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轻轻絮语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说起搬家,对于我来说还真有些经历和故事,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我们的家说搬就搬、说走就走,几乎一两年就要搬迁一次。小时候,我们家居住在黑龙江省双鸭山市,父亲在双鸭山林业局工作,林区的工作重点在基层,也就是山上林场所,父亲工作能力强,组织上总是把他安排到即落后又艰苦的地方工作,父亲无论到哪个单位,都是由后进变先进,等到把单位搞好了,组织上又把父亲安排到另外一个相对落后的林场所,父亲频繁的调动工作,我们的家也就随着父亲工作的变动搬来搬去,大叶沟经营所我们曾在那里两进两出。记得我在上小学的那几年,由于家的不断搬迁,我也在不断地转换着我的学校,各个学校的教学进度完全不一样,每到一个新的学校,我都要尽快适应新的环境还要追敢教学进度,在这转来转去中耽误了学习,学习成绩明显下降,从这一点上我对父亲多少有些怨恨。由于我的记忆力较差,小时候的事情忘的多记得少,但是有两次搬家的径历我还是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p> <p><br></p><p><br></p><p> 有一次,我们是从大叶沟经营所往青山林场搬家,这两个单位分别是在双鸭山林业局通往山上的两条线路上,中间还要途径市区,路程不仅很远,通往山区的路况也不好,搬家的车辆是带箱板的解放车,记得搬家那天风特别大,东西装好后上面没有盖的东西,一路上司机师傅总要停车查看一下车上的东西,等车行驶到市区时,司机师傅突然发现车上有个箱子的盖被风吹开了,父亲爬到车上一看,箱子里用报纸包着的全家所有的照片全部被风刮跑了,母亲特别生气,当场就和父亲吵了起来,埋怨父亲没有把箱子捆好,母亲哭着说,这些照片太珍贵了。是啊,那些照片不仅有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还有我们小时候的照片,丢失了真是大可惜了,时至今日我们家里也没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仅存的几张也是几经周折从邻居家讨要回来的。</p><p><br></p><p><br></p> <p><br></p><p><br></p><p> 一九七二的冬天,父亲从双鸭山林业局调到合江林业工程公司工作,我们又从双鸭山市搬迁到佳木斯市与鹤岗市中间地段的鹤立镇,原来的搬迁是从市里到山里,再从山里到山里,而这次是从山里到镇里。搬家的头一天,工程公司派来了五辆解放牌汽车,傍晚就把东西装好了,以往搬家只有一辆汽车,东西装不下,妈妈只好把剩下的东西都送给了邻居,我们心爱的玩具都被妈妈送人了,老话说的好,家是越搬越穷啊,这次可好来了五辆大汽车,妈妈特别高兴,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装上了,就连院子里的木柴都装了满满的一车。为了赶路程,天还没亮父亲就把我们喊起来,饭还没来得及吃就出发了,等到了集贤县我们才简单吃了一点,那年我在读高中,一路上都在畅想,我们新到地方、新的家、新的学校一定比原来山上的林场所要好,太阳快要落山了,车子在路旁停了下来,司机师傅告诉我到地方了下车,我问了一句师傅,这是什么地方,师傅说这就是鹤立镇,我坐在驾驶室里向外四处张望,眼前的一切让我大失所望,这里怎么这么荒凉,还不如我们原来居住在山里的林场所,西北风刮的嗖嗖的,不算宽的马路有些坡度,两边都是破旧低矮的毛草房,我迟迟不肯下车,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坐在车上还天真的以为如果我不下车他们会把我们拉回去,后来是母亲把我从车上拽了下来,我不情愿地跟着母亲走进了那座破草房,进了屋里才知道,房子不是我们自己住,还有房东,我们住在西屋,他们住东屋,中间是两家共用的厨房,一边一个大锅台,屋子又黑又脏,更让我忍受不了的是,屋里的北墙那边还养着一头小猪。</p><p> 那个晚上我彻夜未眠,衣服也没脱,一个晚上都在想一个问题,父亲为什么把我们骗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第二天不吃不喝开始绝食,不和任何人说话,用这种方式与父母怄气,当时就是想用这种方法去要挟父母,或许父母妥协就能搬回双鸭山。第一天还在气头上也不知道饿,父母认为我这孩子不懂事,不吃就不吃,就是不管我,第二天我继续绝食,父母担心我饿坏了身体,想劝我吃东西,可是又碍于面子不来劝我,他们让房东大娘来劝我吃饭,房东大娘有严重的肺心病,整天喘个不停,咳得啖就随便吐在地上,大娘还专门给我作了一碗面端到我面前,我闲人家脏不喜欢人家,无论她怎么劝说,我都把脸转到一边不理人家,到了第三天早上,自己已经饿得起不来了,特别虚弱的躺在坑上,父亲一早就上班了,母亲见我的状态就慌了神,过来劝我吃饭,耐心地和我讲:“是组织把父亲调到这里的,不可能再回去的,我们暂时没找到房子临时居住在这个房子,等你父亲找到房子我们就搬走”,听了母亲的一番话似乎明白了父母也是不情愿住在这里的,事到如今已经不可改变了,只有面对现实了,自己再坚持绝食恐怕命都没了,在母亲的再三劝说下我勉强吃了几口饭,休息了几天后,父亲就把送到了工程公司子弟校上学,父母为了让我早些毕业,直接让我跳了一级去了毕业班学习。我们也就在那间破草房里住了下来,房东一家人很善良,父母与房东家相处的很好,房东家有七个子女五男两女,只有大女儿出嫁,其他都在一起生活,屋里是南北大炕,房东大娘身体不好,很少下地干活,他们家无论男孩女孩、也无论大的小的,都作得一手好饭,个个身手不凡,我特别喜欢看他们家那些大小伙子贴玉米面饼子的场景,锅里顿上一大锅菜,上面贴上一圈大饼子,只见他们站在锅台附近,玉米面团在他们手里团才团去,忽然来一个抛物线,玉米面团就稳妥地贴在了锅上,而且排列整齐,房东家只要作好吃的大娘都让孩子们给我们送来一些,我们都不喜欢吃,闲人家作饭不干净,有时还会偷偷倒掉。父亲在工程公司修配厂工作,由于单位一直不分房子,单位就把办公室旁边的两间闲置房腾了出来,让我们又搬了进去,在场区大院一住就是三年。</p><p> 回想起这些搬迁的经历,似乎有些伤感,深知当年父亲工作的艰辛和父母生活的艰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