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雪记

朱晓

慕 雪
朔朔北风江锁寒，琼花不顾远山眠。
驱车撷取梅香去，好与冰尘入画笺。
注：小寒节后重庆多地降雪，惟主城都市圈几区迟不见雪，遂取道华蓥山，以满足慕雪之思。诗中琼花、冰尘皆指雪花。

身处合川，少见家乡下过几场大雪。只记得小时候，妈妈总会说那一年的雪真大呀！而在我的记忆中，清晰的感知雪花飞舞不过六七次，而形成白雪茫茫景象的仿佛只有两三次。

今年是凛冬，比往年冷。网上调侃只有咱们重庆坚挺不下零度，我却盼望一场雪的到来。冷继续，下着小雨，或者叫雪雨，但却接不住雪花。听说在重庆的南山雪花都开始飘舞，而城区却没有……

不经意间想起了1991年的那场雪。那时，我上初一，13岁的少女初长成的样子。那一年，天也特别冷。一位少年经常感冒，吃着中药，打着吊针。可校园开始飘雪了，校园外的一座山上已经白茫茫一片。一群热气腾腾的少年不畏山高路滑，来到了山顶看雪、玩雪—那座山叫圣灯山。第二天，天放晴了，雪开始化了。那位少年到山上装了满满的一口袋雪，用脸盆盛了从田里掏出来的凌冰，来到女声宿舍，来到我面前。看着我吃惊的表情，听我把凌冰丢向地面发出哗啦的清脆以及我欢快的笑声。那是今生我第一次收到第一个男生的礼物……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送雪的那个男生和收雪的那个女生都已步入中年。合川的雪下的次数更少了，于是我开始到合川周边的高处寻雪，期间也去过川西、云南等地，或近或远的感知了雪，但似乎再有没有初雪的那份纯真，关于雪的礼物也没有再有过。

2016年，应该说合川也算下了一场雪，窗台上、车顶上、树枝上都清晰的感知雪的冰洁与晶莹。与我嬉戏的少年变成了一名少女，那是我的女儿，在她的眼睛里，我仿佛又触摸到了雪的那份精灵。

人们常说，世界上没有一片树叶是相同的，雪亦是。
2020年，我期待的雪又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