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冬天(图片来自网络)

英子

<p class="ql-block">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够冰凌、拾干柴、滑冰……童年的冬天是寒冷的,童年的冬天是幸福的,充满欢声笑语,趣味无穷。</p><p class="ql-block">我生长在豫北农村,每年冬天,整个村子一片休闲,劳作了一年的父辈们享受着寂寞,享受着清闲,唯独袅袅的炊烟在村庄的上空不知疲倦的盘绕着,再就是我们这帮孩子们,逃离了父母的视线,溜向村后的池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们称池塘为天然溜冰场,西边水深,冰面也厚,年龄大点的孩子王喜欢在那里疯,只见他们两手撑在冰面上,身体前倾,一使劲,就会滑出丈远;有的两只脚前后叉开,张开双臂,猛一使劲,像鹰一般冲向远方;更有甚者,单脚立于冰面,伸展、弯腰、旋转,灵活的像只陀螺,也有演砸的,在发力的片刻摔个大马哈,在同伴的哄笑中缩缩头、伸伸舌头,没事儿似的跑向另一边。我们年小的只是站在池塘边观望,不敢“越雷池”半步。东边、靠村子的地方冰面少些、水下的枯枝杂草也多,我胆小,多次用脚试探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迈上冰面,学着他们的模样先是走几步,然后试着跑起来、滑起来,也许是我没掌握要领,也许是场地窄小,玩的不如他们潇洒,我们还尝试着用根木棍当雪仗、用凳子反扣过来当滑雪板,我们玩的最多的就是老鹰捉小鸡,虽然笨拙,却也尽兴。有一次玩的正酣时,只听冰面“咔嚓”一声,大弟刚喊出“姐”就见一只脚掉了进去,我赶紧拽着大弟的胳膊往岸边拉,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我们姐弟俩的棉裤、棉鞋已经湿了大半,冻的瑟瑟发抖,回到家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从此再不敢玩冰了。</p> <p class="ql-block">童年的冬天是没有冰棍的,但每年冬天的房前屋后、树梢上会挂着尺八长的冰凌,我们会选一些细长的、模样俊俏的,翘着脚够下来,若高处的,我们也会搭人梯,年小的踩在年长点的肩膀上,若不慎将看好的冰凌摔落在地、摔断了,伙伴们会一起发出“咦~~笨呢~~”。拿冰凌也有学问呢,如果握在手中,不一会儿冰凌就“粘”在手上了,我们大多将手往袖筒里缩一缩,腾出一段棉袄袖子做包裹,过一会儿舔一舔,遇到极寒天气,冰凌就化身为我们手中的“神器”,给雪人当鼻子、砸冰凌,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孩子们变着法儿的玩,喘粗气、喷白雾,欢声笑语划破了冬天的寒冷。</p> <p class="ql-block">童年的冬天给我留下的记忆就是冷、极冷。那时家家户户烧柴做饭,我家只有两间小房子,里间是卧室,外间厨房兼客厅,父母心疼奶奶,用煤炉做饭,还可以取暖。奶奶一生节俭,冬天的煤火炉成了我们姐弟打牙祭的宝地,饭后封火候,奶奶会在煤炉上温一壶水,用来洗手洗脸做饭洗菜,沿水壶周边,奶奶放上膜片、花生、瓜子、地瓜片,间或放几个辣椒,烤焦后与花生、芝麻捣碎,滴上几滴香油,早晚下饭,现在回想起来还感到唇齿留香,幸福了我们,辛苦了奶奶。每年趁冬季来临之前,母亲用板车从田间地边拉来“煤土”放在院内用于活煤过冬。一把锹、一根木槌是奶奶活煤的工具,奶奶将煤炭与“煤土”按一定比例调合、加水,使劲地用铁锹铲,用木槌锤,为的是调合均匀、充分黏合。每年冬天,奶奶的手冻的像馒头,指头像胡萝卜,指甲角、指关节、手背布满裂口,在一铲一锤中,流出的血凝固结痂。有一年冬天,我的手生了冻疮,不得不医院救治,奶奶心疼我,给我缝了暖袖、手暖,每晚逼着我烫手、烫脚,冬天住校,周末回来,奶奶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我的手仔细查看,唯恐再有闪失。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虽然手不裂、脚不皴了,但我仍然怀念被奶奶宠爱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回眸是对往事的眷恋,在这极寒的三九天气里,我迎着凛冽的海风,望着结冰的海平面,回想着过去,回味着童年,回忆着童年的冬天和我的奶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