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走访金庸的哥哥获意外发现</b></p><p> 查良铿是金庸的哥哥,晚年居住在江苏六合。我第一个见着的金庸家人就是他。 </p><p> 上世纪八十年代,海宁法院撤销对金庸父亲的错判,宣告无罪。1986年或1987年,海宁统战部骆松康(我的文学创作笔友)邀我一同去江苏六合看望查良铿,我欣然随行。 </p> <p> 右2站立者是查良铿。</p><p> </p><p> 几年前我在部队那会,在六合短暂停留过。正在家中养病的查良铿见到我们,十分高兴,不停嘴地说话。我暗喜——新闻记者都喜欢这样的采访对象,不愁掏不出东西来。</p><p> 他说,不久前海宁法院送来了撤销原判的法律文书。我问他“是谁?”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苏宏时,我说,他是我的同乡人,还是我同学的哥哥。 </p><p> 待骆松康说完了正经话题,慰问的话,我便跟他聊起了往事。良铿早年在无锡艺专教书,“红学”家冯其庸是他的学生。六十年代初闹饥荒,冯常常给他邮寄食品和奶粉。1982年3月,师生重逢,冯陪他逛故官、走长城,他在北京住了五天。 </p><p> 良铿给我看过一张旧报纸,有他写的一篇文章《我所知道的金庸》,说他兄弟俩小时候的事,我抄摘了要点。后来听说,查良铿于1988年病逝。 </p><p> 1996年11月,我与冯其庸、金庸在海宁相遇,我向冯其庸打听他在无锡艺专的师生情。他跟我说了,但郑重地关照我:他和金庸的友谊是在小说研究上,不要向别人提这层师生关系。所以,十几年间我将此作为金庸的隐私藏在心底,直至2013年我才写进我的书中,趁当事人健在。</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图中,金庸身后的侧身者是我。</p><p class="ql-block"> 作为新闻记者,一个最大的便利就是可以找到、见到不少普通人找不到、见不到的人。1996年11月,金庸学术研究会在海宁成立,北京大学教授严家炎等专家从北京而来,金庸也来了。作为文化记者和金庸学术研究会理事的双重身份,我参加了成立大会,第一次面见了金庸。</p><p class="ql-block"> 会后闲聊,严家炎教授对我说:“海宁是金庸先生的出生地,他从小生活在这里,留下足迹和故事,你是本地记者有这个优势,你可以写写他的故事,写写他的家里人嘛!”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p><p class="ql-block"> 2000年初,我主动辞了副刊编辑,担任专职文化记者,开始寻找金庸的少年足迹和亲情故事。</p><p class="ql-block"> 我注意到,在中国当代的作家中,金庸的影响力是最有国际性的,但是关于金庸家世、家事的书一本也没有。有的只是写他的经历和创作的传记,他的身世家事,当时除了传记中的少量章节外,鲜为人知。起初,我不明白内中的原因。我在采访了金庸的前任秘书杨兴安之后,方知原委。金庸在杭州的一次访谈中说:“我不会写自传的,永远都不会写。我自己的内心秘密,不想与公众分享。”——金庸反对别人写他的传记。对于自己的婚恋、情感、家庭生活,这么多年来,金庸几乎对外界是避口不提的。金庸的隐私像一座城堡,外人难以涉足!</p><p class="ql-block"> 既然不能直接采访金庸,那就“迂回包抄”作外围采访吧!</p><p class="ql-block"> 1999年9月,金庸旧居“赫山房”修复,金庸的大妹查良琇从临安归来,在落成仪式之后,我特意前往她下榻的宾馆探望。这是一次十分珍贵的见面,她将家事亲情一古脑儿端给了我,还将兄妹们的家庭地址悉数告知。</p><p class="ql-block"> 有了采访路径,此后的数年里,我一一拜访了查良钰、查良琇、查良璇、查良浩、查良楠、查良根等金庸的弟妹,还采访了在金庸家生活多年的金庸的表外甥蒋启霆,与金庸父亲有交往的多名乡亲,将他们的生活和亲情故事全记录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如此“迂回包抄”,走访,记录,我积累的素材越积越多。</p> <p><b>第一次给金庸写信</b></p><p><br></p><p> </p> <p> 金庸的秘书李以建致我的信</p><p><br></p><p> 1997年夏,我突然异想天开:给金庸写信。信的开头写道:我也姓蒋,与您的姑丈蒋百里同姓,但我不知道我的祖上是否与您姑丈攀上亲,还是与台湾的蒋介石总统有亲缘。但是我知道,我是您的小同乡,都是海宁人;我是您的同行,我在《海宁报》当记者,与您当年一样编副刊的,我与您同是传媒中人。