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画】野生黄鳝

MD阿山MP

<p>  黄鳝,苏中地区叫长鱼,南京也有这么叫的。南京有名菜"炖生敲”,淮安有佳肴“炒软兜",都是黄鳝做的。 苏州历来叫黄鳝,做成菜,也离不开鳝字,鳝糊,鳝丝,鳝片,鳝筒,还有爆鳝,就是氽鳝丝,我的最爱。 现在黄鳝的身价高了。市场上较多是养殖的,要找野生黄鳝,难。一是少,二是不易分辨。有传言,养殖戸喂避孕药给黄鳝吃,有鼻有眼的。辟谣者说没有那回事,也是有根有据的。让我们信谁的?不过,野生的水产品总比养殖的好,这个事实不争。</p><p> 以前倒全是野生的。我堂兄原来在东北的部队飞机厂,上世纪七十年代上面让他带一个小分队到成都建新厂,这件事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多方考察后,他们选择了彭县,现在叫彭州。到了那里,发现农村的较多情况与苏南家乡相似,整个县近一半也是平原,水资源丰富,冬季比苏南还暖和一些,植被丰茂。我哥发现田野里,黄鳝很多,但当地农民却不吃这个东西。于是他们中的几个苏南人便抓了大快朵颐。当然,后来当地农民也跟上来了。这也说明封闭会停滞固化,开放则带来互相影响交流融合。</p><p> 我插队时,小队有一些田远离所在村子,那个是公社的"北大荒",公社把这大片低洼的荒地分配给了相对靠近一点的大队,多少也增产一点粮食,纲嘛。大队再把这荒地分到小队。从我插队的村里,步行过去,要走过两三个大队,约一个多小时,摇船过去,时间也不会更少。有一次,记得是暮春初夏,队里让我跟随一位老农去那儿犁田。田翻过后,准备做水田插秧的。老农准备了一条木船,船上一头水牛,一架犁,带好午饭,我们出发了。我扭绷,老农把橹。就这样慢悠悠地过去。</p><p> 其实干这个活,我是淘浆糊。除了摇船时助一臂之力,我能干啥呢?那个地方在阳澄湖与昆承湖之间,无村庄无人烟,怪不得原来无人耕作。估计经过兴修水利,改善了耕种条件。到了目的地,老农把犁跟牛连结好,开始耕地。他给了我一只蛮深的竹篮,让我在他后面跟着,他说黄鳝很多,你用两个手指夹,抓在篮里。他赶着牛前行,大块大块黝黑的烂泥土翻了起来,这时黄鳝出现了,墨黑的泥土中窜动的黄鳝甚是醒目,我高卷裤脚,不管它泥啊水的,一脚深一脚浅,左手握篮,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缩短成钳状,见一条夹一条,扔进篮子里,也有的一下还抓不住,实在太滑了。我的妈呀,没想到这么多,这么大!</p><p> 那一天真是大丰收,大约一篮子黄鳝接近十斤!老农是早有准备,他一定要分我一半,傍晚回生产队时让我半路上岸,我则不懂客气,照单全收,拿回家去。(插队地方到镇上家里也不远。)</p><p> 那可是道道地地的野生黄鳝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