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疆记忆(4) / 在那遥远的地方

东郭先生

<h3>  一到乌鲁木齐,一踏上新疆的土地,就有一种苍茫云海间的感觉。夕阳的余晖,把迷离的西域风情烘托得淋漓尽致。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就到了市区的红山公园。红山是乌鲁木齐的标志和象征。山体由紫色砂砾岩构成,呈赭红色,故得名。红山与天山一样古老,据称是在距今约八千万年前的喜马拉雅山造山运动时期,与天山一同崛起的。红山虽不高,但山势峥嵘险峻,灵气十足。站在红山之上,面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乌鲁木齐地域广袤,道路宽阔,商厦林立,并不比东部沿海城市逊色多少。八月是这座西部边陲省会城市一年中最美好季节的开始。二〇〇二年第一场雪还没有下,没有冰风凛冽,扬尘弥漫。可爱的玫瑰花次第绽放,成熟的瓜果透出甜蜜,滋滋冒着油的羊肉串飘着诱人的香气,牧羊人拿着细细的皮鞭,维吾尔族姑娘跳着顶碗舞,到处充满着希望和活力。</h3> <h3><br>  乌鲁木齐是蒙古语,其意为优美的牧场,清乾隆年间改名为迪化。迪化同老家诸暨有一段缘分。早期中国共产党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创始人,诸暨人俞秀松曾在迪化从事革命工作,后被新疆军阀盛世才逮捕,被王明等污陷,牺牲在苏联。俞秀松的夫人就是盛世才的二妹盛世同,盛世同在诸暨生活过一段时间。解放后迪化恢复为乌鲁木齐。我不知道遥远有多远,但我知道乌鲁木齐有多远。乌市地处天山山脉北麓,准噶尔盆地南缘,是世界上最内陆、距离海洋和海岸线最远的大型城市,直线距离二千五百多公里。</h3> <h3>  街头红旗招展,鲜花摆满会场。新疆举行了隆重的欢迎大会,欢迎中央部委中央企业以及对口支援省市的援疆干部。四套班子主要领导悉数到场。援疆干部远道而来,仆仆于风尘之中,支援新疆改革稳定和发展。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自治区党委书记王乐泉致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辞。坐在台下黑压压人群中的我,着实有点激动,甚至有些心潮澎拜。说来也巧,第二年我在于田县碰到了正在调研考察的王乐泉,县委书记介绍了我,他就与我说起了曾任自治区组织部长的诸暨人周国富,问了我老家的一些情况,还表扬了浙江援疆干部,就像拉家常一样,县里的其他干部投来羡慕的目光。时光不再,这成了我回忆里难以忘却的一段插曲。</h3> <h3>  从乌市出发到和田,还要走一千四百多公里的路程,相当于杭州到北京的距离。我恍然想起汉代张骞三次出使西域,大唐玄奘西天取经,那是如此的艰辛,如此的伟大。我们翻越连绵逶迤的天山山脉,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西端边缘一路南下,蜿蜒而行。茫茫戈壁荒漠,在炙烈的太阳照射下,颤抖的地气丝丝的直往上串。一路上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见不着一个村。偶尔看见笔直挺拔的一排排白杨树下若隐若现的泥坯屋,那是因有水源而形成的绿洲,才散发出生命的气息。至喀什地区叶城县,我们在这里过了一夜。叶城县距今约有二千二百年的历史,为叶尔羌的简称,因叶尔羌河而得名。西汉为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西夜国。据说解放大军进军西藏时有一路就从叶城挺进的。当年孔繁森援藏,也是从这条路进出阿里地区的。到乌鲁木齐市迎接我们的和田地委组织部长朱海伦说,过了叶城县,就到和田地界了,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望着浩瀚的苍穹和一样浩瀚的沙漠,这条路西部牛仔王洛宾可曾走过,这个地方可曾来过,是否还唱着他自己最喜欢的歌,在那遥远的地方。</h3> <h3>(部分图片来源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