于是,我时时处处以您为榜样,勤奋写作。虽然写得不好,但经常上《人民日报》《浙江日报》等大报,遗憾的是,我的文章从没有上过您的《明报》……随信我寄上了三篇近作。</p> <p> (这是金庸赠我的条幅,是他的亲笔墨迹。)</p><p> 不久,金庸让秘书李以建给我复信了,信中表达“深感欣慰”“衷心感谢”“诚挚问候”之意,还特意附上《明报》的投稿地址。后来,我曾两次向《明报》投稿,可是石沉大海……</p> <p class="ql-block"><b>再见金庸,他唤我“海宁小老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997年秋,一天,本报文化线记者朱利芳告诉我:宣传部传讯,杨振宁、查济民从杭州到盐官看潮。她另有采访任务,有要闻记者前去,她不去了。那天我有闲,便搭便车到了盐官。</p><p class="ql-block"> 中午候潮时分,我看见杨振宁、查济民从观潮台上走下来,坐在了台前的观潮席上,还意外发现金庸陪伴在旁。我很想上前采访,又不得机会。这时,我见报道组的方炳华在拍照。他走到我身旁时,我悄悄对他说:“方老师,我想见金庸,你帮我一下。”一会儿,方炳华跟应忠良市长说了几句话,随后拉我走向观潮台前,推我到金庸面前。我有点拘束。金庸侧身对杨振宁说:“这是我的海宁小老乡……”其实我那时40多岁了,但在两位大家面前,我很小。杨振宁跟我招呼:“你好!”我发觉此时此地不适合采访,便将我预先复印的两篇作品递给金庸,侧身移向不远处观察。</p><p class="ql-block"> 若干年后,我写了《杨振宁与金庸:两个拥有忘年恋的老头儿》一文,九千余字。这是我的记者生涯中最短的一次采访:一句话采访,也是最成功的采访:一句话换得九千字。</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第二次面见金庸。</p> <p><b>查良璇给我连削三只大苹果</b></p><p><br></p><p> </p> <p> 这是查良璇给我的老照片。</p><p> 1998年春或夏,浙江农业大学教授沈徳绪在海宁宾馆讲课,我去会场找他。我问他啥时回杭州,我要去探望金庸的小妹查良璇。 </p><p> 我与沈徳绪相识七八年了,开初不知道他是金庸的同学。那时,我在《海宁农技报》当编辑,主编的是“多种经营和信息”专版,报社还没有独立编制,我的人事关系仍在农林局,还兼着人秘科的档案整理工作。沈徳绪为袁花、黄湾的花果山建设,正主持着黄花梨的种植,他来海宁农林局,我以秘书的身份接待过他,替他讲课安排会场。有一次讲课,他说到了金庸,我才知道他与金庸在衢州中学同学了三年。后来,金庸研究会成立,他是顾问,我是主管宣传的理事,接触更多了。这回找他,是我听说金庸的小妹查良璇得了癌症,由金庸安排在杭州邵逸夫医院治疗,我想去探望她。</p><p> 两三天后,沈徳绪回杭,我便搭上农林局的车随往。当天,我们在庆春路的邵逸夫楼里见到了查良璇,手术后她很虚弱,不便采访,简单地问候一番,跟陪护者说上几句便回了海宁。 </p><p> 此后,我一直惦念着她,期待着她出院回家。除了我要采访良璇外,还想见见她的丈夫,央视第一批报道的“东方之子”、著名纠偏专家曹时中。</p><p> 在海宁袁花,查良璇和查良琇被称为“查家双美”,少女时非常漂亮。姐姐良琇嫁了一个逃往台湾的人,妹妹良璇则嫁了一个从台湾逃回来的人,两人的命运便截然相反了。曹时中称良璇是“莲花仙子”。 </p><p> 过了几月已是深秋,和我同编《金庸研究》的张劲夫(也是金庸的高中同学)告诉我,良璇已经回家。我立即打电话给沈徳绪,约定了一块去她家。 </p><p> 在西湖畔的龙游路,我们走进了良璇的家,屋子不大,不会超过90平方米,客厅却不小,靠墙都是柜子,稍显凌乱。良璇术后还没完全恢复,口齿有些不清,但一口海宁话,我还是能分辨清楚,又有曹时中在一旁复述解说,我完整地记录下他俩不同寻常的经历,与金庸的亲情故事我问得很细到。</p><p> 叙谈间,良璇削苹果给我们吃,她削得非常快,皮很薄,我很惊奇,以为是水果刀好,一看是一把普通的刀。那苹果很好吃,我边吃边称赞。她又削了一个给我,也许临近午后,我饿了,一连吃了两个。良璇又削了一个,我以为她自个吃的,她却递给我,我不好意思,推辞着不吃,曹时中走近,硬将苹果递我手上,我吃了。这样,我竟然第一次上她家就连吃了三只大苹果,有点傻。 </p><p> 临别,良璇给了我两张照片,一张是1953年,良璇结婚前夕,与金庸和同学沈徳绪、朱帼英在西湖边的合影,另一张是金庸与曹时中、查良璇夫妇的合影。</p><p> 我邀请他们,中秋时节回海宁来看潮,来时一定找我!可是,他们没有来找我,因为他们没有来。2002年,查良璇不幸逝世。如今,我经常想起那三只大苹果,怀念一面之缘的“莲花仙子”。