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冰棍的故事

寅时行者

吃冰棍故事

郑 华

现在的孩子真是赶上好时候了，国富民强，百姓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要什么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不像我们这一代人，在儿童的时候，穿的不像穿的，吃的不像吃的，就是吃根几分钱的冰棍都困难。

记得我念小学的时候，夏天到来了，口渴了只能喝点凉水，要想吃根冰棍，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为啥？那个年代，家家困难，填饱肚子就相当不容易了，哪还有闲钱吃零嘴。我们家只有父亲一个人挣钱，经济拮据，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儿花，所以吃根冰棍是我心中的奢望。那时候是计划经济，我记得在车站前面东西街的西头，有一个冰棍厂生产冰棍。卖冰棍也不是在商店，而是走街窜巷的叫卖，卖冰棍的人们主要是老头和老太太。他(她)们先是到冰棍厂批发冰棍，再把冰棍放到冰棍箱子中。箱子是木头做的，怕时间长了冰棍化了，再用棉被把箱子包一下，这样冰棍就不容易化了。然后，这些卖冰棍的老头老太太们便背着箱子到大街上，或是深入到居民区中大声的吆喝起来了。“冰棍！冰棍！三分、五分的冰棍！”那诱人的喊叫声音，让人听到后就想起了那冰凉冰凉、又甜甜的冰棍，炎热的夏天吃上一根冰棍该是多么好的事呀！那也是很幸福的了。那时候，我们都盼望着县里召开运动会，因为一开运动会，学校就要放假了，妈妈就会给我零花钱。我就可以边观看运动会那激烈的比𡧳，边吃着冰棍。有一年县里开运动会了，妈妈给了我伍毛钱，三天的运动会，我只花了九分钱(一天一根)，我把剩下的钱放起来了。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写完作业，听到有叫卖冰根的声音，而且是一声接一声的，很是诱人。我拿出钱来买了几根，给大妹，二妹一人一根(那时还没有两个弟弟)。等到晚上妈妈知道了我们吃冰棍的事情，问我哪来的钱，我如实说了，是我运动会期间节省下来的。妈妈听我说完后，难过的眼中有了泪花，忙转过身去。等我上了中学后，有了两个小弟，特别是我上高中后，两个小弟也是五、六岁的孩子啦，他们俩很淘，虽然淘气，但也很懂事，从不张口向父母要吃的，做什么，吃什么，不挑剔，但也挺有心计的。一个夏天的晚上，全家人刚刚吃过饭，没啥事正在屋子中呆着呢，突然听到外面儿有叫卖冰棍儿的声音，“冰棍！冰棍！”叫卖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大弟问老弟：“是不是卖冰棍的？”老弟眨了眨他那大眼睛瞅着爸爸说：“是，是卖冰棍的。”然后他还学卖冰根的喊声，爸爸能猜不透他们的用意吗？于是从兜中掏出了钱让我买去，还让我买五分钱一根的，一人一根。那五分钱的冰根就是比三分的好吃多了，有浓浓的牛奶味，我们吃的很高兴。当我长大了，走上工作岗位后，也有一件吃冰棍儿的事情值的一提。那时候人多吃冰棍的方法叫吃烀，就是一帮人在一起吃冰棍，先不交钱，待吃完冰棍儿后，卖冰棍儿的点谁谁就交钱。但一般的都不点张罗吃冰棍的，因为是张罗的人给你的冰棍卖出的。那时我还在县磷肥厂上班，一天下午，我们正干活呢，来了一个卖冰棍的老头，有人提议休双息一会儿吧，吃根儿冰棍儿，解解渴。我把卖冰棍儿的老头儿招呼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开始吃冰棍儿了。一共有十来个人，正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每个人都造了四、五根。吃完了，我对卖冰棍的老头说：“你看看，让我们这些人中谁花钱”。那个老头儿听我说完后，瞅了瞅这个，又望了望那个，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脸上，说：“就你花吧，你张张罗罗的”。哈哈哈哈哈，大家哄的一声大笑了起来。我说：“你懂得不懂得规矩呀？我帮你张罗，把冰棍儿卖了出去，你还叫我掏钱？”那老头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喃喃地说：“我刚刚卖冰棍儿，也不懂呀！”我掏出钱边递给他边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呀！以后学着点，可别这么办了。”“要不我再挑一个吧。”“不用啦！”从那以后，我们每每吃冰棍都会想起这个可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