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人生】. 美篇（七）

惠英

<h3>站好最后一班岗</h3><h3>2019.05.30</h3><h3>惠英.南京</h3> 时隔有两年了吧！我又提笔重返到我的《简单人生》，是什么缘由呢？我捋了捋思绪：首先，当然是为了我的《简单人生》的完整性。我的《简单人生》中，33年工作生涯应是主要的、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其最后7年，是在苏州昆山邮电局（邮电分营后在邮政局）工作。此番经历，时间虽短暂，内容却也丰富。对于一个快 50岁的我来说，即是新领域工作的开始，需要与时俱进的努力，也是终将脱离岗位、结束工作、告老退休之前的“最后一班岗”。有诸多的体念和感悟，可以作为我的《简单人生》路上碾过的一道辙吧，留下的足迹是“脚踏实地”，既清晰，又真实，…回忆起来，带给我快感中有那么一丝心灵宽慰，在我的情感上，且无遗憾矣！其次，我庆幸我的《简单人生》有其不简单之处，就是同共和国共命运，跨时代赶上了祖国改革开放，从景德镇闭塞山区僻壤来到改革开放前沿苏州昆山工作。这期间，我目睹了昆山这个以农业为主、自产自给自足、名不见经传的小乡镇，是如何乘祖国改革开放东风，创新走“昆山之路”，一跃成为“全国百强县（市）之首”的；同时我也亲身经历了国企改革、通信发展、邮电分营…所带来的冲击和机遇，在职业人生路途上，亦步亦趋于时代，没有下岗，没有落伍，坚持到最后一刻即退休手续办妥后、离开局里办公室的前一天还在忙碌。虽然我从事的不是什么高端、上档次的技术活儿，而只是普普通通、琐琐碎碎的行政工作，但每一个岗位的工作都有其特定作用，“不以小而不好好为之”，《简单人生》的完美在“平凡”中生长，我追求完美则是我《简单人生》的一生目标，仅此而已，此意足矣！再则，我的《简单人生》有诸多“幸运”，不止一次地提到“有幸”这个词。这次“有幸”的是我能够来到我家乡上海的后花园、深藏在江南深处、人杰地灵的鱼米之乡—苏州昆山工作，也算得上是《简单人生》中美好“幸事”之一吧！俗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人间最仙气、最富庶之地—苏州昆山啊，那“一峰独秀”的玉峰山，那喘流不息的娄江水，那碧波荡漾的淀山湖、阳澄湖…那古朴风情的周庄、锦溪、千灯…还有那“百戏之祖”昆曲，那糯口棉绵吴侬软语，那鲜嫩肥美清水大闸蟹…留下《简单人生》醉江南，这一段平凡的流年，挥笔又成一抹眷恋，解我心头之乡愁…下面，我想调转笔风，尝试“第三人称”，回忆这阶段《简单人生》，以抒发我情感。 【一】 一九九五年春。国道上，一辆满载家具家什的跃进牌大卡车，绕山绕水，奔驰着。坐在副驾位的是一位女士，看上去四十六、七，烫着卷发，嘴角微翘，面容慈祥…仪表不乏上海女士的端庄、大气，还透露一丝干练…只见女士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眼前略过逐渐远去的红土地、村庄农舍…同时，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进景德镇情形，是文革之后，从北京邮电工业学校毕业，被分配到邮电部景德镇通信设备厂工作。那时刚 20出头，厂里领导和职工都亲切地叫她“小英”，26年过去了，大家还是称呼她“小英”…此时，女士好像耳朵边响起了自家先生前些天在电话里开的一句玩笑：“过不了多久，昆山邮电局要迎接一位来自江西的老太太…”女士又嘴角上扬，会心一笑。