</p><p> 2014年,浙大原党委书记张浚生向我要走了这两张照片,书上和展览时署名为“蒋连根提供”,其实提供者是查良璇。</p> <p><b>听小学老师陈未冬说少年金庸</b></p><p><br></p><p> </p> <p> 陈未冬在自传《我的故事》中如此记述:“当时,查良镛(金庸)也在本校就读,是五年级成绩最佳的学生。他听课、做事都很认真,特别是作文写得好,对他的每篇作文都细加圈点、认真批改,作为范文在课堂上评析。我曾把他的作文本交给诸暨民报社的骆文华,他看后也认为很不错,还选了几篇在《诸暨民报》上刊登了。”</p><p> 陈未冬的这一举动,竟然将查良镛的写作热情拨得更旺了。暑假以后,陈先生让查良镛跟他一块儿编五年级的级刊墙报,刊头上画的是一只大公鸡,取名为“喔喔啼”。查良镛组稿、编改、抄写,干得很欢。开头半月出一期,后来一周出一期,有时两三天出一期,把小小的墙报办得生动活泼。</p><p> 1936年,查良镛从龙山小学堂毕业,考入浙江省立二中(今嘉兴一中),自此与陈老师离别,查良镛离开了海宁。</p><p><br></p> <p> 1992年12月初,金庸重返家乡。他在杭州茶叶博物馆参观时偶遇研究员陈珲,言谈之下,金庸惊喜道:“你是我的小师妹啊!”随即手书一封问候信,让带给他的小学老师陈未冬。</p><p> </p> <p class="ql-block"> (1997年10月10日,我采访陈未冬、陈珲父女时的记录之一。)</p><p class="ql-block"> “噢,金庸就是查良镛!”1981年7月,邓小平在北京会见香港《明报》社长查良镛的消息在报纸上刊登,居住杭州的陈未冬老人读后,想起他的小学生查良镛,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当有人告诉他金庸就是查良镛后,陈老先生感叹了一声。</p><p class="ql-block"> 陈未冬,原名陈维栋,1911年出生在浙江省诸暨市陈宅镇巽溪村一户农家,1920年父亲不幸去世,留下了母亲和四兄姐相依为命。陈维栋进入附近学校读书学习时改名为未冬,后来考入了绍兴的省立第五中学,毕业后在诸暨县枫桥的大东公学堂任教,一年后调海宁县袁花镇龙山小学堂任教。</p><p class="ql-block"> 陈未冬爱好写作,常有文章在报刊上发表。他见班上的“小秀才”查良镛,人长得俊秀而聪明,写的作文尤为出色,便倍加赏识。陈未冬是班主任,教国文课,还教历史。金庸曾对池田大作说:“说起我的恩师,一位是小学五年级时的班主任兼国文老师陈未冬先生,前年在杭州相会时几乎已相隔六十年。我仍记得当年他为我改正的作文错字……”六十年后,他仍记得一堂让他泪水横流的历史课。他回忆说:“记得我在小学念书时,历史老师讲述帝国主义欺压中国的凶暴。讲到鸦片战争,中国当局中如何糊涂无能,无数兵将英勇抗敌,但枪炮、军舰不及英国,以致惨遭杀害,他情绪激动,突然掩面痛哭。我和小同学们大家跟着他哭泣。这件事在我心中永远不忘。我们这一代的中国人对于收回香港,自然反应是天经地义,即使要我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绝对不需要考虑。”</p><p class="ql-block"> 查良镛自小对书有一种亲切感,阅读课外书成了习惯。低年级时看《儿童画报》《小朋友》《小学生》,后来看内容丰富的《小朋友文库》,再似懂非懂地阅读各种各样的章回小说,到五六年级时,就开始看新文艺作品了。除了家中的书,金庸还看了许多坊间的侦探小说、武侠小说。那时,社会还是非常的保守。当时《红楼梦》被视作诲淫的禁书,《水浒传》也是诲盗的坏书,可在班上,陈未冬唯独允许查良镛一人阅读。</p><p class="ql-block"> </p> <p> 后来是我的巧遇,1997年6月,我在杭州游览西湖,巧遇陈珲夫妇,她得知我是海宁日报记者后,向我叙说了父亲与金庸的这段师生缘。陈珲将金庸题写书名的、她和丈夫的新著赠于我。后来她来海宁时到报社找过我。</p><p> 于是,1997年11月12日的《浙江日报》出现了《文坛大侠再续少年师生缘》的别后重逢故事。</p> <p><b>说家事,金庸让我找他妹</b></p><p><br></p><p> </p> <p> 查良琇接受我的采访。</p><p> 1997年九十月间,我偶然看见一幅金庸的亲笔字幅:诗人徐志摩,表弟金庸敬题。此刻,我不关心金庸什么时候题写这条幅的,也不关心将这字儿镶刻在何处,我所关注的是金庸落款中的“表弟”两字,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哥,这是怎么回事呀?我要弄个明白。</p><p> 于是,我给金庸写信,问问他。