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是腊八,要吃腊八饭,可腊八饭制做繁琐费时,于是打电话给二哥报饭,吃腊八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记忆里,一进入腊月,年的味道就渐渐有了,初五是五豆,要煮一些五谷杂豆给家里的家禽吃,接着就是腊八,做好腊八饭头一碗是给家里的牲口拌草料吃的,估计是犒劳辛勤劳累一年的家禽家畜,也许是一年了希望下年兴旺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腊八,虽不是重要节日,仪式感却很隆重,这天早上学生是可以不去学校的,专门在家吃腊八饭。可能是“三月不知肉之味”吧,作为家庭主妇的母亲头天都要准备好一些食材,尤其是一大块的五花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腊八前后冻烂石头”,在这寒冬腊月没有暖气的小山村的灶房里,母亲大概五六点就起床了。先熬制小米红豆白豆花生豆汤,用家里最大的蒸馍锅熬。在熬豆汤的过程中,母亲开始和面,很大的一团面,在面醒的过程中,母亲又开始切菜。菜也是普通的红白萝卜白菜海带豆腐粉条和肉。但切菜要有讲究了。不是块也不是条丝,红白萝卜豆腐要切成厚薄均匀的片,白菜海带也切成相似的片,肉是五花肉,也切成肉片,就这样的菜在煤火上炒熬半小时,秀色可餐的肉菜香飘整个庭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宽宽的面条也擀好切好了,放入翻滚的豆汤里,一会儿再放入炒好的菜,这样一锅融入豆香米面香肉菜香的不稠不稀热气腾腾的腊八饭就熬制成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早就被香味勾引的我们兄弟姐妹,老早就等在锅屋,等母亲一碗碗舀好,分别叮嘱端好,要给大伯二伯三伯五叔和杨叔叔及二龙家等周围邻居各端一碗,然后赶紧飞也似的奔回家吃那香喷喷的腊八饭,直到吃的嗝天呱地抚摸肚子方才罢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们吃饭中间,伯伯家和邻居家腊八饭做熟了也会给我家回送一碗,然后也都尝尝,再评评谁家的好吃。而且腊八饭做的多,中午热着吃,会更香,甚至晚上再热着吃,俗话说“剩饭热三遍,给肉都不换”,大概就是说腊八饭的吧。我不知道我们小山村这样的风俗流传多少年,有什么寓意。反正在我看来不外乎是家族邻里和睦相处,幸福安康又一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开始上班的十年里,母亲健在,每逢腊八,即使早上没吃上母亲做的腊八饭,中午也必须回家吃,似乎这样一碗热乎乎的腊八饭能驱走严冬的寒冷,暖温一颗飘泊的心。如今母亲去世十几年了,每次在哥哥家吃腊八饭,味道很好,与母亲做的一样,狼吞虎咽一碗,再舀半碗慢慢品味,但似乎总是缺少点什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腊八,各地都吃腊八粥。南北地域不同,腊八粥的做法也是多种多样,食材种类也多种多样,到处都是甜的咸的腊八粥,而像我老家的腊八饭,可能也仅限于我老家方圆几十公里吧,给邻里互送也不知其它地方有没有。现在老家的年轻一代,不知道还做不做腊八饭?还有没有给邻里互端互尝的习俗?离开老家的人是否还记得腊八饭的味道?奔波劳碌中能否再吃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腊八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将已半百,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当季的反季的物品也丰富多样,反而时常想起小时候的生活。想十月一和正月初一里那一顿萝卜大肉饺子的喷香;想中秋节那一块月饼分成四份吃的香甜;想漫漫冬天当作零食的加了糖精的爆米花和粗涩且脆酥的蜂蜜棍(根本没蜂蜜,也不知为何叫蜂蜜棍);当然更想寒冬腊月这一碗稠乎乎香喷喷热腾腾融了米面豆菜肉香味儿的腊八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