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呕心沥血著华章</p><p class="ql-block">十多年前,昌乐《齐都文苑》创刊,以《丹河冷月》为题连载了刘宝利先生的长篇小说。当时,所有读过小说的人都为之一振,虽然未见全貌,但窥一斑而见全豹,作者驾驭长篇小说的功力匪浅;尤其对人物典型性刻画上,更见出作者文化底蕴的深厚和文学功底的扎实;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对那段敏感的历史敢于一探幽深,说明他有文学的胆量和勇气。但所有的读者,包括《齐都文苑》的编辑同行们都有一个疑问,作者刘宝利何许人也?的确,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p><p class="ql-block">“有了《丹河冷月》,往后有关张天佐、刘慈源的文章不用写了!”有人发出这样的感叹!张天佐、刘慈源是丹河流域家喻户晓的人物,毫无疑问,这是一座文学的宝矿,很多人煞费苦心地收集张天佐、刘慈源的资料,有的为此耗费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心血。而今因为一部《丹河冷月》的诞生,让他们为之吃惊,唏嘘不绝。</p><p class="ql-block">然而,就在这时,《丹河冷月》在《齐都文苑》上连载了八期大约二十万字,戛然而止,原因是《齐都文苑》版面缩减不得不把《丹河冷月》砍去了。我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遗憾,不但因为《丹河冷月》中途夭折,更因为直到那时,我连作者都没见过面。而这时,我也就要离开家乡去南方了。但我深信,刘宝利先生应该是甚可交厚的人。随着游子的漂泊,心中的遗憾渐渐地消弭,以至于消弭殆尽……</p><p class="ql-block">2014年国庆期间,老友李绪同先生把刘宝利介绍给了我。刘宝利电话约我前来拜访,我欣然同意,他很快登临寒舍,手里捧着自己打印的厚厚的书稿,其时,《丹河冷月》已经更名为《遥远的丹河》。我有幸完整地拜读了这部150万言的原创长篇历史小说《遥远的丹河》。在其后的交流中,作者有意将此书出版。我明确说:如果《遥远的丹河》出版了,在昌乐文学界将会引发一场地震。我着手为《遥远的丹河》出版事宜做了必要沟通,最后敲定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此书。</p><p class="ql-block">这是一部倾注着刘宝利十几年心血的长篇巨著。</p><p class="ql-block">这是一部场面宏大画面清晰的历史长卷。</p><p class="ql-block">这是一部难得的也是不多见的文学作品。</p><p class="ql-block">刘宝利倾十五年心血,耐十五年寂寞,把自己封闭在另一个世界里,日夜与历史人物进行着心灵对话。</p><p class="ql-block">他展示给我的,仅仅是完成的作品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除了眼前这部厚重的文稿之外,他的手头还有几十万字的草稿,还没最后整理完毕。他想着先把眼前这些文字付诸出版,给关心他的朋友们一个交待。</p><p class="ql-block">十五年,二百多万字。不用我去算计,任何一个写作的人或是热爱文学的人,都会被刘宝利的这种痴迷、这种执着、这种坚韧而震惊!而我则完全被刘宝利所折服,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刘宝利的要求,答应着为刘宝利的书做一下包装,抑或说是帮着刘宝利策划一下。</p><p class="ql-block">等十月上旬我回到深圳,就收到了刘宝利发来的电子稿件。我顾不得休息,就在电脑上开始阅读。同时联系了出版社,办理着有关出版事宜。坦诚地说,我的阅读是粗线条的,很多章节在“浏览”中划过,但是很多重点章节我还是饶有兴致地读了一遍。因此,我对这部文字颇多,事件厚重甚至有些沉重的鸿篇巨制,有了个大致的概念。为此我给刘宝利这部书定位于长篇历史小说。</p><p class="ql-block">之所以这样定位,是因为刘宝利笔下的人物几乎都是真实的,特别是主要人物,其原型都是当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历史人物。