不多久,金庸的小弟查良浩打电话给我,转达金庸的话:临安的大妹查良琇在海宁老家待的时间最长,了解最多,今后打听家事可问她。</p><p> 还没见到查良琇,却见到了一幅金庸谒徐志摩之墓的照片。当时陪同者是海宁市委书记沈雪庸,沈书记的夫人曾与我同过事,于是,沈书记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我,他回忆了当年的情景:</p><p> 1992年12月3日, 金庸一回到家乡海宁,便来到硖石西山麓,与夫人林乐怡双双向诗人默哀,献上鲜花,然后深深地弯腰鞠躬。他缓缓地说:“我的母亲是徐志摩的堂姑妈,他是我的表兄。他死得很早,我和他接触不多,但印象深刻。我读过他的新诗,看过他的散文,都是很优美的,对我教益很深。听说为他新建了墓地,早就想来凭吊,今天终于如愿。” </p><p> 据此线索,我再写信和打电话双管齐下询问查良琇,同时向徐家亲属打听,询问金庸的表甥蒋雨田先生,打听到查徐联姻的细节。这样,经过几个月的采访整合,1998年4月1日,浙江日报刊登我的新鲜之作:《金庸与徐志摩:一对表兄弟》,紧接着《人民日报》《中国文化报》刊登此文。竞相转载的报刊在20家以上(按拿到的稿费统计,只转载不发稿费的更多了)随后,香港《文汇报》、台北《海宁同乡会讯》也刊登此文。在我的新闻作品中,两岸三地同时登载一作品,它是唯一的。同时,洐生出了《金庸和琼瑶》《金庸和他的母亲》等一系列文章。</p> <p><b>金庸大妹唤我“小侄子”</b></p><p><br></p><p> </p> <p> 这是查良琇致我的信。问金庸家事,我与查良琇的书信往来很多。</p><p> 那时,报社办公室每月给外地的海宁籍著名人士寄赠海宁报,我每月将写好的信函塞进这些信封,与他们密切联络,他们也常常给我复信。因为搬家,我丢了许多,但也保存着不少。</p><p> 查良琇不爱打电话,喜欢写信,我投其所好,常常在信中寄一两幅有关海宁的图片。她来信很多,有一次竟然亲热地称我为“小侄子”,他丈夫死了,告诉我,儿子得病也告诉我,说的最多的是家事,金庸小时候的事,她父母的事。让我最得意的,有一次她来海宁,将她在内地的兄弟姐妹们的通信地址全写给了我。</p><p> 几年里,我按照她提供的信息采访补充,写了金庸弟妹,姑妈、表姐蒋英等鲜为人知的故事,发表在大报大刊。</p> <p><b>查青松赠我“孺子牛”三字</b></p><p><br></p><p> </p> <p> 此照拍摄于1997年3月31日,背景的墙面上有一条幅,“孺子牛”三字清晰可见。这是金庸的侄儿查青松的手迹。</p><p> 我与金庸的弟弟查良浩通信以后,得知他的儿子查青松是位律师,并且是金庸的法律顾问,全权代理金庸小说著作权在内地的法律事务。当年,“三联版”授权之前,除了天津百花出版社授权出版《书剑恩仇录》外,内地到处可见的金庸小说均是盗版,可说是“一地鸡毛”。查青松代理了与云南等三家出版社的侵权官司。我知晓后,多次向查青松打探这方面的情况,及时跟进报道。</p><p> 1997年春节前,查青松在来信中附上了这个条幅。“孺子牛”我不敢当,权当是他对我的鞭策和鼓励,便挂在我的办公室里,抬头可见。</p><p> 2012年,我为写书出书遭遇阻碍时,我想到了查青松,寻求他的法律援助,将《金庸和他的家人们》书稿寄给了他,请他过目后再寄给了北京大学的严家炎教授,终于冲破了障碍,得以出版。</p> <p><b>儿子替我访金庸</b></p><p><br></p><p> </p> <p class="ql-block"> 2003年7月下旬,金庸正在浙大讲学。上海文汇报浙江记者站长万润龙在杭州开“金庸茶馆”,邀我参加金庸书友会成立大会。不巧,我已经接受了海宁旅游局的安排,要赴云南丽江作旅游踩线,不能不去。可我分身有术,我想到了在浙大念书的儿子,他是金庸任院长的浙大人文学院的学生,眼下乘暑假正在《钱江晚报》实习,何不代替于我。我立即电告儿子,务必“替父从军”,参加活动,见见金庸。我关照他,可以递上我的名片。</p><p class="ql-block"> 当天,金庸给一本叫《金庸茶馆》的杂志面世造势,儿子谭晓锋作现场采访,问金庸:为啥不跨进金庸旧居?金庸回答说:“我对家乡人民是热爱的,也想回家看看,但上次有人跟我说,为了保护我的旧居,他们把居住在里面的人赶了出去,这我是不同意的。赫山房是查家祖先传下来的,不是我金庸一个人的,因此我不想妨碍大家的生活。”很明显,这是搪塞之言。</p><p class="ql-block"> 谭晓锋采访金庸后,写了《大开大阖宝刀不老,金大侠欲“重出江湖” 》一文,刊登于《新民生报》2003年7月24日。</p> <p><b>我陪金庸访舅家</b></p><p><br></p><p>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03年10月25日,金庸再访徐志摩故居时,我和金庸有了一次交谈。