疍家人

李子

三水黄塘,北江边,仍遍布着疍家人。他们以船为家,生活、劳作都在船上。 傍晚,日落如辉,劳作了一天的小渔船陆续泊岸,黄塘这个小港湾顿时热闹起来。 小孩子放学回来,搭乘转接的小艇回到船上吃饭玩耍。八十年代的时候,疍家人的小孩背部都会驮着一块浮木,预防他们不小心掉到水里,现在却很少见了。据说,疍家人的脚板是没有脚窝的,平平的才能如履平地。 夕阳洒满了江面,船上传来了粤曲唱调,渔家人正在织补渔网,渔归的小船发出咿呀咿呀的掌橹声或者哒哒哒的马达声,小孩子光着屁股在欢笑戏水,好一幅渔家唱晚的景象。 渔家大婶忙碌地往返于船上和岸上,橙色的夕阳照在她满是皱纹的面膛和双手。已经七十多岁了仍健步如飞,硬朗的身子游曳自如。大婶从岸上再撑回船上的时候总不忘先把双脚洗干净,手脚撩动的水花在阳光照耀下如金汤回旋,生活气息浓浓。 夜幕降临,大婶坐在船头上如一幅剪纸画,仿佛看到了五十年前的她。 太阳西下,渔船如梭,金色的太阳仍努力地绽放着最美的光芒。晚归的渔民终于可以在船上歇息乘凉了。 岸上的居民陆续来到堤上和岸边,游泳的、钓鱼的、散步的、遛狗的,当然少不了骑着摩托车追女仔的。殷红的天空如一幅巨大的背景画。 太阳完全退出后,静静的江面盛着静静的渔船,天空出现了幽幽的蓝调。船上挂起了渔火,盏盏闪闪。 对岸是大旺开发区的发电厂,浓浓的白烟一直不间断地喷冒,风向一转隐若又闻到二氧化硫的气味,而日夜生活在这里的渔民或者早已习惯了这种弥漫的味道。生存空间何其忧患。 而远离大烟囱的另一面却是星光璀璨,苍穹郁蓝。社会要发展,人类更要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