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放寒假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2021年的开端，我算是狠狠放纵了一回，每晚熬到凌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被“快手”带走。自己很喜欢的几位葫芦丝、笛子、电吹管和二胡主播的作品或直播总是那么吸引我，同时女儿也享受着动画片的快乐，以至于最近父女俩都在同时赖床不起。</p> <p class="ql-block"> 也许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吧？今晚当我捧着王锦屏校长的《寻找教育的坐标》一书跟着一个个教育小故事感受西江中心小学里的温暖之时，女儿竟然抱着我之前买给她的《中国儿童数学百科全书》来了。起初我们俩各看各的，但后来她觉得好多字不认识，又不忍心打扰我，偷偷用余光打量我，于是我放下自己的书，跟她一起读了刘徽、祖冲之、陈省身和吴文俊四位数学家的简介。</p><p class="ql-block"> 当我再次开始自己的阅读时，本打算看“小度”的她突然冒出一句话——“爸爸，我很想长大！”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为什么呢？”，本想着她可能说长大了能为父母做些什么？可是她的回答让我马上合上了正在读着的书。她说，“长大我就可以不被大人管着了！”</p> <p class="ql-block"> “被大人管着也真的不好，没有了自由，是吧？”我若有所思地轻轻说。</p><p class="ql-block"> “就是，比如我要找其他朋友去玩，还得给你和妈妈说，有可能你们俩就不同意，要是长大了，我可能就自己能做主了……”她一股脑儿说完了自己的心里话。</p><p class="ql-block"> 此刻的我倍感幸福，因为女儿敢于将自己的心声吐露给我。于是我们俩东拉西扯开始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闲聊。</p><p class="ql-block"> “我其实也很想能够再变成小孩儿！”</p><p class="ql-block"> “嗯？？为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你猜猜呗！”</p><p class="ql-block"> “嗯……你肯定觉得小孩儿可以开开心心地玩，而大人忙着要上班工作，假期还要值班。”</p><p class="ql-block"> “是啊，小孩儿可以玩得开心，还可以重新开始珍惜时间好好学习让自己变得优秀！”</p><p class="ql-block"> “原来长大了也有不好……爸爸，我最害怕自己变老……”小孩子总是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p><p class="ql-block"> “那就吃唐僧肉！”“哈哈哈”我们俩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她一言我一语，我们像朋友一样，她紧紧抱着我的胳膊，脑袋靠过来跟我聊着。我们聊到了小时候被管着是为了安全、为了帮助她进行时间管理，大了的自由也不是为所欲为而是有了辨识和自控能力；面对生老病死需要坦然面对，珍爱生命又不能怕死(她一下子说出了黄继光)；面对每一个人都要学会从对方的身上找到学习的优点(她说我上次败给了她们班同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思绪一旦打开便难以收尾，她让我讲讲我自己的成长故事。我从第一次上学被爸爸洗脸洗哭讲起，老师给我改名、上学滚落洋芋地、妈妈看星星叫我起床上学、雨天顶着塑料纸、上学来回小跑步、爸爸逼我练书法、开学时节怕缺钱讲到一场大病受打击、住院期间遇好人、病痛之中炼意志，再到上班以来想老家、从教路上爱娃娃、十二年来累与苦、曾经打她为了她……她听得津津有味，时而为我的童年趣事跟着大笑，时而为我的不幸遭遇偷偷抹泪，时而因为我对她的心理分析准确到位而连连说着“对对对！”，时而又为我的分析不对而全面补充。</p> <p class="ql-block"> 我们从杂乱无章的闲聊中彼此交换着感受与想法。当我说自己当老师赚不了几个钱时，她告诉我“当老师又不是为了赚钱！”(我没问她究竟是什么想的，权当是对我这个穷酸爸爸的安慰吧，或者是对我这份平凡职业的赞誉吧！)，没有钱买房咱就住在农村，没有钱买车咱就坐班车，没有钱买好东西咱就吃饱穿暖……只要我们健健康康就是幸福的！</p> <p class="ql-block"> “爸爸，你和康老师会带我们到初中吗？”</p><p class="ql-block"> “那不可能啊，我们是小学老师。”</p><p class="ql-block"> “哎，要是国家允许老师从小把孩子带到大学就好了！”</p><p class="ql-block"> “那也不好啊，谁能把谁陪一辈子呢？说不定下学期学校因为工作需要就调整我和康老师了呢？不管怎么样，咱珍惜拥有的，努力了，结果怎样都无怨无悔，对吧？”</p><p class="ql-block"> “嗯嗯！……爸爸，你的投票第几名了？”又一个话题。</p><p class="ql-block"> “哈哈，19名了，倒数第四，我是不是应该哭一场？”她嘿嘿地笑了。“这就像这次你双科都97分一样，你比我优秀多了，所以你当时也不应该流泪，为什么非得考100分呢？对吧？你这学期学习、考试都做了最大努力了，我这次评选、拉票也做了最大努力了，结果怎样咱都得学会接受和面对，坦然面对，顺其自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就像朋友一样互相鼓励，一起进步，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嗯嗯，我们就是好朋友！”她很满意地笑着，搂着我的胳膊对我说了一句“晚安，爸爸！”，让我等她做个甜甜的梦了再关灯，不然提前关灯她会害怕的。我随手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些琐碎的聊天内容，感觉成长的路上陪伴好她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深深感受到只有她才能跟我聊得如此轻松和投机，难怪有了“棉袄”之称。</p><p class="ql-block">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顿觉无比幸福，谢谢你，我的小棉袄，有了你，我就有了坚持的动力！</p> 2021.1.13 董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