就这样，卡车一路颠簸，女士一路浮想翩翩…难舍旧情谊，又憧憬新缘份…天暗下来了。卡车进了昆山。在同丰路黄河路口拐进了“绣衣东村”。司机停车的时候说：“小英，到你家了！新建设的“绣衣东村”，其中第26栋是邮电部景德镇通信设备厂和法国阿尔卡特通信集团合资的《昆山阿尔卡特通信设备有限公司》的宿舍。小英新家就安在宿舍三楼304室。公司来了一帮小年轻，七手八脚帮忙，完成了“搬家”。人们散去，屋子里只剩小英一人，先生正出差在外。先生忙着公司的公事，也没有顾及到新家装修，一片毛坯本色。但出乎小英意料的是：一整套绛红色实木家具已经一一摆放到位，橙黄暗褐花色、仿丝绒窗帘也已经挂好落地。小英知道，那是先生在苏州工作的大姐和大姐夫帮的忙搞定的。她瞅着新家还算有样子，心里踏实下来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英擦窗、刷地、抹桌…忙着整理布置新家…工作调动函迟迟未到新单位。小英有足够时间到玉山镇（昆山市里）走一走。走出小区左拐第一条大马路就是昆山主干道“前进中路”。小英走在宽敞、干净的人行道上。春天阳光透过樟树新叶的缝隙倾泻下来，樟树杨花飘送着她熟悉的樟木香气…她精神倍爽…东头的市政府广场，依次西下的发改管委会、银行、大戏院、宾馆、医院、劳动服务中心、广播电视局、建设局…一个功能齐全的城市雏形，使小英没有违和感，倒是人烟稀少、异常安静让她吃惊！也许不是休息日的缘故吧！穿马路时，仿佛交通警在对她说：你怎么又来了？进商店时，又仿佛售货员在对她说：你怎么又来了？…仿佛街上闲逛的只有她一个人。当街灯初上时，不见一辆公共汽车…小英只好步行。她哪里知道，在“异常安静”背后，昆山正孕育着一场风起云涌的改革开放浪潮！小英顺便走进了新华书店，买了“审计学”等书籍，她决定先好好学习审计知识，做足准备，迎接新工作的挑战。 【二】 昆山母亲河—娄江，载着沧桑厚重的历史和古朴清澈的美丽，从苏州娄门流淌而来，进入昆山境内，流经了座落在震川路上的昆山邮电局。邮电局是小英的新工作单位。到邮电局上班的第一天。是紧张？还是兴奋？小英见邮电局院子大门口没有保安，便径直走了进去。传达室突然跳出一个门卫，大吼：“喂！到哪儿啊？”小英一怔，刚要回头回答，突然又从办公楼二楼阳台上传来一个男同志声音：“老陈，进来吧！”嗬！此刻起，小英成了老陈，小英就是老陈了。老陈有礼貌地跟那个门卫点点头，然后朝办公楼走去。办公楼很别致。砖木结构，红砖清水外墙，平凡屋顶，两层。绿树掩映下，花草簇拥中，给老陈第一感觉是到了一个花园洋房里！她跨上石台阶，踩着木地板，登上木楼梯，来到“政工科”办理报到手续。刚才招呼老陈的是“政工科”戚科长，约一年半后，他是老陈的顶头上司。“局长室”也在二楼。赵局长、毛局长还有殷书记等领导跟老陈家先生很熟，但老陈没敢“唐突”地去拜访。老陈的工作被安排在“审计科”。“审计科”是根据国家当时形势要求新成立的。江科长来自办公室，小曹来自财务科，他负责财务审计，老陈负责通信工程项目结算审计。这几天，审计科时不时来了些职工，他们来看望江科、小曹的同时，也有结识老陈的意思。老陈没有想到，赵局长也来了，一阵亲切感！赵局长也是上海人，一位“小家碧玉”且精明能干的上海女士… 【三】 老陈办公桌上，几堆厚厚的图纸，是“工程科”刚送来的。老陈低头翻阅图纸，并用计算器计算着，还常侧头参阅放在边上的那本《通信工程概预算》。老陈真没有预料到，刚上位就忙碌起来，任务是审核一批工程队“移动铁塔”造价。“工程科”周工跑过来，和蔼地问：“怎么样？…”，老陈答到：“还行。