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军旅:难以忘怀的军列闷罐车

禹辛

二八一部队之歌《我们是兄弟》 <p class="ql-block"><b>1969年12月,作为“知青”的我,从农村应征入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北京281部队一大队,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b></p> <p class="ql-block"><b>图:军列闷罐车</b></p> <p class="ql-block"><b>  1971年春节过后,我所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直辖的二八一部队一大队,接到上级命令,从原北京市房山县西山沟奔赴陕西省华阴县,建设战备基地。</b></p> <p class="ql-block"><b>图:踏上新征程</b></p> <p class="ql-block"><b>图:登上西去的列车</b></p> <p class="ql-block"><b>  我们在北京丰台站登上闷罐子专列火车,肩负新使命,踏上新征程,奔向一个新的施工战场——陕西华阴建筑战备基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夜幕中,军列拉了一声长笛,徐徐启动了,随着列车哐当、哐当声,</span>列车一路向西。战友们聚集在车厢的门口,兴奋地注视着灯火通明的北京城。虽然常年在北京郊区房山县西沟战备重地施工,但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战友们大多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望北京城的灯光由点逐渐成片,终于融为一体,渐渐的低下去,暗下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挣脱最后一丝光明的列车怒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重重叠叠的燕山山脉,瞬间被黑暗吞没,把繁华的京城决绝地抛在了身后。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列车在暗夜中穿过一座又一座山峰。车轮与铁轨挤压发出的刺耳的啸叫声,在山谷中回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紧张忙碌了一天的战友们准备休息了,纷纷在闷罐子车内铺上行李,班长和排长分别守在车门两侧,靠里侧风相对小一点的位置留给战士们。大家带上棉帽,蜷缩着钻进冰冷的被窝,小声谈论着华阴的风土人情,憧憬着新的战场。凭着声音的变化,大个子王利祥躺在被窝里数着隧道的个数,……10……30…;终于,决心计完隧道个数的王利祥也响起了呼噜声。在强烈困意的袭击下,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闷罐子车除了那两扇大门,没有任何的窗户可以窥视。车厢里没有饮水设施,口渴了,只能在兵站把军用水壶灌满后,慢慢的喝;车厢里也没有照明,夜间起来,除了有个小小的油灯外,就得打上手电筒照明;车厢里更没有厕所,解小便尚且可由同伴牵拉着直接解到车外,若要解大便,只能坐在一个木制的马桶上解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运送兵员的军列,逢站必停,逢车必让。军列为啥逢车“礼让三分”呢?我们从北京丰台一路西行,路过不知多少车站,无论大站小站,列车都要靠停,时间长短不一。据说军列大都是临时安排的车次,穿行在其它正常行驶车辆的空隙之间,所以,遇到特快客运列车、绿皮客车、货运列车都要“礼让三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车厢里面四处透风,战友们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不觉列车已经行驶了一宿,旭日东升,列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缓缓的停了下来,拉开大门,光明瞬间充盈整个车厢,天空蔚蓝,笼罩着广袤的原野,远处飘泊着几朵悠闲的白云,似乎在向我们招手,欢迎来自北京首都的工程兵战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白云下连绵起伏的山脉披着白色的盛装,一直延伸到我们前行的脚下。战友们簇拥在车厢门口,贪婪地欣赏着大美的雪色风光。我们都从闷罐车厢里纷纷跳到站台上,带着各自吃饭的大号搪瓷碗来到站台,伸着懒腰。 </p> <p class="ql-block"><b>图:战友们栖息在军列闷罐车厢里</b></p> <p class="ql-block">  军供站(兵站)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搪瓷大盆和铁桶盛着香喷喷的米饭和菜肴,一排排摆放在站台的桌子上,炊事员们穿着干净的工作服分发饭菜。因为时间紧,火车不等人,大家也不可能斯斯文文地吃饭,各班打回饭菜,大家围蹲成一圈, 没有说笑声,一个个低头狼吞虎咽,快速吃饭。当时的情景是大家"抢"着吃,快速解决“战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还没有吃饭,有一名战士急匆匆向我跑来,报告3号车厢老战士毛德福肚子疼痛难忍。我急忙背上急救箱赶去3号车厢,一看他躺在车厢地铺上,额头上冒着冷汗,显得十分痛苦,我简单寻问了一下情况,认为没啥大事,让他吃了两片莨菪片止痛。实际按照医学基本常识,患者在发病没有确诊之前,如果先服用止痛药,很可能因暂时减轻疼痛而掩盖病情的真实程度,极易导致误诊,延误治疗。应该进行严密观察,才能逐渐明确病因,我却忽视了这一点。列车又再次启动,徐徐驶离小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中午军列停在郑州火车站,这是一个大型军供站(兵站),兵站除了提供可口的午餐,还来了几名军医和护士,我立即汇报有一名战士长时间腹痛未愈,军医马上进行了诊疗,二话没说,当即确诊为急性阑尾炎,立即抬上救护车,送往郑州炮兵部队医院急诊手术。事后听说,如果再晚些送去,就会发生急性阑尾炎穿孔,紧接着<span style="color: rgb(51, 51, 51);">会发生急性弥漫性腹膜炎,同时,没有及时接受治疗而发展为中毒性休克,甚至</span>危及患者的生命。这是我从医后第一个急症患者,险些酿成人命大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半个月后,毛德福痊愈回到华阴驻地,看到他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俩不约而同的笑了,紧紧地相拥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b>图:我的好战友毛德福和新婚妻子杨静云,在北京刚刚度完蜜月,就返回部队西征华阴战备基地。</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此事发生后,我深感连队卫生员工作的重要性,原来以为卫生员工作就是处理一些磕磕碰碰的小外伤,以及头疼脑热的,没有什么大事,结果惨痛的事实及时教育了我。为了提高医疗水平,我购买了《内科手册》、《急诊手册》等医疗书籍,每天除了背上医药箱跑施工工地外,就捧上书本,抓紧一切时间如饥似渴的学习医学知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从此以后,我深刻体会到“救死扶伤、精益求精”的深刻含义。要想全心全意为战士们服务,不光要有热情,更要有精湛的服务本领,这种精神一直贯穿在我今后的工作之中。</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文字/编辑/汪雨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图片/来源于网络</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歌曲/281之歌(我们是兄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作 者 简 介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汪雨欣(网名:禹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出身于军人家庭,红军后代。1968年初中毕业,“上山下乡”到本溪县兰河峪公社;1969年应征入伍,服役于北京总后勤部281部队1大队;1973年退役,分配到本溪钢铁公司从事管理工作,现已退休。</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