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旅途，难忘的打工生涯之一，我的劳动开端

暖暖

回忆48年前的1972年底我高中毕业。“文革”原因，本来小学、初中都比我低一届的大妹因为和我同时上的高中也同时毕业，家中长女大姐于1968年首批下乡历时5年刚参加工作到地质队，其他5个弟妹年龄尚小都在读书，父母考虑我的身体状况极不适合下乡干水田农活，故决定大妹下乡，我则按照当时政策办理因病留城。 因为家庭生活困难，绝不可能在家闲着，同班同学又是对门邻居的李玉花的父亲是信阳铁路工务段线路主任，1973年初即帮忙介绍到湖北境内的信阳工务段孝子店养护工区干临时工，开启啦我的历时五年打工生涯。 孝子店车站是位于京广铁路河南、湖北两省交界的武胜关南邻的一个四等小站，行政区划属于湖北省广水市孝子店乡。孝子店来历传说比董永晚了许多年了。清朝年间，咸丰皇帝南下路过武胜关时，听到铜锣声声，越来越近，咸丰皇帝感到很奇怪，我来私访怎么有欢迎的锣声？就命随从调查此事，得知锣声是前面村里一个叫孙锋的木匠，为了照料双腿瘫痪的母亲，因做木工活经常帮别人打家具，照料母亲不方便，他就在母亲的床边挂了一个铜锣，母亲一旦有什么需要可以敲锣，山里锣声传得很远。儿子听到锣声后，就赶紧回家照料母亲。当地村民介绍说，有一次孙锋的母亲病危，孙锋到药铺检药回家听说用儿子肉做药引子可治好母亲的病。孙锋二话没说就从自己的腿上割下一片肉作了药引，母亲服药后身体得到康复。咸丰听了孙锋行孝的故事后大为感动，于咸丰九年下圣旨褒扬其孝子精神，当地人便将皇帝的圣旨刻在石碑上，供后人瞻仰。如今孝子碑还在107国道孝子店大桥北230米路东15米处。这个地方也就改名“孝子店”了。 孝子店线路养护工区管养着南至广水北的东凰店，北至武胜关全长约20公里铁路。这里是国家千里交通运输大动脉千里京广线上坡度最高路段，左侧是青分楚豫、气压嵩恒的大别山脉闻名遐迩的避暑胜地鸡公山，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中国南北地理军事要隘，右侧就是伏牛山脉的桐柏山。南来北往的钢铁巨龙在蒸汽机车双机牵引下吐着滚滚浓烟在两大山脉狭长陡峭的山谷间蜿蜒起伏峰回路转，来自信阳方向南下的列车喘着粗气冒着滚滚浓烟冲上鸡公山武胜关山顶后，便可关闭加速器，一路高速滑行，风驰电挚般直接冲向远在江汉平原169公里处的武汉市江岸车站。这里也是我们这些铁路子弟小时候经常扒火车到李家寨、鸡公山玩神出鬼没的地方。 云中公园鸡公山 武胜关关口 武胜关是中国九大名关之一。系豫、鄂交通要道，为大别山、桐柏山重要隘口，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位于今天的河南省信阳市南35公里，是河南省、湖北省两省的交界处。南锁鄂州，北屏中原，控制南北交通咽喉。 这里的线路养护工作量任务很繁重，夏秋多雨季节格外繁忙。除十多名正式职工外需要长年使用季节性临时工，当时其中主要是来自西平、遂平、信阳农村的民工，另外就是2名孝子店工区的职工子弟和来自信阳的我。在这里和十几位民工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历时半年。民工里一位40岁左右黄姓东双河人年纪最大，是大家的主心骨，面善心也很善，长的特像天仙配里的董永。因属野外重体力劳动性质，除发放简单的手套、肥皂劳动防护用品外无其它任何劳保福利待遇。记得当时我穿的劳动布工作服和翻毛大头皮鞋均是大姐单位发的。 工资按天计算，每天1元4角，比当时建筑行业临时工天工资1元2角5分的普遍标准高出1角5分钱。除去四个周日，每月劳动26天，没有病事假，可收入46元6角，这几乎要抵上父亲当时月薪的一半。鉴于家里上有大姐从一参加工作就全力以赴帮衬家庭的无私奉献精神率先垂范为榜样，我当然也不会例外，刨去我每月伙食费、抽烟，其余全部交给母亲，这在当时也能够有效贴补家用。 经常性的工作内容被俗称之为“砸洋镐”，主要经历过的劳动项目一是“清筛”，即按照每个人分给二十空左右枕木肩头的距离，使用铁叉钢耙筛子等工具限时清理完毕路基石渣中的淤积的泥土，习惯称“清筛”；二是“捣固”，即在路基石渣清理回填后需要用羊镐捣固密实且符合水平要求。