</p><p class="ql-block"> 那天下午,金庸在嘉兴市领导沈雪康、王淳等陪同下,回到老家海宁。4时20分左右,80高龄的金庸不顾旅途劳顿,一下车就直奔老硖石干河街菜市弄32号表兄徐志摩的故居。这一故居是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时的新房,金庸说他小时候曾来过,路还是那条路,门还是这个门,金庸在自己亲笔题的“诗人徐志摩”的题匾并驻足整整一分多钟,才迈出脚步走进正厅。从地上的每一块砖头、屋里的每一件摆设中,他极力搜寻着儿时的记忆,温习着曾经的温馨场面。然后,他走进陈列室参观。</p><p class="ql-block"> 此时,我紧随其后,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用心紧记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当金庸看到徐志摩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念书时的成绩单时,他微微点头,说:“哦,他读书挺用功的,成绩那么好!”他非常仔细地看着橱窗里表哥与陆小曼的书信,抿嘴笑了笑。看到面容姣好的林徽音的照片,他赶紧向同行的人介绍:“这是林徽音。”</p><p class="ql-block"> 看到墙面上挂着的一幅训词——在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结婚典礼上,证婚人梁启超对自己学生作的“用情不专”的训斥,金庸笑了,笑出了声。然后他问讲解员林妮:“这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根据,出处在哪?”小林一时语塞,没答上来。金庸转身对着站在他身后的我,重复着问了一遍。我上前回答:“是真的,在梁启超的《饮冰室合集》里有这一篇训词,我看见过。不过,我查过资料,据当事人回忆,在1926年9月28日徐陆的婚礼上,梁启超没有作这番训词,可能是他写给徐志摩的信中才有的。”听毕,金庸向我点点头,表示赞许。</p><p class="ql-block"> </p> <p> 一会儿,他转身看到一幅油画《徐志摩和泰戈尔》,回头问我:“这幅画蛮好,是哪位画家画的?”我回答:“杨涤江画的,他是海宁的画家,原来是海宁高级中学的老师,现在是我们的文联主席。”</p><p> 然后,金庸在大天井里落座,欣然提笔,为表兄的故居题词:“七十年后再访舅氏旧居”,字里行间浸润着他深深的思念之情。金庸的母亲徐禄是徐志摩的堂姑妈,因而,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兄。(早在1998年,我写的《金庸和徐志摩:一对表兄弟》发表在《中国文化报》和《羊城晚报》等报刊上。)</p><p> 这是我第三次面见金庸。</p> <p><b>金庸将香港作家潘国森推荐给我</b> </p><p><br></p><p> </p> <p> 图:金庸与潘国森。</p><p> 2003年10月25日,我随同金庸参观了徐志摩旧居,随后看他与高中学生对话。临近傍晚,金庸兴致盎然地观赏着一盏盏灯彩,趁隙我凑近他,递上一张纸片,说:“章克标老人在上海,这是他的地址!”前一天在嘉兴,金庸向人打听中学老师章克标的新居所。金庸看了看,翻转纸片是我的名片,便说:“你的文章我都读了,很好!”这几年我写金庸得劲,将发表的作品都寄给了金庸。我说打算写书,金庸说:“你的文章不错,写书么你行的。”金庸将香港作家潘国森介绍给我,“历史方面的、文字方面都可以找他把关。”潘国森是香港作家,金庸的朋友,曾替他勘误纠错新版作品集。</p><p> 此后,我联系上了潘国森。在撰写出版《金庸和他的家人们》《金庸和他的师友们》《金庸自个儿的江湖》三部书以后,开始搜集五四著名人物、“卖国贼”陆宗舆的历史资料。2019年12月,五四运运动百年之际,我写的《这才是陆宗舆》一书在香港出版。潘国森后来在香港《文汇报》上发文推荐这本书。</p> <p><b>金庸胞弟读我的文章赏心悦目</b></p><p><br></p><p> </p> <p> 查良浩是金庸的胞弟,他与我通信在10封以上。图片是他写给我的亲笔信。当年他读了我发表在《钱江晚报》上的《金庸昨日快乐回家乡》一文后,致信说:“并且阅读您文笔流畅优美的文字,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享受和感染。”</p><p> 查良浩生于1934年7月12日,金庸唤他“大毛弟”,小阿哥良镛从外地回到家里,常带着他去学游泳。