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碧色寨的芳华

虹虹

天边有一座老火车站，已经沉寂了多年。一部电影忽然让它火了起来，那就是云南蒙自的碧色寨老火车站。 这部名叫《芳华》的电影，是由著名导演冯小刚倾情奉献的怀旧影片。这是电影里的最后一个镜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致残的退伍军人刘峰，与他的战友何小萍相拥着坐在站台上的候车椅上惆怅地凝视着远方 …… 这个长镜头就拍摄于碧色寨老火车站。 这个镜头令人感动！他们是在回眸激情燃烧的岁月，也是在感叹永不复回的芳华 ……这对儿曾经风华正茂的有情人，后来艰难度时日，携手过余生，令人一声叹息！为了这部电影，更是为了这个感人的镜头，我去了碧色寨。 这是一次略带伤感的追影之旅，因为我也有过怀揣梦想的芳华，更有过每个女人都会拥有的花季。然而我却生不逢时，记忆中满是不堪回首的蹉跎 …… 这是碧色寨火车站里一张曾经坐着刘峰与何小萍两个人的候车椅。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孤身一人坐在这里，不像是在等火车，更像是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 关于碧色寨火车站，百度如是说：“碧色寨站位于中国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蒙自市，是中国铁路昆明局集团有限公司管辖的四等站，途经线路为昆河铁路、个碧石铁路。清宣统元年（1909年）4月13日，车站建成，初定名壁虱寨站，后定名碧色寨站。民国7年（1918年），核定为特等站。1992年，碧色寨站客运停运；2010年10月，碧色寨站撤销。”屈指算来，这座老火车站已经拥有111年的历史了！ 一座已经淡出了历史的老火车站，却因为一部电影意外走红，可以说，这是一个奇迹！如今碧色寨老火车站已经成为了人们到云南蒙自旅游的必去之地，年轻人称之为网红打卡，中老年人感觉是在追寻一段人生久远了的记忆 …… 当下在碧色寨火车站租一身老式绿军装拍照已成为一种时尚，不过若是没有过军旅生涯的游客，是很难拍出军人气质的 …… 同样是三个人的军装合影，与上图相比较，给人留下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我们的司机兼导游小张说，你们在这里走一走，前面还有一辆百年前的老式蒸汽机车，拍拍照，有40分钟就差不多了。可她却没料到，我们居然在这里拍摄了两个多小时！ 我在中国音乐家协会爱乐乐团演出时，经常穿着制式服装上台，我知道怎样才能拍出飒爽英姿的风采。但在碧色寨火车站这些百年前的老建筑前，我觉得还是一身民间装束更能展示人间沧桑。 我很幸运，我的同伴很有艺术眼光！他一边为我在碧色寨老火车站拍照，一边用镜头演绎故事，同时为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 而老火车头不仅仅是一个背景，还是演绎这部老故事的道具。 这幅画面就像是一部叙事电影，把人们带到了20世纪初期 …… 这部电影故事的背景，或许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那时的中国动荡不安，特别是抗战初期，民国政府时间换空间，前方将士浴血抗日，争取时间把工业资源以及大量人才，转移到了像云南这样的战略后方。事实上，当时中国的几所顶尖级大学，就南迁到了云南，成立了西南联合大学。而我出现在这个镜头里，就像是一对儿在战乱中失散的夫妇，我在碧色寨火车站焦急地等待远方心上人的归来 …… 我不时地看着碧色寨火车站前的挂钟，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他乘坐的那趟火车应该来了…… 可前线归来的最后一列火车驶过之后，却依然不见他的踪影，我焦急地从站台来到铁轨上，情不自禁地眺望着远方。 在那一刻，我感到了孤独和惶恐 …… 我执着地坚守在这里，期待奇迹的发生 …… 然而前方传来的战况不容乐观！日本侵略者已经占领了上海和南京，正沿着陇海线向武汉推进 …… 大量难民涌向西南，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收到身陷战区的他的来信。这时我才体会到了古人那句话的深刻含义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我的同伴用镜头营造着一个个只有在百年老火车站里才能拍摄到的虚幻场景，给观众留下了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然而人们不同的联想，或许就会有不同的故事结局 …… 这就叫作 —— 写真创意！ 