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山西省气象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离退休职工往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7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资料来源:山西省气象局机关退休微信群</p><p class="ql-block">本期收录:王晓禄、李国英、崔建中</p><p class="ql-block">编辑:崔建中</p><p class="ql-block">发布时间:2021-1-16</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三十年前的回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记1991年省局扶贫工作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王晓禄</p><p class="ql-block"> 2020过去了,2021年来到了,回首过去的一年,除了无聊就是无奈,生活好像就剩下无所事事的平淡。建中无论遇风遇雪还能发出心底的感慨,频出好词。我连这点激情都没有了。大家都说牛年要“扭转乾坤、牛气冲天”,但愿吧! </p><p class="ql-block"> 闲来无事翻翻相册,哟呵,忽然看到了三十年前也就是1991年参加了第三批省委扶贫工作队的照片,一年的扶贫工作肯定应当算一件有意义的事。在建中和国英主办的《往事如烟》的感召下,写点东西,防止老年痴呆以及提笔忘字的现象发生。</p><p class="ql-block"> 省委第三批农村扶贫工作队,省气象局由8人组成,郭洪源局长是领队,有杨尚成、刘健、崔建中、张建国、毛晓军、杨世刚和我。我们下乡驻村的地点是吕梁市方山县圪洞镇津良庄村,这个村距离县城仅8里地,交通还算方便。</p><p class="ql-block"> 这是1991年9月16日,我们驻村队员和津良庄村村长合影。背后“津良庄”三个大字是我和崔建中书写的,这么大的字是我们第一次上墙操作,不评价字好不好,反正胆子是够大的。这也是农村文化建设的一个组成部分,村里很多墙上都留下了我们的“墨迹”。</p> <p class="ql-block"> 津良庄村的村长叫冯连宝,在一年的下乡期间,我们和他处成了朋友。这是在津良庄村村长家,和村长一家人合影。</p> <p class="ql-block"> 在一年的下乡工作期间,时任吕梁气象局领导的胡永祥、白绍烈、赵克强同志特别关心下乡工作队同志们的生活,数次到驻地看望大家,给我们送来了取暖的煤炭、米面和肉蛋,考虑我们的交通不便还借给我们一辆自行车。</p><p class="ql-block"> 这是几位吕梁地区局局领导来看望下乡队员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虽然在我的人生成长过程中也去过农村,也参加过农活劳动,尤其是在部队一年的农场生活磨练,但真正深入农村和最普通的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还真是第一次。刚下来时候,按照省委扶贫工作要求到农民家中吃派饭,每天一家轮着来,记得是每天给房东2元钱(待求证)。这个举措使我真真切切接触到了农民的家庭和生活。吕梁地区有一种吃食叫“合棱子”,听名字就感觉很结实厚重。它是用土豆蒸熟后再搀上少许面粉,揉成球状再次蒸熟即可吃了。这东西压胃耐饿难消化,吃完之后总感觉肚子里装了一堆铁蛋蛋。吕梁多产土豆,所以老百姓创造出很多以土豆为原料的吃食,丰富多彩,不胜枚举。九十年代初当地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比较清苦的,每家每户的副食蔬菜比较少,多以咸盐、辣椒面、醋三样作为佐餐食材。记得一次到一家农户吃午饭,小米粥和花卷,相当好的午餐(老百姓非常淳朴,都拿出最好的吃食招待我们,这也是后来不再派饭改为自己做饭的原因---不想再打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等到饭上桌我们都没有动筷子,主人看到后催促我们:“别客气,饭不好,吃吧“。我们有点迷惑,菜呢?原来什么也没有,包括咸菜。</p><p class="ql-block"> 当年工作队的主要任务是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改变农村生产和生活环境,争取农业生产专项资金和生产资料等等。津良庄是一个大村,被209国道分成东西两个部分,中间还各隔着一条不算小的河沟叫“北川河” ,一条年久失修的桥是东西两村的唯一通道。工作队积极为修桥争取经费,还参加了修桥修路的劳动。</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们参加健设的桥和路。</p><p class="ql-block"> 工作队还为村里争取了5吨化肥,分到了每家每户。