1958年,查良浩大学毕业应征入伍,曾在解放军空军第六预科学校担任教师十几年,后转业回沪任上海纺织职工大学教师。江泽民在上海工作时,邀请查良浩担任上海市政协委员,他婉言拒绝。他对小阿哥说:“你的荣誉是你努力创造的,我不愿意沾光。我不当政协委员,一样可以做许多事,为国家作贡献。” 1992年以后的十年间,金庸每年回内地一二次,每次途经上海就住在弟弟良浩家。兄弟相聚,有时一块品茶,有时一同去看京剧,留下许多家常话。</p><p> 2010年9月22日,位于海宁盐官的金庸书院正式向世人揭开其神秘的面纱。由于身体原因,金庸没能亲自前来,特委托胞弟查良浩参加落成开放典礼,我在现场拜访了他。</p> <p><b>释放箱底 我撰写金庸外传 </b></p> <p> 2010年6月,微博上传出金庸“去世”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震惊之余疯狂转发,全然不顾消息的真假。最终当事人辟谣,金庸“被去世”成了微博传谣的经典案例。</p><p> 这时候,一位资深编辑提醒我说:“你可以将箱底材料释放出来了,是时候了。”他鼓励我立即将素材整理成书稿,选择出版社适时出版,“因为里面会有很多目前还鲜为人知的故事,所以这本书有新意。一个名人,他就这点事,生前死后翻来覆去讲差不多的故事和内容,太没新意了。为什么就不能找另外的途径来解读他?比如他的家人故事,用亲情来解读他的精髓,这些不是比出他的传记更有意义?”</p><p> 一个月后,一位出版界朋友找我闲侃,向我叹苦经:“这两年图书市场大萧条,选题不好找,出什么赔什么。”我这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大言说道:“好的选题有什么难的,要我说,只要用心,就不怕策划不出好书来。”朋友便说:“别吹牛,你说现在这个市场,出什么书可以赚钱?”我应声答道:“出那种注定赚钱的书么!只要找到当前最畅销的作家,策划一本没有人写过的书,就肯定有市场。”我说得郑郑有词。朋友又问:“谁的书卖得特别好?”我脱口而出:“金庸么!”我说,金庸者,查良镛也,查良镛者,浙江海宁人也,我的乡亲前辈,他的乡愁只有我知晓。在国内,一个不漏采访金庸的亲属,我是唯一的;二十年后的今天,人事变迁,逝的逝去,老的老了,别人再要获取这些素材已经是不可能了。</p><p> 朋友大喜:“你对金庸弟妹的采访,即是难得的新闻素材,又是非常珍贵的金庸外传的资料,这不是现成的书稿选题吗?金庸的知名度与美誉度,完全可保证这个选题必然畅销。”</p><p> 这样,撰写金庸家事儿的外传新著一事,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我的头上。我认为写这部书,既有社会效益——因为金庸大侠的乡愁无疑有益民智,又有经济效益——因为只要有金庸二字印数显然不必发愁。所以,二话没说我就答应下来。</p><p> 从2010年9月上旬开始,我动笔撰写“金庸的家事儿”一书。 </p> <p><b>严家炎师徒俩救了我</b></p><p><br></p><p> </p> <p class="ql-block"> 1996年11月,北大教授严家炎来海宁时,鼓励我写金庸,2012年,我的《金庸的家事儿》一书即将出版时,我遭遇到海宁文坛恶势力的围剿。王宏波编辑指点我,让权威人士作序,也许有救。</p><p class="ql-block"> 2013年3月,我将书稿寄给查青松律师,请他父子审核。然后,4月24日我给严家炎教授写了一封信,寄上书稿。我的本意是请他作序,给予支持。</p><p class="ql-block"> </p> <p><br></p><p> 出乎我的意料,5月上旬,人民日报出版社的陈志明编辑给我来电说,他看到了书稿,准备马上出版。陈老师是严教授的高徒,也是一位严谨的金庸小说研究专家。更可喜的是,他不仅将《金庸的家事儿》(改名为《金庸和他的家人们》)起死回生,还将我的《金庸和他的师友们》顺带着出版了。</p><p><br></p> <p class="ql-block"> 2014年1月,两部书同时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并列入“名家写真”系列丛书。人民日报“名家写真”系列是励志图书行业的知名品牌。1月9日,两书在北京图书订货会上展出,首批各8000册很快订售一空。随后,浙江日报、解放日报、嘉兴日报相继作了报道。</p> <p><b>《名人传记》认我为“纪实作家”</b></p><p><br></p><p> </p> <p class="ql-block"> 2015年春,河南《名人传记》纪念创刊30周年,评选优秀作家,在18名候选名单中,我名列其中。