不论是悲剧结局，还是喜剧结局，能在碧色寨老火车站留下这样有画面感的镜头，也是我的幸运！ 从美篇平台作品上看到这样的画面，是众多游客到此一游的写照。 在同一地点同一张候车椅上，我的同伴却给我拍出了不同风格的作品。当然，这也是两人默契的结果。人们常说，若要拍出女性之美，既需要摄影师的创意，也需要女人融入场景进入角色，这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比如在海边，女人可以超常规地背对镜头，拍出独自一人眺望夕阳的美图。也可以男女二人牵手踏浪，拍出情侣间的那份浪漫。 可如果一排人在海边拍背影照，就很难令人体会到美感 …… 同伴让我在铁轨上行走，用相机长焦端抓拍到的瞬间，便会产生一种动态美，不是吗？ 碧色寨火车站还有一个老货场，货场站台上长满了芦苇般的植物。一般游客是不去那里拍照的，可我的同伴却认为这个画面会给观众以另一种美感！ 这个很像电影故事的画面。又构造了另一个场景。不再是战乱时期女人守望着她的心上人，而变成了一位民国侠女的传奇故事 …… 我身边的游客一拨又一拨地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有我依然还留在这里，与同伴合作留下一幅幅如电影剧照般的影像。我知道，今生只此一次，我可能没有机会再来了！所以我不愿错过这个很有代入感的外拍场景。 火车给我们这代人留下了深刻的人生记忆。最能体现火车历史的，是黑色的蒸汽机车。在北京798艺术区，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火车头，成为如今的网红打卡之地。 这是中国铁道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之一：第一代毛泽东号机车。我在这里留影，怎么拍都是一张留影。虽然这辆老机车很珍贵，但我很难拍出以老机车为背景，给人带来激情的艺术照 …… 这是我在越南大叻老火车站里的一张影像。这张照片不但告诉观众，现在越南大叻的法式老火车站每天仍然发一趟旅游专列，而且也记录了我在异国他乡之旅中那神采飞扬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我居然也在碧色寨老火车站里拍到了！ 这辆百年前的米轨蒸汽机车已经铁锈斑斑，它静静地停在这里，就是让到此一游的人们能有机会与历史亲密接触。 但是要在这里拍照也不容易，因为游客多得不得不排队。不过等我登上了老式蒸汽机车之后，后面排队等候的人也就变成了围观者，并不时有人发出赞叹声：这位女士是模特吧？…… 我按照同伴发出各种的指令，熟练地摆出各种POSE，同伴亦熟练且快速地按动着快门，让围观者过足了眼瘾。 说实话，虽然摄影是一门大众艺术，但还真的有些学问！不但最终的作品可以令人赏心悦目，有时摄影的过程也同样令人赏心悦目 ……如何做得到？除了靠悟性，还有摄影师与模特的文化素养，以及双方配合的默契程度。我的同伴平均每10秒钟就按动一次快门，我也随时变换着姿态，一分多钟就拍了许多照片，而且保证张张都是精品。 火车是一个运动的物体，它可以把人们带向遥远的地方。而此时此刻我静静地坐在这辆百年老火车头上，身未动，心已远 …… 北京将府公园里，有一段被废弃了的铁轨，铁轨之上虽然没有了老火车，却依然成为了公园里的一道风景。因为在铁轨上拍照，会别有一番味道。 这是我在将府公园铁轨上的留影，怀旧甚至有些感伤的色调，令人浮想联翩 …… 在碧色寨老火车站，我曾经有过的那种特殊感觉又回来了！ 这同样是一种美，一种带有远方诱惑的美！ 一种带有小资情调惬意的美！ 铁轨会给艺术家们带来灵感。外国的音乐大师据此创作出了脍炙人口的歌曲《布列瑟农》。中国电影导演据此创作出了令人心动的《周渔的火车》。同伴让我静静地坐在铁轨上，并把这张留影题名为《虹虹的远方》。呵呵，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 2020年因为疫情我没有离开过北京，眼看到了年底，我真的太向往远方了！ 虹虹的远方并不太远，你一定也能够到达。祝愿你到达这里的时候，也能像虹虹一样，令这远方充满诗意 …… 铁路有尽头，人生有终点。愿我们永远在路上，与鲜花为伴！ 冯小刚之所以把碧色寨选为《芳华》的外景地，还因为这是一座再难复制的法式老火车站，可以拍出昨日的异域风情。 我用脚步丈量着碧色寨老火车站，还去了许多被大多数游客忽略了的地方。 这座调车台，以及上面停放着的老式机车，由于地点比较隐蔽，很少有游客来到这里。 