刘宝利用自己的笔触,再现了一百年前一直到抗日战争结束那段民族的历史,他用文学的张力,用文字的感染力,向世人描绘出了一幅历史的恢弘画卷;他用饱满的激情,泣血的文字,沉痛地回忆了那段血雨腥风;他用良知,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虽然是小说,但是刘宝利依然遵循历史的客观事实,按照人物成长的顺序,还原主要人物的真实面貌。他除了运用文学的手法之外,更多的是查阅大量的文史资料,用逻辑思维加形象思维的方式,让一个个在历史上曾经辉煌,或者是曾经壮观,亦或者是曾经颓废的人物粉墨登场,带给人们的是一个崭新的视角。那种在当地人眼里人云亦云已经固定了格式的某些人物,简捷地说在人们心目中是历史的罪人的某些人物,却原来也是有着七情六欲,也有着民族大义的一面。像主人公张天佐,从年轻时的报国之心,到掌权后的积极反共,从与人民为敌,到积极抗日。虽然本性改变不了,但是在民族危亡的关头,张天佐还是有着民族大义的。尽管这种民族大义很狭隘,或者说他骨子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阶级利益,但是,他毕竟向日寇举起了刀枪。刘宝利在把握这个人物的性格时,不去扩大或是缩小,而是从人性的角度去审视这个典型人物,用良知去挖掘这个典型人物的内心世界。这样主要人物就“活”起来了,作品也就给读者一种信任感。</p><p class="ql-block">阅读刘宝利的《遥远的丹河》,还能够看出他对故乡的热爱,家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应该是激发了刘宝利写作的勇气,诱发了刘宝利创作的灵感。他一开始自己写了个散文,题目就是《故乡的河》。他在文章中说:“离开了丹河,方觉丹河的亲切。故乡的河啊,从来就流淌在我的心里;丹河的涛声啊,从来就萦绕在我的耳畔。那里地势平坦,河湾宽阔;漫水舒缓,碧波荡漾;湾水清澈见底,阳光下波光潋滟……丹河流经此地,就像长旅的远客进驻了安闲的驿站,幽静,闲适,淡雅无忧。丹河经过短暂的歇息,溢出宽阔的河湾,旋即进入一个狭长而流急的谷壑,毫无留恋地北向而去,一路狂泄,掠过岸边狭小的张家河洼村,流向下一个驿站……”可以说,一个对家乡充满热爱,一个对过去充满眷恋,一个念念不忘故乡情怀的人,是能够写出令人喜爱的作品来的。一个作者,如果好高骛远,只觉得外面的世界精彩,而忽略了家乡的美,那么他写出的作品,只会是高山仰止,甚至是夸夸其谈。反之,一个作者如果从故乡那方热土上寻找写作的素材,那一定会更加接地气,更加令读者所接受。刘宝利笔中的丹河,那流经他村边的丹河,那一股股清澈的水,早已流进了他的心田,创作的源泉也是那湍流不息的丹河。他笔下的山,多是他幼年就爬过的山。美好的印记像丰富的营养,滋润了刘宝利的心田。让他的内心不断膨胀强大,在确定了创作思路后,这种强大的内心世界呼之欲出,像丹河的水一样,汩汩而流,像方山的景色一样,美艳夺目。《遥远的丹河》,虽说是几十年前的故事,看起来是有些遥远,但是阅读了后感到仿佛就在昨日。因为现在的人,很多是经历过那个年代,或者是对那个年代有所闻有所知。刘宝利所说的遥远,是他对逝去岁月的感叹与怀念,是他儿童与青少年时期留下的美好印记。而发生在丹河岸边的故事,慢慢成为历史,成为永恒。刘宝利放在丹河这样一个背景下叙述曾经在丹河岸边发生的可歌可泣的故事,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思。丹河流水一如历史走过。昨天,在这里金戈铁马生灵涂炭,今天追忆这段难以忘却的历史,是为了不忘过去,珍惜现在,期盼未来。</p><p class="ql-block">阅读刘宝利《遥远的丹河》,会随着刘宝利的笔触走进那段并不遥远的历史,地方历史人物、地方历史性事件、地方传说掌故、以及地方风俗习惯等,都被刘宝利恰到好处地运用到了作品中。他不吝笔墨,通过对日本军国主义卵翼下的下层军官吉野少佐与鹿儿岛天真无邪的少女鹿崎仙儿之间的爱情由梦幻到幻灭的整个过程的描写,揭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残酷性及其深刻的历史根源;阐明了战争的非人性以及由此带来的灾难——人类的灾难,不但给被侵略国家的人民造成了空前的灾难,对侵略者本国人民也是一场深重的灾难;反映了一切善良的人民热爱和平反对战争的强烈愿望。《遥远的丹河》序言中这样说道:“跟随一段段文字的描述,我们闻听首阳山的苍茫,那里有伯夷叔齐的远古悠韵,那里有李坡的冤魂荡荡;我们闻听方山洞的惊险,那里有姜太公‘方山有宝’的这个被今天证实了的古老预言,那里有于子仁为民除害的苍凉和悲壮;我们闻听七个淳于村庄的前世今生,那里有淳于髡的智慧和博学善辩,那里有夫子山泉水和花蜜;我们游览马驹岭,游览乔山、打鼓山和纪山,领略纪山战役的惨烈和悲壮;我们游览韩信池子埠南庄,我们仿佛听到了“韩信将兵”的金戈铁马和潍水之战的遥远回声;我们游览吴池,领略我们的教坛圣地——山东省昌乐一中这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历史就是历史,毋庸篡改更不能抹杀。