此场景常见为十几或几十号人排着多路纵队，领工的吹着哨子，集体举着十字镐有节奏地砸排镐，捣密捣实每根枕木下的石渣，劳动场面颇有气冲云天之势。三是拉轨缝，基于热胀冷缩现象，炎热夏季高温条件下钢轨会热胀如把钢轨接头处缝隙堵死，将危及行车安全，需要及时人工拉开轨缝，即四个人一组用木杠子抬起半截钢轨有节奏地悠晃着撞向钢轨连接夹板螺栓。四就是及时更换腐蚀损坏掉的枕木啦。以上几种活在孝子店我全都亲身体验过。 其中清筛这个活儿是既拼体力又拼速度，每个人分配的枕木堂口数量都一样多，誰先干完誰就算完成自己工作量。夏季高温的时候实行夏时制，早上四五点钟就要起床开饭，清晨六点就到达施工地点开工，上午十点完成任务后即撤回工区休息。每当工区长用粉笔给每个人画完工作量，大家就衣服一脱，光着膀子冲上铁路就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地的开战啦！ 正式职工里老职工们一般是背着包，拎个锤，带着信号旗，别只小喇叭，头戴安全帽，负责巡道检查处置辖区内安全隐患。此处插播一个小故事，曾经听过巡道工老张师傅亲口讲过他亲身经历的一件悬事，当时两个养护工区之间交接处都会搭建一个小茅草棚，供夜里巡道早来到交接处的人在这里临时休息。一天晚上他比对方晚到，模糊看见棚里有一双👀，没加在意说了一句：老伙计你今天比我早啊！就直接进去了，这时才发现大事不好居然是匹狼！老张师傅大吃一惊转身就跑！谁知刚转身这匹狼立马就从后面扑了上来，前爪已经搭上肩膀，情况万分危急！情急之下，富有经验的老张师傅赶紧就势抓住狼的两只前爪，脑袋拼命的向后仰，紧紧的抵住狼🐺的脖子，飞步向七八公里处的养护工区一路狂奔一下不敢松手。还没到工区就大声吆喝，快出来打狼啊！大家闻讯而出，顿时都看惊呆啦！急忙抄家伙七手八脚把狼打死，老张师傅才算逃过一劫！ 养护作业现场一般是工区长亲自带领，正式职工一般是负责操作起道机或测轨道水平的技术活儿，以及作业点两端二三百米处山坡上设置瞭望哨。 107国道与京广铁路并驾齐驱 其中瞭望哨责任最为重大，当时必须是要安排出身好政治表现好责任心强，绝对不敢躺在山坡上晒太阳犯迷糊开小差的共产党员或复转军人，要求他在哨位上必须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因为火车高速行驶在两侧都是悬崖峭壁的大转弯回旋曲线路段，声音传的要比车速慢，往往听不见汽笛声，等你听到火车轰隆声音时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此时往往大祸已经铸成！据老职工说这样的恶性事故的确曾经发生过，其原因就是因为放瞭望哨的人居然喝酒睡着了！ 清筛原则上是谁先干完就可以下班。具体要看个人运气，石渣若是疏松点的可以比较快完成，若是板结凝固状态的有那么几处那就悲催啦，两齿钢叉捣下去只有几个白点，那就只能用羊镐（十字镐）大力去刨了，速度自然就会比较慢了。我刚开始不熟练，往往跟不上别人速度，两个年龄相仿，动作熟练的工区子弟一个叫张书理？，一个叫晏勇军（音），都会主动帮我干上两空。过程中每当听到防护员吹响急促的哨子，大家都会紧急收好工具，快速跳下轨道，恭候列车通过。 遇到拉轨缝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因为半条75重型钢轨怎么说至少也有三、四百公斤，四个人抬上肩后沿铁路一直前行，遇一个钢轨接头就须对准螺栓喊着号子悠晃着身体使劲撞击几下，待工区长喊好了以后才能继续前行，每次拉轨缝都是持续几个小时，四个人抬着钢轨往返一个区间十多公里下来一般都是一直不停歇的。 而我的苦衷在于因为幼患儿麻右腿轻度残疾无力，导致右肩也明显不如左肩有力。别人累了可以换换肩，而我只有咬牙坚持尽量只用左肩。问题还在于四个人抬着几百斤的钢轨并非单纯行走，而是每到一个钢轨接头处都要求四个抬杠的人必须一块扭动身体喊着号子一致配合发力去撞击钢轨的！可怜我的细皮嫩肉肩膀很快就红肿渗血，疼的我呲牙咧嘴。 善良的农民工们虽然早已发现我的状况，却誰也无法把我换下。无奈就不断小声请求工区长停下休息片刻，当这个反常奇怪现象被心粗大大咧的工区长发现后，却误认为我是学生娃子吃不了苦，反而大声把我批评训斥了啦一顿。 到了晚上用毛巾热敷仍然还是疼痛难忍，万箭穿心。