以前在厂里也经常要核算零部件外加工成本并定价…”周工点点头说：“两者之间差不多的…”对于老陈来说，“通信工程审计”是一项全新的工作，然而她有胜任的自信心：1、中专机械专业出身，虽然文革耽搁，但制图知识学了点，读懂简单图纸不成问题；2、电大工业企管专业毕业，“财会学”考了96分，自然核算“钱”的事儿也力能所及；3、搞了十几年生产管理，有实际工作经验；4、当过老师，造就了一双批作业“找错”的“毒眼睛”；5、最重要的，老陈基本素养上乘，她具备审计人员所应具备的工作态度、职业道德以及表达能力…当然，老陈很明智，盲目乐观会害人的，当务之急是抓紧学习，用理论武装头脑。从苏州局培训回来，她把《通信工程概预算》读了n遍，然后根据各项指标之间的逻辑、数学关系，设计了一张标准的审计表，平时工作只要核实基本数据的准确性，将其填入表中，审计结果会跃然而出，再附上说明，就是一份完整的审计报告。老陈对自己设计的表很满意，即避免了差错，又提高了效率，在日后繁忙的审计工作中发挥了作用。这阶段的审计工作真的很繁忙。正值昆山市政建设高潮和通信发展起步，移动通信加入、固定电话猛增、又要实现下辖10镇168个行政村，村村“电话村”目标…可想而知，通信工程建设任务有多繁重，审计工作就有多繁忙！又见“线路科”接二连三地送来又叠又一叠“线路工程设计文本”，堆满了老陈的办公桌。老陈埋头翻阅，并随手记着笔记。审计一项工程，必不可少的一步，是吃透“设计文本”内容以及“造价预算”形成，老陈再清楚不过了，她不敢怠慢。下一步走出办公室，进行实地勘查。老陈很感激“线路科”张科长，邀请她参加工程竣工验收，克服了她“新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困难。在陆家镇邮电局办公室…在城北镇邮电局工程现场…在玉山镇“樾城”小区工地…都有老陈跟随张科和工程技术人员的身影。张科他们注重竣工质量验收，老陈则核实送审资料是否与竣工图纸、与现场相吻合…再回办公室，老陈又紧张地伏案工作。碰到疑惑，及时请教江科长，和江科展开讨论。有江科帮助，老陈顺利递交了一份份审计报告。老陈对工程结算资料的真实性、合规性以及合理性进行了认真地审计验证，她那种“客观公正”、不“吹毛求疵”的做法，得到上级苏州局审计科肯定，本局领导也是满意的，而且送审和施工单位都很服贴。审计成果很可观，一个套用标准错误，或者一个计算错误，就为局里节省了上万、甚至上百万元的资金。监督资金流向，节约资金使用，从而保证有限的资金更好地用于日趋发展的通信事业提供了服务… 【四】 邮电局入职不满半年，迎来了第一个冬天。夜幕已降临。寒风中，老陈坐在先生老朱的自行车后面，老朱使劲地骑着…目的地是邮电局。是老陈去参加单位组织的“计算机基本知识与操作”学习班。老朱非常支持她，她又不会骑自行车，老朱只好利用空闲时间，当老陈“司机”（那年代还没有私家车），负责接送。老陈、老朱坐在同一辆自行车上，一对老夫老妻恩爱如初的样子，是那一年昆山冬夜里少有的一道风景线。天上繁星闪烁，街巷灯火阑珊，如此静谧之中，又多了一丝祥和…学习班教室里，座无虚席。听课的是局里管理人员。除财务科唐科长与老陈年龄相仿之外，其他的都比老陈较之年轻些。他（她）们都是为备考“苏州市计算机能力考核”而来。刚发通知报名时，赵局长特意对老陈说：“年纪大的，不强行要求…”对于赵局长的关心，老陈深思后决定参加：“活到老，学到老嘛！”；再者，“与时俱进，势在必行啊！”…老陈在景德镇原单位听过北邮教授的课，从计算机原理“二进制”讲起，能听懂，算有基础了吧！老陈课上聚精会神，课下认真“实习”。科里小曹鼓励她上机操作。