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data-filtered="filtered">话说两个老姑娘接喜人一边嘟囔着“哪有半夜五更娶亲的？”一边把小李领到了张家。<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小张迎到大门口，高兴打招呼：“来了？”</div><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小李低声答应：“嗯”。 </div><div> <br data-filtered="filtered">小李偷偷瞥了一眼新郎，只见他穿着一身崭新中山装，胸口袋还插着一支钢笔。一改平日光脚穿破鞋的模样，穿上了新鞋新袜子。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精心打扮后的小张更显得眉清目秀，高大俊朗了。</div><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小张也偷偷瞥了一眼新娘。只见她也穿了一身新袄新外套，短发，右脑勺上还梳了一个小辫，扎了红头绳。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精心打扮后的小李更显得年轻贤淑，漂亮端庄了。</div><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新媳妇过了门，心情五味杂陈。喜的是新郎小张人老实又有文化，师范二年级在读生。忧的是张家极度贫困。城墙根下毛家巷三间破旧不堪的小草房，家徒四壁，只有一口小锅，两盘小炕。东间炕上躺着病了6年的50多岁的娘。西间炕没有火灶，只铺着一层薄毡，如地窖般寒冷。</div><div><br data-filtered="filtered"></div> 毛家巷旧址，今建筑设计院，2020年 都知道张家穷，小李却欣喜地发现，东炕上新添了一张小饭桌，炕前新添了一根长板凳。 <br> <br>新娘撸起袖子开始做晚饭，烧上柴火，舀锅里一瓢水，只听锅底“滋滋啦啦”响，锅底的火苗如风中残烛般颤抖摇曳。新郎连忙解释：“锅裂了一道缝，漏呢！”<br><br>新娘临危不乱说：“锅漏使面迷，屋漏顶张席。”就和了一点面，糊住了锅底的漏缝。又让新郎到院子里挖几块泥巴，掺和上几小块棉花絮，把黑锅底也糊了，这样锅就不漏啦！煮熟了一扎由张家亲戚接济的豌豆面面条，全家人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人一碗吃了。 <br><br>婚礼第二天，小李发现饭桌和板凳都不见了，原来那是公公找邻居借的。小张的鞋子和袜子也不见了，原来那是他找同学借的。 <br> <br>小张在学校里免费吃住，一周回家一趟。他光脚穿上自己的破鞋去上学了。鞋子已经穿了多年，鞋底早就磨出了一个洞。那个洞一年比一年大，走一段路洞口会糊上厚厚一层泥巴。每次硌得慌的时候，小张得停下脚步，脱下鞋子抠掉泥巴。<br>新娘掩门出去上班，忧心忡忡：张家已经米无半斗，面无半升，中午饭还没有着落，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