还为村里争取了农业生产专项资金贷款。总之这一年扶贫工作队在郭局长的带领下做了大量的工作,得到驻村党支部和老百姓充分肯定,也得到工作总队的表扬。崔建中、毛晓军和杨世刚评为先进扶贫工作队员。</p> <p class="ql-block"> 当时方山气象局的局长是陈祖荣,他非常关心和帮助工作队,时常看望大家,他是一个非常踏实、诚恳、憨厚的同志,本想和他一起合个影,可他始终不肯露面。这是我们在气象局院里的留念。</p> <p class="ql-block"> 最后发一张几名队员在北武当山的留影,看看多么年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方山记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崔建中</p><p class="ql-block"> 方山县,位于吕梁市北中部,东与娄烦、交城为邻,西与临县接壤,北倚兴县、岚县,南与离石相接,于1971年恢复组建,县城设在圪洞,距吕梁市44公里。 </p><p class="ql-block"> 1991年,我参加省委农村工作队下乡,那时候不叫扶贫,但任务里有扶贫这项内容,省气象局包的是方山县津良庄。津良庄位于县城北3公里处,一条河把津良庄隔成东西两片,东边的一片属于新村。在我临近退休的2017年,借出差之际,一个人从城里走到津良庄寻找30年前的踪影,转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找见,没办法打电话找见原来的房东,房东连保出来领我在村里转了转,隐约中能看见一些当年的影子。这几年城镇建设日新月异,津良庄已经不是距城3公里了,已经是县城的边上。</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们下乡工作队有八个人,郭洪源局长任队长,杨尚成、王晓禄任副队长,刘健、张建国、杨世刚、毛小军和我是队员。我至今弄不清怎么要八个人这么庞大的队伍,到任何一家农户都容不下八个人的吃住,我们分了两个组轮流驻村,一月一轮换。</p><p class="ql-block"> 对于一个三十出头的年龄,本来就是生长在农村的我来说,下乡和回到农村老家没有多大的区别,要说有区别的话,仅仅是下乡的地方没有父母和儿时伙伴的身影,还有些话听不懂,除此之外,和家乡相差无几,因为在八九十年代,农村的环境都差不多,农民的生活水平也区别不大,况且我是贫困县里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没有什么适应期。</p><p class="ql-block"> 当时工作队的任务是什么,不是现在想不起来了,是当时也不知道要去乡下干什么。但有一条我清楚,农村很穷,缺钱、缺技术、缺销路、缺对外面世界的了解。</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农村,喜欢一个财大气粗的单位驻村,用村干部们的话说,就是留下钱就行了,驻不驻村无所谓。气象局不是这个类型的单位,就只能老老实实住在村里,使最大的力气给工作队所在村筹点款物。因为那个年代双重计划财务体制下气象部门的日子也过得艰难,曾经有些县局为了能不间断航危报都把职工工资都停发了几个月。</p><p class="ql-block"> 穷归穷,工作队没有拉下一件事。和村委、村民一年的相处,彼此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以至于自从有了微信群,我就在“津良庄两委群”里了,他们还记得我这个“村民”,一建群就把我拉进来了。每次在群里发言,也不觉得我是外人,是在和村民们说家长里短。用文字交流没有任何障碍。用语言交流故事就多下了。</p><p class="ql-block"> 我先不说我的故事,这期就说说杨世刚、张建国和刘健的吧:</p><p class="ql-block"> 工作队刚到了村里,有一次晚上和村里的党员们开会,因为是第一次,和村民们还不熟悉,世刚礼貌地问一个老同志“您贵姓”?村里人那晓得这种礼貌的问话,迟钝了半天是乎反应过来了,结结巴巴回答“贵曹”,世刚见识了原来这村里还有复姓,以后见了面打招呼总是称呼老贵曹,可打完招呼这老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过了好长时间才知道这老爷子姓曹,那是什么复姓。</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和村民坐在一起说起了年龄,当地有一种习惯,爱用“皮”字表达,说皮四十、皮五十、皮六十,问到建国多大了,建国回答皮三十一(提示:用皮字开头,后边要凑成个整数,就像我们表达整一百斤,而不能表达为整整的一百斤三两)。</p><p class="ql-block"> 刘健的尴尬让人哭笑不得,我和他有一天在一村民家吃排饭,饭盛好饭后主人有一响动(此处略去八个字),过了一会问刘健有没有味,刘健礼貌地回答没有,村民就给刘建的饭里加了一小勺咸盐,一会又问刘健有没有味,刘健仍然回答没有,村民接着又给刘建德饭里加了一小勺咸盐…..反复了几次,刘健那碗饭借口吃饱了就剩下了。