小曹看她打字用的是“汉语拼音”，且手法熟练，很惊讶地说：“就这样去考试，没问题的…”要知道老陈小学二年级就学习了汉语拼音，当时上海乃至全国推广汉语拼音，她所在的班级是作为教学样板，常常将两个教室打通，好容纳更多些听课老师…功夫不负，终有回报。老陈顺利通过考试。与其说她拿到了合格证书，倒不如说她又增添了一项工作技能，一张“竞争上岗”的Pass。老陈有点得意。老陈得意背后，是她“人到中年”努力的辛苦…夜深人静，老陈家书房的灯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小区一角…书房里静得可听见老陈一呼一吸的气息声。老陈在台灯下学习，专心致志…学习的内容有与本职工作相关的书籍，有邮电局的规章制度、经营业务…甚至有世界电信日、集邮日等等活动资料…老陈从通信制造业转入终端服务业，工作性质改变，致使她二十余年积累付之东流，一切得从零开始…她想改变“身在邮电局，却对邮电局一片茫然”的囧态，尽快融入新环境…这是她对自己的自身要求，而实际上，抓紧全方位多方面学习，也是在“压力”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个选择…形势所迫，现实所需。局里公布了《休息日值班表》。不因为老陈是“新来的”而排除在外，她在列。她表面“镇定”，心里却持续“犯嘀咕”…原来值班目的不在于“安全保卫”，而是“电话值守”，要随时解答来自社会各方的业务咨询或投诉…老陈担心自己接受客户信息时“一问三不知”；其二呢，那是个“依托提高服务质量来扩大业务总量、提高经济效益”的年代，局里正从上到下推行“首问负责制”考核制，老陈还担心自己作为首问负责人，不能迅速、简捷地解决客户问题，责任何以堪？幸运总是伴随努力付出的人。值班办公室里，老陈热情接着电话。她凭借自己学到的知识，自如地答复和解释客户咨询，遇到不清楚的，便将电话引领到相关部门处理，不推诿、不拒绝…老陈庆幸自己没有遇到难缠、棘手的投诉…当然她知道：除去自己的努力，也归功于局里有力的后台技术支撑和前台微笑服务。 【五】 昆山这片热土充满着激情燃烧的光，年轻人梦中小屋推开了面对世界的窗，五湖四海汇聚来闯荡，为追逐自我价值和幸福的前方…昆山不再沉寂！第二年年初、春节过后、学生放寒假之际、一个星期日上午。吃罢早饭。老朱对老陈说：“走，我们到附近的人才市场去看看，那儿正在开招聘会呢…”于是，老陈夫妇和对门的刘翻译一起走出家门…黄河路与珠江路之间的前进中路上已经人来人往，都是年轻人，朝气蓬勃…设在商圈楼的“人才市场”里，也已经人头攒动、人声鼎沸…那个熙熙攘攘的招聘氛围和求职场面，是老陈前所未见过的！老陈一行三人夹杂在人流中，不能停歇地走过一个紧挨着一个的招聘摊位，张望一副副高高挂起的招聘海报…大慨昆山全市的外资企业、中外合资企业，国有企事业都来了吧，规模之大，使老陈感到震撼！眼前招聘工作人员招贤若渴和纷纷前来年轻人求职似饥的“双向选择”，这样一个和谐、活跃场面，是国家改革开放所搭建的一个“人才流动”平台。老陈第一次走进人才市场招聘会，图了个新鲜，看了个热闹…老陈第二次走进人才市场招聘会，她已经是以邮电局招聘工作人员的身份坐在招聘摊位上了。她热情接待每一位应聘者，彬彬有礼…老陈被调往政工科。接替退休老刘，主管组织、人事工作。那年她跟随戚科长，着手招聘了20来个昆山本地籍应届毕业大学生，以充实局里技术力量…老陈虚心好学。在戚科那里学到了很多工作经验。以至于邮电分营后，邮政局招聘大学生工作能够顺利进行…老陈被分配到邮政局人事教育部，也是主管组织、人事（附带妇委会）工作。邮政局招聘大学生，没有去人才市场“现场设摊”…老陈跑人才交流中心，要了一份“应届大学毕业生花名册”，从上摘录出“专业对口”人选…书面甄选不足以全面了解应聘者素质。