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蜀门笔客文集》封面</p> <p class="ql-block"> 《蜀门笔客文集》目录</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 《中文轶事》_刘冲/文</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i> 『原文』</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中文轶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 文/刘冲</b></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兴冲冲地走进我的大学校园,却发现我将要在一座怪胎似的房子里消磨青春时光。特现代的楼房硬要配上个庙宇似的红屋顶,不知是哪个建筑大师“呕心沥血”出来的,在我看来,这样的建筑就像一个赤裸男生头上顶了一条超短裙那么可笑。不过,房子的不伦不类,并不影响我的热情,因为我还是嗅到了中文系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辅导员冯老师是个像泥瓦匠的家伙,不修边幅,一身中山装,架在鼻梁上那副眼镜镜片厚得像块透明的石头,唯一让我找到他有点不像泥瓦匠的理由也就是这副眼镜了。冯老师的模样,让我心想中文系也太不拿我们这些热血青年当盘菜了,怎么随便找个临时工来应付我们这样的莘莘学子。第一次班会,我才开始汗颜,人家曾是北大文学博士,现在的副教授。 </p><p class="ql-block"> 中文系的男生寝室是个像猪圈一般的地方,八个人一间,一层楼十几间。厕所只有一个,公用的,八个坑,排得整整齐齐,早上起来不管你是内急还是外急,一律要排队,若计算不好入厕时间,那经常会被憋得脸红脖子粗。 </p><p class="ql-block"> 初来乍到,彼此生疏。印象最深的是广州胖子操着夹杂着粤语的普通话侃侃而谈,胖子的模样和谈吐,很能体现经济发达地区人们的富裕和自信。寝室里有个浙江人,他就大谈特谈红顶商人胡雪岩,崇拜得人家五体投地的样子。我和小四川都是四川人,他们就往“川耗子”上扯,我不知什么缘故,人个子小点机灵点与耗子有啥关系?寝室里没有山西人,最后他们也高谈阔论起了山西银票,个个学识渊博的样子,让我再一次汗颜。能进中文系的,大家都是精英分子,自然聊得最多的就是彼此都看过什么书,崇拜哪个作家什么的。我仗着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看过几本外国书籍,就和他们大谈《查莱太夫人的情人》,说里面男女之情描写很哲学。大家都是高中时代的好学生,哪看过这样的书,农村来的兄弟看得最多的也就金庸武侠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之类的书,所以无不被我镇住,我绘声绘色地滔滔不绝,他们自然听得津津有味,我志满意得。当然,也有谦逊得很的兄弟,睡在墙角的上海白面书生,一个劲抽烟,从不参与我们的话题。 </p><p class="ql-block"> 纪老师是个女的,五十岁模样,人长得文静又端庄。第一节课是她为我们开设的入学讲座,她声情并茂地在讲座上将我们在大学期间的各项学习任务一一做了交代。最后的总结发言时,纪老师语重心长告诉我们大学里必须要做的三件事:“读几本好书,交两三知己,谈一次恋爱。”她话音一落,台下窃笑。纪老师也颇会其意,接着道:“这三件事对有些同学来说,可能最后一件事我已经说得稍晚了一些......”接下来是哄堂大笑。确实,这年头,初恋像是高中男女生的“自修课”,逐渐有向下一级渗透之趋势,大学的恋爱都快成残汤剩饭了。纪老师的话是触动我神经的,从此以后,我总是在心里默算,书也读了不少,好朋友也交了一大群,可我的恋爱呢?我只有虔诚地祈祷自己早日完成任务。</p><p class="ql-block"> 如雷贯耳的潘端端由我们的“泥瓦匠”辅导员冯老师陪同,来寝室慰问我们这群被圈在“猪圈”里的青年。潘端端何许人也?他是某位国学大师的弟子,在北大修身十年,响当当的国学博士,现在的正教授。李白斗酒诗百篇,那是往事佳话。据说此君初到中文系任教,拎一瓶剑南春捧一壶龙井茶上讲台,讲《诗经》,一口酒一口茶,滔滔不绝上下五千年,课完酒干,令人叹为观之,从此得来雅名“琴棋书画诗酒茶”。