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悠扬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以前,每逢腊月,就急着盼着过年。那时,无论多忙多远,也都要回老家,回老院,回到父母的身边,觉得这样才是过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今,老人们都不在了,老家、老院、老屋也就自然失去了那道光环。即便是回了老家,人仿佛也变得有些木纳,不再有父母健在时那样的底气了。在熟悉的老屋里,小心翼翼地摸摸这,瞅瞅那,彬彬有礼地和亲戚们吃上几顿饭,又如一个匆匆过客一般,拎起了行囊,带走的却是沉甸甸的惆怅和忧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然,老家还有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我的同学、同事和朋友,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个人过个人的日子,个家忙个家的事儿,去哪儿都会给人家添麻烦。大过年的,人家还得顾及你,请你吃饭,岂不知,这宴请上的金樽美酒、山珍海味和客套的礼节又岂能找回昔日里那刻骨铭心的年味!往昔那空气里都香溢四散的年已不复存在了,那块唯一能安放心灵的地方也随之茫然。在我看来,母亲调的饺子馅无与伦比,母亲熬制的焖子、皮冻和她亲手生发的绿豆芽最为正宗,有父母安坐的那桌年夜饭才是最好的年夜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花开了又落,麦子青了又黄,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我们一天天老去。人,仿佛是上帝在地球上栽种的韭菜,割了一茬接着又准备割下一茬 …… 告别了老家,告别了已经没有了父母的老屋,年也就算过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去年过年,孩子在美国,我与老伴在疫情隔离中按着以往的习俗贴了春联,除夕之夜有鱼有肉、像模像样地做了六个菜,然后看春晚,再然后包饺子吃饺子,再再然后当然就是睡觉。初一照样是要包饺子吃饺子的,初五也是如此,如此有板有眼,按部就班,这就是过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又到了年关,疫情大有死灰复燃之势,不回老家也罢!能在异乡和家人一起安安静静、轻轻松松地过个“移风易俗的年”到也不错,再在微信里来个群发,给地球上每一个角落的朋友拜个年也算时尚。只是有那么一点儿“杞人忧天”,再过几年,这个“年”会不会真的变成了一个岁月的界定或者是一个时令的符号了呢?</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1月17日于西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