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女儿四年级了,有一天突然问我看没看过贞子。说来惭愧,作为一名电影爱好者,《午夜凶铃》我确实没有看过。于是我又向女儿介绍其他恐怖电影,女儿捂着耳朵,看上去又怕,但又想问个究竟。但由于马上要睡觉了,这个话题只能作罢。</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送女儿上学。在冬季清凛的空气中,我们俩轻松地走着。女儿边走边和我说:“给我讲个恐怖故事呗。”貌似要继续昨晚意犹未尽的话题,我抬着望着升起的太阳,渐渐回想起在大学期间听的一段恐怖故事。 </p><p class="ql-block"> 这个故事并不是学校里的奇闻诡事,而是来自调频97.4兆赫每晚12点播出的一档广播节目——《午夜拍案惊奇》。那时我上大四,因为要准备论文,所以睡得比较晚。爬上床铺后,会拿出便携收音机,抻出天线,寻找好听的节目。无论是郭德纲的相声,还是美妙的歌曲,听着听着都会让我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 具体到怎么找到《午夜拍案惊奇》的,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在那些夜晚,在临睡前听着悬疑恐怖故事,想想也真是刺激。而如今,我还一直对当时在这个节目里听到的一部名叫《第N种复仇方法》的恐怖小说印象极深,作者周德东,播讲艾宝良,主要讲述了出租车司机张清兆和一个穿雨衣的乘客间的悬疑故事。不同于《张震讲鬼故事》多用音效制造恐怖氛围,艾宝良的播讲风格就是通过语气的变化、节奏的疾缓吸引听众。虽然没有额外的音效,但诡异气氛的营造真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再加上原作小说本身的魅力,我几乎是集集不落,后来竟拉来了别的同学一起听。窗外,漆黑的夜色越来越浓;教室里,灯火通明,但是坚持上自习到午夜的同学也并不多;我和刘帅哥每人一只耳朵带着耳机,在教室里听着《第N种复仇方法》,这样上自习的同学,更是不多。</p><p class="ql-block"> 弹指一挥间,那已经是十几年前了。虽然我的大脑在飞速旋转,想回忆起这个故事的种种细节,怎奈时间久远,我只能长话短说,简略程度就好像把一幅繁杂的工笔画作临摹成儿童的简笔画。我告诉女儿,爸爸想一想,晚上回家给你讲。女儿说行。</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就用喜马拉雅搜索了一下,居然有这个故事,五年前被人上传过,也是从那档午夜节目中扒下来的,播讲前还有《午夜拍案惊奇》这个节目的前奏。我利用开车的时候又重温起这个故事,又一次找到了关于这个故事尘封多年的关键词:张清兆、穿雨衣的人、石膏脸、王家十字儿、埋铜钱、转世的恶婴......</p><p class="ql-block"> 每天下班回到家,我都会复述艾宝良播讲的内容,不过遗憾的是我把悬疑故事转播成白开水般的记叙文。虽然没有那么阴森恐怖扣人心弦,但是女儿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我说你直接从喜马拉雅上听不就完了吗,女儿却笑着说,因为听你讲我不害怕啊。后来她妈妈和弟弟也加入了听众的行列,时不时会冒出一句:“张清兆怎么样了?”</p><p class="ql-block"> 喜马拉雅上《第N种复仇方法》共有十七回,我心想原来这么少,印象中当年可是听了好久呢。听到第十五回,快到大结局了,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本该到张清兆因杀人被抓后判刑后押赴刑场就结束了,为什么还有两回内容?于是我耐心听下去,不尽骇然,剧情惊天逆转。最后两回——就好像层层抽丝剥茧,揭开了之前的种种迷局。我也恍然大悟,发出“原来是这样”的慨叹。是的,世上没有鬼,只有险恶的人心。</p><p class="ql-block"> 后来女儿和我说她又把这个故事讲给她的同学听,我晚上给她讲完,转天她就给同学讲,有点每天更新的意思。我笑称她是恐怖故事的搬运工,她说也不一定:“有时我想不起来,就只好瞎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