于是，老陈决定组织一次“办公室面试”…人教部办公室里。一个个被信邀大学生来到老陈办公桌前，递上“求职自荐信”，并坐下与老陈交谈…老陈观察着应聘者谈吐，同时向应聘者介绍着分营后邮政局的新业态、新前景…并以自己健康、向上的形象展示着邮政人面貌…招聘成果是供需双方都满意。在人教部曹主任的指导和监督下，老陈聘录了他们，他们选择了邮政，都是些品学兼优、愿为建设新邮政献智出力的新邮政人…新鲜血液注入，邮政行业发展不愁后劲不足…老陈为自己有意义的工作而感到高兴… 【六】 老陈办公桌刚搬到政工科的时候，老政工戚科长没有过多言语教诲，也许是戚科不好意思对“已上年纪”的老陈教诲些什么…他派给老陈头一件事，只是让她到苏州市里去采购办公用纸“粉碎机”和小型台式“缝纫机"。老陈心领神会：采购“粉碎机”，是戚科微婉其辞告诉她，“组织人事工作”有其原则性和保密性…今后自己必须绷紧这根“弦”，管住嘴…而采购“缝纫机”，则是“人事档案规范化”工作需要，上级苏州局已签发了整理人事档案具体工作要求的《通知》。老陈利用处理日常事务的空挡，按《通知》要求整理干部人事档案…打开一本本档案袋，原始的凌乱的纸片大小不一…不知有多少年没整理了…老陈努力鉴别、分类、装订…此时，老陈感觉眼睛有点迷糊…去配了一副老花镜…自那之后，老陈凡看书写字再也脱离不了老花镜了…老陈一如既往，充分利用上班8小时：她戴着老花镜，翻阅档案，收集数据，填写《干部信息卡》…她戴着老花镜，坐在计算机前，输入干部信息、党员信息、科技人员信息…“戴老花镜敲打键盘”的体念，老陈尝到了别样的一番滋味！戴上老花镜低头看字面清楚，抬头望屏幕却白花花一片；不戴老花镜抬头望屏幕清晰，低头看字面却模里模糊…为找两者间平衡，老陈只能一会儿眯起眼，一会儿瞪大眼…不舒适也坚持着…老陈暗暗嘲笑自己：哈哈，老了…对于“老了…”，老陈认为：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人生过程。刚有点老的她，一方面同年轻人相比，其优势还是很突出，除去“阅历、经验”之外，至少“坐得住”…像整理档案之类的任务，在苏州局下辖县局中，她都头一个完成…另一方面刚有点老的她，还保留着年轻的“尾巴”，思维不失敏捷，好学而无止境…按照著名科幻作家道格拉斯. 亚当斯反讽当下的《科技三定律》说法，老陈与同层次“同龄人”群体比较，还未丧失“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就时下计算机在企事业办公自动化中的运用，对于年轻人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而50岁的老陈是从来未摸过计算机的…“拒绝新事物，就是一个人废掉的开始”，“时代抛弃你时，连一声再见都不会说”，老陈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因此老陈坐在了苏州局人事数据库软件应用培训班课堂上，坐在了昆山市委组织部年报数据库系统操作培训班课堂上…课堂上同行中只有她一个头发花白，戴老花镜的“老”老陈。然而，毕竟“老了…”，受时代潮流冲击的事情是必然要发生的。国家改革开放势头迅猛推进。各行各业改革措施纷纷出台…邮电系统干部职工内部提前退养的相关文件放在老陈办公桌上，已经有好几天了…退养政策是“自愿”…“要不要申请退养”的问题在老陈脑子里转悠，反复斟酌…结果是老陈打消了“申请退养”念头。