躺在床上伴着近在咫尺的铁道上火车不断轰隆驶过发出的巨大轰鸣喧嚣声，简直彻夜无法入睡。但一想到家中姊妹八人，母亲多病，全靠父亲一人工资养活，心中就暗暗下定决心，我是家中长子，我必须咬牙坚持到底！ 第二天早上工前晨会列队点名，我滴个妈耶工区长居然宣布还是拉轨缝！吓的我真是胆战心惊，真想回家不干啦！幸运的是，原来工区长并不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居然开恩没有再分配让我继续抬杠子啦！估计他肯定还是知道我的肩膀一天下来肯定磨肿啦！都是过来人嘛？ 遇到换枕木那就更要人命啦！五十年后回忆起来当时场景我还不寒而栗。因为当时正值三伏天，被沥青浸泡包裹着的枕木被火热的太阳晒得融化，摸一下就会粘一手油冒冒的沥青。换枕木一般是俩人一组，油乎乎的枕木横七竖八撒落在路基一侧，高路基段有三米左右高，需要俩人抬或肩扛上去快速替换下旧枕木。 俩人配合干活倒不是很累，关键是要抢时间，施工前须预先向分局调度申请几分钟的施工时间，实施时必须分秒不差，不得影响列车正常通过。 这就非常要人命啦！当旧枕木一旦抽出，新枕木必须立即穿入，尽管新枕木事先尽量抬上路肩，可一根四四方方长约两米的枕木，一般都是东北松，重量可不轻，当你急欲从钢轨下方已经事先掏空的狭窄空间快速穿入对面连接固定时，必须由一人用钢纤在前面撬动引导，后面的人要在下方配合往上抬，左右摇晃着拼命往里推的时候可就悲催啦！不管穿什么劳动工作服，戴什么防护帽此时都无济于事，肯定浑身上下弄的都是沥青！尤其是当你不小心沾到脸上、脖子上，头发上，那才叫一个惨不忍睹！此时如果疼痒难忍用手去抓去揭，直接就是脱皮掉肉，鲜血直流！ 疼得叫人哇哇大叫的事情还发生过一次。当时是在铁道上集体捣固作业，我的右脚大拇指甲沟炎不幸发炎溃脓，脚穿翻毛大头鞋又热又闷，本来就是强忍疼痛，谁知道居然祸不单行，高举过头的十字镐不偏不斜正好准确命中自己的右脚大拇指！一声惨叫，我一把拽下大头鞋，只见血脓一片！疼的抱着脚蹲在地上无法站立，是工友们把我抬下铁道的。 工区的炊事员姓晏，长的一副尖嘴猴腮，睡不醒的眯眯眼，蓄着细长的山羊胡。这家伙平时对民工们非常尖刻，大家背地里经常骂他。那天晚饭时突然一反常态给大家炒了一顿香飘飘的油盐米饭，笑眯眯滴看着大家吃，工友们都在悄声议论，不知道这晏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不其然，刚吃完饭还没有放下碗，晏猴子就清清老公鸭嗓子，笑眯眯滴发话啦，各位兄弟，哥哥今天有一事拜托，有位亲戚在山里买了几根盖房子的木头，有劳大家趁晚上休息去帮忙给扛回来！ 话语一落就要带着大家出发，农民工们面面相视，谁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我当时年轻没有去过大山，一直向往去玩没有遇到机会，不知深浅就抢先要答应和大家一同前去。 这时候，两个孝子店工区娃听说啦赶紧表示反对，但看我进山心切，就毅然决定和我一起同行并同时赶紧禀报他们各自的父母。一行人带上绳索挑担，趁着月色就向深山老林出发啦。 谁知道这通往大山的山路山高林密异常艰难行走，路过一条独木桥时我的一只塑料凉鞋居然掉水里啦！只好自己下水去摸，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但同时我也掉队啦！ 大部队已经走远，只剩下我一个，此时只见不远处一对绿色的大眼睛👀 一晃一晃的向我接近，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趴在地上频住呼吸一下都不敢动，直到大部队发现我掉队全体折返回来大声呼喊我，才把那怪物吓走，问大家分析都说应该是遇到豹子啦[憨笑] 穿越一片茂密山林，居然还要手拉手才能弯腰通过的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这人走都艰难无比更踏马别说扛木头啦！民工们一路都在小声嘀咕。 一直摸黑走了大约二十多里山路，好不容易到达一个堆满木头的农家院一看，我滴个乖，木头又大又粗，电线杆那么长！两个人才能合抗起来一根！老实憨厚的农民工们终于爆发啦！都气的纷纷大骂起来！ 