潘端端一口浓重的老北京腔跟我们细数我们学校的三大最和三小最。三大最是:最有学问的当数“巴蜀鬼才”梁先生,那是古典文学的活字典;外加两大最温柔先生,周先生和罗先生,都是语言学前辈。三小最是:最煽情的是纪老师,就是为我们上入学第一课那一位;最恐怖的就是生活老师蒋老师,他经常把深夜归宿的小情侣们拒之门外吹冷风;最能饮酒作诗的就是他潘端端。 </p><p class="ql-block"> 潘端端细数的中文系之最,那位纪老师我们已经领略过她的风采,没有见过的,后来也悉数见着了。 </p><p class="ql-block"> 入学系列讲座那会儿,梁先生是拄着拐杖来和我们大谈文学的。老爷子虽已八十岁高龄,四十五分钟的讲座却整整讲了一个半小时,不用讲稿,没重复过一句话,更没喝过一口水,思绪犹如滔滔江山般绵绵不绝,“巴蜀鬼才”绝非浪得虚名。而两大最温柔先生,周先生和罗先生年仅九旬,都不拄拐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对我们讲起话来毕恭毕敬,油然而然让你感觉中国真乃礼仪之邦。这俩老头给坐在台下的我们一个最特别感触,学好中文还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啊!潘端端给我们讲的《资治通鉴》,此君果然气度非凡,正史野史,那是娓娓道来,眉飞色舞的样子让人赏心悦目。 </p><p class="ql-block"> 整个入学系列讲座结束,潘端端也成了我们的好朋友,我们决定一起用各自从家乡捎来的美酒招待他。潘端端欣然应邀来到我们寝室,毫不客气把白酒倒满整整一杯,一口菜不吃,举杯就说:“诸君,鄙人先干为敬哟!”咕噜一下,杯见底,众人绝倒。好在那晚广州胖子有些海量,像是在家练过似的,与潘端端左一杯右一杯没完没了,彻底将潘端端放倒了。不过,广州胖子更惨,醉得躺在床上骂了一晚上爹娘,弄得我们一夜无法入眠。而后,潘端端成了我们寝室座上宾,我们寝室便时常杯盏声声,浓浓的酒香香飘四溢,潘端端也是每次非醉不归。潘端端三十好几的人了依然单身,有时喝醉了就和我们这群小光棍睡在一起,俨然一副少年独行侠的模样,与我们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 大学时代的男生,住一个寝室的人都比较哥们儿,慢慢的,每个人的脾气秉性也逐个暴露出来了。我的老乡小四川像是要把自己打造成哲学家似的,爱沉思,不爱言语,然而却是经常语出不惊人就气人。一次,我买彩票中了两百块钱,兴奋得我回到寝室就拥抱小四川庆祝,他先是沉吟不语,而后忽然冒出一句:“不义之财,文人,非也,非也”,气得我当时恨不得把他从四楼窗户扔下去。上海来的白面书生老是摆弄他刚买的吉他,从来没听他完整弹上一曲,经常听得我心烦,让人有一种想放屁又必须憋着的感觉。广州胖子总是风风火火,号称围棋水平就比聂卫平少一段,回寝室逮住人就要让人陪他杀一盘,若不会他教你,有时杀得兴致正浓,楼下女朋友一叫,他又一溜烟跑了。最绝还是广州胖子的凉席,他可以睡到十二月,终年不感冒,不仅身体强壮得像头公牛,精力也充沛,学习恋爱两不误。与广州胖子同样健魄的就是湖南伢子,给自己取个雅号叫“潇湘笔客”,十二月还坚持清早起来冲完凉水澡后光着膀子练书法,经常看见他一身骨头在凉水里打颤,似乎都能听到他骨头相互撞击的声音。东北娃个子不高,大男子主义却已显山露水,经常挂在嘴边就是那句:“我操,我要是有女朋友,她胆敢像广州胖子那女人大呼小叫,我一脚踹她个狗吃屎,滚她娘去!”每当这时,浙江人小巩必然与东北娃争论一番,以维护他崇尚女权运动至高无上的地位。当然,小巩不只是个只崇拜红顶商人和崇尚女权运动的年轻人,他经常一开口就对我们进行理想主义性教育,俨然一副性学大师的尊严模样。最有趣的是河南人小董,整天琢磨怎样赚钱怎么在食堂吃得划算,经常游走在各大系的寝室之间,倒腾二手自行车,赚了躺在床上狂笑,赔了茶饭不思。</p><p class="ql-block"> 我们寝室的人虽来自天南地北,但进了中文系,大家也算志同道合者。学校门口那家川妹子火锅店,我们几个人会隔三差五凑份子去光顾。当然吃是次要的,主要是喝酒宣泄为重,喝到兴致高时,便会聊起各自的感情故事,听得最多的也就是:“他妈的,我对她那么好......他妈的,我追她那么多年......”之类的话,大家时常无所顾忌地宣泄或忧伤或酸涩的情感往事。