尔，有些地方甚至铺砖的街道都很像；意大利的五台堡——美丽、温和，宁静；夏威夷，野圣诞花、叶子花和迷人的海滩；一个奥地利乡村，从敞开的窗户悠扬飘出钢琴和小提琴声……把所有这一切置于中国境内，你就有了鼓浪屿。”如今摇摇欲坠的楼舍已经见不到了，但是融合世界各地风格的建筑和情调，依然未变。

保罗·哈钦森写道：“这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小岛，在如此狭小的岛屿上，居然拥有如此之多风格迥异的建筑，如此之多的英才与风云人物。可以说，无论是在艺术、教育，还是医学、建筑，鼓浪屿都扮演了一个时代先锋的角色，遥遥领先中国其他地方，如果不算加利福尼亚的帕萨迪纳，鼓浪屿的富人比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多。”从两块展板来看，鼓浪屿所拥有的中国之最至少达17件之多，曾到过鼓浪屿的现代名人超过60位。当然，从写下此文的1920年到现在，中国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段话真实记述了鼓浪屿曾经的辉煌。
这块展板列出了鼓浪屿的十大领事馆和十大豪宅

这就是十大豪宅之一海天堂构的中楼，始建于1921年，曾是洋人俱乐部，后为菲律宾华侨黄秀烺购得并在原址重建，成为岛上中西方文化结合的典范之作。对它的描写有三句话：“是宫非宫胜似宫，亦殿非殿赛过殿，不中不洋不寻常。”仿古大屋顶宫殿式，重檐歇山顶；檐角高翘饰缠枝花卉或吸水蛟龙，燕尾脊元素；门、窗、廊、厅的楣上均挂水泥透雕挂落飞罩，挑梁雀替均塑龙凤饰件；走廊外沿装饰斗拱挂落，花篮垂柱。虽为西式钢筋水泥框架结构，式样和装饰却十分民族化，其建筑风格在洋派建筑比比皆是的鼓浪屿独树一帜。

我们在海天堂构放慢旅途匆匆脚步，下决心拿出整块时间欣赏了一场南音和布袋戏表演，不仅长了见识，也体会到一种难得的放松和惬意。南音在本系列美篇第一集已有简介，这里要补充的是，四件乐器就可表演，分别是：洞箫，又称尺八；二弦，与魏晋"奚琴"相似，粗看有点像二胡；琵琶（南琶），弹奏时采用横抱姿势，与竖抱的北琶迥异，却和泉州开元寺内的飞天乐伎和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造型十分相似；三弦，又称小三弦或南三弦，与北方大三弦相比，从形式到音色都有较大差异。此外还有拍板在此次表演中省略了，它由五块木片串成，拍板者居中而坐，左手拿两片，右手拿三片，流苏垂于左侧在胸前按撩击拍，统领整个乐队，制衡乐队的节奏。 器乐表演之后，由持琵琶的演员在伴奏下用闽南话演唱南曲，南曲保留了许多中原古语词汇和音韵，这也是被称为“中国音乐史上的活化石”的原因之一。第一次听南音，感觉古韵悠长，如仙乐飘渺，绕梁不绝。 看布袋戏也是一次难得体验，小小布袋木偶在演员手中活灵活现，生动有趣。角色有人物有狮子，情节有杂技顶盘子，甚至还能将盘子抛起接住，既有趣味性也有很高的技术性。结束后演员到台前亮相，竟是几位二十几岁的男女青年，令人惊讶，也令人欣慰传统技艺后继有人。 在鼓浪屿随处可见许家园和林氏府这样的洋楼，每一幢都有自己的故事。许家园原主人许椿生早年是惠安木匠，二十世纪初来厦门寻找生计。他从厦鼓两岸大兴土木的热潮中发现商机，做起进口木材生意，逐渐成为进口木材总代理，而后又当起买办。上世纪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他在此建造了这幢四层欧式大别墅。作为鼓浪屿建筑中厦门风格的范例，许家园以清水红砖为主色调，平面布局为廊柱式，三面廻廊均使用花岗石压条。所有廊沿上均绘塑花鸟、兰草、缠枝，间以欧风纹饰。许椿生后在时局动荡中移居菲律宾，子女均在国外发展。其后这里曾住过几十户渔民，受到严重破坏。2006年老鼓浪屿人吴国荣向许椿生后人购得许家园，按世界文化遗产的要求，请专家设计，对整座别墅进行了修旧如旧的翻修。 皓月园，为纪念郑成功驱逐荷夷、收复台湾的历史功绩而建，其名取自郑成功诗句“思君寝不寐，皓月透素帏”。 园内最引人瞩目的当属立于山岩上巨大的郑成功雕像。 鼓浪屿遍布各种形状的巨石，令人震撼。 鼓浪屿的最高峰日光岩海拔92.7米，也是一块巨石，原名“晃岩”。据传是郑成功认为晃岩的景色堪比日本日光岩，便把“晃”字拆开，更名“日光岩”。 毓园里5个可爱孩子的铜雕群像，代表林巧稚医生生前亲手接生的5万个婴儿。她是中国妇产科学的主要开拓者、奠基人之一，北京协和医学院第一位中国籍妇产科主任和首届中国科学院唯一的女学部委员。她被誉为“万婴之母”、“生命天使”和“中国医学圣母”，自己却一生未婚，将全部的心血献给了中国的妇产事业。她于1983年去世，2019年被评选为“最美奋斗者”。

