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成愁,落笔成殇

静文

<p class="ql-block">  北风裹挟着寒冷,肆虐地穿过大街小巷。走在路上,我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拿出电话,想给妈妈或是姐姐妹妹打个电话,聊聊家常,侃侃八卦。一般和妈妈聊完,再和姐姐聊,和姐姐聊完再打给妹妹,今天,如果可以,我想先给姐姐打个电话,好想听她说她正在小区走路,或是在小区和亲戚朋友聊天,哪怕是说她在打麻将也好,但我不敢尝试电话那头永远的无人接听。又想,就给发个微信吧,问问她在干嘛?这样我就不那么焦虑了,慢慢等她闲了看到了再回复我,因为姐姐经常很久后才回我信息,我都习惯了,总之,我不着急她回复我,等等总会回的,也许在我正做午饭的时候,也许在我正追剧的时候,有可能也是几天以后,反正只要能收到信息我就很开心。可我依然没有勇气去打开微信去问问姐姐在干嘛?因为问了也是等不到回复的沉默,沉寂。冷风中,心又在抽搐,泪水也悄然滑落……</p><p class="ql-block"> 姐姐走了,姐姐不在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前些天我们才送走了姐姐,在新年来临之际,孤零零,冷清清。姐姐今年才53岁,上有70多岁的老母亲,下有待出嫁的女儿和正在上初中的儿子,还有那个无人陪伴的中年男人,还有,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姊妹,太多的不舍和放不下,让她在最后的时日强忍着疼痛艰难地留守着,累的没力气说话,累的没气力睁眼,直到油尽灯枯。在爱和生命的尽头,我们的心再一次被挖割,痛到血淋淋。</p><p class="ql-block"> 去年的冬天爸爸走了,妈妈在我们面前看上去很坚强,没有过多的泪水,今年的冬天姐姐走了,妈妈总是揭开冰棺上的盖头,看着姐姐哭着说:娃娃,你走了,让妈妈怎活?一次又一次,总是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就去看着大姐的遗体号啕大哭,最难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怜的妈妈,自己多年的糖尿病,也才71岁就老态龙钟,颤巍巍的还要去西安陪小外甥,等他放寒假一起回家。</p><p class="ql-block"> 生命之痛,于我,于我们已无力再承受,听着<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声声的呻唤,一句句的我扛不住了,如刀割般刺痛,</span>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亲人的离去,都要让我们生生去面对,总是有那么一个声音在时刻提醒我们,走到哪里都看不好,让我们直面死亡的同时还要竭尽全力去挽救,明知道时刻将离我们而去,还要尽全力去守护。这样的煎熬,这样的折磨,你于心何忍?无力回天的事我们不要再经历了,哪怕累点,苦点,痛点,我们愿承受皮肉之苦换来的是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和美好。</p><p class="ql-block"> 心痛到无处安放,一年年一次次亲人的离去像抽空了血液,剥离了心脏,揉碎了,撒落在尘埃里,不再完整,不再鲜活。姐姐,你明明许了我们一世情缘,三生石上也刻下了“不离不弃”,为何你却独饮孟婆汤,奈何桥上淡然离去,空留身后人,一世离人泪。念往日,肝肠寸断,问来世,谁慰薄凉,求佛渡你安卿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