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吉山镇小读书时的那些事

真好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受老同学之托,想翻出些老照片贴到天空,没想到,竟找到十多张带红领巾的小学同学照片。看着这些泛黄了的照片,渐渐回想起深藏心底的、在大吉山镇小学读书时的那些事。</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从街边贸易公司百货门市部与东风餐馆之间的巷道上去,不到三十米便是镇小。</span>镇小没有大门,东面两边各有一栋低矮的平房,是老师宿舍兼办公室;南面一栋U型平房是低年级的教室,U口朝南,中间夹着一小块空坪,是学生们玩耍的地方。紧邻的堡坎上,原来是矿里的职工业余学校,后来改成了职工住房;西面那栋两层楼房,是高年级的教室;后面坎上的空地,随着逐年的扩建,成了足球场;楼房的左侧是教职工食堂;右侧原来是块空地,空地边由西南向东北流过一条小溪,小溪源于卢屋,经联盟区、文化区流经豆腐场屋后、理发店右侧,穿过大街,再由裁缝店左侧、矿小后山后的大沟汇入无名河。小溪的西、北面都是矿里的家属住房。后来,矿里在大操场北侧的空地上建了一栋平房,做了矿小的教室。自此,两个学校的五栋建筑,把大操场四面围住,后操场也建起了围墙。镇小都是土砖垒的房子,矮小、破烂,操场也只有一小块水泥硬化坪,还打着补丁,是唯一的蓝球场,其余都是三合土的平地;后操场就更不像样了,天晴一块铜,下雨一包脓。我离开大吉山后,因工作关系,到过赣州市及各县(市)镇的不少中、小学校,有公立的,也有私立的,看到的都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塑胶操场,设施齐全,豪华整洁。可是,却总忘不了规模不大,设施简陋的大吉山镇小。那六年读书的经历,在我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印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入学镇小,就在U型平房靠东南的那间教室。教室东侧的窗外,住着一位以校为家的工友,姓钟,是广东兴宁人,大家都叫他阿钟。阿钟家门前,有棵高大的苦楝子树,树上挂了一节钢轨(后来好像换了个铜钟)。每天,我们就随着阿钟的钟声上、下课。在我还没读熟第一篇课文时,就跟着学哥学姐们念熟了“阿钟阿钟,天天打钟……”的顺口溜。那时,班里一位很粗壮的男孩,叫张#添,很有股子劲,自称是孙悟空,指定了猪八戒、沙和尚,拥立白白净净的杨#海为唐僧。一到课间,便游走在通道里,攀登在桌椅上,说是要跋山涉水,斩妖除魔,到西天去取经,玩得轰轰烈烈的。不知谁告诉了老师,自然少不了一顿严厉的批评。可是,这么好玩的游戏哪个遏杀得住?一有机会,大家照样玩得有滋有味。顽皮归顽皮,这些爱玩、爱闹的同学,成绩反而很好,升初小三年级时,按成绩分班,大多数都进了尖子班。</p><p class="ql-block"> 我们读书时,封建得很,男女生之间互不说话 ,更不在一起玩,我收藏的小学同学照片,就没有一张女同学的。老师也利用这点,把男、女生按排同坐一桌,想借此来维持良好的课堂纪律。可是,良苦用心并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男生陈#强与同桌女生肖#清,上课时最爱低着头讲闲话。去年与陈#强相聚,说起这件事,他还当着夫人的面,嘻嘻地笑着说:“课堂上确是常跟肖#清讲闲话。”今年,肖#清从全南到赣州来吃喜酒,回忆那段往事,也爽快地承认:“为这事没少挨老师的批评。 ”男、女生同桌像这样爱讲话的只是个例,更多的同学常常因此打起了架!那时,老师分好座位后,男生就会拿粉笔在桌子上划出一条界线,利害的还偷偷地用小刀刻出永不磨灭的深痕,甚至只给女生留下很小的一点空间,女生越界了,男生就挥拳砸下;反之,利害的女生也同样会挥拳砸下,打痛了就哭,不服气就对打起来,老师也常为此事抓头皮。现在同学见面,说起这些,不少女生还愤愤不平呢。 </p><p class="ql-block"> 说到打架,当然数张#添第一厉害,他的拳头最硬,可以说是打遍全班无对手。有一次,他却栽了,而且是栽在软拳头上。那是一次惨烈的比赛!