有个追姑娘像抗战八年似的哥们儿,每一次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地上掉,那痴情汉子的模样印在酒杯里格外让人心酸。</p><p class="ql-block"> 大一时,大家最爱听的是费先生的古文学课,费先生是某著名红学家的学生,下过乡,担过粪种过地,还当过村长,既有学问又有生活经历。费先生讲课比看电影听评书过瘾。一次讲到唐朝宰相房玄龄,费先生兴致盎然地说:“房宰相,不要以为他家的人爱吃醋很穷酸的样子,人家那时每天下午就在家开PARTY呀,开PARTY可不是只饮酒作乐啊,人家是琴棋书画大品鉴,比现在PARTY高级雅趣多了......”其实,中文系的同学都懂,“吃醋”这个词的来历是唐太宗为了笼络人心,非要宰相房玄龄纳妾,房宰相的夫人死活不同意,唐太宗假装赐予房夫人“毒酒”,房夫人却毫无惧色一饮而尽,以死抗议,其实“毒酒”就是醋。此举一场笑话而已,只是经费先生再一描述,让人终身难忘。还有一回,费先生讲文章讲到猪,他顿时手舞足蹈起来:“猪其实很智慧的嘛!用黄金分割法做标准来看形体也不错哟!跑起来屁股一颠一颠的非常有节奏感,小尾巴左一下右一下地摇,如果猪站得起来又听得懂音乐的话,估计去做模特屁股比T形台上的美女扭得更有美感哟......”费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下面已经笑得趴下一片。费先生讲课生动,有很多趣事。在我看来,费先生讲得更好的是专业选修课《金庸小说之文化研究》,听这个课的人,那是人山人海,不仅仅有中文系的,外国语学系、经济管理系等的仰慕者都有。有一回说到金庸小说里飞来飞去的神功,费先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家刚买了辆车,我老婆去考了驾照,我要考驾照肯定比我老婆快......”台下人面面相觑,不知费先生何意。费先生接着道:“其实,我看我老婆开车也挺快嘛!不见得比他们在天上飞来飞去差,飞来飞去脚抽筋或碰着高压线掉下来还危险,开车要安全得多嘛!”顿时,台下人笑得人仰马翻。 </p><p class="ql-block"> 在中文系上课,就像看电影,也像听评书。每一学期,都会遇到那么一两个有趣的先生。 </p><p class="ql-block"> 教文学理论的倪先生,五十岁上下,人长相一般,上课非常有激情,一站上讲台,总是像头刚出笼的雄狮。讲康德讲新批评讲人类学,倪先生常常口沫横飞,自己闭眼沉醉其中。有一回倪先生说到一个问题,又是唾沫飞扬,我实在觉得有趣便窃笑,同学们也跟着窃笑。而倪先生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而后走到我的座位前一本正经地问我:“这位同学,请你能告诉我你在笑什么吗?”我强忍着笑语说:“倪老师,你很有激情,就是每次说话声音太大了。”倪先生若有所思地走回讲台,沉思片刻,拱手作揖道:“这个同学意见提得好,我声音确实大了点,可能吵着大家听课了,实在抱歉!幸好这位同学指出来了,要不然我会把这样的缺点带进棺材里去了,幸会!幸会......”,话音未落,台下一阵狂笑。 </p><p class="ql-block"> 教西方美学的凌老师,虽然是哲学系的主任,但在中文系受欢迎的程度绝不亚于他在哲学系。讲到后现代艺术,凌老师用了一个极好的例子:“料想释迦牟尼捻花一笑,那一笑不正是后现代的笑容吗?这花多美啊....乖乖”。凌老师讲课犹如话剧表演,说到高潮之处,总是即兴表演一段,令我这个在戏剧之家长大的青年都觉得他不去做演员实在可惜也。凌老师最后一堂课给我们行云流水般讲完现代美学,他站在讲台上沉思良久,喟然说道:“同学们,我也年轻过,其实我更爱中国文学,年轻的时候我爱读诗,也爱写诗,现在不怎么读也不再写了,一是工作忙,二是诗人大都死了,李白不是死了么?郭沫若也不是死了么?再也没有好诗了,现在我只记得一首词,那就是毛泽东的《念奴娇--昆仑》: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凌老师抑扬顿挫地甩动着他那齐肩长发,尽可能动用了他身上所有的艺术细胞激情飞扬地朗诵完。台下掌声雷动。凌老师顿一顿,接着道:“同学们,热爱文学吧!热爱艺术吧!文学艺术将会像你的恋人一样给你们带来无尽的激情和欢乐!”话音刚落,全场起立鼓掌,声势浩大,一些女生还激动得哭出声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凌老师在很多学院都开设了这门课,所到之处,最后一节课与大家道别时的说辞都是这一段,告别演出都有如此近乎完美的戏剧效果。