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士明与隋莉香〔64〕

老运河

长篇叙事抒情诗连续发表敬请收看 配乐：歌曲《月圆花好》 ——韩宝仪  靳士明与隋莉香 ——谨以此篇献给天下有情之人 六十四 前情回顾： 士存杀鸡是里手， 七嫂拔毛称内行。 士明另有事， 告别尉迟襄。 德祥堂屋等儿来， 领着好去见族长。 靳家老祠堂。 靳杨大村寨， 主街东西长。 街心往北一箭地，① 坐北朝南老祠堂。② 坐落高台上。 浑砖青到顶， 挑檐歇山梁。 明三暗五雕棂门， 五脊六兽全砸光。③ 破旧无遗忘。 清出老牌位， ④ 改做小学堂。 族长学问最高深， 当然请来当校长。 办公西配房。 爷俩到学校， 书声正朗朗。 立门等到下课后， 一声“四叔”尊尚商。 尚商是族长。 提起靳尚商， 祖上称富强。 爷爷辈上遇仇人， 勾结土匪抢个光。 又遭火一场。 家道虽败落， 尚商辈最长。 家长里短依理断， 识文断字有主张。 村里有威望。 “明天是喜期， 士明娶妻房。 ⑤ 一请您老去主婚， 二到老林拜祖上。⑥ 福佑子孙长。” “这是老规矩， 政府不提倡。 你领孩子烧张纸， 我就不到老坟旁。 再说课也忙。” 辞别靳尚商， 备礼到林上。 老祖坟前磕三头， 烧纸敬上三炷香。 求祖显灵光。 再到爷爷坟 祖坟东南向。 ⑦ 摆上鸡鱼供五色 ⑧ 烧纸放鞭一百响。 磕头祈吉祥。 不觉天擦黑 ⑨ 转脸是晚上。 玉嫱来到士连家， 迎头碰见士连娘。 “忙的怎么样？” 玉嫱忙问好， “身体可硬朗？” “最近腰疼腿也疼， 没能过去多帮忙。 大嫂请原谅。” “恁侄结婚事， 士存全靠上。 二弟走了这些年，⑩ 弟妹撑得算不瓤。 今后多保养。 我来没别事， 今晚要滚床。” ⑪ “在家我看小孙女。 三胖他们都到场。 大嫂把心放。” 忙人前脚走， 又来吕芳芳。 大胖二胖手扯手， 唯独三胖趴背上。 一副笑模样。 士存忙上前， 接过小三胖。 一家五口那个乐， 跟着士明到新房。 哥仨先吃糖。 士存小两口， 动手先铺床。 “一铺金，二铺银， 金银财宝涌进门。 先铺地，再铺天， 媳妇进门抱金砖。” 床头褥子下： “左红枣，右栗子， 早立贵子合家喜；” 床尾褥子下： “左花生，右桂圆， 儿女满堂福满园。” 两口心虔诚， 铺床拜八方。 口中念念吐莲花， 半说半诵半歌唱。 喜挂眉梢上。 再各抓两把， 撒在床中央。 大胖二胖忙去抢， 三胖个矮难上床。 急得直喊娘。 床头滚床尾， 笑得嘴大张。 又从床尾滚床头， 乐得眼泪唰唰淌。 来回十几趟。 送走小喜星， 士明见爹娘。 “一身新衣已做好， 明天我儿早穿上。 快去守新房。” ⑫ 欲知婚姻事， 请看下一章。 【注】 ①、一箭地：一箭之地。古人用箭射出的长度做度量，每箭的距离约为一百三十步左右。一箭地：一箭射程的距离，形容相距不远。 ②、祠堂：即宗祠。是汉族供奉祖先和祭祀的场所，是宗族的象征。 ③、五脊六兽全砸光：五脊：祠堂顶部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合称五脊；六兽：每条脊的两端有兽六个，分别为：螭吻、望兽、合角兽、垂兽、戗兽、角兽等。统称五脊六兽。 五脊六兽全砸光：破四旧，立四新时，五脊六兽被当作封资修的东西，六兽被全部砸掉，故云。 　　④、清出老牌位：老牌位：指祠堂里供奉的祖宗神位。当然被当作四旧清出。 ⑤、妻房：妻室，妻子。 ⑥、老林拜祖上：婚俗。结婚的头一天，新郎由本族族长或父兄带领到祖坟拜祭，意为向祖先禀告其子孙成亲，祈求庇佑，称敬老的。然后，到本村本族及世谊长辈(最多至兄嫂)处，磕头肯请明日喝喜酒，称请老的。 ⑦、祖坟东南向：丧葬风俗。靳士明爷爷的坟墓，在祖坟的东南方向，这说明靳家老林的林门是东南向的。以老祖坟为基点，按支排系，成扇面状排列向东南方向看穴按坟。 ⑧、摆上鸡鱼供五色：摆上供品，有鸡、鱼、肉、果品等共五样，称五色。 　　⑨、天擦黑：方言。指傍晚太阳将落，天刚刚暗下来的样子。 ⑩、走了：去世。 ⑪、滚床：婚俗。结婚前一天的晚上，由儿女双全的哥嫂过来铺床。把褥子、床单铺好后，在褥子的四角分别撒上红枣、栗子、花生、桂圆(后二者要染成红色)等，以求早生贵子，男孩女孩花搭着生，圆圆满满。 铺好床后，再在床上撒上这四样果品。一般由两个小男孩到床上抢果品，打滚。从床头到床尾，从床尾到床头，一般来回打三个滚，以求多子多福，子孙满堂。 　　⑫、守新房：当地习俗。一指新建房屋，过年时，从除夕到年初三有的至年初五，新屋不能空着，需要有人住守。如果空着，怕有什么不祥的东西住进去，不吉利。二是新婚用房，铺好床后必须有人守着，否则不吉利。本文指后者。其实都是封建迷信之说。但是，人们尊重传统，追求美好的愿望还是无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