这样的画面虽然没有故事的代入感，但却能让你感觉到，这是一个真实的穿越。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如果我换上一身旧式旗袍，那就是1920年！ 现代科技日新月异仅仅100年后，世上再没有蒸汽机车，国人已坐上了高铁。我庆幸的是自己在21世纪的新时代，去追忆100年前的旧往事。 这个镜头电影《芳华》里面不会有，人们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再有。在手机已经全民普及的时代，我们应该记住这100年前的老式铁路电话，尽管这只是一个放大了的拍摄道具。 这是碧色寨火车站里面的一座老式车厢。我最初经过的时候，很多游客在这里拍照，现在他们终于散尽，我可以独占这块地方了。 这个车厢很可能是山寨的，缺少美感。我不禁回想起了两年多前在越南大叻火车站老式车厢前的留影。有一个词叫做“精致”，人们提倡女人要做到精致，我想同样旅游的景致也要力求做到精致。只有二者都精致了，那才叫完美！ 这就是越南大叻的老火车，颇有皇家风范。与这样的老式车厢合影，同样能给人以画面的代入感，联想到一个发生在百年前的爱情故事，或者是一个《东方快车谋杀案》式的悬念传奇 …… 事实上，滇越铁路曾经直通越南，我的越南旅游体验并不遥远 …… 要说与铁路有关的外景是否能做到精致，咱北京城也有一个地方可以见证，那就是前门外大栅栏儿的民国风范区。那里有一个名为阿里山的仿真小火车，拍个人写真的效果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话题说远了，还是让我们回到云南蒙自的碧色寨，听我诉说当时内心的感慨。 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电影《芳华》最后的一组镜头。冯小刚运用蒙太奇，把那群解放军文艺兵的芳华岁月以及蹉跎岁月淋漓至尽地展示给了观众。青春美貌与战火硝烟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可当它们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便会给人们带来深深的心灵震撼 …… 结束了碧色寨火车站的拍摄，当我坐下来休息时，也不禁也回想起了自己的芳华 …… 我曾经年轻过，也曾有过美好梦想。当年我曾是黑龙江省重点中学哈尔滨六中的学生，少年时代的体育天赋让我有可能进入解放军八一体工大队，就像《芳华》中的刘峰和何小萍一样穿上一身绿军装 ……然而时代不能选择，我的人生轨迹和绝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从学生到知青，再返城当工人 …… 好在我后来回到北京，当了干部，今生虽没有从头再来，但还算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红利，以及现代大都市的繁华。我人生最美好的时期留下的影像很少很少，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今天的风采展示，去追寻昨日重来的一幅幅美好画面！ 碧色寨老火车站的拍摄，终将变成一幅幅褪了色的老照片，也终将成为埋藏在我心底的一段遥远的记忆。我的芳华已逝，再也追不回来。但我的余生还有诗和远方，应该把今天活得更精彩！ 我的同龄人中有许多佼佼者。或许他们大都是“高开低走”，年轻时风风火火，年老了随遇而安，过早地离开了社会舞台的中心。其实只要心不老人就不会老！我一直坚信这样一句话：心若在，梦就在。 作为女人，我的芳华已经远去。然而我并没有离开舞台，这个舞台属于年轻人，也属于走在夕阳中的我们！ “碧色寨与芳华”的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创作这部美篇我颇费心思。如果把我那天所有的照片堆砌在一起展示给朋友们，哪怕拍得再美，恐怕你们也未必看得下去 ……而我用“蒙太奇”这个电影语言去创作这部美篇，相信大家的感觉就不一样了。我希望这部作品的照片能够吸引你，更希望照片所配的文字能够吸引你。最后我想用喇嘛诗人仓央嘉措的一段名言来画龙点睛。 人这一生，或许爱过，或许恨过，或许错过，或许路过。当一切过往都烟消云散的时候，一切企图挽回的方式都是徒劳苍白的，谁都不会永远停留在起点，等待已经走向另一个终点路上的过往 …… 我这一生的确爱过，恨过，错过，路过 …… 碧色寨只是我人生漫长旅途中的一个驿站，我会继续向前走，去追逐美丽的夕阳！ 请朋友们继续关注《我的彩云之南》下一部分篇作品一一《东方神韵》 照片拍摄于2020-12-01云南蒙自碧色寨老火车站