这时候连晏老鼠自己也无话可说，一行人骂骂咧咧地原路返回，直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到天快亮了才返回住处，只见工区长已经手持点名册把哨子吹破天也不见有一个人集合出早工！这个晏🐒害的我们每个人都困的歪歪倒，全都倒下熟睡不醒了！哈哈哈！ 孝子店车站东面一河之隔山岗下即是孝子店乡，数量不多的民居依山傍水节次毗邻不时升起缕缕炊烟。宽阔的大沙河由北向南顺铁路方向一路向南蜿蜒，一座107大桥联通彼此。工余时间常过桥去小镇上转转。河水清澈见底，不时有人在河里洗衣服洗菜，河床上裸露大片白色沙滩很细，很软。盛夏的日子里，晚上下班经常带着脏衣服去下河，洗完衣服洗个澡，深水区里扑棱扑棱，躺在大沙发般松软细腻的银色沙滩上，仰望蓝天白云，环视青山翠竹，倾听着松涛呼呼作响，自由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赐妙不可言，简直就不想回家啦哈哈哈！ 千里大别山映山红盛开的时候 春天时候，又一位邻居姓宋小名老虎🐯前来与我陪伴。“老虎”的确没有叫错，长的虎背熊腰，人很憨厚，爱出个笨力，肚子里的鬼点子也不少。刚来没几天，正在高路基上干活，他一眼就发现就隔河就是一片大桃林，果实累累，直叫人垂涎欲滴！立马贴小声嘀咕，晚上去偷桃哇！吃过晚饭，准备了几条裤子扎上绳子权当口袋，趁天空阴云密布，月亮时隐时现，我们二人从站外信号机处高路基悄悄下河，趟过浅水区后即爬在沙滩上匍匐前进，一点一点慢慢向桃园隐蔽接近，生怕惊动护园的猎🐶？ 月色昏暗下的桃园视线模模糊糊，黑灯瞎火，悄无声息，一片寂静。已经顺利进入桃园了，还是什么动静也木有。摇一下桃树，也不见有一颗桃子跌落。 继续深入虎穴？OK！干脆见一棵树就抱着摇摇，怎么回事，还是地上不见响声，这肯定不对头啊？不行咱俩逮一棵树使劲摇？快爬上去看看？尼码卧槽！咱们上鬼子当啦！此时俺俩方才大梦初醒耶！ 原来事有凑巧，我们是上午发现的桃园，赶上人家下午正好罢园！只好垂头丧气打道回府啦！宋老虎🐯家父亲是工程局的，以后参加工作去了父亲单位。多年后见过一面，才知道他居然一直都在干养路工。 还有一件事搞笑的事也发生在这里。一天晚上，河对面孝子店小镇放电影，幸会一位附近部队通信连的解放军。无意中听他说他们部队的文化生活丰富多彩，前几天还有文艺联欢晚会，我问他都有什么节目，他居然其中提到有一个舞蹈据我所知是最近全军文艺汇演获奖节目，因为我在高中就是学校宣传队的，对这个节目很感兴趣，经再三询问，那位解放军十分肯定就是他们部队自己排练演出的！ 周日回到信阳，专门向学校宣传队队长老师报告，老师非常重视，立即派一位河南大学刚毕业的女老师姓黄第二天有我带路乘火车🚉专程到部队学习。那个部队位于距孝子店小镇五公里左右。平时有车，到达小镇天色已晚，已经木车可乘。黄老师决定徒步前往。顺一条国防砂石小路行走应该直通部队。 山区的太阳落山早，一路行走约两公里，天色已黑，还未见到部队营房影子。没想到大胆的黄老师居然决定沿着山上能看见应该直通部队营房的通讯电线杆子走直径到达。 幸亏这一路山都不大，一路翻山越岭也没有遇到野兽之类。大约八九点钟，终于看到灯光，来到部队门前。估计这里平时晚上绝没有人敢不走大路突然从山上降临，站岗的哨兵发现从黑暗中突然冒出两个人，肯定着实吃了一惊，枪栓拉的呼啦响，大喝一声站住！什么人？ 心理因素强大的黄老师镇静上去搭话递上证件表明来意，哨兵一个电话，部队首长立即前来迎接，似乎很意外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深夜来访。部队首长问明情况，原来这纯属误会。该部队仅是一个普通的通信连，根本木有宣传队，那位解放军说的情况，其实是前段时间武汉军区文工团来基层单位慰问演出而已。部队首长热情安排炊事班上酒上菜简单招待一番，临时安排住下，第二天一早派车把我们师生二人安全送回。 致敬！我自己的青春！致敬，难忘的1973！下半年，我和宋老虎一块回到信阳，紧接着又在信阳的编组站养护领工区干了半年时间季节性临时工。在这里遇到的没有下乡的同学熟人就很多了，这里的工作也远没有孝子店劳动强度大。2021年冬月于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