但她很清楚：要立足于局里继续工作，必须抹去拙手拙脚“老了…”的影子…她明确告诉自己，既然占据一个岗位，就得履行好这个岗位的职责，不因“老了…”而打折扣…老陈同年轻人一样，上班工作离不开计算机了…不仅仅从计算机里拉出了一张张报表，而且自学时为最流行的个人计算机数据处理软件Excel，随时、及时为领导提供人事和组织方面所需数据与相关信息。老陈居然还运用Excel 的直观界面、出色计算功能和图表工具等特性，排版、制作、打印…完成了《党员之家》的布置、《政务公开》的板报…其中，张贴在《党员之家》的“国际歌”，其曲谱和歌词的组合是老陈自己摸索出来的，与新华书店买来的一模一样。一次次新的尝试，提升了她对新事物认知度和接受度，老陈这种进取心，哪怕就这么一点点，也实在是难能可贵的！苏州局委派潘局长来昆山局主持工作。当老陈向潘局递上整齐划一、清爽规范的干部档案，而后又递上由计算机拉出的各级干部配备以及履职、考察等情况，老陈心里不能说有什么“成就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邮电分营”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潘局和其他局领导需要大量、全面、详尽的干部人事信息…戚科组织政工科星期天加班。戚科委派了小年轻小刘协助老陈加班。戚科工作作风严谨，他既放手让老陈发挥主观能动性，又以此举帮助老陈克服计算机操作方面存在的困难…小刘指点，替老陈扫清了盲点和障碍。老陈坚持独立操作，经她的努力，顺利递交相关资料…这期间，局里先后分配了两个转业军人，跟着老陈，说是协助老陈工作，也可以说老陈带了两个“徒弟”。邮电分营后，一个“徒弟”去了电信，另一个去了移动，老陈留在邮政，尽管邮电分营原则之一有“精兵简政”，但也没有剔除老陈，而是给老陈保留了一个“管理”岗位。 【七】 第一次参加昆山市组织工作年会。老陈怎么也忘不了一位兄弟单位同志在晚餐宴会上，与她碰杯时说的一句话：“你怎么跑到昆山来抢年轻人的饭碗？”…虽然只是开玩笑，但老陈感到有点刺耳…当时她突然想起她刚收到的人事局、人才交流中心寄给她的一份“慰问信”（老陈具备“高级经济师”职称），便脱口而出：“我来昆山做贡献的…”，半开玩笑半正经的一句话，在坐各位一笑而过…其实，老陈一直懊恼自己没有真才学、真本事为祖国、昆山建设做贡献。这个隐藏于心的“梗”致使她心里常常隐隐作痛…被“文革”耽误？怪自己“执着性”不坚定…忆儿时，做“设计师”的作文，被老师课堂上朗读…然而没有机会实现这个美好理想，最终留下人生“遗憾”…芸芸众生，沧海一粟。老陈带着“遗憾”，从《简单人生》始点出发，一路奔波，一刻不停，一鼓作气、一往直前…不知不觉中，老陈要退休了。昆山邮政局是她工作的最后一站。站好“最后一班岗”，成为她《简单人生》完整轨迹上一个重要“存在”…一如既往，老陈让这个“存在”有了描述的意义…办公室里没有“一张报纸一杯茶等退休”的无聊，而是一个精神饱满、有条不紊、“忙”此不疲、不显苍老的身影…可以这样审视老陈的《简单人生》：简单意味平凡，但不是无所作为；简单也会厚重，但那应以质为荣；简单就是人生的态度：一种柳暗花明的归宿，一种豁然开朗的释怀，一种超脱世俗的境界。也许拔高了些，但老陈的《简单人生》有那么一点意思吧！ 附： 办公室工作照 我和我的同事 杭州西湖六和塔（中间：邮电局赵局） 昆山亭林公园（中间：邮政局殷局） 邮政局人事教育部 邮政局妇委会 邮电局政工科同事 邮政局人教部、办公室同事 庐山疗养 “三八节”活动 留影珍贵，纪念永存。和昆山邮电局(邮政局)同事相处的愉悦、和美…点点滴滴瞬间都是宝贵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