廖#明文质彬彬,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那双白嫩地细手,天生就是从文的,握紧的拳头也只能用一“软”字来形容。可就是这个软拳头却与全班最硬的拳头PK上了。对抗之下,廖#明的拳头被打红了、打肿了,眼眶泛着泪花,牙齿却咬得紧紧地,顽强的抵抗着一拳接一拳的撞击,就是不退让,不认输!那时,不知谁机灵地大声宣布:“平了,平了,打平了!”大伙也明智地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我注意到,张#添的手也已经红肿,肯定很疼!</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件趣事,教我们体育的老师姓陈,个子矮小,是广东兴宁人。他叫口令时,有点拿腔拿调,还有很重的兴宁尾音,“立正”变成了“里针……而”。他还把“如”字念成“而”音,点我的名字时,也叫“里针……而” 。他这个口误可把我害苦了,叫口令时,我以为点我名了,赶紧应“到”,而真点名时,我却没有应“到”,笔笔直地立定在那儿,引得全班同学轰堂大笑。别看陈老师个小、普通话不标准,却是个很认真负责的好老师。那时,兴跳龙舞,由体育老师教,全班同学分组排成四行,第一位同学两手叉腰,后面的同学双手扒着前面同学的肩,四组依次相接,全班连成一条弯曲的长龙,随着“嗦啦、嗦啦、哆啦哆,嗦哆啦嗦咪来咪……”的音乐,大伙儿就摇头摆尾的跳起来。当时很封建,谁敢扒着异性的肩膀呀!一上体育课,陈老师就累坏了,好不容易把前面安排好,后头又不干了,大家还把音乐改成“不干、不干、就不干,左说右说都不干。”还有个一只手扶着前面同学的肩,一只手从上往下摔的动作,跳皮的同学把它改成了擤鼻涕的动作,以示鄙视这个龙舞。可是,陈老师始终耐着性子做工作,认真负责的教好每一个动作。说来也怪,在全校龙舞比赛中,我们班竟然还拿到了名次、得到了奖励!</p><p class="ql-block"> 小学那六年,是我们懵懵懂懂的少年期。为了我们能健康成长、学到知识,老师们花费了多少心血啊!还在矿里时,有一次遇见林#禄老师,谈起我们班的同学,他赞许地笑着说:“不错,不错,你们都是好学生。”面对林老师的赞扬,我很愧疚,很想说声对不起!可是,当时我没有勇气说出口!现在,我们做学生的都已年过花甲,日渐衰老,老师们也该有八十左右了,有些话再不说,机会就不多了,那真会让自己的良心遣责一辈子。在此,我要恭恭敬敬地向教过我们的老师们躹三个躬,除感谢教导之恩外,还要真心实意地为我们年少时的无知、顽皮,甚至是恶作剧说声“对不起”!并恳请老师们原谅。</p><p class="ql-block"> 从小学三年级起,林#禄老师就当了我四年的班主任,兼教语文课。那时候,我们班同学聪敏,成绩一直名列年级前茅;也顽皮,疯起来什么都玩极端。林老师性格极好,满脸和气,教学很有经验,育人也很有方法,即使发起脾气来,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是脸色严肃些。为了带好这个班,真是尽心竭力,当时还不到三十岁吧,就已经谢顶了。我们班同学不懂事,专点软肋,给他取了个“林啵落”的外号,连我这个班干部,而且还是挺受林老师信任、喜爱的好学生,在一次挨批后,也在同学面前发泄说:“这个林啵落就是恶,恨死他了”。2008年,纪念下乡40周年聚会时,同学们还说到,有一位高个子、全南籍的体育老师,可能是患有皮肤病,经常在某部位抓痒。有的同学就因此给他起了个很不雅的外号,叫“#摸#”。提起这件事,同学们虽然笑了,但笑声中明显地带着歉意,真的很不该,不该这么没有礼貌、这么不尊敬老师。</p><p class="ql-block"> 镇小有位算术老师叫李#忠,刚从部队退役就教我们班。他年轻,有活力,课间时跟我们一起玩耍,跳绳、跳房子、攻城……,什么活动都会玩,除了个子比较高点、老爱穿件旧军装外,其它跟我们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同学们也没把他当老师看。玩输了,“死开来”、“滚蛋”、“你真笨”,甚至“他妈的……”,什么骂人的话也敢用上。可是,他的课却非常受大家欢迎!他是火炮测量兵退役,数学功底扎实。上课时,他常将选择好的题目写在黑板上,叫三、四个学生在黑板上做,其它学生就在座位上用草稿纸做,做完了就对答案,谁的答案不同,谁就上讲台,在黑板上演算给大家看,对与不对,一目了然。