毓园周围立着许多石雕大书，上面刻着林巧稚生前留下的文字。这本书上写的是：“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存在的场所便是病房，存在的价值便是医治病人。”林巧稚的一生堪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的遗愿是：將平生积蓄的三万元捐献给首都医院幼儿园、托儿所；遗体献给医院做医学研究用；骨灰撒在故乡鼓浪屿周围的海面上。

菽庄花园建于1913年，原是台湾富绅林尔嘉的私家花园，50年代起辟为公园。设计者利用天然地形巧妙布局，各景错落有序，园在海上，海在园中，既有江南庭院的精巧雅致，又有海鸥飞翔的雄浑壮观。全园分为藏海园和补山园两部分，我们仅匆匆游览了藏海园。 四十四桥乃全园主景，因主人建桥时四十四岁而得名。此桥下有闸门，把海水引入园内，构成了大海、外池、内池三处，把大海藏了进去。桥身迂回曲折，宛如游龙。桥上有观鱼台，渡月亭和千波亭。桥前方一块巨石，刻的是明代大书法家张瑞图所书“海阔天空”四个大字。

我们离开厦门市区，专程去集美造访陈嘉庚先生创建的集美学村和纪念先生的鳌园，可惜前者因疫情不开放。参观鳌园，重温陈嘉庚先生的伟大功绩，令人感慨系之。陈嘉庚一生，为辛亥革命、民族教育、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新中国的建设作出了不朽贡献。特别是他倾资办学，先后在故乡集美建成了从学龄前教育到高等专科教育共12所院校（即如今的“集美学村”），还有厦门大学。

我们从鳌园北端的大门进入，首先见到一座闽南传统建筑特色的陈嘉庚纪念馆。

独特式样的路灯整齐排列，从纪念馆前向南一直延伸到海边。

继续往南走去，长长的木质海边栈道通往鳌园核心景区。

鳌园的园门，钢筋水泥结构，但也是闽南传统建筑的燕尾脊样式。石材窗户，让我想起平潭岛上的石头厝。鳌园原为一座小岛，形似海龟、故名“鳌园”。鳌园为嘉庚先生花10年时间、耗资65万元，亲自设计、督建而成。园中建筑和雕刻，均体现他寓教于游、寓教于乐的思想，包含中外古今、天文地理、科技文教、书法绘画、动物植物、工农业生产等诸多方面，无所不有，无所不包，博大精深，是个叹为观止的博物大观长卷。

鳌园由门廊、集美解放纪念碑和陈嘉庚先生陵墓三个部分组成，入园后首先是一条长50米的门廊，四向通透。两壁镶嵌58幅历史人物故事的青石镂雕，是鳌园653幅石雕的精华。门廊外的围墙，有各种石雕291幅，其中浮雕229幅，沉雕42幅，影雕20幅。此外，还有各界名人名流名家的书法楹联题刻，真草隶篆行各种书体尽有，书法上乘，刻艺精湛，是福建石雕艺术的瑰宝。

集美解放纪念碑，位于园中央，高28米，用花岗岩建成。碑身正面是鎏金的毛泽东手书“集美解放纪念碑”七个大字，背面是陈嘉庚先生亲手撰写的碑文，计284字。碑基为13、10、8、3级四个台阶，13级寓意他事业鼎盛的年月，10级为遇到困难的年月，8级为八年抗战，3级为三年解放战争。碑座石栏刻着各种珍禽异兽和奇花异草，碑座正面三块浮雕记录了开国大典的盛况。

鳌园四周的护栏上，全部是青石雕刻的博物图案，内容有动物、植物等，甚至还有红楼梦连环画浮雕。细看这些雕刻内容，如同阅读一部厚重的博物学百科全书。 纪念碑前为一座高7米、宽30米的影壁，中间刻“博物观”三字，纵观影壁上的雕刻内容，确实不失为博物大观。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如此恢宏大气的鳌园，陈嘉庚墓只占用影壁前一小块地方，显得极为低调平实。不过其设计也颇费心思，墓呈寿龟形，墓盖用十三块六角形青斗石镶拼而成；墓圹内侧由15块青斗石浮雕镶嵌，上雕陈嘉庚先生前半生经历；周边的石雕纪录先生倾资兴学、赤诚报国的一生。陈嘉庚先生于1961年8月21日病逝于北京，享年88岁。1988年，国务院将陈嘉庚陵墓列为全国第三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从影壁的这个局部可见博物观一斑：其上部为托儿所和小学校的情景；中部右面为杜甫诗《除草》，左面为行路和端坐应有的姿势；下部都是早起应做的事情，包括整理被服，刷牙洗脸，练习运动，呼吸空气。嘉庚先生以教育为己任，对于后人真是用心良苦。

鳌园位于集美半岛顶端，嘉庚先生长卧于碧海蓝天之中，鳌园一面面石雕作证，嘉庚公园“桃李芳菲”的汉白玉群雕作证，您倾资兴建的学校里一代代学子作证，全国人民会永远牢记您的伟大功绩，不忘您孜孜以求的祖国统一、民族复兴理想。

浮光掠影游福建：1、霞浦、福州

浮光掠影游福建：2、惠安、泉州和晋江

浮光掠影游福建：4、埭美村、漳州

浮光掠影游福建：5、南靖土楼

浮光掠影游福建：6、安贞堡、泰宁和武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