刘健在回家的路上,给我解释就算有味我也不能说呀(此处略去十个字)。笑的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p><p class="ql-block"> 我倒是没有什么故事,起因是我的话不好懂,干脆我就不说了,免得出什么收不了场的洋相。</p><p class="ql-block">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人生的指缝太宽,时间太瘦,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从指缝里溜了半生。流年似水,刚读懂生活真意,就雪染了白头。</p><p class="ql-block"> 回忆,不是留恋,是太珍惜走过的每一程路!</p><p class="ql-block"> 2021.1.16</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20px;">屯留下乡日记(三)</b></p><p class="ql-block"> 文/国英</p><p class="ql-block"> 1978年11月23日 星期四 晴</p><p class="ql-block"> 我们落脚在屯留南街大队部的一间办公室内,屋子破旧如窟,墙上刷的白石灰已斑驳的像一幅抽象的油画;有的一块一块脱落的像一幅幅地图,裸露出了里面稻谷泥土黄色的墙壁;有的像一只空洞洞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有的像一张喑哑的嘴,饥饿着求食于人。屋顶上吊着一盏十五瓦的白炽灯,晚上的昏暗,能将人的脸看成是庙宇里的泥塑。想看会书实在是费眼劳神。屋子中间蹲着一尊铁皮火炉,烟筒的接口处用白纸糊着一个个白圈,炉子像人一样,每天要吃三顿饭,尤其是晚上,一定要将肚子填饱填实,否则半夜就会歇熄,我们就会当一晚上“团长”。炉子上永远坐着一把吕制的水壶,由于时间的煎熬,吕的白色早已被日月的颜料图刷的酷似一把铁壶。屋顶上长满了野草,记得有一棵野蒿长的特别的茂盛,像是盘踞了好几年的样子,黑夜里看上去,我老疑心落着一只大鸟,我曾一度吓唬曾江明,还真把他吓了一跳。</p><p class="ql-block"> 初到村子里,什么情况都不知晓,最初的一段时间是调查研究,访贫问苦,了解情况。在屯留聆听老乡的闲聊,一开始很难全都听得懂本地方言,两三句话里总有几个词疑惑难解,须用尽耳力不走神色地辨别方能一知半解,另一半残留在脑海里像老牛反刍细细慢嚼。他们男人女人们的口头语是“吊”,譬如,我们要表达某个否定词如“可能不行吧”,屯留话就变了味,“吊,能行?”。在外人看来,这是十足的秽语,而在他们看来,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佳话,没有一点语言污秽的迟悟。</p><p class="ql-block"> 八个人当中好像最忙的就是江宏。只要一进到老乡家里,只要看到老乡哭诉流泪,只要看到炕上有光着屁股的小孩,不管是真穷还是假穷,她总是先忙着掏出手绢没完没了地对付着不太值钱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忙着从衣兜里掏着些“碎银两”,虽然是杯水车薪,确也饱含着雪里送炭的一丝温馨,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确也附带着深厚的阶级感情。在经过几次解囊才发现,她的这点“碎银两”对于这个村庄的乡亲来说是杯水车薪,要想解困,好像是在开幼儿时期过家家的孩童玩笑。</p><p class="ql-block"> 村子里怪怪的,村民们见了我们只象征性地打个招呼然后都躲着走开了,村里有两种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种是上面提到的炕上趴着的小屁孩儿,不管你是谁,都敢撅起他那可爱的小屁股用他特殊的招待方法突然给你个见面礼,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都得受礼;还有一种人就是村书记卢喜堂的兄弟家族。</p><p class="ql-block"> 这个家族是村里的大户,远近族系兄弟有十几二十个,是村里的一霸,谁都不敢招惹,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实际上全村的矛盾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身上。矛盾的复杂性和故事性在以后的篇幅中细细道来。</p><p class="ql-block"> 2018.8.29</p> <p class="ql-block">往期回顾:</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6.cn/2ie6ot1b?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往事如烟(6)</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