</p><p class="ql-block"> 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给《名人传记》投稿的情景。那是2000年春,我担任《海宁日报》记者专跑文化线。那天,我在采访中偶然得知,当年被毛泽东称赞为“延安花木兰”的甘露写有一份自传,存放在海宁博物馆。于是,我找到了那份笔墨,设法找到了她的长子萧铁塔。在电话交谈中,萧铁塔讲述了母亲与萧三之间的一段爱情悲剧。我知道,萧三是毛泽东的少年同学,还是一位有国际影响的著名诗人,是《毛泽东的青少年时代》一书作者和《国际歌》的中文翻译者。他与苏联籍妻子叶华离婚后与甘露结婚生子,最后又与叶华复婚,逼迫甘露离婚。</p><p class="ql-block"> 事迹很生动,很伤感,我打算将这个故事写出来。于是,三个月间,我与萧铁塔信件来往,他还给我寄了多幅萧三与甘露在延安时期的合影照片。不久,近万字的《萧三与甘露的爱情悲歌》一文刊登在《名人传记》2001年第1期,并上了封面。我将此举谓之“班门弄斧”。</p><p class="ql-block"> 成语“班门弄斧”,说的是在鲁班门前摆弄斧头,比喻在行家面前卖弄本领,原意是劝导人们不要到“班门”去“弄斧”,以免技不如人而露了丑,遭人耻笑。然而,初踏“班门”,我发觉,编辑真像一位“巧匠”,手里一支笔就像一把斧子,原本粗糙低劣的初稿,经他一砍削,变成了精巧的作品。而且,我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大多是“豆腐干”,《名人传记》却一下子给我捧出了一个“大块头”。无疑,做“大块头”文章比写“豆腐干”要难得多,也更有劲头。</p><p class="ql-block"> 从此,我常常主动跟《名人传记》的编辑交流题材,他们也会主动向我约稿。无意中我发觉,投稿《名人传记》,竟然是一条成长之路。“弄斧”必到“班门”,如果“鲁班”能够指点指点,那么,我的进步就快些;如果 “鲁班”能够点头称许,那么我对写作也就信心倍增。</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我没有机会参加写作进修班,便将投稿《名人传记》作为“拜师学艺”的极好机会,与吕静、冠丹、王松峰、金翎等编辑老师关系密切,在切磋“稿”艺中学到不少“绝招”。比如,刚开始采写时,因为找不到故事而着急,编辑老师教授我一个方法,先找相关的老照片,从照片上找人、找时间、找背景,把画面上的人物关系弄清楚了,然后完完整整地记录下照片的画面语言、拍摄时的情景,最后对这些文字修饰一下就是故事了。</p><p class="ql-block"> 2008年前后,有一次电话交流,吕静编辑对我说,现在的新闻铺天盖地,信息量很大,就你一个县报记者而言,瞄准目标,在一个领域里努力发展,成为专家应该是条捷径;否则东奔西跑很多年,猴子掰苞谷,见一个掰一个,好像收获很多,可回头一看,都是“一地鸡毛”。于是,在她的指点下,我摒弃了“猴子掰苞谷”的做法,将“目标”定在当时健在的香港武侠小说作家金庸的身上。几年间,我写出了《金庸和他的两位母亲》《揭秘金庸父亲查懋忠之死》《金庸和他的儿女们》《查玉芳:金庸的姑妈》《吴清源与金庸的“围棋之交”》《马云与金庸的江湖论道》《黄永玉与金庸:两个有趣的老头儿》等专人专题特稿。</p><p class="ql-block"> 于是,有人挪揄我:“你捣鼓名人快把自己捣鼓成名人了!”我回答:“我给《名人传记》写稿,班门里弄斧真的遇上了鲁班,学得了一些绝招。”从吕静、冠丹到王松峰到金翎,一代代名人传记编辑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鲁班”。</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2015年评选全国十大优秀纪实作家,我的名字竟然与著名纪实作家叶永烈并列在候选名单中。同时,我写的《“班门弄斧”,我遇上了鲁班》被评上征文一等奖,奖品是全套11册的《大秦帝国》丛书。</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退休多年了,我仍是《名人传记》的专栏作家,我笔耕不辍,还在写金庸。</p> <p><b>张浚生邀我写金庸</b></p> <p class="ql-block"> 2014年春节前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自称张浚生的秘书小陈。一会儿,电话那头换了人。张浚生问了我写书出书的情况。他说,从我的新书看到许多金庸的照片,是不是都是第一手的?我回答,大部分不是,是香港和杭州作家提供的二手货,有一小部分是直接从金庸弟妹手中得到的。