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切新鲜的东西终有麻木的时候,高潮过后终究会归于平静。大二后,大家似乎更加注重多读书,多考高学分。 </p><p class="ql-block"> 大二暑假,潘端端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媳妇,新娘是我的学姐,据说婚礼办得特后现代,吓坏很多到场的文人。</p><p class="ql-block"> 已婚男人自然不跟我们这些混小子乱来了,于是我们寝室彻底没有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场景了。此后,我们时常看到潘端端在夕阳西下时,酒足饭饱后牵着他的娇妻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散步。 </p><p class="ql-block"> 八年抗战的哥们儿也找着了女朋友,当然不是他苦苦追求的那个,而是我们系的校花之一,总算是苦尽甘来;东北娃也不再有一点大男子主义气势了,处了女朋友,每一次女朋友在楼下一叫,他脚踏风火轮似的飞奔而下,此种情形经常被广州胖子奚落一番也沉默不语;小四川继续每天捧着外国哲学书思绪万千,深沉得一副不做哲学家誓不罢休的样子;湖南伢子不再每天早上起来冲凉水澡了,身子骨熬夜看书熬的大不如从前;上海来的白面书生不再摆弄他五音不全的吉他了,而是捧起了高等数学和经济学,声称要考复旦大学的研究生,杀回家乡去;广州胖子依然强壮如牛,只是女朋友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他的精力已经放到立志要做一名营养专家,开始热衷烹饪营养学,宣告要为人类遏制肥胖之事业而奋斗终生了;而那个整日琢磨赚钱之道的河南兄弟已把本事转移到佛学上来了,枕边放的全是阿弥陀佛之类的书;崇拜红顶商人和崇尚女权运动那位性学大师浙江哥们儿则开始习武了,整天琢磨点穴之道,一有空就捧着他从街边地摊买来的武林秘笈瞎摆弄,经常把自己身上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p><p class="ql-block"> 而我也明白,像我这样的人趁早别做文学大师的梦了,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了……</p><p class="ql-block"> (完)</p><p class="ql-block">【此篇文章发表于《北京文学》2000年第9期增刊版】</p> <p class="ql-block"><b><i> 作者简介</i></b></p><p class="ql-block"> 刘冲,汉族,1973年2月出生,四川省德阳市中江县南华镇西山村人;中国烹饪协会会员、四川省烹饪协会会员、国家名厨、中国烹饪大师、川菜烹饪大师、国家中式烹调高级技师、四川省特级厨师、烹饪专业讲师、餐饮职业经理人、美食杂志特约撰稿人、国家名厨编委会高级专家委员、河北省阳光工程职业技能拔尖人才奖获得者;现担任唐山蓝猫饮品集团有限公司行政总监;自1996年开始在《四川烹饪》《烹调知识》《川菜天地》《中国徽菜》《广东烹饪》《中国餐饮》等国内知名烹饪专业杂志发表烹饪美食文章数十万字,其发表创意代表菜肴有桔红仔兔、红油柚皮丝、鱼香石花、橘汁鳝宝、珍珠豆腐、一品竹荪鸡、茄汁金银丝、珍珠脑圆、回锅酥肝、鱼香烧白、孜然桃仁鱼排、笋烤三鲜饭、香酥苹果卷、蜜汁荷叶包饭、香酥橘汁牛蛙、酸汤蟹柳、红花水晶鳜鱼夹、油冲脆肚、皮蛋番茄鱼圆汤、莓汁葡萄鱼圆汤等二百余款,出版有烹饪专著《刀光火影话名肴——川菜烹饪大师刘冲作品选》等;业余从事文学写作,已在全国省级以上报刊杂志发表散文、诗歌、小说、纪实文学等作品数十万字,出版有文学专著《蜀门笔客文集》等;长期致力于川菜营养学研究及推广工作,倡导优秀厨师应是合格的营养师,即“食物医生”等烹饪理念;其人物事迹被国内各级新闻媒体广泛报道,中江新闻、四川新闻、搜狐新闻网、新浪新闻网、中国国家名厨网、中国名厨查询网、全国政协办公厅中国文史出版社、中国食品杂志社、四川烹饪杂志社、烹调知识杂志社等媒体对其成就历程作了专访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