大家都做对了,又换另一类题目继续吊黑板。这样上课,平等互动,人人都参与,气氛热烈,效果特好,深受同学们的欢迎。记得,廖#明同学在一篇回忆录里就提到,“我的数学成绩这么好,就是李#忠老师为我们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我也有同感。可是,这么好的老师也随着##的到来,被赶出了镇小,遭到了恶运。有一次,我去田背砍柴回来,看到李#忠老师挑着一担大粪对面走来,我挑着柴靠边让出了道路,叫了句:“李老师。”他抬起头,脸乌黑乌黑、精瘦精瘦 ,憔悴极了;身上的旧军装已经打了好几块补丁,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他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就快步挑着大粪走了。我立在路边,望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他与我们在镇小时的浓厚师生情谊,心里酸酸的,泛起一片惆怅!</p><p class="ql-block"> 说到数学课用的草稿纸,其来源也是很有趣的。还记得四角板、三角板吧?四角板有个不好听的名称,叫棺材板,它是用写过字的作业本纸做的,没有再利用的价值。而三角板就不同了,它是用香烟的包装纸做的,包装纸的正面印着精美的图案,背面却是洁净的白纸。那时,我们班同学最爱打三角板,而且水平还很高,谁都想将赢到的新的、没写过字的三角板,拆开来做草稿纸。当然,打完草稿后又折回三角板,再去打。后来,打三角板前都得先检查检查,已打过草稿、写过字的就不收了。这样的事,现在的孩子们是不会理解的。可是,在那个时代,经济困难,物资贬匮,为了得到草稿纸,我们就是这样做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届学生,是镇小最后一届矿、镇子女共校,也是镇小最多学生的一届,共有五个班,近三百余学生。第二年,矿里自办了小学,矿职工子女就不再进镇小读书了。三年自然灾害过后,国家进入了新的经济发展期,兴建了许多矿山企业,作为老矿山企业的大吉山,调出了大批熟练员工,支援祖国各地的矿山建设。我记得,朱承平、李标奇……等同学,也都随着他们父母的工作调动离开了镇小,整个年级少说也走了四、五十个学生,学校就把我们这届学生缩编为四个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明:这段文字是去年九或十月写的。当时,我受老同学之托找老照片,翻出一些带红领巾的同学照片,细细观看后,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便一口气把心里话写了出来。后来,却不知怎么找不到了。没想到,半年后的今天,因转存上报资料,在工作U盘里发现了它。可能是当时下载时,拿错了U盘,点错了按键,“剪切”了电脑里的存档,移到这个U盘里了。哎,人老了,就是健忘!找到了就好。现在看了一遍,觉得当时还没有写完,可现在一时又找不到感觉了,就原文照贴吧。好在是用来跟大吉山吧友聊天的,想到那里,写到那里,不需拘什么形式。日后有空,有心情、有激情了再写。真好2014年5月19日写于赣州赞贤路办公室)</p> <p class="ql-block">写在后面的话:这是2013年下半年在百度大吉山吧上写的一篇随笔,2014年5月录在QQ我的空间,后被潘如一师傅发现,连同我的两首小诗词一并编入了《大吉山钨业志(2001—2014)》,今天翻阅该志时才看到。好不容易在QQ上找到原稿,便通过微信发出来,以作备存并请大家笑阅及斧正!</p> <a href="https://h5.qzone.qq.com/ugc/share?sid=&sharetag=CDB604DE7D907F1CD8C997A245D2D9C0&bp7=&bp2=&bp1=&_wv=1&res_uin=2261449410&appid=2&cellid=1400485512&no_topbar=1&subid=&g_ut=3&from=mp" >查看原文</a> 原文转载自h5.qzone.qq.com,著作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