他说,浙江大学要出一本书《金庸在浙江》,以照片为主,他是主编,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我说“好啊,浙江大学是我和儿子的母校,我又是金庸的同乡。”我们商定,我到杭州时带上照片,他派人来取。我问他的手机号,他说他不用手机,只用座机的,有事可找他的秘书小陈。</p><p class="ql-block"> 周五,我早早回到了杭州西城年华的家里,并打电话告诉了张浚生。下午,我和妻子备了一些水果和瓜子,在家等着。二点多,张浚生来了,两位青年人相伴。落坐后,我递上新著和几幅金庸的老照片。我们聊开了话题。张浚生说,他在香港新华社工作期间,与金庸交往颇多,有十三年吧。这时候,我的记者本色原形毕露,竟然一问一答地作起了现场采访。</p><p class="ql-block"> 我牢牢记住了张浚生的话:“你的书写了他的朋友,其实金庸的朋友圈很大,你还可以写续本,再写上两本三本,也不多。”我们谈了一个多钟点才握手告别。</p><p class="ql-block"> 几天后,红旗出版社的徐澜总编找上了我,对我说:“老书记邀你一块写金庸。”她转告了张浚生的话,邀请我担任《金庸在浙江》一书的编辑,负责组稿和编辑。这时我才明白,张浚生亲自上我家,是来物色审查我的。</p><p class="ql-block"> 因多种原因,我再三婉拒了。后来,徐澜总编甚至让海宁日报社总编出面,让我的朋友应忠良老市长出面,让浙江日报的老社长出面,多管齐下说服我担任这个编辑。其间,张浚生老书记亲自打电话对我说,他可以安排我赴香港拜访金庸,只要我担任这部书的编辑。最后,我还是没有同意。因为我无奈,当时正经历着家庭的不幸,我怕心宁不定不能胜任,更怕出了差错无法挽回。</p> <p> </p> <p class="ql-block"> 虽然我没有揽下他的编辑活,可我牢牢记住了他的话,继续写金庸。不久,我在河南的《名人传记》上发表《张浚生:金庸的“战友”和伙伴》的人物特稿,文中说,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草签后,为保证香港政权平稳过渡,需要有年富力强、文化素质高的领导干部到新华社香港分社工作,中央组织部指定调张浚生去香港工作,这一去就是13年。说他是金庸的“战友”,指的是他和金庸并肩战斗,口诛笔伐,跟末代港督彭定康争斗,争取到了香港回归前的平稳过渡。我还得知,新浙大成立后,张浚生将金庸引进到浙大,成为浙大合并后的第一任人文学院的院长。所以,张浚生是金庸的好伙伴。</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2015年春,张浚生主编的《乡踪侠影—-金庸的30个人生片段》出版,书中收入了我采访金庸胞妹查良璇时她赠于的一幅老照片,并加注“蒋连根提供”。</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张浚生已经了解我的遭遇,理解了我当年的无奈。几年来,我牢记着他的嘱托,继续写金庸。2019年9月,在金庸先生逝世一周年前夕,我的新著《金庸自个儿的江湖》(上、下)由东方出版社出版。</p> <p><b>香港出版我的金庸丛书七册</b></p><p><br></p><p> </p> <p class="ql-block"> 为纪念金庸,由大陆作家撰写、香港编辑、台湾出版的金庸学研究丛书“蒋连根系列”七册,2021年1月出齐,陆续在香港、台北和深圳三地各大书店、网店、淘宝书店同时上柜。</p><p class="ql-block"> 2018年,金庸先生逝世后,武侠小说趋冷。作为香港“金庸茶馆”的版主,潘国森携手潘耀明企图在海峡两岸再掀“金庸热”,即推荐了“蒋连根系列”在“金学”发源地台湾出版。</p> <p> </p> <p> 据责任编辑潘国森介绍,这套丛书的封面是参考了清宫旧藏《乾隆皇帝一箭双鹿图》《乾隆帝及妃威弧获鹿图》《弘历雪景行乐图》等画作中的部分画面而摹绘创作的,画中是乾隆帝与容妃(香妃)在雪中狩猎射鹿的场景。一是应金庸武侠小说名称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中上联的意境;二是包括了金庸第一本武侠小说《书剑恩仇录》中的两个人物,乾隆帝与香香公主(传说中的香妃);三是含有金庸最后一本武侠小说《鹿鼎记》第一回提及的“逐鹿中原”之意。</p><p> </p> <p> 我对前来采访的《钱江晚报》记者说:我写书在台湾出版,宣扬海峡两岸共同敬仰的香港武侠大师金庸先生,目的是回击民进党的“去中国化”,以中国文化为祖国统一出一份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