刘宝利牢牢把握这一原则,在作品中对昌乐一中的描写,基于的是一种真实。昌乐一中的前身即是当年诞生于抗日烽火中的 “山东省立昌乐中学”。小说尊重并弘扬了这段恢宏的历史,详细描述了“昌乐一中”的前世今生;学校的成立过程、第一任校长霍子坡的治学精神、两个院士的求学生活、女革命家徐华的成长、以及十多位国共两党军旅中有名的将军如何从昌乐一中走出来,都有生动的描写。“于是,在我们的面前立起了一幅充满着特殊的民俗风情的人文画卷,这幅人文画卷成了小说故事浓重的背景,我们在古意悠悠的人文画卷中看到小说中各色人物的闪亮登场。其中主要人物以及许多次要的人物都无不鲜活而丰满,我们感受着他们的心动和呼吸以及他们或婉约或幽怨的情感。张天佐和任青媛,一对恩爱情侣的殇逝展开了张天佐艰难成长的一生,爱情的甜蜜是短暂的,但爱情的伤痛需要他一生去疗治。王金岳,一个生不逢时的多情才子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情爱生活后,随着官场的失意和娇妻的香消玉殒从此进入了情恋的雨季;与文静的邂逅成为他阴霾的雨季里唯可享受的一丝温柔的阳光;也是因为他的软弱终于阴差阳错地葬送了大家闺秀的甜蜜爱情,也葬送了他自己的一生。还有刘濨源和文雅的悲苦而甜蜜的爱情,还有景月与丛云和柳儿的婚恋纠葛,还有丛云的虽然丑陋粗拙却善良而质朴的品性,还有柳儿的美丽和聪慧,善良和温婉。”(《遥远的丹河》序言)</p><p class="ql-block">阅读《遥远的丹河》,足以看出刘宝利具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和文学修养,当然就具有了驾驭长篇小说创作的能力,他从浩繁的史实中理出头绪,从大量的信息中寻找有价值的线索,没有相当的文学功底,是不可能做到的。在这庞大的工程中,刘宝利蛰伏了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他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拾取海贝,他在繁忙的教学之余任性写作,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十几年。他对外边精彩的世界失去了兴趣,他谢绝了朋友的饭局邀请,他封闭自己走向了寂寞与孤独。可以这么认为,他的文学素养是在孤独中养成的,是几十年在文学的道路上匍匐前行养成的。他能把繁琐的历史浓缩成精美的画卷,这种文学功底非一般人所具有。还有,作品中众多人物的典型性定位都做了恰到好处的处理,通过人物的典型性刻画深刻地揭示了人性的真谛,因而这部作品或许能够获得连作者都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就是处处闪耀着人性的光芒,这也是诸多作品最缺乏的东西。</p><p class="ql-block">阅读《遥远的丹河》,还会被刘宝利生动的语言所折服。他采用了名著《红楼梦》的写作方法,用大量的人物对话来展示事件的发展过程,用优美的语言来展示人物的心理世界。大段的人物对话用板块的表现形式,给读者一种阅读欲望。他在处理每一个事件或者说讲述每一个故事时,不是用概念化去理性地说教,而是让人物去很自然地表达内心的东西。这种板块式的大段对话,已经不多见了,很多作者为了追求字数,用诗句一样的格式表现人物对话。像刘宝利这样不惜浓墨,最大限度地不留纸张空白,除了是一种风格之外,还应该是一种创作态度。每当读到对话的精彩处,很自然地想起《红楼梦》的人物对话。我以为,这在纯文学浮躁的今天,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是难能可贵的。 </p><p class="ql-block">刘宝利是一位躬耕教坛三十余年的老教师,凭着对文学的执着和追求,凭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对历史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利用业余时间累积了大量的材料,并且不断地创作实践,默默无闻,苦苦探索,不辍劳作,成就了一部难得的长篇巨著,可喜可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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