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之心(第六辑 威尼斯之旅)

老吴漫谈录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第六站 威尼斯商人</div> 离开瑞士后,雨一直没有停过。从因特拉肯到米兰,再从米兰去往威尼斯,这一路我们都在期盼抵达威尼斯后,雨能停,至少小一些。蒙上天眷念,等我们一行人到达威尼斯,准确地说,是梅斯特,一个离着威尼斯不远,但住宿花销更便宜的好地方,到达这里时,天空已经放晴,但是天色已经暗下了。了了觅食,开心地发现,这一圈竟然是中国人聚集的地方,中国人,中餐馆,甚至是中国超市,熟悉的面孔,菜肴,还有咪咪虾条让我们警觉到,还有三天,我们就要回国了。早早入睡,只为第二天能兴致勃勃一探亚得里亚海明珠的奥秘。<br> 天公不美,忽小忽急的雨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坐在早餐厅里着实心急,不愿意在酒店里浪费威尼斯唯一的一天,于是我们一行侥幸地擎一把大伞,小心翼翼地出门,急切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除开一把伞,便没有一点遮挡,密密麻麻的雨点落在站台上,很快的时间,雨水灌进了鞋子,身体还未到达水乡,脚下已经感受到了水乡的湿润绵柔。 痴痴等待,终于车来,大约20分钟后,我们抵达了公路的终点,接下来的所有旅程便要通过船和步行来实现。威尼斯是完全不缺少船的城市,大到轮渡一般的水上公交,小到快艇一般的水上出租车,噢!千万别忘了穿梭在水巷里的贡多拉小船,这一特色交通工具几乎已经陪着威尼斯人度过了上千年的岁月,他们有着极为独特的造型,船身狭窄修长,以至于较小的贡多拉上,游客不能并排而坐,纤细的船身除了扶手之外,几乎没有更多的装饰,全船是漆黑色,船的两侧各有一条银边,在晦暗多了一点闪耀的轮廓;整艘船随着两头装饰有类似钺戟的尖角高高翘起,似乎下一秒便要飞过天边,去寻找亚得里亚海中神秘的美人鱼;紧贴着水面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面积,难以想象到,这样的神奇小船是怎样在海浪涌进时,摇摇晃晃前进却没有倾覆。听游客说到,贡多拉是浪漫爱情的承载者,每年来威尼斯结婚的新人都会选择一条最优雅的贡多拉,在船夫悠扬的歌声中,游弋于爱河之间,拥吻在叹息桥下。 大雨依旧滂沱,而且越来越大,我早已不管我脚下这一双小贡多拉,我穿寻在院落之间,只为一条通往码头的路。<br> 早就听说了远离威尼斯的一处小岛——布拉诺岛,这座小岛被冠以绚丽的名字,彩虹岛。岛上的房屋用五彩的油漆装饰,各色的小房子一间挨着一间,虽然致密排列,却不让人感觉沉闷,因为在两排房屋之间,总会很恰当地出现一条河流,隔绝开过于繁杂的颜色,让一切的人工有了特别的自然之趣,小河蜿蜒向前,在河道里点缀着颜色各异却明亮的小船。如果今天,没有这一场大雨,这条河道中一定充满着欢笑与收获,河岸上络绎不绝的游客会停下脚步记录下向他们挥手致意的当地居民。每一间商铺里拍照留念,讨价还价的人一定不少。但此时,因为一场断断续续的雨,岛上除了我们之外很少再有游客,虽然清静,却看不到他人笔下被阳光照得多姿的房屋,看不到最经典的服装展出,听不到汽笛鸣空的声音,商店里,即便你把价格压得再低,末了,老板只是耸耸肩,无奈地接受与他劳动不相称的价格;被各大平台夸耀的高级餐厅也压下了价格,人均12欧竟然吃到了不错的西餐;还有纪念品商店里百无聊赖的老人,看着充盈的货架与空荡的街道,在他们的眼里,一切都等待着开始。 对布拉诺岛上居民的思绪到疫情时,更加猛烈了。在这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下,不只是他们,威尼斯商人,他们的生活会是怎样呢?我曾感慨到威尼斯这座城市的商业化程度远远超过了我所见过每一个亚欧城市,他们没有工业,极少有农业,除了旅游业带来的极为可观的收入外,没有更多的收入来源。威尼斯,因为旅游业的高速发展而发达,今天的威尼斯又是怎样的情境呢?我不敢去想,愿每一个因疫情而受灾的人能够重新站起来,去认识去拥抱这个世界。<br> 我们很快地游览了整座布拉诺岛,很快游览了整个圣马可广场,很快游览了威尼斯的大致景色。除了商店,还是商店,我找不到曾经“亚得里亚海沿岸各国首都”的辉煌,看不到十字军东征时那个以一己之力帮助十字军渡海的救世形象,看不到我心里那样的威尼斯。即便是失望多于喜悦,我仍然希望这座城市与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能平安胜意地过下去。“慈悲不是出于勉强,它是像甘露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 别了威尼斯,好运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